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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氣,他頭上密密麻麻都是汗珠,連忙問我,

“你沒事吧?沒被咬吧?”

佩妮靠著我的身體又是一抖,我趕緊說,

“沒事沒事,幸好及時抓住它了,我沒被咬!”

錫達先生又看一眼那蛇,對我說,

“你等著,先不要鬆手,我去找東西來!”

說罷他像船隻的方向跑去,還通知了船上休息的幾個漁民,他們四五人不一會兒就回來了。其中一個漁民拿出一個的牛皮袋子來,看看蛇,又看看我,大驚道,“你小子是什麼運氣,這蛇很毒的,在附近一帶都少見,還好沒被咬!”

他發現蛇暈了,一邊將牛皮袋子打開,一邊對我說,“來吧,放進來,鬆手要快!”

我連忙把蛇扔進牛皮袋子裡,漁民迅速把袋子口紮緊,看看我,又看看佩妮,說“行了行了,他沒事兒了,沒看見那蛇被他生生掐暈了,有這力氣被咬了也死不了!”

佩妮紅著眼睛瞪他一眼,抓我胳膊的手又緊了點兒,嘶,還真有點兒疼。我手裡沒了危險物品,這才轉過身來把佩妮抱住,她被我一看,眼淚竟然嘩嘩地流下來,她這時才起了害怕勁兒,哭的全身都顫唞,我慌忙抱緊她,笨手笨腳地拍她的背。

我想著她見我摔下來時不哭,發現我手裡握著蛇也沒有退一步,這時更覺得一顆心軟軟的,又是甜密,又是疼痛。

佩妮哭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還和我道歉,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說彆吃,你也不會差點兒被蛇咬!”

我連忙說,

“哦,不是這樣的!我是說,這是意外!我也沒看見那蛇,何況我不是沒事兒嗎?”

我心裡暗自懊悔,如果不是自己故意在佩妮麵前顯擺,也不會用手撐樹乾,不用手撐樹乾,至少能早點兒落地,這樣就不會被蛇攻擊,還嚇著佩妮啦!

我又顛三倒四地安慰了佩妮一會兒,終於在午餐前將佩妮安慰好了。這時那鳥蛋的父母居然飛了回來,居然是兩隻灰梟,這對鳥夫妻在我們頭頂盤旋了兩圈,我趕緊乘機轉移佩妮注意力,

“你快看!”

佩妮抬頭看見那大鳥衝我們叫兩聲,又回到了巢%e7%a9%b4裡。問我,

“這是貓頭鷹嗎?”

“是啊,這鳥在白天不常見,沒想到在這樣常有遊人的島上也能看見。”

我想著這鳥運氣不錯,遇到我這樣想偷吃鳥蛋的,被阻止了還順便抓走了其他偷蛋的賊(蛇)。又覺得有點兒奇怪,照例說像我這樣陽氣十足的人,屬陰的動物,比如蛇和夜梟都不樂意接近的,今天怎麼一下子全遇到了?難道是流年不利?

佩妮還專心地看著鳥,一麵和我說,

“啊,據說這鳥白天也出來的,隻不過總是避開普通人。”

我點點頭附和,鳥無所謂,隻要佩妮不再傷心自責就算是他們的功勞啦,不枉我冒著危險幫他們除掉偷蛋的賊。我又想到自家的功法,不能多想,一想一腦子漿糊,還是回去問舅舅吧。

作者有話要說:  大灰梟傳說中是最大的貓頭鷹的一種

☆、歸來

蛇的事件有驚無險,反而讓我飽受男女同學的注目,更讓佩妮受了驚,心情低落了好一會兒。

等佩妮情緒穩定了,我才發現佩妮因為想要伸手扶我時被我落下的力道一撞,整個右手都紅腫了。我看了又心疼,一邊埋怨她怎麼不早點兒告訴我,一邊從隨身的行李裡翻出自家的傷藥來。自從習武後我早就習慣了摔摔打打,也自然有了隨身帶著傷藥的習慣。我讓佩妮忍著疼,給她好是揉了一會兒。

