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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留,趕緊告辭。她才逃了兩步,忽聽身後的國師師兄發話了。

“師妹,以後彆再調皮了。”

彆、再、調、皮?蘇燕容心火蹭的就躥起來了,從小到大就是這樣,無論她做什麼,在他大師兄嘴裡就變成了“調皮”。蘇燕容深吸一口氣,壓製住自己的怒火,轉身衝眾人福了福身子,快步迅速離開。

烏祁眯著眼看著蘇燕容的背影消失,轉而揚眉瞧墨言。

墨言神色不變,毫無感情的雙眼對上了烏祁的眸子。

烏祁臉上的笑容擴大,異常燦爛。

張浦發現這兩人氣氛不對,想躲得遠遠的,奈何蘇二老爺總不停地給他使眼色。張浦沒辦法了,訕笑著插話道:“才剛二表妹說她學藝不精,隻跟風塵子大師學了什麼一樣簡單的,也不知這“一樣簡單的”到底是什麼?”

“觀心。”墨言淡淡吐出兩個字。

烏祁微微揚眉,淡淡的笑了。墨言又“嘴巴大”了,估摸蘇燕容回頭知道了,又得氣得跳腳了。

觀心?張浦意欲再問,卻發現武陵侯和傅蘭生往這邊來,噤了聲。

蘇二老爺見狀,估摸是小筵席散了,笑著招呼武陵侯一起賞景。武陵侯剛才掃了興,提不起勁兒,直接跟蘇二老爺告辭了。傅蘭生想留下,奈何他得跟著武陵侯一起走,依依不舍地往蘇二老爺方向瞅一眼,也沒法子。

國師墨言本就要走的,也趁機告辭。

張浦看眼烏祁:“你呢?”

烏祁笑眯眯的跟蘇二老爺點點頭,也走了。

一瞬間,四周就冷清了。

蘇二老爺玩味的笑了笑,勾住對張浦的肩膀:“走吧,咱爺倆也出去溜溜。我帶你去個好地方,保證叫你流連忘返……”

烏祁出府前,忽見一小廝跑了過來,衝他行禮,張口就問:“烏大人,蘇二姑娘吩咐小的問您一句話。”

“說!”

“傅蘭生身上什麼味道?”小廝回道。

烏祁目光驟然凝聚,看著那小廝。這小廝也不過十四五上下,倒是有魄力。

小廝規矩的按照蘇二姑奶奶的吩咐,衝烏祁深鞠躬,然後頭也不回的轉身跑開了。

烏祁身邊的小廝看不慣,出言責怪道:“誒,他怎麼這麼不懂禮?大人還沒叫他走,他就敢走?”

烏祁輕笑:“罷了,他是受人之命,咱們走吧。”

劉霸躲在門口的眼看著烏大將軍騎著汗血寶馬走了,方鬆口氣。他緩了緩情緒,直到自己的%e8%85%bf不軟了,才跑去跟自己的妹妹醉蝶彙報情況。

醉蝶隻問了一句主子交代她問的:“烏大人什麼反應?”

劉霸仔細回憶了下,認真回道:“好像微微愣了一下,然後就盯著我看,瞅的我後脊梁冷冰冰的。好妹妹,我這一趟%e8%85%bf可不好跑,我膽子都差點嚇破了。”

“瞧你的出息樣,告訴你,這事兒誰都不許說!”醉蝶跟大哥囑咐了一句,回頭就把事兒告知了自家主子。

蘇燕容想到先前在竹亭時,傅蘭生瞧自己那眼神,起先是詫異,而後疑惑的細細觀察,再之後他眉角嘴角微微上揚,神色顯然是有些興奮和驚喜。他的神情與其他的人截然不同,蘇燕容甚至覺得他有些變態。還有他身上的味道,隔得那麼遠,蘇燕容都可以聞到那股子奇怪的異香。

一個男人,誰會用這麼濃重的熏香,除非這味道是用來掩蓋屍體的。

蘇燕容猜測烏祁肯定跟他有一樣的懷疑。烏祁與傅蘭生都是世家公子哥兒,可以經常接觸見麵,傅蘭生有異常,他自然可以第一個發現。蘇燕容幾乎可以確定了,那個傅蘭生就是烏祁先前口中所懷疑的凶手。

