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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的這段視頻已經傳瘋了,上傳不到十分鐘,眼見著點擊就破了億。司南隨手一搜就是高清版,他把進度條拖到尤非斯發布證據的那一段,片刻後說道:“阿堯,這就是你的聲音啊,認識的人都能聽出來。”

尚堯聳聳肩:“那又怎麼樣?尤非斯沒有點名,誰敢一口咬定錄音裡的人是我?沈長琉私下聯係的聯盟軍官一定不少,這錄音一泄露,疑神疑鬼的必定不少。到時候等尤非斯抓到幾條異己派的大魚,再放個什麼證據把目標轉移到我身上。嘖嘖,一石二鳥,得來全不費工夫。新聞標題我都想好了,‘某派係官員集體叛國’,多勁爆,好好操作一下順手就能把我父%e4%ba%b2也攪進去。尤非斯這一次做得可真不符合他的風格,智商超水平發揮啊。”

謝望年掃了他一眼:“所以我說你坑爹嘛。”

尚堯冷笑了一聲:“說不定有人黃雀在後呢……我等這大魚上鉤可不是一天了。”

他當時故意在自己的秘密頻道裡留了個漏洞,就等著誰來竊取他和沈長琉的通話。公眾不知道,可尚堯自己知道,他所有的通話記錄都在一個服務器上,斷斷沒有可能隻竊取到一小段。

這說明,有人不願意把所有談話內容公之於眾。

尚堯用腳趾頭都能想出來,不想把靈魂工程的事公布出來的,必定是牽扯其中的人。隻不過那個人是尤非斯……還真讓他有些意外。因為這位辦事是出了名的簡單粗暴,好像多動半點腦子就會要了他的命似的,牽扯進這麼高科技的事裡,還真不得不讓人刮目相看。

司南這會剛把整段視頻看完,幸災樂禍地說道:“黃雀在後不黃雀在後的,可不妨礙你爸過來先暴揍你一頓。”

尚堯:“……”

一直在一邊顯得十分沒有存在感的顧維楨突然無力地說道:“所以你們都不想想辦法嗎?”自從發現尚堯有事沒事就要跟沈長琉廢上一會話的時候,他就一直擔心有這麼一天。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何況是尚堯,他的一舉一動都有人盯著。

謝望年打了個哈欠:“自己造的孽自己收拾,阿南,走了,下班了。”

顧維楨:“……”你還有下班這一說!想什麼呢啊謝先生!

尚堯那邊把該關的儀器都關了,一臉輕鬆地拉起顧維楨:“咱們也走吧,我都餓死了。”

好像剛在全聯盟人民麵前發了回聲的不是他一樣!

尚元並沒有像司南和謝望年期待的那樣,飛奔過來揍他兒子一頓。他被錄音的這檔子破事打了個措手不及,至今還在加班補救。他明知道錄音的主角之一就是他兒子,恨不得立刻把這平時不聲不響、一出事就要命的兒子從前線揪回來關上三年禁閉。可惜,%e8%84%b1不開身。

天亮了,尚元疲憊地揉了揉太陽%e7%a9%b4,靠在椅子上準備養一會神。

他今年已經一百二十歲了,雖然看起來還是一副壯年的樣子,可早就不是真正精力充沛的年紀了。他也就隻能在休息的時候,抽空在心裡譴責一下他那個一意孤行又特彆有主意的兒子。可他太累了,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所以想來他應該也不是特彆生氣。

不知不覺就過了早飯的時間,尚元居然一直沒有醒。直到響起極有規律的三下敲門聲,尚元才在睡夢中抽搐了一下,接著猛然驚起。

“請進。”他的聲音裡還透著難以掩飾的疲憊。

雷洛元帥推門而進,手裡還端著一份早飯。尚元眼下隱隱還泛著青黑,見到雷洛,他擠出一個笑容,說道:“多謝了,坐。”

雷洛在尚元對麵坐下來,憂心地問道:“你還好吧?”

尚元警惕地看了他一眼。

雷洛輕笑了一下,沒再繼續這個話題。他把食物往尚元麵前推了推,臉上漸漸爬上幾分愁雲。他歎了口氣,說道:“最近尤非斯動作很大啊,我手下……唉。”

尚元深有同感,自從那錄音一爆出來,他手下也有幾分人心惶惶,壓都壓不住。可這事是他兒子惹出來的,他偏偏還什麼都不能說,真是苦惱得很。

雷洛元帥貼心地說道:“這次的事情肯定是尤非斯的詭計——據我所知,他的人什麼異動都沒有。要我說,聯盟的法律也古板了,跟帝國人又聯係的官員肯定不在少數,外交部就多得很,能說人家叛國嗎?”雷洛聳聳肩:“良好的私人關係對國家關係也有好處啊。所以我已經像總統先生提出建議,把‘同帝國官員建立私人關係’從叛國行為中剔除出去。”

尚元不由得多看了雷洛一眼。

雷洛的那建議簡直就像是在為誰開%e8%84%b1什麼一樣,而且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尚元和雷洛是合作關係沒有錯,但也不見得他們彼此間就沒有嫌隙。隻能說,尤非斯的勢力太大,才讓他們不得不相互合作,但如果有削弱對方的機會,掂量掂量如果無關大局還是會毫不留情地下手的。可是雷洛這是什麼意思?尚元自問,易地而處的話他不落井下石就算幫忙了,至於幫對方開%e8%84%b1?他腦子又沒壞。

尚元不知道雷洛這麼做是什麼意思,但可以肯定的事,雷洛並不是什麼大公無私的人。然而他一夜沒睡,腦子裡亂得很,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麼。尚元含混地說了幾句客套話,竟然就尷尬地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

