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了甜美的笑容，而後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90、蒼穹之上（13） ...

自從融合了創造主那一絲靈魂那一天開始，便沒有再做過夢。

然而，這一天晚上她做了一個夢。

夢裡太多的種族相互廝殺，各種力量激烈碰撞，讓身在夢裡的她輕輕顫唞著眼瞼，不安的發出了呻、%e5%90%9f。

聽到了這讓人一顫的聲音，原本半醒半睡狀態的祁恒馬上清醒了過來，沿著聲音望去，他看到身旁穿著睡袍的少女不安的蹙著眉頭，臉色蒼白無比。

他替她蓋好被子，小心翼翼得問道：“阿淩，做噩夢了？”

並沒有睡得很沉，淩正逸很快就睜開了眼睛，異常空洞和茫然的神情令祁恒一愣，又喚了聲：“阿淩，你還好吧？”

意識回籠，淩正逸下了床，丟下一句：“讓我一個人靜一靜，祁恒。”

走出了神殿，她才像是失去了力氣一樣靠在巨大的柱子上。

夢裡的一切太過清晰，讓她無法將之隻是當做一個夢來看待，更多的是夢裡那種疑似預知著什麼的感覺讓她心生不安。

“陛下？”

聽到聲音，她抬頭望去，看到程羽詫異的望著她，便笑了笑：“這麼晚了，還不睡麼，教皇？”

程羽無奈的擺了擺手，問她：“希望之神跑去了魔族的地盤，我有點擔心就跟了過去，沒想到——”

“結果被趕回來了？”

迎上程羽錯愕的目光，淩正逸好笑道：“好歹我曾經也以娜塔的身份存活過，我當然能夠明白那個孩子在想什麼。”

“你是不是試圖阻止她過？”

沉默了一會兒，程羽才輕輕點頭：“是這樣沒錯。”

淩正逸輕歎一聲：“多此一舉。”

“程羽，對你來說，神明是什麼？”

見程羽凝眉思考，淩正逸又問道：“精神上的支柱？無法觸及的存在？”

“對我來說，你是無法觸及的存在。”

“……”淩正逸沒有想到，程羽會以這種方式說出如此露骨的話。

“也許你不信，在知道你身份之前，我始終沒有放棄你的打算。你將薔薇之力給予了我，我便是這個世間最強之人，隻要我願意，沒有什麼是做不到的。”說到這裡，他看向對麵微笑的少女，忍不住搖頭，“後來我才發現我一開始就猜錯了，如果早知道你是那般遙遠的地方而來的話，我也就不會做這麼多可笑的事情了。”

“我一直在想，為什麼是藍炎，而不是我？現在有了答案，無非是他離你更近。”

“……”淩正逸實在是無法理解，為什麼話題最後又會回到她身上了。按了按眉心，她開口道：“我和你之間沒有可能，這已經是肯定了的，我們還是談談娜塔吧。”

“好。”他也沒有指望淩正逸會回心轉意，不，如果對方因為他的這番話而放棄了祁恒，他反而會懷疑他的選擇是不是正確了。

“娜塔和塔婭是雙生，他們之間的關係不是我們任何人可以評論的。在你和我的眼中，塔婭罪不可赦，她犯下了這麼多的殺孽，早已經無法回頭。但是在娜塔的心中不是這樣的，她還是希望能夠用她的方式喚醒塔婭，即便這個可能性隻有百分之一，或者更少，她也堅持這麼做。”

無關對錯，也無關立場，無非是她們曾經是那麼的在乎對方。

看著給自己倒茶的塔婭，娜塔除了默然的接過那杯茶外，她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在她的眼裡，即便已經成為了魔王，塔婭還是她記憶中那個對她溫柔關心她的雙生姐姐，至於她手中沾染了多少鮮血，娜塔暫時性不想去知道，甚至永遠都不想知曉。

喝了口魔界的茶，塔婭表情淡淡的，絲毫沒有見到思念已久的妹妹的喜悅，這讓娜塔反而疑惑了，塔婭真的是因為她而成為魔王的嗎？

仿佛猜到了她所想的，塔婭問她：“你是不是覺得很奇怪，我為什麼沒有質疑你的存在，就直接來見你了？”

她，確實是有過這樣的疑問。

沒有記錯的話，眼前的塔婭是因為知道了娜塔的死亡，一夜之間成為了魔王才對。

還是說，傳說和現實不一樣？

“你是不是真正的娜塔，我自然清楚。”酒館裡，她在眾目睽睽之下，將娜塔的手給握住放置於自己的%e8%83%b8口，“來自於%e8%83%b8口的這份悸動，是不會錯的，娜塔。”

垂下眼瞼，娜塔忽然輕輕一笑，收回了手，站起身。

“我知道，你是塔婭。”

“同時，你也是害得這個世界變得四分五裂的魔王。”

塔婭嗤笑一聲：“不錯，那又如何？聖女大人是打算在這裡淨化我？”

“不。”將心中的不舍給壓抑下來，娜塔一字一句道，“我會當著所有人類和魔族的麵，%e4%ba%b2手賜予你死亡，魔王。”

“很好的判斷。”塔婭拍起手來，神情複雜的望著雙生妹妹，“不愧是神殿聖女，對我這個期盼不多的%e4%ba%b2人如此殘忍，你的大義滅%e4%ba%b2應該會讓不少人更加的尊敬你吧？”

