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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所以初雲也並未拒絕。她現下是明白了,她越是掙紮拒絕,這純粹的%e4%ba%b2%e5%90%bb,就越是容易變味兒。不過,說到聰明,柏玄這家夥,也不比她差。她還隻畫到一半,柏玄這家夥就已經知其全意,兀自闔眼,進入領悟之中。

她筆下剛停,他領悟已畢,如此驚人的領悟力,真是讓人歎為觀止。但想來也是,若無這般驚人的領悟力,又如何能以十幾歲的年紀,突破到琴心境。

“柏玄,你還真是個妖孽!”初雲感概一句肺腑之言,將膝上畫紙折好,交到柏玄手上,肅色囑咐道,“這麼好的寶貝,你可彆再點了火,好生給我保管著。要是再毀了,打你小%e5%b1%81%e8%82%a1。”她的儲物袋,檔次太低,雜七雜八的東西,一股腦兒混在一塊兒,沒柏玄的儲物手鐲來得妥當。

“那是自然。”柏玄%e5%90%bb她眉心,悅聲道:“我想,我已經找到了出去之法。我們在溪水裡儲備些清水,即刻上路。”

“真的?!”初雲彎彎的眉毛,都飛舞了起來,抱著他的脖頸,主動送上一%e5%90%bb,萬分歡喜的稱讚,“柏玄,你真真的是個大妖孽,好大好大一個妖孽。”

這幻陣乃是一個上古大陣,凶險無比,原本以他二人的修為和在陣法上的造詣,走到這幻陣之中,本該是必死無疑,更彆說還在裡麵活了這麼久的時日。好在這上古大陣雖然厲害,但卻因年深日久,無人維持,駭人威力漸失,諸多凶險之地,已經不複存在,連大陣本身,也已殘缺破損。

所以,走進其中的人或妖獸,往往還不自知。

金丹長老謀劃對他們不利,特意帶領他們另行它路,不想卻誤入大陣之中,虧得柏玄警覺,才讓他二人一早察覺。

從羊皮紙卷當中,她雖然收獲不少,可是要出陣,還要再參悟一段日子。但柏玄這妖孽,參悟半個時辰,就直接找到破陣之法,真是讓人喜出望外。

“這上古幻陣,雖已降為五品大陣,卻是難不倒我。”柏玄扶初雲起身,戳了戳她花開一般的明亮麵頰,愛憐道:“你要是將看話本的時間,拿來去藏書閣裡看書,也會從小妖孽變身為大妖孽。”昆侖山上,赫赫有名的一大一小兩個妖孽,就是指的柏玄與初雲。

“那倒也是。”初雲握了握拳頭,宣誓道:“奮發圖強,努力追上!”追上柏玄這大妖孽,不再讓這家夥,在各方麵將她壓得死死的。

初雲蹲在溪邊,哼著低低的小曲兒,喜滋滋的用瓶瓶罐罐打著水。柏玄則是取出他和初雲以往換下的臟衣服,在溪水裡,一一清洗幾遍,再用熱氣烘乾,疊得整整齊齊,放入到儲物手鐲裡麵。

“柏玄好賢惠。”不再受困陣中,初雲心情極好,大方稱讚。瞧柏玄這家夥,竟然疊衣服,也比她一個女孩子,疊得整齊好看得多。不過,她不嫉妒,她歡喜。就要出陣,就算柏玄此刻將衣服疊得亂七八糟,她也同樣歡喜。而且,銀發輕揚,垂眸浣衣疊衣的認真樣子,更是養眼無比。

☆、第八十章 出陣

初雲不過是誇了柏玄一句賢惠,柏玄整張臉卻莫名其妙的都染了紅暈,指尖一頓,手上力道失了控製,當即扯爛了一件正在洗的衣衫。

衣衫雖被扯裂,但柏玄卻是十分愉悅,斂眸咧開了好看的嘴角。初雲蹲身在旁打著清澈溪水,也是莫名其妙的看柏玄一眼。

柏玄側過臉,銀色發絲微掩妖冶削尖麵頰,一麵浣洗著手上衣衫,一麵含情脈脈望向初雲。初雲反倒被看得不好意思,衝柏玄扮個鬼臉,率先垂下了腦袋,目不斜視地打起水來。

一部分水裝入自己的儲物袋,留下一部分,裝入柏玄的儲物手鐲,初雲踱步到柏玄身邊,將疊得整整齊齊的衣衫,收了幾套放入儲物袋中,其餘的自然放在柏玄那裡保管。

柏玄將餘下的水罐和衣衫收入儲物手鐲中,拉過初雲滑嫩嫩的小手,禦起劍,同她一同上路。大陣凶險,又轉換不停,踏錯一步,稍慢一步,也會置於險境。二人同乘一劍,自然是穩妥一些。

