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堯抱怨道:“你們不是來打仗的嗎?怎麼還有人生病?入職體檢怎麼做的!”

尚堯翻了個白眼:“來這麼晚還好意思廢話,乾你的活去。”

醫生剛一進屋,就被裡麵如臨大敵的氣氛所震懾,突然頓住了腳步。匆匆跟在他身後當苦力的尚堯差點撞在他身上,不滿地問道:“又怎麼了?”

順著醫生詫異的目光看過去,尚堯臉上沒繃住,笑了出來。隻見顧維楨已經不在床上躺著了,而是穿著全套筆挺的軍裝正襟危坐。他故作鎮靜地對醫生說道:“我沒有生病!”

顧維楨覺得這醫生看他的眼神就跟看小白鼠似的,不禁打了個寒戰。那醫生也被他逗笑了,他走過去先自我介紹了一番:“你好,我是蘇南洲,沃林第一醫院首席基因醫師,尚堯的父%e4%ba%b2的表哥的三爺爺的孫子,也就是他的小叔。”

顧維楨一聽是尚堯的長輩,趕緊條件反射地跳起來握住蘇南洲的手:“小叔好。”

尚堯:“……你隻是我們家八竿子打不著的%e4%ba%b2戚而已,什麼小叔!”

蘇南洲順勢握住顧維楨的手,上上下下摸索了一遍,尚堯正要發作,蘇南洲便下了決斷:“感冒,古地球時代的病,已經有一千多年沒有在人類之間出現了。這種病可大可小,可以自行愈合,但也可能危及生命。一切病症都是基因缺陷,”說著他立刻在顧維楨指尖取了一滴血,“好了,三天以後出藥劑。”

這就完了?第一次見識到如此風格清奇的診斷,顧維楨徹底傻了眼。尚堯卻不滿起來:“三天?太慢了吧?”

蘇南洲衝他翻了個白眼:“三天已經很快了,他的基因一看就有很多缺陷好不好?你是想一次修補好還是等以後多修補幾次?”

尚堯一聽這話,也不好反駁了。隻不過他兀自不安心:“那這三天裡,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蘇南洲思索了一下,說道:“他正值壯年,理論上應該不會。不過任何事情都還是有可能發生的,沒人能給你百分之百的保證。”

顧維楨:“……”他不過是感冒,感冒而已啊!你們能不能不要說得我像是得了絕症一樣!不過,按說未來人的基因應該已經被修複得很完美了,為什麼偏偏原來的顧維楨身上有那麼多毛病呢?既然他有這麼多毛病,又是怎麼通過體檢進入軍校的呢?

尚堯顯然也有這樣的疑問。蘇南洲走後,他一臉疑惑地看向顧維楨。顧維楨搖了搖頭:“彆看我,以前的事我都不記得了。”

第六十七章

顧維楨鬱卒地在床上躺了三天,而尚堯則是提心吊膽地過了三天。當蘇南洲再次出現在他們麵前時,兩個人都不約而同地鬆了口氣。蘇南洲白了他們倆一眼,對顧維楨招呼道:“過來。”

尚堯直勾勾地盯著蘇南洲手裡的小針管,一把抓住了他的手,鄭重其事地問道:“確定沒問題?”

蘇南洲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要是連我的水平都有問題,全聯盟就沒人能治他的病了。”

顧維楨:“……”其實我隻要喝點熱水就好了,你們不用搞得我像是病入膏肓了一樣真的。

那隻小小的針管裡隻有小半管藥劑,讓顧維楨不禁想起了小時候打預防針的情景。蘇南洲乾脆利落地把那一點藥劑推進顧維楨的身體裡,不得不說,這位聯盟首席醫師的手法還真是……差啊。

顧維楨後知後覺地疼得一呲牙,惹得蘇南洲直挑眉。他毫不客氣地在顧維楨後腦上拍了一巴掌:“我針都打完了,你裝什麼疼!”

顧維楨委屈地看著他,心想反應慢也不能全怪我啊……

基因修複針劑的副作用,是顧維楨迷迷糊糊地睡了兩天,夜裡則因為白天睡得太多而格外清醒。顧維楨心想這可真是吃錯感冒藥的副作用啊,白天吃黑片,睡得香;晚上吃白片,睡不著。

兩天之後,顧維楨的感冒總算是治好了(其實也該好了),植入了修複後的基因,他也沒有太大感覺,隻不過尚堯每每看他的眼神,倒是讓他有種整個人都煥然一新了的錯覺。

這段時間聯盟和帝國的戰事還算平靜,顧維楨覺得這大概是因為雙方都沒有攢夠能源的緣故。他卻不知道,由於上次大動乾戈卻無功而返,帝國皇帝毫不留情地訓斥了舒俱來一番,一點情麵都沒給他留,氣得他當晚就病倒了。

唐遠派去運輸資源的幾乎有五萬人了,分成無數縱隊,采取生產線式開采運輸,總算在十天之內把開啟極限防護罩所消耗的能源給補上了。不過運輸兵們還在馬不停蹄地繼續,因為現在所有人都知道帝國有一幫會輕易動用超級戰艦的瘋子,說不定他們什麼時候就得再開啟一次極限防禦呢。

顧維楨這幾天一直在反複計算星球引力,尚堯也就由他。某個晚上做完運動後,顧維楨掙紮著把他一直用的那台微型光腦抱到尚堯麵前後,尚堯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問道:“這是什麼?”