“坦白說，我不在乎彆人怎麼看我。從我出生那刻起，我的命運已經算是被注定了，塔婭。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你覺得我還會在乎他人的想法嗎？”

被娜塔的話給問住，塔婭說不出話。

她以為，成為了聖女的娜塔早應該不在乎曾經那些了，沒有想到的是，她記憶猶新。不過也對，有著那樣的童年，誰又會無動於衷？

“你確實不會在乎，不過——”塔婭身邊頓時聚集了很多人，她語氣冰冷，“這裡是魔界的領域，聖女大人既然來了就彆想走了！”

鋪天蓋地的魔族之力頓時在酒館裡散開，宛若蜘蛛網一樣纏繞在娜塔身上。

像是沒有感覺到聖女的力量被壓製，娜塔歪著頭問道：“你想軟禁我？”

塔婭不語。

“為什麼？”

“娜塔，我不想和你為敵。”

“不想和我為敵？”娜塔聽了這話，除了好笑外彆無他法，“從你選擇了成為魔王這條路開始，你就已經失去了和我站在一起的資格了，塔婭。”

下一秒，酒館裡的魔族之力瞬間消失。

塔婭震驚的望著對麵的少女，後者抬起高傲的頭顱，冷冷道：“塔婭，我說過，我會當著所有人的麵處置你。”

沒有憐憫，沒有往昔的姐妹情，屬於雙生子之間的聯係終究抵不過“責任”兩個字。即便知道娜塔還活著，塔婭也沒有辦法後退，她的身後站著的是陪伴了她漫長歲月的魔族同伴。而娜塔更加不可能放過塔婭，因為她有給予這片大陸希望的使命，而作為讓人感到絕望的魔族，娜塔隻能消滅她！

91、蒼穹之上（14） ...

收回散落在外麵的神之力，娜塔朗聲道：“三天後，我在命運之地等你。屆時，我會帶著人類軍隊與你決一死戰。”眼眸黯淡了幾分，“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塔婭。” 本 作 品 由 思 兔 網 提 供 線 上 閱 讀

最後神情略帶著些許懷念的又看了眼沒有出聲的魔王，娜塔輕歎一聲，身體完全的融在了空氣中，消失不見。

失手的魔族看了眼聖女離去的地方，又望了眼垂著頭不言語的魔王陛下，小心翼翼的開口道：“陛下，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塔婭低喃了一聲，而後狂笑不止，“怎麼辦？能怎麼辦？她既然希望這樣，我便如了她的意好了。”

她的這條命是娜塔救下來的，最多就是還回去。

緩緩的闔上眼，塔婭心裡苦澀。自從成魔之日起，她就算再不願傷人，也變成了不可能，無法壓抑住出自魔族本能的殺戮之心的她，隻能一次又一次的任憑那份心魔吞噬她的心智犯下滔天大罪。

這個世界，因為她的的失控，已經變得破破爛爛，再也無法還原了。

身處在這個位置，塔婭早已經沒有退路。

無法自儘的她，能夠被娜塔淨化，也算是一種解%e8%84%b1吧。

三天後，希望之神化身的聖女率領人類勇士，與魔族展開了後世傳頌的“崇高戰役”，人類勇士前赴後繼的奮鬥，終於將魔族軍隊擊敗的潰不成軍。

而聖女，更是手持神器，將造成了一切的罪魁禍首魔王給淨化。

至此，此戰役以人類的全麵勝利畫上了句號。

很多年後，手握史冊的黑發女人慵懶得倚靠著柱子，翻看著的同時不由得輕笑出聲。聽到她的聲音，裡麵走出一個人，那個人有著與在笑的女人有著九成相似的容貌。踏出裡間，她好笑道：“塔婭，你在笑什麼？”

名為塔婭的女人合上手中的書籍，對著不遠處的雙生妹妹揚了揚手上的史冊，眨了眨眼：“在看你和教皇曾經是如何的英明神武。”

瞥見那東西，娜塔莞爾一笑。

曆史和真實永遠都是截然不同的，不然的話，曆史上記錄的本該被淨化的魔王此刻怎麼可能還安然待在人類世界如此逍遙自在？

曆史的一部分被人給隱藏起來，說到底始終是勝利的人負責寫曆史，而寫曆史的那人本身就是一個傳說，自然不會有人質疑其的行為。

數年前，人類確實和魔族展開了殊死較量。

隻不過對戰的魔王和聖女都已經被幻境給替換掉了，這一點就連當年力量僅次於神明的程羽這個教皇都沒有看出來。

戰役開始前，淩正逸在精神世界將娜塔和塔婭兩個人給拉了進去，簡單的說明了下現在的局勢。她本身並不對塔婭有多大惡意，更何況娜塔是她決定要保護的神明，秉著愛屋及烏的原理，她自然也不會讓娜塔在乎的人有所差池。

對此，娜塔連連搖頭：“陛下您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塔婭如今已經成為了魔族，就算救下了她，也終究會被人所發現。”

聽到了妹妹的話，塔婭苦笑不已，她自己造成的後果終究需要自己負責。

“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淩正逸瞥了眼塔婭，“抽出靈魂重新製造身體就行，不是什麼難事。”

而塔婭聽到這話的時候極為驚訝，塑造身體本就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可是這個被妹妹稱為陛下的人卻說得這樣隨意。

似是察覺到了她的目光，淩正逸微微一笑：“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