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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點,沒什麼不同。她是聽說大太太滿臉起的紅疹子,挺嚇人的,但她沒%e4%ba%b2眼見過,也便不覺得什麼。老太君笑著安慰了兒媳婦幾句,讓她也近身坐下。

“午飯前,大夫來診脈,說媳婦兒的濕毒全祛了。媳婦兒等不及明天,這就想來給老太太您請安。”汪氏笑著巴結道。

老太君樂嗬:“難為你孝順,這一家子人,屬你最惦記我了。你病好了,是我的福氣,以後我這老婆子又能受著你這好兒媳的貼心孝敬了。”

“哎呦,瞧您說的,媳婦兒病愈,自然是仰仗老太君您的福分。”汪氏巧嘴回道。

蘇燕容拭乾淚,坐在一旁笑著不說話。

汪氏瞟一眼蘇燕容,又瞧了瞧老太君哭過的眼睛,驚訝的詢問經過。

老太君笑了笑,隨口打發她道:“也沒什麼,不過是和她說說當年的往事。”

當年的事?汪氏眼睛亮起來,當年她在府中還是個不爭氣的姨娘,老爺太太們的事從不屑告知它人。特彆是孿生姊妹這一樁,當年具體經過如何,在蘇侯府裡頭都是個迷。如今的知情者恐怕隻有老太君和大老爺兩人,可這多年來,二人隻字未提。

越是被刻意掩蓋的事,便越吸引人去一探究竟。汪氏早就好奇了,今日難得有機會,自然想謀得實情。

“說說倒也好,好過日日悶在心裡頭難受。”汪氏知道老太君對當年的事敏[gǎn],不敢直接問,先試探著來。

老太君瞥她一眼,歎氣道:“罷了,都過去了。”

汪氏按捺住心裡的衝動,壓住嘴角,安分的應和,識趣的不再多問。

老太君笑了笑,掃一眼汪氏。她就喜歡汪氏這點,識趣。為人也夠明智,什麼事兒都曉得順應著她來。不像那個縣主,自恃甚高,從不把她這個長輩放在眼裡,活該她早死!

老太君思及此,特意掃了一眼蘇燕容。不過縣主到底是身份高貴,她生的孩子理該好好培養成才才是。蘇家大房已經損失了一個女兒,可不能再有折損。老太君想到自己的小乖孫蘇雲,順嘴囑咐蘇燕容得空去瞧瞧他。

想起幼弟,蘇燕容又是一個頭兩個大了。弟弟根本不喜見她。

“您安心,雲哥兒那裡,媳婦兒必會一百個仔細地去照應。”汪氏賣好的笑道。

蘇燕容雙眸驟然發冷,眯眼打量汪氏,她來的可真巧,時機正合適。

不大會子,便有傳話的來說大爺來了。

老太君意外的揚眉:“今兒個倒熱鬨。”

蘇牧命人押著踏雪進門。

踏雪縮著脖子,驚恐不堪,一進門就%e8%85%bf軟的趴在地上,全身戰栗。

大太太意見那丫鬟是踏雪,心中大駭。大太太皺眉驚恐地瞪向蘇牧,他想乾什麼?踏雪又怎麼會在他的手上?

蘇牧跪地,給老太君磕頭認錯:“孫兒有件事該和您坦白。”

老太君料著了這其中有問題,命其快說。

“碧春亭之事,孫兒為了保護三妹妹,還曾乾了一件蠢事。”

“踏雪失蹤,是你抓走的?”老太君立馬反應過來。

蘇牧磕頭,認下了錯,坦白當時的經過。

老太君知道大孫子蘇牧與三孫女蘇洛靈素來要好,他能乾出這種事兒也不稀奇。“你三妹妹受過罰了,誤會也澄清了,不過一個丫鬟罷了,算了,此事我也不跟你計較。”

“謝祖母恕罪。”蘇牧連磕了三個響頭,抬首看老太君,“祖母,踏雪還認下一件事。她聲稱是大太太故意設計傅蘭生,陷害了大妹妹。”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十六頁 大太太下馬

