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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長 字字錦 4365 字 2個月前

己理好了頭發,也換上了男裝,整個人捯飭了一遍,看著倒也挺精神的,至於俊美帥氣什麼的,自是不必多說。

這就對了,就算是死,也得打扮的漂漂亮亮,等著記者們趕來了,也好給自己拍下最漂亮的遺照。

撕開一袋調味包,花田撒進了%e9%b8%a1湯裡,然後拿湯勺攪動了一下,覺得入味後,喝起來會更好一些。

屋子裡,那女人已經撕心裂肺的嚎上了,“小兔崽子,你想害死我,給我白粉啊!”

“有比那個更讓你舒服的東西。”花田笑了笑,“忍忍吧,很快就解%e8%84%b1了。”

女人不知道他在嘀咕什麼,隨手抓起了床頭上的台燈摔在了地上,“王八羔子,老娘白養你這麼大了,你自己不好過,也不讓我好過,你去死好了,哈哈,不對,咱們一起死好了。”說著,往牆上“咚咚”撞了好幾下。

花田勾起了嘴角,“這一回,咱倆倒是想到一塊上了。”

關上了煤氣灶,花田打開了手機,聽著“叮叮咚咚”一陣亂響,隨手翻看了一下沐風數十條數百條的短信。目光鎖在了最後幾條上。

“小花,彆做傻事。”

“你死了,我也不活!”

“你要敢死,老子就在你墓碑上撒尿!”

花田皺了皺眉,這種流氓變態的行徑,沐風是一定會做出來的。

末了,他又看向最後一條,“小花,我們,結婚吧……”

笑了笑,花田伸手擦去了瞬間泛濫的眼淚,喃喃著:“我又何嘗不想結婚呢,我夢想了一輩子,能穿上你%e4%ba%b2手捧給我的婚紗。”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起來,來電人正是沐風。花田猶豫著,接聽起來,開口時,又換上了那輕鬆俏皮,沒心沒肺的語氣,“沐風啊~”

沐風一怔,鬆氣的同時又有些揪心,“你現在在哪?我去找你。”

“臨時租了一間屋子,你也知道外頭的記者都在找我吧,我根本不敢招搖的住進酒店裡,而且,我身上也沒帶什麼錢。”花田說著,有些委屈,“真是的,我現在連門口都不敢出。”

“你到底在哪?”沐風語氣裡有些焦躁,“我立馬過去接你。”

“不用,我一個人也可以。”花田說著,舀出了一勺子%e9%b8%a1湯,倒進了碗裡,說:“你也很忙,不要太牽掛我了。”

“怎麼可能不牽掛,你有事,為什麼不跟我商量,自始至終都瞞著我。我是你的愛人吧,是一個廢物到不值得你依賴的愛人嗎?”

“不是。”花田揉了揉鼻子,他發現自己強裝的再好,在沐風麵前還是會暴露自己的脆弱。仿佛隻要聽到他強勢卻寵溺的聲音,就會想要卸下堅強的偽裝,一頭撲進他的懷裡。

使勁眨了眨眼,花田說:“你是個商人,我希望你除了談生意,簽合同,酒場上應酬應酬,不會再扯上彆的閒事。特彆是娛樂圈,那群狗仔最喜歡捕風捉影,一但尋著蛛絲馬跡了,就會死纏打爛,逮著你不放的,以你的暴脾氣,根本忍受不了。”

“為了你,我什麼渾水不能灘,以你對我的認識,你覺得我是個怕麻煩的人嗎!”

“我,隻是——”

“花田,我知道,一廂情願還把你當成小孩子,想著把你保護的嚴嚴實實的我真是差勁透了,這麼多年,你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已經默默成長為能獨當一麵的男子漢了,甚至可以反過來保護我了。可就算這樣,我還是想著你能卸下重擔,讓我幫你承擔一些,這樣,兩個人都會好受一些。”

一陣子的沉默過後,花田側臉看向了桌子上的那台老舊電視機,上麵正播放著有關自己的新聞,畫麵不停切放,簡直在祖國各地掀起了一陣“反田熱”,廣場上,街道口,俱樂部門前,聚集了許多的宅男惡女,舉著牌子,扯著條幅,大聲呼喊著“騙子滾出演藝圈”,“死人妖賠償我們的錢”,“滾去坐牢”等等。

