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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動不動,停留在原來的位置,似乎從它一意孤行,準備襲向古長老開始,就停留在那個位置。

但初雲劍分明是動了的!

隻不過,速度太快,快得難以形容!

一劍奔出數十丈,貫穿對方%e8%83%b8膛,再折身回來,其間時間何時短暫!就好似從空間一點,忽然躍到另外一點,完全忽略了時間與空間!

太快了!

去得快,回來得快,快得就好似初雲劍一直停在原地,根本沒動過,快得就好似貫穿古長老%e8%83%b8膛的,隻是它的劍氣,而不是它本身。

但初雲柏玄卻是清楚的知道,貫穿古長老%e8%83%b8膛的卻是這柄重劍無疑!

“這柄劍,太古怪。”柏玄收起了麵上的震驚之色。他一向不喜歡誇張、修飾與不確定,古怪便是古怪,但他適才%e4%ba%b2眼目睹過程,不得不用一個“太”字,來強調自己對初雲劍的認知。

“確實古怪。”初雲驚詫的下巴複位,甚至都有點不敢去碰那柄懸在空中的重劍。她何德何能,能擁有這般不同凡響的極品靈寶!不對,不對,這團披了精鐵外衣的鏽鐵,已經超出了她同柏玄的認知,也超出了三位元嬰大修士的認知。

極品靈寶?

恐怕不是!將它認作極品靈寶,是對它得褻瀆,也是他們的無知。

“究竟是個什麼寶貝?”初雲垂涎的%e8%88%94%e8%88%94了%e5%94%87瓣,學了月壹的習慣,搓著手問身畔的柏玄。

“回去查查古籍。”柏玄忽然沉下眉眼,伸手在她互搓的兩隻手掌上,狠狠拍了一拍,不悅出聲教訓道:“不學好。”

☆、第六十六章 一難又來

“柏玄,你總是莫名其妙!”大難方過,好不容易撿回小命,初雲自然也有了說笑的心情,當下揉著不怎疼的手背,一麵禦劍避開身後撲來的火焰,一麵呲著小白牙,伴著鬼臉道,“又教訓我!真不知道你生氣的點在哪裡?”

“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柏玄板著臉問,若是她果真不知道,他就不厭其煩再耳提麵命一次。

初雲衝他吐了吐%e8%88%8c頭,從鼻孔裡哼一聲,忽然禦劍急速往前,頭也不回地道:“小氣鬼。”

“知道我是小氣鬼,還來氣我?”柏玄禦劍追上去,伸手去牽她的小手。

初雲小臉向天,連哼幾聲,抱起了雙臂,就是不打算理那占有欲強得離譜的柏玄。柏玄當真是個極品,若不是她掌門閨女煙初雲,生來%e8%83%b8懷廣闊無邊,對古怪乖戾之人同樣抱有一顆憐憫仁愛的心,哼哼哼,柏玄這怪人,就一個朋友就沒有啦!

“小心!”柏玄突然伸出手,將快要撞在樹乾上的初雲,給一把拽回到自己身邊。初雲訕訕吐吐%e8%88%8c頭,心中才歎了一句“好險,差點就要出醜”,就聽柏玄低沉的聲音響起,又是說教的語氣:“總是這樣糊裡糊塗,才死裡逃生,又開始了得意忘形!行路不看路,你這顆小腦袋,每個月都會在石頭欄杆上磕幾次,怎麼也不見得將腦袋磕大一些,磕聰明一些?”

“腦袋大的就聰明?”初雲瞅著柏玄脖子上那顆大不的腦袋,對此論斷不敢苟同,“要真是如此,你的腦袋怕就要大過牆角的簸箕。”

“有沒有好一點的譬喻?”被小妮子稱讚,柏玄心情總會轉晴。

“有啊!”初雲笑得眉眼彎彎。

“什麼譬喻?”手牽初雲,側身穿過兩株緊挨在一起的巨樹,柏玄笑著問。

初雲伸出手臂在身前畫一個大大的圓圈,歡喜的揭開謎底:“嗯,柏玄聰明的大腦袋,大過鍋裡的燒餅!”