午餐自然就沒有佩妮大廚的加入。好在同學們早已經決定了要烤魚,新鮮的魚肉用鹽簡單醃製,刷了油在火上烤,往往是這麵焦了那麵還沒熟。風裡飄著烤肉的香氣,大家烤出奇形怪狀的東西來,卻依然興奮開懷。我倒有和爸爸在山裡烤野味的經驗,烤出的東西頗能見人,我也不管其他人,隻是承包了佩妮和我兩個人的烤魚,又是一番殷勤服務,總算引得佩妮展顏一笑。

我又想著不知那條蛇怎麼樣了,要是遇到一個會摘毒囊的人,收拾乾淨烤來吃,真是想想就垂涎啊。我一個沒忍住把這想法告訴了佩妮,她呆了呆,一邊說,“你們中國人真是什麼都能吃啊!”

我解釋道,“其實不光是我們中國人,蛇蟻蟲鼠,做好了都是美味,很多地方都有人吃的。”我有給她講了美味的炒白蟻,隻吃竹子的竹鼠,還有之前說過的知了猴,另外還有油炸蠍子。佩妮初時驚訝,後來竟然聽得津津有味,我心裡更加得意,越發覺得我和佩妮天生一對兒。

“其實蛇肉非常美味,隻不過蛇不好收拾,摘毒囊時必須小心,另外必須做熟。”我一邊說,一邊用眼睛在錫達先生和幾個漁民那裡尋找,不知道他們把裝蛇的牛皮袋子放到哪裡去了。

佩妮知道我在找什麼,也露出好奇和遺憾的表情,一邊說,

“你這麼說我也很想嘗嘗,可是和大家一起不合適啊。”

這倒是真的!這裡除了我都是土生土長的英國人,就算佩妮肯和我一起吃,其他人恐怕難免會有誰覺得倒胃口。

午餐後,我們又在湖中泛舟,隻不過原本遊玩另一個湖心島的計劃出於安全原因被取消了。對我徒手抓蛇好奇的男男女女們都表現的挺失望。我看看佩妮的表情,覺得她臉色已經好多了,這才鬆一口氣。

等到夕陽一點點將湖水染成金色的時候,我們一群人依依不舍得坐巴士返回了學校。我心裡想,這次春遊總體來說也算有趣,雖然聽了些惹人心煩的八卦,又被蛇嚇了一跳,不過看來佩妮倒是挺喜歡這樣的活動的,以後我們可以多多出去旅遊,尤其是倆個人單獨一起。我一邊想著,一邊看著佩妮傻笑,收獲一捆春天的菠菜。

“什麼時候咱們倆再一起出去玩吧!”

佩妮輕聲應了我。雖然晚霞已明滅,可我心裡卻像被太陽暖暖照著一樣。

最後我把佩妮送回了家,道彆時還反複叮囑她,要是還害怕就給我打電話。佩妮被我逗樂了,反駁說,

“我哪有那麼膽小!”

我心裡想著,誰看不出來她一定在逞強啊,畢竟是毒蛇,她這輩子恐怕就見過這麼一次,又擔心我。

隻反複認真地又強調一遍,才轉身離開。

等我回了家,舅舅還沒回來,我想了想,家傳功法的事兒還得和我爸說一聲,於是就焚了一柱香給他,他果然當晚就給我托了夢。

我把事情給他一說,我爸原本還責怪我沒事兒儘打擾他和我媽的二鬼世界,一聽以後居然憤怒了,他離開了一會兒,再回來時還挺生氣的,他慢慢給我解釋,

“西方地府這邊辦事太不靠譜了。他們已經往銅鏡裡塞了亡靈,居然也不說一聲,本來說好的等你十六歲的,如今居然提前了兩歲。”

我一聽,大吃一驚,連忙問我爸,

“鏡子裡已經有了亡靈?不是說對我沒有影響嗎?”

