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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什麼毛病,同床共枕都有好多天了,換衣服也沒見他特地避諱過。而劫匪則咬牙切齒地在他耳邊說道:“你耍什麼花樣,把自己當姑娘嗎?!”

顧維楨:“……”終於知道自己這個借口彆扭在什麼地方!

尚堯“唔”了一聲,道:“好吧,那我先去準備彆的東西了。”

聽著尚堯的腳步聲一點點走遠,顧維楨剛才抱著的那點希望一點點冷了下去。他半真半假地對劫匪先生說道:“喂,你怎麼知道我們要去276,75,128.5的?”

那人聞言明顯愣了一下,即使顧維楨什麼都看不見,也清楚地感覺到了。顧維楨鬆了口氣,看來這人要去跟他們一樣的地點,多半隻是碰巧而已。

劫匪“哼”了一聲:“彆對我說謊,我知道你們要去的是穀頓星。”

顧維楨聳聳肩,心裡平靜了不少。他問劫匪道:“我說,你又不讓尚堯進來,我怎麼跟他說要改航線的事?我們馬上可就要到了,到時候你就是真殺了我,你也隻能跟著這飛船去穀頓星了。”

劫匪早有準備,扔給他一個通訊器:“用語音傳訊,什麼理由自己想辦法;敢開視訊我立刻就打死你。”

顧維楨接過通訊器,輕聲說道:“我看不清楚,你能不能把光源稍微打開一點?”

劫匪乾脆地拒絕道:“不行!”

顧維楨卻沒有特彆失望,他無聲地笑了笑,小小地堅持了一下:“考慮一下嘛,你也需要光源的。”

“我為什麼……啊!”劫匪突然慘叫了一聲,手裡的槍被踢出去老遠,緊接著艙內的燈全都亮了起來,顧維楨回頭一看,正好看見尚堯冷著張臉,把劫匪踩在腳下。

顧維楨看了看劫匪先生,發現他的打扮十分不專業。連搶劫必備的專業麵罩都沒有,隻草草地弄了個麵罩,被尚堯輕輕鬆鬆就扒了下來。顧維楨低頭一看,驚訝地叫道:“亞諾?”

亞諾唐被禁錮子啊休息艙內的椅子上,一臉不服氣地看著麵前站著的兩個人。尚堯皺了皺眉頭,諷刺地問道:“唐少爺,你家裡凍結了你的賬戶嗎?”

亞諾哼了一聲,把頭偏過去,拒絕回答。

亞諾雖然個性古怪,對他的態度也不算好,不過顧維楨知道,他肯定是不會隨便傷害自己的。顧維楨蹲在亞諾身前,啼笑皆非地問道:“亞諾,為什麼跟到穀頓星來,又為什麼非要去那個坐標,能告訴我嗎?”

三十歲的亞諾就像個孩子一樣,倔強地不肯說話。顧維楨回頭看了看尚堯,後者非常配合地聳了聳肩:“算了,父%e4%ba%b2跟唐家的關係還算不錯,你跑到我船上來胡鬨的事,我就網開一麵,不做處理了。維楨,去拿我的通訊器給唐先生打個電話,讓他抽空過來把侄子領走。”

顧維楨答應了一聲,作勢就要往外走。

“等等!”被禁錮的亞諾終於沉不住氣開口叫住了顧維楨。他看起來想要比一個爾康手的樣子,不過手一動就被光罩彈了回去。

顧維楨和尚堯對視了一眼,然後裝作為難的樣子說道:“可是,我們是要去打仗的啊,火炮無眼,萬一傷到你可不好辦。再說,我們帶著一個非編人員,也不好交代不是?多出來的那份軍餉就不知道怎麼跟後勤說。”

亞諾瞪了他一眼:“我的那份我自己出,不用你操心。”

重點錯了啊喂!顧維楨差點笑出來,看來唐少爺隨軍的意圖非常強烈,寧願自己出錢養活自己,也要為國家貢獻力量。他摸了摸下巴,回去以後能不能寫個先進事跡什麼的呢……

亞諾看著顧維楨一臉猥瑣的笑,憤怒地說道:“你笑什麼?!錢的事我會想辦法,武器和機甲我自己都帶好了,你們當做沒看見我就行了。”

尚堯搖了搖頭,簡短卻不容置疑地拒絕道:“不行。”

亞諾氣憤地嚷道:“為什麼?!”

顧維楨聳聳肩:“錢和裝備都是次要問題,重點是,你不在隨軍人員名單裡,出了事我們要擔責任的。”然後他假裝害怕地說道:“也許將軍不怕,可是我這種小螞蟻,哪裡禁得住唐家的怒火呢?”

