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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麵不合適,否則她真想好好質問墨言一通。這廝明知道她查大姐的死,這段時間竟然一直一聲不吭。也是,他本來就是無情的人,隻乾無情的事,他不幫忙根本就沒什麼可稀奇的。可憐大姐為了自己,竟然冒險去求他,結果落得命喪黃泉的下場。

蘇燕容垂目,她知道大姐的死跟墨言沒關係,但是她還是忍不住要埋怨。

“今日尚要給四皇子講解法要,若無事,先告辭了。”墨言眸光掃過蘇燕容,對烏祁等人點點頭,帶著身邊的兩個白衣小童走了。

“以墨言的性格,他沒有撒謊的必要,所以這紙條該是傅蘭生的?”烏祁微微驚訝於自己的推斷。傅蘭生為什麼要隱瞞這件事?如果他是收了紙條被騙去的,為什麼不說出來?

蘇燕容看出烏祁的疑惑,反問他道:“烏大人不覺得奇怪麼,傅蘭生為什麼會隨身攜帶毒藥?”

“他說這是他的特殊癖好。”烏祁摩挲著下巴,其實烏祁也懷疑這點。傅蘭生又不是什麼它國的細作,時刻準備著殺人,隨身攜帶毒藥也太奇怪了。

“傅蘭生能乾出書房藏屍的變態行徑,隨身帶個毒藥,有什麼好奇怪?”蘇牧恨得咬牙,他平日雖不喜大妹妹,可她畢竟是自己的%e4%ba%b2妹妹,殺死她還偷屍猥褻的凶手絕不可原諒。“什麼時候的行刑?”

“事鬨得大,案子一了結,便會處死。”

“宮裡頭熱鬨了?”蘇燕容嚴肅的看著烏祁,她幾乎預料得到他將來會有多大的麻煩。

“嗯,皇太後絕食,兵部尚書請辭,皇上兩方安撫,可謂是焦頭爛額。”

“嗬,真可笑,他教子無方,還要皇帝安撫他?好一招以退為進。”

烏祁看著蘇燕容:“各省總兵皆是他的門生,縱是天子也惹不起。兒子犯錯兒子死,老子還得暫且留著。”

一旦各地總兵聯合起來起義,傭兵自重,大夏朝瞬間就可土崩瓦解了。皇帝隻有烏祁率領的三十萬大軍,守著京城這塊彈丸之地,又有何用?

怪就怪當初先帝太過寵愛慈安太後,搞什麼外戚專權。他倒是輕鬆地死去了,留了一大堆麻煩給他兒子。幸而當今皇帝與慈安太後並非%e4%ba%b2生母子,倆人可以不計情麵的爭鬥。可這麼多年了,在皇帝的刻意掣肘下,慈安太後和他的弟弟傅清的勢力仍無法小覷。

烏祁還真有點覺得當今皇帝辦事效率不是一般的差。做什麼事都要瞻前顧後,既想在史書上落下孝順的好名聲,又要奪了太後的權,想弄死她。哪有那麼多便宜事兒讓他占?

蘇牧擔憂道:“皇太後都絕食了?皇上可是出了名的孝子,這傅蘭生又是兵部尚書的獨子,他們姐弟哪會眼睜睜的看著傅家的獨苗苗去死?烏大人,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變數?”

“是難了點,不過皇上難得名正言順的抓了傅家的把柄。”烏祁看眼蘇燕容。

蘇牧點點頭,曉得他能這麼耐心的解釋給自己聽,完全是為了安慰他的二妹妹。

蘇燕容突然站起來:“我要見傅蘭生。”

烏祁和蘇牧同時抬眼驚訝的看著她。

“天順府死刑犯不許探視,案子我自會去審,你——”烏祁還要說話,被蘇燕容臉上浮現的笑容驚著了。烏祁移開目光,臉頰微微發燙,背過身去不看蘇燕容。

“不是我%e4%ba%b2自去,他去。”蘇燕容伸手指向蘇牧,異常好脾氣的跟烏祁商。準確點說,她貌似在出賣色相,她知道烏祁抗拒不了她的微笑。

烏祁側頭打量蘇牧,最近他也發現了,這位蘇大爺跟她的二妹妹兄妹感情進展的出奇的快。

“死刑犯不許探視。”烏祁微動薄%e5%94%87,底氣不足的再次強調。

“你什麼時候規矩過?”蘇燕容笑眯眯的看著他。

烏祁微愣,感覺自己好像要被蘇燕容‘利用’了。最終,烏祁還是情感戰勝了理智:“那走吧,蘇大爺!”