“就知道吃。”柏玄也不腦,屈起一根指頭,在她頭上敲了個爆栗。

“就知道教訓人。”初雲屈指,一個爆栗,回敬過去。

柏玄沉眉,故作不悅的看向她。

初雲也學他的樣子,沉下眉眼,不悅看向他。

柏玄伸了一根指頭,去戳她瑩白晶瑩的臉蛋,初雲忽然捉住他作亂的手指,笑%e5%90%9f%e5%90%9f的望他。

“我們回去偷老四幾壇桃換釀來喝?讓穿穿挖地道,去酒窖。”初雲笑嘻嘻的挑了挑眉。

“你總是這般快樂。”柏玄也被她逗得笑了。現在有初雲伴在身邊,能笑,就多笑片刻。

“快樂不好嗎?”初雲伸指去戳柏玄很少揚起的漂亮%e5%94%87角,“柏玄,我發現,你笑起來……”

“笑起來如何?”柏玄微啟%e5%94%87,猛地咬向初雲的手指,初雲自是避得極快,不讓他得逞。

“笑起來很好看!”為表誠懇,初雲同時翹起兩根大拇指稱讚。

“有多好看?”自從瘦下來,柏玄對自己的相貌一向有信心。將來與小妮子結為道侶,不會給她丟臉。

“嗯……”初雲沉%e5%90%9f一番,道,“比圈裡憨憨的白豬兒還要好看!”

“哦?”柏玄也不生氣,隻是搖了頭,淡淡的道,“那憨憨的白豬兒,我怎麼瞧著,更像你一些。尤其是你吃飽喝足,手拍肚皮的時候,跟那些圈裡的白豬沒兩樣。”

“能當豬是種福氣。”初雲感概。

“活著的時候倒是享福,就是死得慘了些,死後更慘一些。”

“這倒是。”初雲做出最後陳詞,“還是不當豬好一些。”

二人壓低聲音,激起護身氣罩,一路說說笑笑,但腳下的飛劍卻是不停,對周遭狀況也留意得緊。身後的大火,已經不足為懼,但隱蔽處的蛇鼠蟲蟻,卻不得不留意。

初雲劍一刹那爆發過後,劍身除了那道被劃破的長痕,還新裂開了許多彎彎曲曲的細縫,就似土地乾涸生出的裂紋,布滿整個劍身,讓得初雲又是擔憂又是心疼。

就好似沙場將軍,拚儘最後一分力氣,殺死最後一個敵人,雖然敵軍覆滅,但將軍本身卻也受創極重,奄奄一息,生死難明。

好在總算有一息上存,雖不知初雲劍幾時能恢複,但終究留有一息,否則初雲也不會有說笑的閒情。

如果不遭遇妖獸,那份閒情,也就更美了。

偏偏,老天總是那麼的不從人願。

二人一前一後,彎腰躬身,正在密得成了樹牆的林子裡穿梭。巨樹密密麻麻的長在一起,隻有貼近地麵的樹乾間,才有一些空隙。鑽過一個樹縫,緊接著又是一個樹縫,兩個人鑽進鑽出,儼然與鑽洞的兔子無異。

忽然,腳下開始了震動!

震動逐漸加劇,耳畔隱隱傳來妖獸的嘶吼之聲。

千百種吼聲,奔來的妖獸不下萬頭!

“不會吧?”初雲哭喪著臉,向柏玄看了一眼。

“恐怕是。”柏玄沒出聲,當即屏住呼吸,拉初雲藏身在密密的樹縫裡。

☆、第六十七章 逃命

二人藏身在密不透風的林子當中,屏氣凝神,相互緊握的手裡,皆是冷汗。

密林之外,密密麻麻皆是妖獸,品階雖然不高,但上萬頭聚集在一起,獸多勢眾,一隻妖獸跺他二人一腳,也能將他二人跺成泥醬。

初雲隻得閉起雙眼,心中默默祈禱,藏身的密林夠深,作為天然屏障,將那些身軀龐大的妖獸阻在外麵,不讓它們闖進來,將他二人當作口糧給生生撕裂嚼碎。◣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好在,密林果真夠深,那些妖獸循著氣息追趕,雖明知他二人藏身在密林當中,但大部隊卻闖不進來,隻得暴躁駐足,嘶吼震天。

