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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回合再說。

因為天機宗的弟子都有安排,空靈島上的寶物雖多,但是天機宗的弟子都有所限製,他們甚至不能夠如同跟著林仙兒進來的人一般隨處走動,隻能夠往著一個固定的方向前進。

於是蘇雲念便換下了弟子服,改穿自己的衣服,將大大的兜帽往頭上一扣,便很好的掩蓋住了麵容,氣息也漸漸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林仙兒一行人之中,除了林仙兒與沉暮舟以外,認識她的人也不少,熟悉她氣味的人除了這兩人以外,怕是也大有人在,她此行有自己的事情,並不想招惹他們一行人。

空靈島雖說被叫做島,但正如蘇雲念看到地圖的時候想得那樣,這其實是一塊龐大的大陸,而內裡與外界相似卻又不儘相同的天道,讓她知道,這裡已經自成了一個世界,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個世界距離原本的修真界,應該也不算是太遠。

上界除非特殊原因,輕易是不能夠和下界聯係的,而且上界的人到達下界之後,實力等各方麵也會受到十分大的限製,所以一般這種溝通兩屆的祭壇,大多設在仙魔兩界邊緣,這裡的空間最不穩定,而因為是黑白的交界處,兩方的天道對於附近的地方也多有放鬆。

這塊大陸廣袤無比,蘇雲念看了地圖,也隻能夠估計出一個大概的範圍,也許是空靈島開啟的次數的確很少的緣故,此處並沒有多少人跡存在的地方,多數時候蘇雲念都是穿梭在茂密的叢林之中。許久沒有見到人,蘇雲念知曉這個地方的詭異,卻也不敢禦劍而行,據說空靈島的上方有著禁空的禁製,非仙人不能飛行,逆天有著破禁的能力,若是被人發現,少不了惹上麻煩。

前方突然傳來了打頭的聲音,蘇雲念心生警惕,縱身一躍藏到了一棵高大的樹木上麵,舉目望去,看著交戰在一起的兩方,蘇雲念微微皺起了眉頭。

她不是多管閒事之人,隻是交戰之人所在的位置卻恰好是一處峽穀的入口,若想要走這個方向的話,必須要穿過這個峽穀,不然就要繞上一大段路,在空靈島這個不能飛行的地方,時間無疑是最寶貴的東西。

觀察了一下戰局,交戰的兩方一方蘇雲念不認識,服侍雜亂,應該是隨著林仙兒一行人進來的,而另一方的人統一都是天機宗的黑白道服,很容易被認出來,他們是天機宗的弟子。

蘇雲念皺起眉頭,不明白為何雙方會交起戰來,以天機宗的規矩,門內的弟子不得隨意取用空靈島上的東西,按理說,應該和前來尋寶的人並無衝突才對,而這些來此地的人想要出去,還要依靠天機宗的弟子,如此交戰,實在是不該。

屏氣凝神,蘇雲念放出神識,靜靜地聽了一會兒,才隱約有些明了大概發生了什麼事情,說來說去,不過是隨著林仙兒一道進來的人太不長眼,硬要跟在天機宗弟子背後占便宜,以至於惹怒了輕易不會出手的天機宗弟子。

天機宗雖然命令了門下不得輕易取用空靈島內的物品,因為裡麵的東西雖然看似普普通通,實則大多和仙界有所聯係,而又因著這本來就是另一個世界,若是隨意取用裡麵的東西,恐會擾亂兩界的秩序,而天機宗的弟子曆來也執行得很好。

隻是放著這麼大一個資源寶庫,隻能看不能用,實在是折磨,更何況相比於其他三大門派,天機宗雖然手段無窮,更有預測未來,甚至於逆天改命的本領,但實在是窮得很,連門內弟子的丹藥都不大供應得起。

所以便尋了幾處靈氣較為充裕的地方,開辟成了藥園,又派了已經修煉無望的高階長老在此地駐守,照料並保護著藥園。

此事並不是什麼秘密,天機宗雖然不準弟子外傳,但是來過空靈島的人也有人發現這一點,久而久之私下也就傳來了來。

比起空靈島上的大機遇,天機宗的藥園子雖然算不了什麼,但好歹也開辟了上萬年了,裡麵的好東西還是不少的,這些修士自知自己估計無望得到空靈島的大機遇,便打上了藥園的主意。

想到這裡,蘇雲念忍不住搖頭失笑,這些人未必將天機宗想得太簡單了一些,天機宗藥園能過維持這麼多年,一是陣法隱蔽,二是進來的弟子都被下了死命令,不得將外人帶去,三則是,就算是真的有發現的人,能不能從駐守藥園的天機宗長老手中活下來還不一定。

蘇雲念對天機宗的人不了解,但不妨礙她對天機宗門人手段的略有了解,若是當真對上了合體期一類天機宗長老,她自己恐怕也討不了好。

“天機宗藥園乃天機宗密地,豈容外人進入,我勸爾等還是速速退去,不然休怪我手下無情。”

一名天機宗弟子如是威脅道,另一方幾人麵上都生出了幾分退色,其中一人看了幾眼,發現天機宗的弟子口頭雖然說得凶險,但其實已經到了強弩之末,目光一凜。

“彆聽他們的鬼話,天機宗的長老怕是早已經隕落了,我們把他們殺了之後若是他們不帶我們去藥園,便攝取他們的魂魄,我就不行小小的天機宗敢耐我何。”

