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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好了,讓瑪麗誤以為丈夫移情彆戀,然後想用鮮血熬製青春/藥劑,來換回美貌,以及愛情。”

“那她能成功嗎?”我笑著問,

“美貌是被換回來了,可是,她的丈夫卻離開了,因為,因為他從瑪麗表哥那裡知道自己的複活消耗著瑪麗的壽命,故而他選擇自殺。”

我忍不住說道,

“哦,佩妮,你的姑娘們會埋怨你的,這樣做簡直要耗儘他們的淚水啦。”

佩妮笑笑,繼續講,

“瑪麗卻不知道丈夫的死,隻以為他和彆的女人私奔了,所以一麵繼續殺害處女用他們的鮮血保持青春,一麵又四處尋找自己的丈夫。可是最後的結局。。。”

“是怎樣呢?”

“瑪麗終於找到了丈夫的屍體,又從表哥那裡得到了真相,於是給自己的丈夫殉情了。”

我沉默一下,不多不說這是個很有趣的大綱,可我還沒有來得及發表意見,就隻聽“砰”的一聲從我們座位後麵傳來。

我們倆個驚訝的回過頭,卻看到倆個意想不到的人,一個正式我們學校的錫達老師,而另一個,卻是一位瘦弱單薄的女士。

她棕色的頭發盤得有些淩亂,眼眶深深陷下去,皮膚乾澀,衣著也破舊寒酸,和這個咖啡廳的品味格格不入,她似乎站起來時過於猛烈,渾身都在搖擺顫唞,

她根本沒看見我和佩妮,隻是用仇恨的眼神死死盯著對麵的錫達先生,她問,

“是你做的!?”

錫達先生也站了起來,他麵色僵硬,嘴%e5%94%87緊緊抿在一起,半天吐出一句話,

“我隻要他對你好!”

那位狼狽的女士終於情緒奔潰了,她隨手抓起一個包裹,狠狠砸在錫達先生身上,轉身就跑出咖啡廳,不一會兒就消失在了密集的雨簾裡。

我和佩妮都驚訝極了,半響,我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看著臉色蒼白的錫達先生,說,

“錫達先生,你沒事吧?”

他雙眼無神的盯著窗外,過了好一陣才回過神來,他像是剛剛發現我和佩妮一樣,然後他開口說,

“不,伊萬斯小姐,瑪麗不需要用鮮血熬製青春/藥劑,她隻要熬製一副迷情劑就夠了。”

迷情劑,這是什麼?我吃驚地想,卻發現佩妮的臉色有些蒼白了。我連忙握住佩妮有些發涼的手,說,

“先生,你。。。”

“瑪麗丈夫的離開也和她的表哥沒什麼關係,他隻是被自己的起死回生嚇到了。他根本不能接受自己的妻子是個女巫!”

我有些摸不著頭腦,而佩妮又像是受到了驚嚇,她顫唞地開口,

“你,你,你也,你怎麼。。。”

而錫達先生似乎什麼也沒有聽見,他冷不防得笑出聲來,

“嗬,他愛的不過是一副青春的皮囊,和內裡的靈魂沒有一點兒關係!”他忽然認真地盯著佩妮,問,“你說,瑪麗為什麼還一定要恢複青春?”

佩妮張張嘴,忽然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也許她隻是眷戀那段美好的時光,希望一切能回到過去!”

錫達先生淒慘的笑了,說道,

“是啊,過去,她以為真摯的過去,哪怕脆弱得像個泡沫!根本隻是一廂情願的虛構!”

他緩慢的轉過身來,僵硬地撿起地下的包裹,又小心地拍了拍地上的塵土,然後取下自己的大衣,慢慢地、認真地穿好。等他做完這一切,他似乎又是那個風度翩翩、從不失禮的錫達先生了。

他對我們兩個露出一個標準的禮貌的笑容,說道,

“抱歉了!那麼我就告辭了!”

然後轉身也出了咖啡廳,他甚至沒有忘記對門口遞傘的侍者道謝,就這樣離開,走進雨簾,消失不見。

過了好久,我才回過神來,我忽然覺得之前那位女士的背影十分熟悉,於是我問佩妮,

“%e4%ba%b2愛的,剛才那位是斯內普夫人嗎?”

佩妮的手裡又被我塞了一杯紅茶,她也從驚訝中回過神來,說道,

“其實我也沒見過斯內普夫人。”

我倆同時長長歎了一口氣,這種意外的默契倒是安撫了受驚的心情,

“你先說!”

“你先說!”

我們一起說了這句話,然後又都笑了,佩妮說道,

“我現在覺得,斯內普也挺不容易的。”

作者有話要說:  又一次打醬油~

☆、科技館

在這樣一個陰雨連綿的天氣,我和佩妮為想象中的斯內普家的事情唏噓不已。我甚至猜測錫達先生也許去教訓了斯內普先生,結果使斯內普夫人如此不滿。

其實斯內普家的事並不是什麼秘密。連瓊斯太太都知道,斯內普夫人出身似乎不錯,斯內普先生也曾經年少有為,隻是後來投資失敗,所以才一蹶不振,走到現在這個地步。

我一直想不通,從我知道他們家開始,已經這麼多年了,如果斯內普先生不將錢都花在酗酒上,哪怕無所事事也會節省出挺可觀的數目。比起中國在貧困線上掙紮的農民們,他至少還有堅固的房子,至少還有政府的補助。更重要的是,他還有不離不棄的妻子和孩子。明明並不是沒有機會翻身,可是他偏偏要破罐破摔,隻怕最後要連破罐也失去了。

經曆久了順風順水,一旦失去就一蹶不起,甚至逃避本應該承擔的責任。這樣的男人真是十足的軟蛋!

