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暌違 兜兜麽 4495 字 6個月前

漸大起來,搗弄著她,一襲靡亂,不住地往後縮。他便箍緊了她的腰,一尺素腰,仿佛一折就斷了,卻是最最柔韌最最銷魂一處,輕微擺蕩,小小扭轉,就已讓他汗滴如雨,難舍難分,欲仙欲死。

雙手撐在那小腰後頭,往上一撐,睡得迷迷糊糊的小人兒便被這般擡起來,坐進他懷裏。那一處正被他深深地頂著,如此加上她自身重量,便入得更深了,深得酸麻疼痛,青青忍不住嬌聲喚著,哭鬧,推拒。

他就耐著性子在耳邊心肝寶貝的一句句哄著,待到她沒骨頭似的靠在他肩頭上,才開始發力,顛得她掉了淚,還是不肯停,她軟乎乎的雙%e4%b9%b3隨著他的力道來回蹭著他滾燙的%e8%83%b8膛,似潛心撩撥,極致的誘惑,教他怎能忍得住?

正欲醒,卻被一雙粗糙手掌蒙住了眼,繼而是昨夜的錦帕遮蔽,那一爐香還未燃盡,裊裊飄著絲緞似的煙。青青渾身都沒得力氣,軟軟癱在床上,任他在她體內狠狠地恣意地蹂躪。

青青覺得冷,伸出手喚著他,“抱著我……抱著我……”

他俯下`身來,強壯的身軀緊緊覆住她,壓迫著她,青青覺得暖,化作藤蔓,纏住他,攀附他,離不得他。

他最終鬆懈在她身體裏,灼熱的液體燙著她,青青不住地喘熄,陡然間抓緊了他的手臂,“不要走,不許走……”

他卻隻是親%e5%90%bb她唇角,低聲說:“別哭……”

青青靠著他,此刻靜謐,她不由得睡去。而他卻是靜靜看著她,許久不曾將目光移轉。

他的心,不慎之間,已然遺落在這一樣纏綿的夜裏。

朝日撕裂了夜幕,紅霞似血流,侵染過一整片天空。

青青在疏漏的陽光裏醒來,長長的頭發散了一枕。身上整齊套著睡衣,隻是一層黏糊糊的汗,似乎是昨夜悶出來的,剛要起身,卻發覺渾身酸疼不止,骨頭都快散架。

外間嘉寶聽見動靜,踏著小碎步跳起帳子,上前扶著青青,問道:“公主可是要起了?”青青望著角落出神,恍恍惚惚想起些許殘漏片段,忽而又不見了,隻餘下漫漫無際的黑夜與一雙粗糙厚實的手掌。

青青隻覺得頭疼,昨夜夢見趙四揚,太迷蒙也太美好,可惜太短暫,片刻不肯停留。

青青吩咐嘉寶去準備沐浴。

脫了衣服才看見,身上片片桃花印記,舒展著淒迷的繁華。

青青沈進水裏,思緒漸漸清明。

春夢了無痕,可真是了無痕麽?

青青在水底裏哭泣,無人目睹流落水中的眼淚。為何每每如此無力,每每要受此欺淩。

嘉寶進來時,恰好遇見青青從水中而出,微微紅著眼,望著她,不明所以地笑著,笑得她周身寒涼。

青青由她扶著,從水中走出,任她伺候著擦幹了身子,若不經意間問:“嘉寶喜歡程將軍麽?”

嘉寶的手抖起來,麵上仍強撐著,受寵若驚,“奴婢卑賤之身,怎敢做此想?”

青青撥開濕嗒嗒的長發,笑說:“你若喜歡,我總有辦法叫他收了你。”

嘉寶嚇得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磕頭求饒,“奴婢不敢。”

“起來吧,我也不過說笑而已。”青青卻是轉身進了裏屋,坐在鏡子前,細細看了這張臉,隻覺得厭煩。

嘉寶伺候著梳頭,青青捏著玉簪,從銅鏡中看那丫頭緊張神色,眼中一凜,仍是笑,笑得如此和善,“今夜就讓你們成事如何?”