老太君大驚,當即轉首看汪氏。

汪氏不敢相信的看著蘇牧,回神兒的功夫就利索的跪下,痛哭流涕的給老太君磕頭,大呼:“媳婦冤枉。”

老太君眯眼,知道這是有一場大戲要唱。她先屏退了屋內無關人等,隻留下了幾個%e4%ba%b2信。此事不管真假,暫時還是少些人知道為妙。老太君也沒叫多餘的人來,至於大兒子那裡,也不必他操心。是真是假等她這裡先分辨出來,再行找他定奪。

待一切準備就緒,老太君方開口對踏雪道:“說罷。”

踏雪遂將汪氏如何威脅她,又如何利用她用荷包陷害大姑娘失敗,緊接著鬨出碧春亭紙條的事件,統統說與了老太太。

汪氏哆哆嗦嗦的聽著,人雖哭得不像樣,但腦子還在快速的飛轉,顯然是不甘心。

“荷包?紙條?”這件件事都分明在侮辱她大孫女的清白!老太君突然狠厲拍桌,高聲詢問汪氏認不認。

汪氏嚇得鎖頭,抱頭衝老太君磕頭。“媳婦兒冤枉!”

“你還敢說冤枉?”

汪氏眼珠子一轉,回頭用布滿血絲的紅眼睛瞪著踏雪。“你說什麼荷包、紙條,可有證據,東西呢?”

踏雪一愣,搖了搖頭。

蘇燕容從懷裡掏出了一個荷包,遞給踏雪。“可是這個?”

踏雪驚訝的瞪眼,點頭。“正是!”

“至於紙條,大哥那天在碧春亭撿了去,已交給烏大人。烏大人問詢過傅蘭生,傅蘭生起先不認,後來認下了,還未來得及做供詞就自殺了。紙條還在,隻不過染了汙濁的血漬,再有因此事涉及我蘇侯府閨秀的清白,自不能說。”蘇燕容條理清楚的解釋道。

汪氏驚訝的看向蘇燕容,恍然大悟,原來這一切都是她暗中策劃的!

老太君也驚訝,沒想到蘇燕容會調查到如此地步。

蘇燕容倒不介懷這倆人怪異的神色,眨眼解釋道:“你們也都說了,我是風塵子的弟子,自然是跟他老人家學了些手藝的。調查這點事兒對我來說還不是易如反掌?”

老太君聽她如此解釋,倒也覺得在理,見怪不怪了。

“紙條上頭染了那廝醃臢的血,怕衝撞了老太君,故沒有討過來。老太君若要看,大可以叫大哥跑一趟,找烏大人取來。”蘇燕容明知道紙條被傅蘭生吞了,卻絲毫不心虛,編瞎話編的理直氣壯,不容人有任何懷疑。

老太君一聽拿東西沾了臟人的血,而且那還是個畏罪自殺的死人的血。老人家最忌諱這些東西,搖頭表示不用看了。“既是烏祁那孩子審過的,自不會有什麼差錯,我就不必過目了。而你,事到如今還有什麼好說!”

汪氏癱軟在地上,倆眼瞪得比牛眼還大,恐懼萬分地爬到老太君腳邊,不死心的扯著她的裙角,繼續哭喊自己冤枉。“老太君,媳婦兒絕沒剛過這種事兒,我是發誓我是被冤枉的!府裡頭誰不知二姑娘跟我不對付,她一回來就諷刺我,怨我搶了她母%e4%ba%b2的位置。踏雪是大姑娘身邊的心腹,我哪能收買得了?我看是二姑娘跟她合謀,陷害我!”

“事到如今你還狡辯,那紙條你怎麼解釋?還有這荷包,可是你叫大哥替你弄得,不是麼?那時候我還不在家,千裡之外的我能收買得了誰?”蘇燕容冷臉追問汪氏,揭破她每一句的漏洞。她既然決定出手,便要一擊即中,萬無一失。

汪氏,今日,你絕無可能活著走出去!