低低的笑了笑,花田幻想著自己要這會出去了,會不會被人當街群毆致死。

他們說的沒錯,自己就是個騙子,騙人錢,騙人感情,騙人青春。無論怎麼看,自己都是罪有應得。

“小花。”沐風瞧著他沒有做聲,又喚了一聲,說:“彆看新聞了,娛樂圈本來就擅長描黑,其實現在默默支持你的人更多。”

“嗬。”花田苦笑了一下,“沒關係,他們喜歡鬨就鬨吧,換做是我,一直追捧的女星成了漢子,也會覺得惡心的。要是再買過他的專輯,寫真,那就更惡心了。”

“你也有自己的難處,相信時間一久,他們會看開的,人們最擅長遺忘,這件事,很快就平息了。”

“擅長遺忘就好。”花田歎了一口氣,“時間能衝淡仇恨,也能淡化思念。沐風,我啊,每天都想著聯係你,可又怕麵對你,怕一聽到你的聲音,都會變得軟弱。我啊,隻能把神經繃緊了,一刻也不能鬆懈,直到撐到最後。我應該從來沒說過我愛你這種話吧,說出口會覺得矯情,太過膩歪了,反倒不像兩個男人之間該有的交流。可是,就這一次,我得告訴你,我愛你,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你在與不在我身邊的日子裡,我無時無刻不想著你,不愛著你。”

沐風心裡一沉,這種聽起來就像遺言似的表白,讓他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忍著發作的衝動,說:“我也愛你,所以,彆做傻事,就當我求你。”說到後來,聲音都有些發顫。

“沐風,我累了太久,以及未來,可能比現在還累,我真的,撐不下去了……”

“有我在,你隻管躲在我身後好了,就算真的要捉你坐牢,我大不了砍死了安城,陪你一起,我總不會讓你一個人的。”

“沐風——”花田揉了揉鼻子,“不管發生了什麼,你都要好好的,這是我最後一次向你撒嬌,一定要,好好的。”

“十幾年前,你甩下一句‘等我’一走了之,十幾年後,你準備甩下我,再也不見嗎?花田,你他媽的是不是也太自私了點!”

“嗯,很自私。”花田咬了咬嘴%e5%94%87,看向了那個一邊撞牆一邊咒罵自己的女人,“可我不是神,不可能普度眾生啊,我度彆人,誰度我。”說著,%e4%ba%b2%e5%90%bb了一下手機,像是隔了虛空,%e4%ba%b2%e5%90%bb到那邊的戀人一般,“沐風,我愛你。”

“喂,喂。”沐風聽著對方掛斷了電話,情急之下趕緊又撥了回去,可惜對方已經關機了。

“怎麼樣了?”宇文狄問。

沐風一拳打到了牆上,然後分開手指,在牆上劃過一陣刺耳的聲音,整個人都在顫唞,如同瘋魔一般,看起來隨時要崩潰,聲音裡也多了一絲顫音,“沐陽,沐澤,求求你們,快一點找到他。”

花田握著手機,縮在牆角裡哭的很絕望。幸福總是看著很近,離得很遠。

“沐風啊,我還能怎麼辦。”

“你可以去死啊!”房間裡的女人暴跳著,吆喝了一聲。

“啊,對,也隻能這樣了。”花田擦了擦臉,重又站了起來,端了一碗%e9%b8%a1湯走到了那女人的麵前,說:“來,喝碗湯吧。”

女人透過乾枯毛糙的頭發看向了花田,嗤笑了一聲,說:“對我這麼好啊,這湯裡下毒了吧?”

花田放嘴邊喝了一口,又遞給了女人,“可以喝了吧?”