未等嘉寶反應,便招來了底下幾個老練嬤嬤,指著嘉寶說:“嘉寶丫頭今晚上要出嫁,給她收拾收拾,人,切切給我看緊了。”

嘉寶卻是連求饒的力氣都沒有了,三兩下就被人押了下去。

青青把那玉簪子往地上一擲,隻聽見叮咚一聲脆響,就已碎成兩段。

又是笑,笑得人生寒,“這聲響倒是好聽。”

一時屋內無人敢動,隻有南珍嬤嬤上前來,取過梳子為她梳頭,“別氣壞了身子,為著個奴才,不值得。”

青青拉開第二格抽屜,鑲滿了寶石的匕首便顯露真身。細白的手指流連其中,輕輕撫摸,低嘆:“嬤嬤說得對,確實不值得。”

指一指屋內的三足蓮花鼎爐,“把這東西端出去砸了。”

幾個仆婦動作利索,片刻青青已經聽見響,又是聲聲婉轉,酣暢淋漓。

☆、撕扯

那夜起了風,來來去去,是月兒淒淒涼涼哭了一夜,摻雜著樹葉沙沙響,婆娑的影一麵一麵一層一層,結霜似的朦朦難辨。

是此夜,是此月,是此役夢中裊娜如風的美人兒,裙角伴著管弦聲舞。

鳳棲流雲長身鼎爐裏,迷夜香方燃過一半,不期然已有情郎踏著月色而來。

密雲之間疏漏的光華映出他眼中忽明忽滅的笑,似乎,仿佛,也許……他已掌握這女子千萬種麵貌。他手心裏握著,拿捏著,她所有所有愛與痛恨,再一點點收攏,收攏她一顆柔軟的全渾然是刺的心。

他挑開幔帳,卻回過頭來,麵對晦暗不明的角落,彎著嘴角,輕笑,“還未過門,就張羅著給為夫添置妾室了?公主真乃世間女子之典範,程某若得公主為妻,真乃三生有幸。”

說話間已放下手來,任那幔帳徐徐落下,遮蓋了內裏紅衣似血的嘉寶。

程皓然雙手反剪在身後,虎步龍行,不緊不慢地一步步向角落走來。

途經半敞的窗台,一絲絲清輝墜下,才映得出他俊朗麵容中隱匿著的肅然戾氣,熊熊灼燒在暗影之中的,是他難耐的等待與期許。尋尋覓覓,尋尋覓覓,似乎從未如此焦灼難耐,巧取豪奪,原來也是如此千難萬險。

青青躲藏在光影之後,不言不語,怔怔望他。

“怎麽不說話?”程皓然在青青身前站定,眉眼中意氣飛揚,“還是未見著好戲,心裏深感遺憾?無妨無妨,你若喜歡,我演給你看就是。”

青青仍是默默垂著頭,更不看他,沈沈的寂寞之中,令他漸漸越發焦躁。全然理不清頭緒,她的悲喜,統統都牽著他的心弦,不知不覺間已然深入骨髓。

程皓然仍強撐,“還是恨我恨得連話也不屑說了?我就這麽令你討厭?”

他大約是慌了,莽莽撞撞,後悔起昨日沖動,夜晚輾轉難眠,總是熄不滅心中想念,想念她柔軟鮮麗的身體,想念她眉間輕蹙的時光,想念她似蓮花搖曳的唇瓣。╩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似得了魔障,畫地為牢,沈湎於腦中反覆重現的容顏。

“要我說,程某的功夫可比那滿身女氣的狀元爺強個千萬倍,怎麽,卻還是沒讓公主滿意?”

他本以為說完這番挑釁言語,青青定是要擡起臉來恨恨駁他,說不定賞他一記響亮耳光,或是魚死網破玉石俱焚,要去殿前告狀。誰知她不過默然,連一個眼神都吝嗇。

他心中慌亂,已無心他顧,急忙忙一把撈起來按進懷裏,捧她的臉,觸手卻得一片冰涼,他進退維穀,許久之後方才艱難開口,“怎麽了?哭什麽?”