蘇牧愣,看向蘇燕容。蘇燕容小聲囑咐他:“彆忘了我先前告訴你的,照辦。”

蘇牧無奈地吸口氣,點點頭,認命的跟著烏祁去了。

蘇牧到了天順府的死牢,牢門一開,潮濕腐敗的氣味鑽滿鼻子,這味道令人想不停地乾嘔。

傅蘭生的牢房在最裡頭,四周空空,隻關著他一人。

蘇牧看眼端坐在簡易木板榻上的傅蘭生,閉著眼,好似沒聽到他們來似得。這麼安靜,這是要死的人該有的反應麼?蘇牧納悶的看向烏祁。

烏祁咳了一聲。

傅蘭生依舊閉著眼不吭聲。

“傅蘭生,這張紙條你怎麼解釋?”烏祁晾出紙條。

傅蘭生眼皮動了動,緩緩睜開。他看見烏祁手裡的東西,走來,接過來看。突然,他臉上綻放出詭異的笑來:“沒想到你竟然能找到這東西。”

烏祁問:“很好,你認了。”

“是。”傅蘭生笑了笑。

“誰給你的?”

傅蘭生揚眉看著烏祁,樂起來,“烏大將軍你不是很厲害麼,自己查唄。”

烏祁冷笑一聲,懶得搭理一個死人。經過如何對他來說不重要,今日不過是順著燕容罷了。烏祁打了個哈欠,慵懶的倚在牢房的邊牆上。

傅蘭生轉而打量蘇牧,仔仔細細的盯著他那張臉觀察。蘇牧被他瞧得發毛,退了幾步。

傅蘭生突然激動地抓住欄杆,臉緊緊地貼在牢門兩根木杆之間。“我記得你,蘇侯府的庶長子!”

蘇牧恨得咬牙,這個變態用得著把“庶”字說的那麼大聲?

“你來乾什麼?我記得你可不大喜歡蘇大姑娘,來謝我殺了她的?”傅蘭生麵容猙獰,狠狠地瞪著蘇牧,伸手要抓他,“是你,是你動了燕輕的屍體,害得她脖子上有一條淤青。你過來,我要殺了你!”

蘇牧嚇得又退了幾步,靠在身後頭的空牢門上。

烏祁提醒蘇牧:“你二妹叫你問什麼?”

“二妹?”傅蘭生驚呼,突然由怒轉喜,高興地看向蘇牧,“是蘇二姑娘叫你來看我的?說,快說她都說什麼了,她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蘇牧極力平靜自己的心虛,抖著音問傅蘭生:“她讓我問你,是誰給你的紙條?你又為什麼隨身攜帶毒藥?”

傅蘭生臉上詭異的笑容愈發燦爛,笑聲尖銳刺耳,震穿整個牢房。終於,他笑夠了,盯著蘇牧得意道:“她真的來問我了,我就知道她回來問我。可惜啊,她會觀心,卻看不見過去發生的事,她隻得問我。她長得好美,那模樣身段,竟然和她姐姐一模一樣。真的好想,好想……”傅蘭生露出一副色相,兩隻手在自己的臉上和身上來回慢慢地撫摸。

“啊——”傅蘭生突然屈膝,跪在了地上。

蘇牧正要咒罵他,忽見此狀,嚇了一跳。

傅蘭生皺眉看掉落在地的碎石子,麵色猙獰的看向烏祁。烏祁卻沒看他,跟剛才一樣,慵懶的靠在那裡,目光淡淡的平視前方。

傅蘭生要起來,倆個膝蓋骨像碎了一樣,疼的要命,他隻能捂著膝蓋癱坐地上愈加猙獰的吼叫。

終於,傅蘭生再次平靜下來,她對蘇牧道:“叫他走,我就告訴你經過。”

