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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就不能早一點想起來!”初雲真是不怎麼喜歡這聒噪的家夥。抓到一點由頭,就嚷嚷個不停,就好似她當真虐待過它一樣。

“要是什麼都能早一點,那世事就完美了!”小金鑽出碗底,拿爪子梳理起自己漂亮的羽毛,斜著眼晴看初雲,“而且,你哪裡沒虐待過我了?精神虐待,也是虐待!”

“你這聒噪家夥!”初雲伸出一根手指,狠狠戳戳小金腦袋,“如你所言,噪音虐待,也是虐待!你怎麼比我小時候的話還多?!”

“很好,我又有了靈感!”重新取出一張素淨紙張,兌澤運筆如飛。

初雲側頭看去,原來是“話癆姑娘與她的聒噪妖寵”幾個大字。

☆、第一百一十九章 青樓

陰霾散去,躺在床上靜養,對於恢複了活力的初雲來說,又變成了一種折磨。

“他們去了哪裡?”初雲蹦下榻,給自己斟了一杯熱茶。自從得知柏玄並未隕落,初雲整個人好像重新活過來一樣,而且格外的神清氣爽,有種%e8%84%b1胎換骨的感覺。走路都輕盈了許多,像是隨時都要快活得飛起來。

“我知道的,你就知道,你乾什麼問我?”小金爪子裡抓著一顆白子,正在自己跟自己下圍棋。它還不是很擅長,尚在鑽研當中。

“那老八呢,老八去了哪裡?”天都黑了,隔壁老八兌則的屋子裡,卻聽不見人聲。

“老八上街了,說是要賞賞這阜豐國的美人兒,尋找靈感,特意叮囑我要好生看著你,看著你好生待在房間裡養病。”小金看著爪下縱橫交錯的棋盤,眼晴都花了,很是挫敗的噴出一團火焰,將棋盤連帶棋子燒了個一乾二淨,心中喃喃罵道:“真不懂你們人類乾嘛發明這種自個兒折騰自個兒的東西,哼,什麼玩意兒!”

“又不是雅士,學做什麼雅事。狐狸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你這金毛畜類,是下不來圍棋說圍棋臭。都是自己本事不夠,得不到想要的東西,卻反過來埋怨那想要的東西不好。”初雲一麵說著話,一麵將自己扮作了個青年男子,對鏡照了照確保沒有破綻,才吹滅了屋中燭火,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去哪裡?!”小金可是肩負看守小妮子的重責,老八和坤地等人離開前的交代,可是不離寸步。

“去找老八,然後和他一起去找其他幾個師兄。”初雲頭也不回的往樓下去,樓下大堂裡外,都掛著幾個紅色的大燈籠。

“兌澤都五六十歲的人了,還用找?他又不是不知道回客棧的路。”也知道了低調為何物,小金驟然疾馳,鑽進初雲袖袍之中。

“他就是不知道。”

“哇,這倒稀奇!”小金在初雲袖袍裡悠哉悠哉蕩起秋千。這地方是個大平原,街道又寬又直,而且東西南北分明得很,五歲孩童想要迷路都難。

初雲向掌櫃詢問了兌澤出門後的去向,手裡搖著一柄紙扇,風度翩翩的在燈火通明的街道上邁開步子。一麵走,一麵向路邊攤販打聽,還一麵用神識與袖中的小金閒談:“老八他,是昆侖山上,最不可思議的一個路癡。”阜豐國,果真是物阜民豐,就連這遠離京城的祁陽,入了夜都熱鬨非凡。

小時候老八去後山為她打獵,回來都不用走路的,而是將飛劍禦到高空,眺望著昆侖山的藏書閣往回,然後在藏書閣落腳,再從藏書閣繞回到住處。每次來回都是這樣丟臉的折騰,老六離火不告訴她,她還一點都不知情。

“看不出來,老八兌澤對你這樣癡情。”小金點著腦袋感概。

“鳥嘴裡吐不出象牙!”初雲將袖袍狠狠一甩,“真該把你栓在私塾,好好學一下識文斷字!”