我爸歎一口氣,繼續說,

“本來是沒有影響,咱們家人既然能鎮這鏡子,就不會有不好的影響。可是鏡子到你手裡第一次吸收亡靈,會和你相互磨合,一次產生龐大的陰氣,你身上的陽氣與之相抗衡,自然沒辦法威懾外界,招來這些東西在所難免。不過不用擔心,咱們家的功法和銅鏡上的陣法相配合,正好能保護你,隻是可惜我死的早,不然也能給你護法!”

我倒是第一次聽爸爸說可惜早死的話,心裡有點兒小感動。可惜事情還是不太清楚,我又問,

“所以我在一段時間內都容易招陰靈?”這也太可怕了吧,從鬼神不侵到招惹臟東西,反差也忒大了點兒。@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我爸趕緊說,

“不怕不怕,也是你小子運氣好,被危險一激,運行了功法壓製住了銅鏡,使銅鏡自動認了主。以後還和以前一樣,陰屬性的還是會繞著你走的。”

我這才鬆了一口氣,原來不知不覺危險已經過去了,我也就放心了。

我爸繼續說,

“總之你最近好好練功,這功法本來也是修行者發明的,講究陰陽結合,可惜我們家陽氣太剩,陰陽失調,不能以人身修行入道,但是有銅鏡的陰氣輔助,再練這功法,正好可以協調陰陽,強身健體,對歲數有益,也是難得的機會啦。”

我自然聽了我爸的話。在接下來的日子裡,沉下心來一麵好好學習,一麵好好練功,就連舅舅也特意表揚了我一回。而佩妮在春遊之後也越發體貼了,她對廚藝的熱情高漲起來,每天上學時都給我帶我喜歡吃的東西,我又一度成為班上最受男生羨慕嫉妒恨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有考試,所以可能更新晚一點,但是一定會更的。

☆、各自假期

九年級的夏天我又一次拿到了獎學金,照例回了中國。奶奶身體有些不好了,故而我在國內一直呆到假期快要結束。這時候通信非常不方便,哪怕舅舅有他不願意承認的特殊身份也一樣。我出發時佩妮拿出了給她%e4%ba%b2手給奶奶織的兩套圍巾帽子手套,還擔心老人家會不喜歡這樣式,我連忙作保,奶奶會不會戴出去我不敢肯定,但她一定是喜歡的。

回了家,我照例用獎學金和零花錢從香港買了米麵油和糖果蛋糕帶回村裡,一半上交組織算了工分,一半給了奶奶和姑姑。

這幾年村裡人變化也挺大的,尤其今年我們村的張書記生病了,大家都有點兒憂心忡忡的。張書記才四十多,他為人寬厚,見識廣博,很受村裡人敬重。我姑父還在家悄悄說,前幾年外邊開始亂起來時,都靠著張書記上下協調,我們村才得了安寧,這話很快被姑姑打斷了,她當時說,

“你這話還敢說,不就是仗著張書記人厚道,村裡人老實,要放在隔壁村,夫妻倆個還揭發的。”

姑父沉重的歎了口氣,又說,

“張書記才這麼年輕,可這病都拖了一年了,前一個月開大會時就差點兒出事兒,還好村長和鎮長也是老相識,不然,嘿!”

姑姑看他說得不像話,忙轉移話題,

“行了行了,總會好起來的,老王也不是吃素的。彆叫小維也擔心啦,咱們家都好著呢!”

我們家確實還不錯,可奶奶卻畢竟年紀大了。我想想自己離得那麼遠,不由又紅了眼。英國的生活也好,可畢竟不是自己家鄉。我問了奶奶,樂不樂意和我出國去,奶奶隻笑笑說,她這輩子不會離開故土的,年輕時跟著爺爺四處走,現在她也累了,剛好休息一下。

奶奶對佩妮的映像很不錯,她把佩妮織的棕色的帽子戴在頭上,外麵還照樣裹了頭巾,隻能漏出個帽簷兒,可這還是引起了村裡女性們的注意,大家很是羨慕了一番,奶奶也得意洋洋的。

等回去之前,我又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