奈何這傅蘭生是兵部尚書之子,不好辦。再說她單憑懷疑,也做不了什麼。蘇燕容有些迫不及待了,她恨自己不是男兒身,查案行走起來有太多不便。更可恨那個烏祁,有了懷疑對象,也沒查出個所以然來。

蘇燕容一碰到大姐的事兒,就再也淡定不起來了。

“醉蝶,我想知道傅蘭生的情況,你看看能不能打點到他身邊的人。不要太%e4%ba%b2近的,比如他院裡掃地的看門的丫鬟之類的就成。”太%e4%ba%b2近的人因為地位高些,反而賄賂不來,倒是那些在底層乾粗活的,知道得多也容易收買。

醉蝶應聲,回頭想辦法去辦。

蘇燕容則起身去瞧躲在屋裡養病的蘇牧。人還沒到,就看見院外有大太太的人,蘇燕容躲在角落等了會兒,眼見著大太太臉色不佳的帶人走了,她方帶著人進院瞧蘇牧。

蘇牧紅著眼瞪著蘇燕容,語氣帶怒:“你怎麼來了?”

蘇燕容抿嘴笑,揚眉看蘇牧:“大哥果然被訓了?”

提起這事兒就來氣,蘇牧赤紅著臉對蘇燕容吼道:“我當你先前怎麼好心,現巴巴地跟我道謝。原是要當著大太太身邊人的麵兒,擺我一道。好了,現在就因為你說我報信兒,大太太剛才來了,冷言冷語說了許多譏諷我的話;恐怕以後,她再不會信我了。你心思何其惡毒!”

作者有話要說:  賣萌打滾~留言吧~\(≧▽≦)/~啦啦啦

☆、第二十一頁 剝皮

“嗬嗬,信不信有用?信了,也不過把你當成傀儡棋子罷了。”蘇燕容彎嘴一笑,不客氣的坐下來,對蘇牧道,“現在你彆無選擇,隻能和我一路。不然的話,我不放過你,大太太那兒也不會放過你,你兩頭都得罪了。”

“蘇燕容,你——”蘇牧氣呼呼抬首指她,真想把她罵個狗血噴頭。可他又不得不認清現實,確實如他所言,他已經失了太太的信任,估計三妹妹也會把他當叛徒了,他以後……

“不過,就算你站在我這邊。考慮道你對大姐的屍體不敬,我也不會原諒你,除非你幫我找回我大姐的屍首。”蘇燕容冷眼道。

蘇牧皺眉:“你真敢想,如今天熱了,你覺得一具屍體能存多久?搞不好早被偷屍人丟到荒郊野嶺了。”

蘇燕容目光冷冷地掃向蘇牧,把蘇牧嚇了一跳。半晌,蘇燕容才發話:“既是中毒,屍體上根本毫無證據可言,他還要冒著危險去偷,顯然是有特殊的情愫,絕不會隨意棄屍。”

蘇牧嗤笑:“特殊情愫這點我同意。你這麼賣命的查你大姐的死因,還不知道吧,你大姐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蘇牧說罷,一瘸一拐的做起來,從掀開褥子,從床頭的暗格裡取出一張紙條。

紙條上頭寫著一行雋秀的字:碧雲亭見輕。

最後一個字“輕”,自然是指蘇大姑娘的名諱蘇燕輕。看內容似乎是蘇大姑娘用來約見什麼人的,筆跡也確實是她的。

“大家閨秀會寫這個麼?”蘇牧嘲諷。

蘇燕容拿著紙仔細看了看,激動地問蘇牧從哪兒得到的。

“那時候,地上撿的。”蘇牧皺眉道,接著他又斷言,“我猜大妹妹必然是偷偷會情郎,對方因愛生恨,下藥殺她。所以說,三妹妹真的是無辜的,我幫她一把有何錯?”