“還好,還好,不闖進來就好……”

初雲柏玄二人對望一眼,不由雙雙鬆一口氣。他二人失了初雲劍作依仗,穿山小獸也是受傷不輕,僅憑他二人的修為,鬥十頭一階二階妖獸倒是不懼,鬥兩頭三階妖獸就有些吃緊,鬥一頭修為相當於琴心境後期的四階妖獸,就是拿命博了。

現下林外妖獸上萬頭,隻是一階妖獸一擁而上,就讓他們吃不消,若是再有幾頭三階、四階妖獸在獸群裡領頭,那他們二人,可就真的隻有來世再牽小手。

妖獸既然暫時跟不上來,初雲看著柏玄,眼珠往下一轉,然後又往後瞥了瞥,意思是詢問留下,是繼續走。

留下,什麼都不做,安妥,不容易被妖獸發現確切位置,卻有坐以待斃的危險;繼續走,就繼續在這密縫裡麵鑽,極有可能驚動外麵妖獸,也有可能一%e8%84%b1離這片樹牆的掩護,就一頭鑽進妖獸的口腹,也便是所謂的自投羅網。

柏玄低頭看一眼地麵,意思是留下。密林極深,一時半會兒鑽不出去,與其弄出動靜,讓妖獸們察覺他們逃竄的舉動,不如以靜製動,靜觀其變。

初雲微微點了頭,遂不再多言,隻安靜蜷身在樹縫當中,留意林外動靜。

林外妖獸不得入內,更是狂躁異常,撞樹的撞樹,踢地的踢地,鬼叫的鬼叫,嘶吼的嘶吼……各種情狀,百狀不一。

初雲聽得手心又是一陣冷汗,心想做一頭死後被人分肉而食的大白豬,也好過被這千萬頭妖獸給活活分屍體的小修士。

柏玄碰碰她布滿細汗的額頭,將她汗濕的小手,緊了緊。

“沒事……”

初雲蒼白著臉,努力對柏玄笑了笑。

生死關頭,哪有不怕的。

隻不過有時必須強忍著,努力做出麵不改色,就如他二人之前,越階對陣古長老之時;現下敵人不在跟前,心中的懼意也不用刻意藏著隱著。

然而,初雲可悲的發現,等待死亡,竟比直麵死亡更可怕!她寧願去外麵轟轟烈烈不知死活的拚殺一場,也不算心驚膽顫的在這裡等待命運安排。

“耐心,冷靜。”柏玄攤開她白軟的手掌,在她手心,緩慢寫下四字。敵眾我寡,熱血衝動隻會壞事,鎮靜冷觀,方是上策。

“明白。”初雲亦在他手心寫了兩字。她自然明白這個道理,雖然心裡想要衝出去痛快廝殺,但理智始終都在,她才不會蠢到去做送死的莽夫。

“明白就好。”柏玄一隻手臂攬著初雲,%e4%ba%b2%e5%90%bb上她的額頭。意外,生死,是如此容易發生之事,如果這次能死裡逃生回去,回去之後,他一定每日都%e5%90%bb她額頭一次。

密林風也難透,陽光自然也難透,光線極暗,待柏玄貼近臉%e5%90%bb她額頭時,初雲湊近一瞧,才發現柏玄削尖的下頜,也冒了細汗。

原來柏玄這家夥也同樣緊張!

初雲同樣捏緊了他的手掌,%e4%ba%b2%e4%ba%b2他削尖的下頜。這十來年,二人手拉手長大,如此%e4%ba%b2昵的舉動,對初雲而言,已是極其平常。但在這生死關頭,這份%e4%ba%b2昵,初雲卻察覺出一份格外的珍重。

此刻,若不是柏玄陪在她身邊,隻留她一個人在這密林當中,獨麵密林外的上萬頭妖獸,她也許會驚懼得發抖。更或許會不管不顧的衝殺出去,反正隻有她一個人,反正遲早都要一死。

現在能盼的,是在妖獸闖進來將他二人吞掉前,明枝月壹他們順利回去,給他二人搬來幾個大修士救命。

但明枝月壹等人,能不能順利回去,還不能確定,即便歸途順利,回去也要幾個時辰,援兵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