“是你眼晴瞎!”小金悶哼兩聲,兩隻小翅膀抱在%e8%83%b8`前,翻起白眼,不再說話。

初雲也哼了兩聲,不再與小金交談,繼續向路人詢問兌澤的行跡。好在兌澤長得俊美勾人,很難不吸引路人的目光,初雲一路打探,終於找到了兌澤所在之地——祁陽城中最大最熱鬨的一家青樓。

初雲愣在青樓前片刻,拿扇柄敲了腦袋,暗歎一句:早該想到的!然後又風流倜儻的搖起紙扇,邁大步走了進去。

青樓她也不是第一次進了,不過阜豐國裡的青樓,她還是第一次進來。

初雲不得不承認,她再一次被深深震撼了。

莫名的,初雲就開始同情那個京城裡的天子唐昀,乃至這阜豐國的所有男人。她相信,身為男人的老八兌澤,比她更有同感。

最難消受美人恩呐!尤其是大體積的美人兒。

初雲忽然想起了後山養著胖白小豬的豬圈。

這繁華熱鬨的青樓裡麵,一個個細眼粗腰美人兒,是一個比一個豐腴,一個比一個圓潤。老八兌澤沒有落荒而逃,初雲真是佩服他的勇氣和毅力。

老鴇頭頂一朵大紅牡丹,風姿綽約的迎了過來。

初雲搖著折扇,開門見山:“本公子要找一個男生女相、身材高挑、%e5%94%87紅齒白的青年公子。”

老鴇心想,這可不是說的公子你自己麼。不過塗滿脂粉的臉上,卻堆起一臉熱絡的笑,嬌聲道:“咱們阜豐國稍有地位的男子,個個臉上抹粉,修飾得%e5%94%87紅齒白,高的也有矮的也有,公子您要找尋同伴,怕是還要說得詳細些。來來來,站在門口乾什麼,快進來說,快進來說。”

“是我糊塗啦!”初雲被殷勤老鴇拉著手臂,坐到花廳西側,兩個窈窕人影,正在簾後彈著雅琴。

初雲手裡悠悠搖著紙扇,目光落在那處,朝老鴇擺手道:“不用麻煩,我想我已經找到同伴了。”說著,從懷裡掏出一錠銀子,交到老鴇手中,接著道:“本公子想一個人在這裡聽聽琴,你去招呼彆人,不用遣人來打擾本公子雅興。”

“明白,明白。”輕輕鬆鬆就賺一大錠銀子,老鴇笑得合不攏嘴,“公子您請,您請。”醜姑啊,醜姑,雖然人瘦醜陋,但彈得一手好琴,可真是一棵掉錢樹。

☆、第一百二十章 得來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初雲將凝氣草收入儲物手鐲當中,與老八兌澤一起回去客棧,隻等坤地幾人回來,就一同回去昆侖山。

原來阜國裡,有一個存在五十年之久且人人談之色變的降災村,那裡的村民,無一例外,都是初雲一類的“災星”。

青樓裡簾後撫琴的“醜姑”,就是來自那個村子。初雲與兌澤聽到醜姑之言,自是喜不自禁,趕緊讓醜姑領路,去到那處。仔細一搜尋,果然在一麵陡峭絕壁上,發現了長在岩石縫隙裡的凝氣草。

凝氣草,凝周遭之氣。附近村民,時時刻刻被凝氣草吸食血氣。所以村裡女子,即便每日魚肉%e9%b8%a1鴨暴飲暴食,也始終不見豐腴。村子裡男女老少,均是瘦骨嶙峋,朝廷大駭,頒下禁令,不許村中人外出,外麵之人,一旦進去,也不得再出村。

醜姑之所以能從“降災村”出來,是因為幾年前一次失足,跌落山崖又幸而大難不死,才得以隱瞞身份,進到青樓裡賣藝為生。〓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她每日撫琴,為樓裡賺了不少銀兩,但在樓裡地位,卻連最低等的洗碗丫鬟都不如。

但“醜姑”其實一點不醜,相反以初雲和兌澤的審美看來,醜姑是個非常漂亮高挑的女子,說是人間絕色也不為過,若不是生在審美獨特的阜豐國,成為一代禍國妖女也是極有可能的。