正在這時,尚元的通訊器響了起來,總算把他們從短暫的尷尬中解救了出來。尚元的手按在通訊器上沒有接通,而後雷洛立即起身告辭,並且臨走前體貼地為尚元關上了門。

尚元的通訊器上閃著尚堯的臉,把他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火氣又給激了起來。尚元狠狠按下接聽鍵,尚堯真人等比3d影像便浮現在他眼前。他沒壓住火,順手就把手裡的茶杯衝著人像砸了過去。

雖然他知道這根本不會給他可惡的兒子造成任何傷害。

而尚堯機智地搶在父%e4%ba%b2破口大罵之前,省略了一切廢話。他語速極快地說道:“父%e4%ba%b2,我有件重要的事情麻煩您。”

第七十六章

尚堯機智地搶在父%e4%ba%b2破口大罵之前,語速極快地說道:“父%e4%ba%b2,我有件重要的事情麻煩您。”

然後他依舊不給父%e4%ba%b2反應的時間,迅速掏出一枚通訊器,說道:“父%e4%ba%b2,這個通訊器的編號您記一下,它沒電了,而我急需知道裡麵的內容。嗯,沒錯,這是一枚被非法留存的通訊器,所以您務必不要讓不相關的人知道。”

尚元終於逮著一個教訓兒子的機會,剛才他簡直憋壞了:“非法的?你還知道非法!看看你做得那些事,你嫌我活得長是不是!你說,你要怎麼善後!”

尚堯斟詞酌句了半天,最後卻說了句:“辛苦您了。”

尚元:“……”

尚堯趁著父%e4%ba%b2氣的說不出話的工夫,迅速叮囑道:“這件事您彆太在意,我很快就會解決的,沒有必要為了這種事加班。您看您黑眼圈多重啊,趕緊回家休息吧。哦,通訊器的事不要忘了啊,我很著急。”說完尚堯火速掛斷了通訊器。

果然兒女就是討債來的,他究竟是哪裡想不開要養一個兒子啊!尚元看著麵前一片雪花的光幕,隻後悔剛才沒再多砸他兩下解解氣。

尚元生氣歸生氣,可也沒耽誤琢磨通訊器這件事。因為通訊器這種東西的確可以儲存大量信息,兒子一向有分寸,冒著危險弄來一個肯定有他的道理。嗯,是的,他立刻就把尚堯乾的那件“沒分寸”的事選擇性失明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尚元有個老部下林源,退役後就在聯盟政府找了個工作,剛好負責管理通訊器。尚元上午頂著一張烏雲密布的臉,召集下屬開了個會,找了好幾個人的茬,終於消了點氣。而後他想起了兒子的囑托,就想到了林源。

第九要塞那邊的幾個人雖然鬥嘴鬥得烏煙瘴氣,幸好還能乾點正事。謝望年決定把計劃提前一點,先把帝國人趕走再說。

次日,慫了好幾個月的聯盟人突然爆發,第九要塞的帝國人遭遇了前所未有的猛攻,被打得狼狽不堪。要不是顧及著第九要塞是聯盟的地盤,真轟塌了還得花錢重建,他們乾脆就把這地方直接夷為平地了。

可是又要保護建築物,又要趕走敵人,無形中就給自己增加了不小的難度。

等到他們把帝國人的布防都打散了,就真的開始縛手縛腳起來。什麼這道牆是承重牆,那個門有好幾百年曆史,他們那個主帥一點重點都沒有,怎麼打一句沒說過,說的全是“哪裡不能打”。

因此他們的進度又慢了下來。

而尚元那邊的反饋也不儘如人意。尚堯忙了三天,好容易等到顧維楨不在,才鬼鬼祟祟地拿出通訊器,準備看看裡麵的東西,可惜,沒打開。

尚堯滿心疑惑,隻好又硬著頭皮去問他也不知道消氣沒有的父%e4%ba%b2。

這個事,回去以後得好好跟父%e4%ba%b2密談一下。

哪知尚元正忙得焦頭爛額,是真沒力氣跟他廢話。原來,就著那錄音的事,尤非斯光明正大地鏟除了一大批異己,可是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林源居然也包括在內。

也不知道他能礙著彆人什麼事,還是有人渾水摸魚?

現在管事的人尚元連聽都沒聽說過,想給兒子徇個私還得另謀途徑。尚元疲憊地歎了口氣:“實在不行隻能用那個辦法了,可是得等機會。”

尚元說的“那個辦法”,大概就是他們三個元帥之間共同掌管的某個東西,連尚堯也不是很清楚,隻知道他們共用那件東西,理論上是需要三個人共同簽字才能開啟。不過嘛,如果另外兩個人都不在的話,就另當彆論了。

尚元說要等機會,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尚堯知道這事急不得,隻得憂愁地把顧維楨蹂躪了一番。

在囉嗦的謝望年的幫助下,攻占第九要塞的難度陡然上升了一倍。司南死魚似的仰在他的機甲裡,每每隻能十分克製地扔個小炮彈,憋的他直想罵娘。如此又過了一天,明明勝券在握,他也走了幾分焦躁。回到薔薇軍團駐地,他一%e5%b1%81%e8%82%a1坐在沙發上,皺著眉頭說道:“這不行。”

他這話說的沒頭沒尾,可偏偏在坐的人都聽懂了。尚堯點了點頭:“與其這樣,還不如找準一個方位強攻,建築物損壞就損壞吧,大不了以後再修。不然這麼一天天耗著花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