青青卻異常安靜,她擡眼望他,霧蒙蒙的星眸裏細細勾勒出他深蹙的眉心,笑,似有又似無,飄然似昨夜夢境,真真假假,磅礴情念之中苦苦掙紮,早已分不清今夕何夕。

“你害怕什麽呢?”她輕聲問著,纖細若春雨一般的語調繞進耳裏,卻聽得他心中一緊,潮汐酸澀卷著浪兒催上心頭,苦苦似黃蓮心。“我這點小計謀,在你眼裏是不是如跳梁小醜?多謝你,未在開始揭穿,一路陪我演到現在,真是辛苦了。喝茶嗎?上好的雨前龍井,這就捧來酬謝程大將軍。”

說著已脫出他懷抱去,急慌慌不知往何處去。終究是被他圈進來,緩緩柔柔依傍。

“誰欺負你了?別哭,青青,別哭了,你這一哭,我……”他便也亂了,滿心都是不可言說的痛,五味雜陳。

“我累了……”青青乖順地依著他寬闊肩膀,她的發散落在他指間,%e5%90%bb過他掌心繁雜紋路,落一地寂寞繁花。

他聽著她淺淡言語,卻沒來由地悶痛著,尋不到出路,仿佛就要如此困死在她的眼瞳中。

青青低聲嘆息,“我本是準備好,要等你來大鬧一番,管你如何神通廣大,威逼利誘,我受不住這份氣,定要鬧個天翻地覆,讓你程皓然不死也丟掉半條命。誰教你有這樣天大的膽子,居然……居然敢對我……”

她說不下去,恨恨瞪他,這一眼睨過來,到程皓然那裏,卻又是轉了圈兒,變作了桃花落英似的風情。他的心又飄忽起來,心心念念著又變成了另一番事物。

昨天夜裏,那一夜謝君恩,真真恨不得要死在她身上。

“但卻是——我即便執起了刀槍劍戟,十八般武藝都練個通透,也一樣不是你們的對手。口口聲聲說著愛,說著憐惜,卻不過脫光了往床上一扔,玩耍得暢快了,便就心肝寶貝似的喊著,生怕惹急了再不為你乖乖張開雙腿。一股新鮮勁頭過了,就似穿厭了的舊衣裳扔在箱子裏,何日突然間想起,才恩賜似的拿出來抖一抖灰。哈,還要我千恩萬謝,感激不敬麽?”

程皓然道:“原來你將我對你的情,想得如此不堪。”

青青輕笑,不以為然,“這就先忙著委屈了?若真如此下去,恐怕到頭來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人,是我。你?自然天大地大天涯芳草去逍遙。”

程皓然啞然失笑,“你到底要如何才肯信我一分?”

青青搖頭,“要我信你,真是可笑,我為何要信你?憑著昨夜春風一度?我告訴你,本宮床上的男人多了去,不在乎這一個半個。黑燈瞎火,誰記得誰是誰?夢一醒就忘,管你是天子諸侯,或是販夫走卒?給我快樂的就是我的親親相公。”

她渾身是刺,紮傷他,也傷自己。

程皓然伸手來緊緊抓住她手腕,幾乎就要捏碎了她。一瞬之間,忽而轉了森冷笑顏,看著她飄忽不定的眼,冷聲說:“繼續,我等著,倒要看看你能將自己貶低到何種程度。是,昨夜是我逾矩,可你怎不問我為什麽不問我到底打算如何?你早早就在心裏給我定下了罪,認死了我就是那十惡不赦卑鄙無恥的小人!你怎從不想想,我程皓然何苦要來討好你,天天厚著臉皮百般討好,卻都換來你冷言冷語。就為了你那一封信?笑話,我程皓然要做什麽,沒得左安良一樣能成。我從未想過與你做貴族門欄裏醉生夢死的男女,我真真切切籌劃著要娶你過門,安安靜靜過一輩子。你……你……子桑青青你的心怎麽能狠成那樣?你他媽到底有沒有心?”

青青笑著,淚已經幹得透徹,眼角絲絲地疼,滿是猩紅的血絲,晚霞殘雲似地淒艷。“你問我有沒有心?程皓然……你竟問我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