不過我媽媽說過,人們總會在彆人的事情上做智者,又在自己的事上目光短淺。所以我更該引以為戒。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能放棄屬於自己的責任,酒是穿腸毒藥,借酒消愁愁更愁,艱難的從來不是睡去,而是醒來麵對新的一天。

我越發堅定了決心,對佩妮說道,“佩妮,你放心吧,隻要你還在我身邊,就是經曆挫折我也絕不會自暴自棄,像斯內普先生一樣的。”

佩妮聽了我的話就笑了,笑容就像陽光一樣,驅散了她眉目間的陰霾。她也歎一口氣說道,

“莉莉說我總是想得太多,看來她是對的,斯內普家的事情急也急不來,還是過好自己的生活更重要。”

我點點頭,讚成道,“是啊,我們能幫上忙總會搭一把手的。你也不要擔心斯內普和莉莉啦。依我看,斯內普的個性比咱們都要強,將來總會撐起他們家的。”

佩妮笑著點點頭,一邊說,

“是呀,雖然他個性那麼驕傲,一點兒不討人喜歡。可據莉莉說現在在學校學習很努力呢。”

我又想起來斯內普幫忙製作的祛痘藥劑,更覺得應該主動幫點兒忙。

“啊,你還記得孤兒院郎曼太太介紹的那個社會工作者小組嗎?我們也許可以像他們打聽打聽,有沒有幫助女性和幫忙戒酒的服務,也許還會有些用處呢?”

佩妮聽了眼睛一亮,“真是好主意!”可她又有點兒猶豫,“不過你看,像斯內普夫人和斯內普那樣倔強的個性,會接受社會工作組的幫助嗎?”斯內普家畢竟特殊,恐怕沒有上門就被驅逐咒趕走了吧?

我倒沒有佩妮那樣悲觀,“那從斯內普先生那裡動手呢?我覺得社會工作者們對這樣的案例也許會有經驗吧?斯內普夫人也沒必要將彆人的好意拒之門外,畢竟斯內普家現在全靠她一個人,她大概會很期待斯內普先生的改變吧?”

佩妮小嘴依然抿著,想想也是,左右不過是嘗試,情況不可能更壞了。

“好的!就按你說的辦吧!”

於是我們倆又喝了杯紅茶,等到外麵的雨勢漸漸止住,才一起去了科技館,為了配合我的方向,我們的重點自然是生物科技這一部分。可是隻要是男生,就很難不被各種新奇的技術吸引,好在佩妮也不覺得枯燥,她看著那些自動化的工具和先進的生物理念,眼睛一直亮亮的。

我們倆在這裡一直呆到天黑,也隻轉完兩個分館,隻好依依不舍的離開,又決定下星期有時間繼續來看。

離開的時候,佩妮開心地感慨道,→思→兔→在→線→閱→讀→

“隻有來到這裡,才會發現科技進步這樣快!”

我也連連點頭,

“是啊,越了解這些技術,就越覺得未知的世界很寬廣,而人們也充滿信心,似乎隻要有時間,就沒有什麼是做不到一樣。”

佩妮回過頭來看著我,問,

“也許有一天很多神秘的東西都會被普通人知曉呢!就比如,嗯,溫德米爾湖的水怪?”

我哈哈一笑,說,

“這麼說,我還真有點兒期待,不過嘛,隻希望人們了解自然的同時力度悠著點兒,彆一下子增加那麼多瀕臨滅絕的生物就好!”

佩妮也笑了,不一會兒又說,

“我決定了,等莉莉放假,我也要帶她來這裡參觀?”

“哎?”這話題轉移的,不過佩妮一向是好姐姐嘛,而我總應該配合她做個好姐夫!“你上次說莉莉的化學學得不錯,也許她真會感興趣!”

“啊,也許吧!”

天色已經暗下來,風把笑聲吹得很遠,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作者有話要說:  身為普通人的自信啊~

☆、社工小組

我回到家,自然沒有忘記給社工小組的隊長打了電話。我向他介紹了斯內普一家和蜘蛛尾巷的情況,又著重說了斯內普夫人和斯內普的性格特點,希望他們能有針對性地幫助這一家人。

社工小組的隊長表揚了我和佩妮,他表示非常能理解斯內普一家的心理,還和我說,很多社會底層的人因為無法承擔生活的苦難,所以不自知地選擇封閉自己的世界來自我保護,這樣的自閉既在一定程度上隔絕了外界的傷害,可同時也隔絕了外界的幫助,有時還會顯示出攻擊性,所以他們的任務一直都包括努力讓受助對象打開心扉,重新接納這個世界。

我把他的說法轉達給佩妮,佩妮沉默一會兒,說,

“這樣想來,斯內普的,呃,驕傲,恐怕也是他用來拒絕外界的方式吧。”

我想一想他對除去莉莉以外的人一貫的無視和輕視,那種你們都是低等動物,不配和我交往的眼神,也點點頭,

“有道理!”

我又不由自主歎一口氣,忽然深刻感覺到有個好父%e4%ba%b2是多麼的重要,如果小孩子從小解除的世界,包括他的父母,都總是給他帶來傷害,那他又怎麼能學會愛這個世界呢?

我暗暗決定以後一定要做一個好父%e4%ba%b2,我又看看佩妮,她也一定會是一個好媽媽的!

這時又聽佩妮說,

“這件事我決定不告訴莉莉了。”

我點點頭,支持她的決定。莉莉難保不會在斯內普麵前透露,對於這個倔強的男孩來說,被自己瞧不起的人同情,隻怕會是更大的傷害。

這件事情告一段落後,我和佩妮開始選擇性的參加社會工作者小組的活動。我們雖然有意避開了蜘蛛尾巷,卻一直關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