聽了他的話,原本有些退縮的人手下的劍招越發的凶狠。

他們都是進階無望的人,家中長輩已經給了他們提點,拚著不過一條命,所以才敢在天機宗手頭搶東西。

“豎子爾敢!”一聲怒喝如同晴天霹靂般從遠處傳來,正在交戰的雙方身形都是一滯,尤其是偷襲天機宗弟子的幾人,竟是皆齊齊噴出一口血來。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的語文試卷一點也不科學→_→模糊選項太多了。

☆、第97章

不過眨眼間一個鶴發童顏的老者便極速飛了過來,身形如同一道流光,快的叫人幾乎隻看得見一條弧線。

蘇雲念屏住了呼吸,更是不敢動作,先前她本是觀望,若是被眼前之人發現自己,恐怕就有瓜田李下之意了。

這人蘇雲念不認識,但是從氣息可以看出應當是天機宗一位渡劫期的太上長老,算上她在蒼離宗看到的太上長老,如今她已經見過兩位渡劫期的修士了。

與天機宗弟子交手的幾人,麵上震驚,待回過神之後,便飛快的往後退,肩並肩的靠在了一起。

這位太上長老似乎是大怒,人還未至抬手便是一道靈力,直取領頭人的性命。

那人便是叫囂的最厲害的那個人,不過眨眼間,便瞪大了眼睛倒在了地上。

其餘的修士也是掩不住的惶恐,驚懼地快抖成了篩子,幾乎要握不住手上的劍。

“嗬,莫不是我天機宗多年不出,修真界便已經忘了天機宗四大宗門之一的名號?竟然敢打上我宗門藥園的主意,豎子既然有膽來,老夫就敢將你們的命留下。”他怒目而視,渾身的氣息翻滾,似乎隻要對方有一個動作便要將他們滅殺。

蘇雲念微微眯起眼睛,天機宗的門人,她雖然見得不多,但也知道修煉天機推演一道的人,必須修身養性,輕易不得動怒,大道無情,身為推演大道的人,隻有向大道貼近,才能夠揣測大道的意思。

所以天機宗修為高深的人,大多是泰山崩於頂而麵不改色者,即使是宗門被戮,門人全滅,也很難在他們臉上看到多餘的表情,故才有天機無情的說法。

像是這位長老這麼大的性子,蘇雲念倒是很少看到。

“前輩!是晚輩被鬼迷了心竅,才打上天機宗的主意的。”突然,一個人噗通一聲向著太上長老的方向跪了下來。

他一下接一下的磕著頭,額頭與地麵相觸時碰碰作響,雖然修真者的身體強悍,但當他抬起頭時額頭上已經有了血跡。

“晚輩也是迫不得已,如今晚輩已經兩千七百多歲有餘,壽元將近,若再不能突破,不過數十載便會化作一抔黃土。晚輩雖然不求能夠求得大道,但實在是不甘就此死去……”

隨著他一下又一下的叩頭,麵上的惶恐也隨之散去,反而是一臉的堅定。

“但今日之事實在是晚輩不該,晚輩壽元將近,若是前輩心中有怒,取晚輩性命也是應當,但晚輩並不後悔今日所為,隻望前輩能夠給晚輩一個痛快。”

“前輩饒命啊饒命啊!”

與他同來的人顯然沒有這個覺悟,隻是一昧得磕頭求饒。④思④兔④網④文④檔④共④享④與④在④線④閱④讀④

天機宗的太上長老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麵上的神色有些凝滯,隨即長長得歎了一口氣:“發下心魔誓,你們便走吧。”

聽了他的話,跪在地上的人如蒙大釋,紛紛指天發誓,口中吐出一個比一個毒的誓言,生怕不夠毒太上長老不放過他們。

那個第一個磕頭求饒的人也跪直了身體,麵色凝重,舉手指天,蘇雲念探出神識,聽見了他發誓的內容。

“弟子秋林以心魔起誓,絕不將今日發生之事對外透露,如有違背天打雷劈,修為終身不得寸進。”

他吐字清晰,斬釘截鐵,沒有半絲的猶豫或者是含糊。眼神堅定,似乎在跪下去的瞬間,想明白了很多。

這樣的人,在蘇雲念看來,雖然他的壽元將近,但隻要他的氣運未散,想必便不會輕易的隕落在天地之間。

“好了,你們走吧。”天機宗太上長老的怒氣似乎散去,擺擺手,叫他們離去。

其他人都是慌忙站起身,駕起飛劍半點不敢停留的離開,唯有秋林,聽到此話之後,恭恭敬敬的對著太上長老和天機宗弟子磕了幾個頭。

“多謝前輩不殺之恩。”

“各位道友多有得罪。”

“罷了,你走了便是。”其中一位天機宗的弟子站出來說道,並沒有多做為難的意思。

看著人都走完了,原本精神奕奕的天機宗太上長老,仿佛一瞬間蒼老了下來,臉上也失去了光彩,就如同凡間行將就木的老人一般,身上的生機驟然散去了一半。

“太上長老!”一名天機宗弟子驚呼道。

他仿佛失去了先前的精氣神,沒有了之前的一股怒氣,整個人看起來平和了許多。

“走吧。”

幾名天機宗弟子對視了一眼,皆看到彼此眼中的歎息,他們都心知肚明,如今眼前的太上長老是個怎樣的狀態。

蘇雲念收回了目光,她也是看了出來,先前的太上長老故作出來的樣子,不過是外強中乾,先前的秋林壽元將近,而太上長老這個樣子看起來也不比他好上多少。

渡劫期修士的壽命是五萬歲,但這是在沒有任何的暗傷的前提下,大多數修士都活不到自己修為能夠支撐的歲數,像是秋林這種元嬰期的修士,能夠活到兩千七百多歲才感知天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