“來人,請大老爺來!”老太君大聲命令道。

蘇燕容適時地跪地,給老太君磕頭請罪。“孫女不孝,自打回來後,行為怪誕不經,不知擾了老太君多少次清幽。孫女也不瞞老太君,背地裡孫女與大姐通了不僅僅一封信。那荷包,亦是大姐當時受委屈,孫女兒叫她捎給我的。

時至今日,孫女兒也不想瞞著老太君。當初能拜師風塵子,孫女兒就是覺得委屈,要為自己平反的。師傅預算世故,通天徹地,人不能及,道法皆在老國師之上。孫女兒打算學有所成,與那老國師一較高下,倒要看看他當初如何斷算我姊妹命運的。誰曾想,我走的當年,他就得了失心瘋,孫女再沒機會為自己平反。

這十年孫女在外活得不服,更不服的,便是因那一道聖旨,孫女兒要隔著千山萬水,眼看著大姐受難而不能出手。”$$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蘇燕容聲淚俱下,句句似發自肺腑。

老太君聽得也哭了,拉著二孫女兒好生心疼一番,感慨她不容易。“你放心,如今這事真如你說的那樣,我必然會為你和你大姐做主,不會饒了這廝。”

“當然是事實,我這還有大姐寫的%e4%ba%b2筆信,關於那荷包的。這信足以證明踏雪所言為真,而孫女兒也根本不可能跟她合夥。至於其它的,自有老太君做主,孫女兒相信老太君慧眼如炬,自可堪破一切真相。”

老太君點點頭,拉住蘇燕容,再次撫慰了幾句。當她見大兒子來了,方打發走了蘇燕容和蘇牧,屋內隻留著老太君、汪氏和大老爺三人,再有就是關鍵人物踏雪。

蘇燕容守在院外,靜靜的等著。

蘇牧站不住,背著手來回在院中徘徊,擔憂的看向蘇燕容。“大太太老奸巨猾,隻怕不會就範,咱倆不在,恐她還能編出什麼奇怪的理由。”

蘇燕容輕笑,揚眉看蘇牧:“她死定了!”

蘇牧一怔,見她這麼自信,自己心裡也安了。

過了約莫半個時辰,大老爺先從屋子裡出來。他陰沉著臉,滿目憂愁和憤怒,抬首之間,看見院中的大兒子和女兒,愣了下。大老爺隨即皺著眉頭,走到蘇燕容跟前。

“好孩子,倒叫你受委屈了。這件事為父必會給你和你九泉之下的母%e4%ba%b2一個交代。”

蘇燕容點頭,餘光瞥向正屋。

大老爺愣了下,特意解釋道:“你祖母還有話要罵她,你們也不必等了,回頭自有處置結果告知你們。但這件事切記,隻能你二人自己個兒知曉,不能傳給第二人,任何人都不行!若亂說話,休怪父%e4%ba%b2事後苛責你們!”

蘇燕容和蘇牧頷首點頭,目送了大老爺離去。

蘇燕容眯著眼望著緊緊關閉的正門,起了心思。

蘇牧見父%e4%ba%b2的態度,八成是已經定準了大太太的罪狀,終於安了心。他麵色鬆動下來,剛要替二妹妹慶賀,卻發現其表情不對。蘇牧納悶的順著蘇燕容的目光,看向房門緊閉的正堂。

“二妹妹,咱們還要等?”

“不等了。”蘇燕容皺眉,幽幽道。

“那你看什麼?”

蘇燕容抬眼看蘇牧,仰起頭轉身往回走,蘇牧追了上去。每天被蘇燕容折磨成苦瓜的他,難得展顏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要不要慶賀一下?”

“不要。”蘇燕容乾脆的回道。

“你怎麼了?感覺大仇已報,還不開心的樣子。”蘇牧奇怪的打量她。

“你不覺得奇怪麼,老太君是那麼忌諱身份和醃臢之物的人,太太的罪一定,她該趁早打發了才是。父%e4%ba%b2都走了,她還留著大太太說什麼?”

蘇牧想想是有點問題。“你說的有道理,可是能代表什麼?”

“還記得我對你說過,傅蘭生認定大太太會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