“你錯了,我大姐是無辜的。碧雲亭見輕,這幾個字距離相當,若是從一首藏頭詩上頭裁下來,也可以。”

蘇牧輕笑,覺得蘇燕容在強詞奪理。蘇燕容叫人拿了紙,回首就在上頭寫了一首藏頭詩。

“碧絲籠細不成煙,

雲木蒼蒼但閉關。

亭亭獨立青蓮下,

見說新經待爾翻。

輕舟短棹任斜橫。”①⊕思⊕兔⊕在⊕線⊕閱⊕讀⊕

蘇牧看得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了。

蘇燕容將紙晾給蘇牧看,口氣陰測測道:“蘇侯府早有人想陷害我大姐,是誰你心裡清楚。”

蘇牧張大眼瞪著蘇燕容,原來她早就懷疑大太太和三妹妹了。

蘇燕容側頭,審視蘇牧:“你還知道什麼麼?”半晌,蘇燕容見蘇牧不說話,笑了笑,“有沒有你,我也能查清楚她再三害人的目的。不過你,要想清楚以後了。”

蘇牧打了個冷顫:“我什麼都不知道。有些事兒太太叫我去做,我就做,我沒問原因。”

“你傻麼?”

蘇牧瞥一眼蘇燕容,抖了抖%e5%94%87,欲言又止。默了會兒,他最終感慨:“你們嫡出的,又怎會明白庶出的苦。同在府中住,同樣被叫姑娘和爺,卻是雲泥之彆。”

蘇燕容嗤笑:“可你並沒有被流放。”

蘇牧同情的看一眼蘇燕容,“你是個特例。”

“彆因為身份的問題擺出一副無害的模樣來,誰沒苦過,整日就知道埋怨彆人,自怨自艾自己的身世才可笑。”蘇燕容冷笑一聲,不欲再和蘇牧多說。臨走前,蘇燕容故意威脅道,“早點想明白站在我這邊,彆等人再給你下次□□才後悔,那就晚了。”

蘇牧聞言,心裡哆嗦了下。

蘇燕容剛走,蘇洛靈就進門了。她一見蘇牧,就露出失望的神色:“大哥,剛才二姐來看你了?她還真是關心你啊。”

蘇牧皺眉,慌忙拉住蘇洛靈要解釋。蘇洛靈才不聽,甩開蘇牧,冷言冷語的叫他以後彆來找她,轉身就跑了。

到底有十幾年的感情,而且蘇燕容所謂的那些事兒,還都隻是懷疑,沒有證據。蘇牧打心眼裡,是不想放棄大太太和三妹妹的。

傍晚,蘇牧%e5%b1%81%e8%82%a1疼得厲害,琢磨是該上藥的時候了,叫人來丫鬟伺候。

翡翠取來藥瓶,倒了半晌,竟沒有半點藥膏滴出來。“真奇怪了,上午給爺上藥的時候,還有大半瓶,這會子怎麼一點都沒了?難不成我記錯了?”

蘇牧想起今日房裡來過的人,無奈地嗤笑幾聲。

翡翠忙跟主子賠錯,轉身再去大太太那邊支銀子取藥,卻被攔了回來。甄婆子跟她說什麼各房有各房的份例,不能破規矩。翡翠料知大太太故意要冷落大爺,她能有什麼法子,識趣兒的告退了。倒是苦了大爺,忍著痛悶聲哼唧了一晚上。

次日一早,蘇牧忍不了疼,叫翡翠去求蘇燕容。他昨兒個白天硬[tǐng]著傷去給老太太拜壽,傷口已經有些撕裂,加之昨日上火煩躁,傷口又沒了藥止痛,這一晚上著實難熬受不住。

不一會兒,翡翠拿回了一瓶創傷藥回來,學話給大爺:“二姑娘說,您想好了就可以用這瓶藥。”

蘇牧接過瓶子聞了聞,一股異樣的清香撲鼻,他見都沒見過。回頭藥塗上了,冰冰涼的,傷口瞬間就不疼了。

“還真是好東西。”蘇牧失聲感慨,心情複雜。

翡翠在瓶口使勁兒嗅了嗅,感慨:“到底是風塵子大師的徒弟,藥都不一樣。”

蘇牧猛然想起昨日大太太領著那尼姑給蘇燕容的難堪,如今仔細想,這一切有極大的可能是大太太有意安排的。蘇牧一直以為大太太是因為單純善良,才會得父%e4%ba%b2看中被扶正的。雖說大太太的父%e4%ba%b2做了個小官,娘家尚可。但畢竟在蘇家這樣的書香世家,續弦比扶正要來的名正言順的多。父%e4%ba%b2卻還是不怕麻煩的特意上報了戶部,得了批準,堅持將她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