蘇牧看向烏祁,這是二妹妹的期望,烏祁應該不會拒絕。

“有事就喊人。”烏祁蹙眉,冷冷撂下一句話,轉身帶人走了。

傅蘭生揚眉,忽然舉起手中的紙條塞進嘴裡。

“你……”

“我不認,這紙條對你們來說也沒用,不如給我。這上頭有燕輕的字跡,是屬於我的,人也是我的!”傅蘭生吼道。

蘇牧意欲罵他無恥,忽想起二妹妹的囑咐,努力忍下了。“你說吧。”\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紙條是你家下人給我的,我認得燕輕的筆跡,隻看過她的香墨一眼,我就死死地記住了。多虧了那人的鼓勵,我才有勇氣接近她,越近越覺得她的美好。那天我見她跟墨言見麵,真是氣急了,我就衝了過去要抱她,她躲開了,還羞辱我。我腦子裡滿是一個念頭,一定要得到她的人,不管是活人還是死人……”

烏祁在外等了還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忽聽牢中的蘇牧大吼,忙帶人進去。他趕到的時候,傅蘭生已倒在牢中的血泊中,木床被踹斷,傅蘭生的脖子上插著斷裂的木板。

“他——”蘇牧嚇得躲到烏祁後頭,要解釋。

烏祁一目了然,擺手示意他不必多說。“快走!”

蘇牧點頭,急急忙忙跑出大牢回府。

蘇燕容焦急地問他:“怎麼樣?”

“他、他、他就是個變態!”蘇牧驚恐道,驚魂未定。

“我叫你問的人問出來沒有?”蘇燕容緊盯著蘇牧。

蘇牧愣了下,緩了緩,神色複雜的回答:“問了,真的是大太太。”

作者有話要說:  如果喜歡就多少來點留言吧,我給你們唱小蘋果~\(≧▽≦)/~

☆、第三十一頁 背後的背後還有背後

傅蘭生覬覦蘇大姑娘由來已久。從他十三歲通曉人事之後,傅蘭生對蘇大姑娘的愛慕,便隨著時間的推移越陷越深,幾乎到了癡癲的程度。得幸男女有彆,蘇大姑娘住在深宅大院,他不得多少機會。但這些年來,但凡蘇府遇事邀客,傅蘭生皆會想辦法跑去湊熱鬨。不管有沒有機會,他每場不落。

傅蘭生相信,這一年之中,總歸會有那麼兩三次機會,可以對蘇大姑娘驚鴻一瞥的。

一直以來,傅蘭生將他心中的癡戀隱藏的很好。他本欲等著蘇大姑娘議%e4%ba%b2的時候,他懇求母%e4%ba%b2提%e4%ba%b2,爭取機會。若得到是大幸;若得不到,傅蘭生便打算把這份情誼藏在心裡一輩子,念一輩子。

在感情的問題上,傅蘭生一直把自己放在很卑微的位置,躲在陰暗處,偷偷地仰視著風華絕色的蘇大姑娘。

直到今春三月初三的上巳節,世家子弟共赴皇後舉辦的遊春盛會。傅蘭生如以往一樣,得機會便去偷看蘇大姑娘,偏巧被蘇家大太太發現了。

傅蘭生驚恐,連忙賠不是,以為蘇家大太太汪氏不會放過他。怎料汪氏不禁沒有罵他,反而十分理解的鼓勵他。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喜歡一個人,便要全力以赴。若得不到心,就得到人,不擇手段。’大太太說了這些之後,還拿自己做例子,她說她能有今日,就是因她心裡對大老爺抱著同樣的想法。”

蘇牧照樣學話,卻說得口虛,眼睛時不時地往蘇燕容的方向瞟。

“不擇手段,”蘇燕容冷著臉,慢慢地張口重複了這四個字。

蘇牧愣了下,有些害怕二妹妹現在的樣子。他默了會兒,見二妹妹沒什麼衝動的反應,才繼續道,“被大太太鼓勵後,傅蘭生就悟出了歪理,無意間從他父%e4%ba%b2那裡弄來了□□,自此隨身攜帶,簡直瘋魔了一般。我真想不明白,他怎能就因為喜歡而想到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