屏幕上是一大串密密麻麻的數字和複雜的星球模型,顧維楨弄出這些東西的時候驕傲得尾巴都快翹上天了。未來科技簡直太好用了,他隻需要輸入自己的構思,然後稍加調節,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顧維楨解釋道:“超級星際戰艦太大了,而咱們周圍的行星又太小,這艘戰艦足以對某些星球間的引力場產生影響。”說著他伸出手指著某片星域說道:“比如這裡,這幾顆星都不大,相互之間已經形成了固定的運行模式,它們現在的這種狀態會保持一段時間的平衡。可是如果這個時候,來了個跟他們質量在同一數量級的外來客——”顧維楨學著流星劃過的樣子比劃了一下,“比如一顆流星,那麼這種平衡就會被打破。”

顧維楨的手拖拽著一顆模擬好的流星在屏幕上劃過,隻見隨著流星的迅速逼近,兩顆行星的運行軌跡突然發生了變化。流星“嗖”的一下從兩顆星之間穿了過去,緊接著撞上了一顆剛好與它軌跡重合的小行星。

顧維楨笑眯眯地看著流星粉碎成片,而那顆小行星則隻是被砸出一個坑。

尚堯若有所思:“這是……”

顧維楨點了點頭:“就是那個意思。”

尚堯挑了挑眉:“我明白了,這個辦法雖然需要許多巧合,但是也不是不可操作,而且目前看來,這很有可能是我們唯一可以做到的。隻不過你的推演太粗糙,我得讓這方麵的專家好好評估一下。維楨,僅代表我個人,我覺得可以。”

顧維楨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尚堯覺得他可以,那就沒有問題了,至於彆人,他還真不太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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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堯之後幾天都在忙這個事。歐拉星上所有的星際學者都出動了,晝夜不停地尋找類似星群,並進行測算。結果通過評估的一共有三個星域,實在是意外之喜。

而顧維楨則在想著,怎麼才能讓帝國人上鉤。

接連開了好幾天的會,平均每天隻睡三個小時,而顧維楨居然沒有感覺到身體吃不消。當然,一方麵原因肯定是他精神亢奮,但是不得不說,經過基因修複後,他的身體狀態的確好了許多呢。

不知怎麼,他就聯想到了帝國那個弱不禁風的沈長琉。按理說帝國的科研水平雖然沒有聯盟那麼發達,可是基因修複和器官置換都是當代最基本的技術手段,普及度非常高;而且沈長琉作為帝國核心領導層之一,再稀罕昂貴的方法都可以接觸到,怎麼居然會落下個胃裡的病根呢?

當最終的戰術確定下來後,尚堯給所有人都放了一天假。不過這一天的假期隻能用來休息,誰要是出去玩被發現了,立即會受到嚴厲的懲罰。不過沒有人有這樣的打算;那個戰術第二天就要開始運行了,他們都知道,這很可能是對長庚軍團的決戰。這個時候不養精蓄銳,亂跑作什麼死呢?

第二天傍晚,聯盟的幾隻小分隊悄悄出發了。他們的任務是騷擾帝國大本營,最好還能再搶回點東西來。要知道,這是帝國人刻進基因裡的本能戰術,他們祖祖輩輩就是這麼搶過來的。不過正是因為如此,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滋味才越是不可忍受。

顧維楨捧著碗麵坐在光腦前,目不轉睛地盯著光幕上的戰況監控,好幾次都沒能準確地把食物送到嘴裡。在顧維楨第八次把筷子戳向自己的左臉時,尚堯無奈地扶了他的手一把,好讓他順利地咽下東西吃,同時嘴裡輕斥了一句:“吃飯的時候就好好吃,這事情”哪有這麼急了,這點事他們還能辦不好?

顧維楨嘿嘿一笑,並不接話。這是他正經參與的第一樁謀劃,當然想做到儘善儘美。

顧維楨如今的感覺比他當年熬夜守在電視機前看世界杯還要緊張,他就這麼目不轉睛地盯了屏幕一下午,誰都拽不走。直到派出去的幾隊人馬都順利完成任務開始回程,顧維楨才算鬆了口氣。

他揉著酸痛的脖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冷不防就被尚堯拽進了懷裡。顧維楨被他拉得一下失去了平衡,兩人一同向床上倒去。尚堯略帶不滿地啃了他的脖子一口,同時含糊地問道:“看出什麼來了,嗯?”

細碎的啃噬落在脖頸上的感覺是麻癢中略帶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疼痛,顧維楨縮了縮脖子,一邊咯咯笑著一邊推拒起來。顧維楨的心情跟著前線的好情勢而十分愉悅,他輕快地說道:“沒什麼,就是坐立不安忍不住想關注。我沒想到會這麼順利。”

尚堯翻了個白眼:“你把聯盟的軍人當成些什麼廢柴了?就是個騷擾的任務,有什麼完不成的?你看看彆人,都覺得今天還跟放假差不多。唔,不過說起來,他們好像都沒搶到什麼好東西啊……”

被派去刷騷擾任務的幾隊人在淩晨時陸陸續續地都回來了,他們按照顧維楨的叮囑,專門挑能量塊搶,有的沒能搶著能源的,本著賊不走空的原則也裝模作樣地搶了點爛大街的生活用品。顧維楨看著鋪陳一地的蔬菜糧食乃至鍋碗瓢盆,再看看被擠在角落裡的能量塊,有些哭笑不得。

三個小時後,尚堯又派了第二批人去騷擾帝國人,顧維楨依舊叮囑他們搶能量塊,搶得到搶不到沒關係,最好表現得迫切一點。

尚堯有些不解地問道:“為什麼要讓他們搶東西?”在他看來,搶劫這種沒品得事也就隻有帝國野蠻人能乾得出來。搶劫是什麼行為啊?那是流氓匪徒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