醜姑抱琴跪拜,兌澤心生憐憫,收下她暫做侍女。至於回到龍%e5%90%9f過昆侖山,要走要留,就憑她自己的意願了。畢竟如此窈窕美人兒,若一生屈辱在阜豐國,實在太過可惜。

“琴聲美,人更美。難怪我家老八會瞧上你。”

回到客棧,關上房門,初雲將手中折扇一闔,拿出紈絝公子的做派,伸手調?戲了美人臉蛋。極度不自信的美人兒,嚇得花容失色,趕緊抱琴躲在了兌澤身後。

“夠了,初雲,”意外尋得凝氣草,兌澤自然也是歡喜不已,伸手攬著初雲的纖腰笑著道,“瑤琴怕生得厲害,你彆那麼嚇她。這次意外之喜,還多虧了淑窈的功勞。”

“是是是,都是瑤琴美女的功勞!”初雲拿折扇托了瑤琴尖尖的下巴,調笑著道,“瑤琴姑娘,你說說,你想要什麼賞賜。那那,就是讓某人以生相許,我這做弟弟的也是答應的哦。”

“醜……瑤琴不敢。”醜姑瑤琴垂頭,輕聲道,“兩位公子救奴婢出火海,奴婢已經銘感五內。更何況,兩位公子還為我們才人村解除天神詛咒,此般大恩大德,奴婢更是感激不儘。奴婢不敢居功,隻求此生能常伴在公子……不,是兩位公子左右。”

“她可不是什麼公子!她跟你一樣,都是女子。”小金翻著白眼,竄到初雲肩頭,接著道,“你們女子都一樣,心裡想一套,嘴裡說另外一套。你明明心裡想的是,一輩子隻陪著老八兌澤,口上卻說要陪著他和初雲兩個。”

“不說話,沒人將你當啞巴!”初雲瞪側頭瞪向了肩上的小金,這個靦腆大美人兒,她都還沒調?戲夠,這金毛家夥就跑出來攪局。這家夥,每次都跳出來,壞她興致,究竟還讓不讓她愉快調?戲!

“公子原來是……”瑤琴怯怯抬起頭來,不確定的目光,看向了兌澤。

兌澤點頭肯定,啄一口初雲,笑顏道:“你們阜豐國審美另類,初雲扮作男子上街,行事方便。”

“但……”瑤琴發現初雲咽喉處,分明有男子才有的喉結。

“嘿,常在江湖飄,哪能不準備妥當。”初雲笑著,在自己咽喉處一抹,一小團淺褐色的黏貼物便%e8%84%b1落下來。“可看清楚了?”初雲扭了扭白皙的脖頸,將那淺褐色之物又粘了回去。

“奴婢早該想到的。”瑤琴終於肯從兌澤斜後方站出身來,垂著頭低聲道,“公子與姑娘都是世外高人,這等以假亂真的本事,自是不在話下。”

“哪裡是什麼世外高人,”小金挺起小%e8%83%b8脯,揮著一邊翅膀,傲然道,“不過就是生對了地方,沒生在這個又扭曲又憋屈的阜豐國。”

“這世上,除了我們阜豐國,難道還有彆的國家?”瑤琴震驚不已。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她還以為,這世上所有土地,都是屬於阜豐國。這世間,就隻有一個偌大的阜豐國。怎麼會,怎麼會還有彆的國家呢?

“哇,好一個井底之蛙!”小金“呼呼”撲扇起翅膀,“該不會阜豐國裡的所有人,都以為這世上隻有一個阜豐國吧?!”

瑤琴無比羞愧點了頭:“自從數千年前的聖帝一統,祖祖輩輩都是這樣以為,以為這世上的人,除了阜豐國的子民,就隻剩天上的神仙了。公子和初雲姑娘,難道不是天上的神仙嗎?”若不是神仙,怎麼會禦劍淩空?怎麼會不費吹灰之力,就將駐紮在村外的朝廷兵士打得紛紛作鳥獸散?又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