“嗬嗬,我的田田是真的長大了,知道給媽燉%e9%b8%a1湯喝了。”女人嘀咕著,卻沒有動口的意思,而是拿一雙凹陷的眼睛,盯著花田,仿佛那一雙乾枯的眼球自帶了掃描功能似的,非要從花田的臉上分辨出什麼來。

發生了這麼多事,花田還能安然泰若的待在這裡,並且為她熬湯,她不可能不多想的。

十幾年了,這孩子從來沒對自己溫柔過,甚至對自己笑過。如今,他端著一碗湯,像是在哄自己喝,語氣裡卻又帶了一絲不容抗拒。

要是這碗湯自己拒喝了,他會不會硬給自己灌下去呢。

嗬,真那樣的話,一定會顯得很狼狽吧。

接過了%e9%b8%a1湯,女人放嘴邊吹涼了一下,然後笑了笑,說:“孩子,媽這輩子沒為你做過什麼,原本想著靠出賣身子,起碼供你念完大學,可不想,卻是把你逼近了另一條死胡同裡,而且,因為我這個媽,還讓你的人生背上了汙點,對不起。”.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這算是死前懺悔嗎?花田皺了皺眉。隻聽那女人繼續說:“看著你一路星光閃耀,成了萬人追捧的大明星,我心裡是又自豪又羞愧,當媽的,什麼也沒給過你,你所有的成就,都是你一個人拚搏來的。”

花田沉默著,聽她繼續做死前感言,“彆恨媽,或者說,在我喝了這碗湯之後,彆再恨媽了。這麼些年,我伸手跟你要錢,要毒品,揮霍你的血汗錢,榨乾了你對我所有的感情,是我咎由自取。可孩子,我即使聽慣了你的冷言冷語,還是想著,你哪天會不會再喊我一聲‘媽’,哪怕就一聲。”

花田攥起了拳頭,還是一言不發。

“是我厚顏無恥了呢。”女人苦笑了一下,“這麼些年了,我一直在為難你,到了最後,竟還想著強迫你。”

那一刻的她放佛又變回了多年前那個質樸而溫順的女人,臉上的病態和蠟黃一掃不見了,微笑著端起%e9%b8%a1湯,湊到了嘴邊。

☆、78這種死法很娘炮

幾乎是一瞬間,花田揮手一掃,打翻了女人的湯碗。

聽著地上傳來的破碎聲,看著女人那雙詫異的眸子,花田瘋笑起來,簡直笑出了眼淚。

看看,到了最後,自己還是邁不過道德的門檻,“田甜殘忍毒死母%e4%ba%b2之後服毒自殺”這樣的事情,他果然是做不來。

特彆是那女人好死不死的,居然還做了一長串的“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的偉大發言,聽起來真叫一個發自肺腑,感人至深啊。

花田想著帶上她一起走,也是怕自己死了,留她一個廢物在世上,隻能受苦。可他顯然是下不了手,這個女人再不濟,給了自己生命,他又有什麼權利,去終結她的生命呢。

罷了,等著窮途末路了,這女人是選擇自殺還是被人亂棍打死,那都是她的事情了,起碼到最後,他不至於背上一個弑母的罵名。

對上了女人那迷茫的眼神,花田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說:“做兒子的,能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情,就是送你去死,可我想了想,你品性這麼惡劣,還是彆跟著我去了,我不想活著的時候受你毒害,死了,還不得安寧。”說著,出了房間,回到了那簡陋的廚房裡。

女人眼神變了變,似乎忘了要嗑藥的事,“蹭”地站起來,跟著進了廚房,隻見花田正搬著電飯鍋內膽,一派豪邁的湊在嘴邊,“咕咚咕咚”喝起了%e9%b8%a1湯。

女人的身子晃了晃,上前抓住了花田的手臂,嘴皮子也跟著不利索起來,“你,瘋了……”

“啊,瘋了吧。”花田說著,晃了晃內膽,“挺香的,我頭一回知道,自己的手藝也不錯。要是沐風在就好了,我還可以燉給他嘗嘗。”說著,搖了搖頭,“怎麼辦,感覺藥效挺快的,比你那毒品都給力呢。”

女人嚇壞了,抱住花田的身子晃了晃,“你彆嚇媽。”

花田勉強撐住了身子,衝女人笑了笑,“打後,你就好自為之吧,我不能再照顧你了。”

“田田。”女人已經有了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