初雲默聲站在柏玄身後,時刻警惕防備四周,不出言打擾柏玄破陣。

飛劍時而極快,時而又極其緩慢,又是甚至會在原地頓上一兩個時辰,再行出發。入陣容易,出陣難,初雲自是知道這個道理就,更何況,這是一個已降級的五品大陣,而柏玄才剛突破為五品陣法師不久,應付起這五品幻陣,本就有些吃力。飛劍緩慢不前,柏玄靜立沉思時,初雲也不催促追問,隻是專心擔起自己護衛的職責。

二人默契前行,頭頂日頭東升西落九次,黃昏之際,初雲總算聽到身前柏玄,如釋重負的一聲輕歎。

幻即真,真即幻,上古幻陣,包羅萬象,果真厲害。不刻意去尋出路,就永遠不得而出,困死其中;若刻意去尋出路,才發現其中暗含的殺氣。

數日之中,他竭儘全力,避開那些劇毒瘴氣之地,避開那些連空氣也沒有的絕對死亡之地,撿了最為妥當之路,曲折而行。儘管他二人步步小心,緊守心神,還是不得不先穿過茫茫草地,再經曆冰雪酷寒之國,然後又衝出鬼怪出沒的陰森煉獄,最後到了這漫天黃沙之境。

再往前踏一步,便能出這漫天黃沙之境,也就能走出這凶險幻境。

柏玄並未回頭,卻是向後探出手臂,握緊了初雲的手。

“初雲,準備好!一,二……”

柏玄握緊初雲冰涼的手,激起護身法罩,將二人護在其中,數到第三個數的時候,竭力衝出這幻陣結界。

終於,四周不再是漫天黃沙。

蒼翠樹木闖入眼簾,回首望時,亦是一片青草綠樹,哪裡還見半點黃沙的影子。

“我們終於出來啦!謝天謝地,謝柏玄小胖子!”初雲慘白著臉蛋,興奮低呼一聲,幻陣出來,真真是恍如隔世。要是她膽子再小一些,怕是要活活嚇死在那陰鬼出沒之地。還好,她始終堅信篤定,那些青麵獠牙飄來飄去的醃臢之物,都是些可以對付斬殺的東西。

“……”柏玄回頭看見麵色慘白的初雲,陡然間,他的臉色,比初雲還要慘白。“為什麼不說?!”又痛又怒,柏玄立即將成了血人的初雲抱進懷裡,急忙取出三四粒丹藥,讓初雲吞服下去。這是要流多少血,小妮子才成這副樣子,剛從血海裡爬出來的嚇人樣子。

初雲一張臉,比塗了麵粉還要白,嘿嘿低笑了兩聲,指著柏玄血糊糊的%e8%83%b8口,反擊道:“你還不是和我一樣,滿身是傷,到處是血,你不是也沒吭聲。不過,是我保護不周,你彆介意。”低聲說著話,初雲攬著柏玄的肩,將%e8%88%8c尖還未咽下的一粒丹藥,仰頭送到了柏玄嘴裡。“呐,我贈你一粒丹藥,你彆跟我生氣。”出陣之路,處處凶險,柏玄全神貫注擇路破陣,她怎好不知輕重,告知她的傷情,讓柏玄分心。“再說了,皮肉傷嘛,有什麼不打緊。”

“你……”責備的話,說不出來,柏玄又是心疼又是憐惜,複又覆住初雲的%e5%94%87,卷住初雲的%e8%88%8c許久,將嘴裡的丹藥緩慢送還到她嘴裡去。“你服下,我還有。”

初雲碰了碰他的嘴%e5%94%87,笑%e5%90%9f%e5%90%9f的聽話將丹藥服下,看著柏玄又從儲物手鐲裡取出幾粒丹藥,給他自己服下,這才放心。

柏玄越看初雲笑,就越是心疼,抱了她到一棵大樹下,小心剪開她被血浸透、黏在傷口上的衣衫,又用巾帕打濕了水,擦乾淨她身上的血漬,為她細心上好外傷藥,換上一套乾淨衣袍。

“我來幫你上藥。”服下丹藥的初雲,消耗的力氣又逐漸回來,現下投桃報李,主動請纓,要給柏玄處理傷口。手裡握了一把剪子,去剪柏玄%e8%83%b8口看不出本身顏色的破損衣衫。

“你看著就好了,我怕我待會兒控製不住。”柏玄取過她手上亮光閃閃的剪子,%e5%90%bb了%e5%90%bb初雲的額頭,吩咐她靜坐一旁守著,不要多事。他自己傷口多在前%e8%83%b8,自己處理,已經可以。

初雲悻悻點頭答應,不過看著柏玄美玉雕成的背上,橫著兩三道血口子,還是難奈不住,取了自己儲物袋裡的傷藥,繞到他背後,小心給他上了藥。

柏玄忽然轉過身去,擒住了上藥的手。

“怎麼了?”初雲不解望向呼吸轉急的柏玄。

柏玄湊過去,吮住初雲剔透的耳垂,在她耳邊低喃:“血氣方剛,你在我身後呼出一點熱氣,都能教我起旖旎的心思。”對她的心思,他不想隱藏,也隱藏不了。

“不……”不會吧!初雲甩開柏玄的手臂,睜大眼,主動退到三尺開外。這家夥,這些日,身上的血都快流了一半,還宣稱自己血氣方剛,還會生旖旎心思!真……真有登陸浪子的潛質!真是個表裡不一的壞家夥!-思-兔-在-線-閱-讀-

“誰讓是你給我上藥。”柏玄知她心中所想,一麵拭著%e8%83%b8`前血跡,一麵澄清。“你真要做些什麼,擰幾塊巾帕過來,就好。”

“哼,你這小胖子!”

初雲瞪著他,挪身過去,將一塊巾帕打濕水,從水中撈起,剛擰得半乾,就聽一道妖識,在二人頭頂響起。

☆、第八十一章 認主

“光天化日,卿卿我我,有傷風化。”

隨著這妖識,初雲仰頭望去,見一隻渾身金色的扁毛畜牲,偏歪著腦袋,帶著一副嗤之以鼻的神情,伴著林中清風,傲慢降下。

“冤家路窄,怎麼又是你?!”初雲汗毛倒豎,劍橫%e8%83%b8`前,黑著臉詰問。早知道,當初就不該亂發善心,輕易放這扁毛畜牲一條生路。

柏玄起身,將初雲手中的劍按了下去,沉聲道:“無妨,這扁毛畜牲並無惡意。”他已經感應到,穿山小獸歡呼雀躍,就在附近。

“畜牲,畜牲!”金翅大鳥收攏翅膀,傲然道:“你們兩個小家夥,口口聲聲叫我畜牲,你們在我眼中,還不是同樣是畜牲。”

“哼!”果真沒感受到殺氣,初雲收回劍,大著膽子走到金翅大鳥身邊,指著金翅大鳥的腦門,亦是傲聲的道,“萬物為芻狗,想不到,你這扁毛畜牲還通些禪性。”她還沒見過,如此囂張欠扁的鳥類,腦袋尖,喙也尖,叫喚聲也尖,真是讓人恨不得,在上麵狠狠戳上幾戳。

“芻狗是什麼玩意兒,豈能跟本座比?”金翅大鳥耷拉著眼皮,不屑側過腦袋來,迅速在初雲的纖纖食指上,重重咬了一口。

猝不及防,初雲望著自己的指頭,指尖很快冒出血珠兒,不算很痛,但卻是很讓人憤怒。忿忿磨了磨牙,初雲幾乎忍不住,想要翻身到那扁毛畜牲身上,兜頭兜臉,狠狠揍那扁毛畜牲一頓。

“好你個扁毛畜牲!”

初雲怒氣騰騰的鐵拳頭,都已經舉了起來,柏玄卻驀地伸過手來,握住初雲的手腕,掰開她緊拽的拳頭,吮去了初雲指尖的血珠兒。

“省省吧,就你那點力氣。”金翅大鳥斜眼睨著初雲,抬起一隻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