亞諾看起來很想讓顧維楨先感受一下自己怒火的樣子,可惜他自己還被按在椅子上呢。大概是想明白自己這樣是討不到好的,亞諾隻好歎了口氣,挫敗地說道:“好吧,我說,你們不要告訴我大伯。那個坐標,以穀頓星為中心的276,75,128.5,是我的哥哥失蹤的地方。”

顧維楨記得流雲跟他說過,三年前的穀頓星戰役,唐其寧少將和他的軍隊遭遇了黑洞,全軍覆沒。他麵前正坐著一個尋%e4%ba%b2的孩子,看樣子已經足足找了哥哥好幾年了。他收起了那些調侃的心思,有些艱難地說道:“亞諾,唐少將恐怕不是失蹤,那是黑洞……”雖然不是奇點,但也足以吞噬一切。

“不!他還活著!”亞諾激烈地打斷了顧維楨的話,眼裡閃爍著瘋狂的光芒,“哥哥沒有死!我知道的!”

不知什麼時候,尚堯已經解除了亞諾的禁錮,可當事人自己卻不知道,連自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都沒有發覺:“不用你們帶我去,你們隻要放了我,我自己就可以去找哥哥!放開我!”

尚堯不耐煩地戳了戳亞諾的肩膀,說道:“那是黑洞,軍部的專家鑒定過的。而且訃告都出來了,我們憑什麼相信你?看來你不僅僅是不守規矩的問題,還很可能有妄想症。這樣一來,我更得讓唐先生接你回家好好治療了。”

亞諾眼睛都紅了,憤怒地跟尚堯對視著。良久,他像隻鬥敗了的公%e9%b8%a1一樣,狼狽地挪開目光,低沉地說道:“不,我有證據。”

聯盟援軍的艦隊經曆了最後一個階躍,穩穩當當地向著目的地穀頓星駛去。誰有沒有注意到在階躍過程中從船上下來的大批機甲,在黑暗的空間裡無聲地向另一個方向駛去。

顧維楨的精神力雖然漲了不少,但還是不能遊刃有餘地駕駛機甲。他此時正坐在尚堯機甲的副駕駛上,負責跟亞諾聯絡。

亞諾還是很聰明的,知道要偷偷行事,隻帶了一架外表非常普通的機甲。至於性能嘛,顧維楨隻能說,很內秀。緊張的偷襲任務,誰也不會注意到多出來的一架機甲,但他不能連接公頻,隻能靠顧維楨的私人通訊器聯絡。

顧維楨的想法是,隻要不把人丟了,就好……

亞諾雖然不是軍人,但無論是機甲駕駛還是軍事指揮,他都非常有天賦,顧維楨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看著尚堯一臉毫不在意的樣子就知道了。顧維楨實在忍受不了這種死寂的氣氛,他在一次空間階躍結束後,忍著不適對尚堯說道:“將軍,你說,亞諾的那個證據能靠得住嗎?”

尚堯不置可否:“其實我不關心這個。唐其寧死了三年多,會不會從那個鬼地方詐屍都不重要。不過亞諾唐跟我們走了這一遭,回去以後唐家怕是不想跟我們合作也不行了——我已經交代過讓塞維爾看著他,隻要他不出意外,在唐衡麵前什麼都好說。”-_-!思-_-!兔-_-!網-_-!

每個家族都有一個受寵而又不成器的幺兒,唐家的這隻正是亞諾。他雖然不是族長唐衡的%e4%ba%b2兒子,但是父母早亡受儘長輩疼寵,更是唐老爺子最心愛的曾孫。亞諾從小就算闖出天大的禍,唐衡隻要想起英年早逝的弟弟弟媳,就連責備的話都舍不得說了。反正唐家家業龐大,供十個亞諾花天酒地一輩子都不在話下。

好在唐家家風好,再怎麼慣著家教擺在那裡,亞諾也隻是不成器而已,三觀並沒有歪。他該上學的時候不好好上學,大好的天資荒廢在那裡,路人甲都替他可惜。漸漸長大的亞諾愈發無法無天,犯了錯在曾祖父麵前插科打諢大多都能糊弄過去,唐衡也拿他沒轍。

他唯一肯聽的,就是唐其寧的話。

唐其寧是他們那一輩最成器的孩子,對亞諾是該疼的時候疼,該打的時候打。在他的影響下,亞諾居然漸漸走上了正途。當年他考上了沃林首席軍校時,全家人都樂得合不攏嘴,而緊接著唐其寧在穀頓星戰死,亞諾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如果說從前隻是調皮,那唐其寧死後他就變得有些孤僻了。

三年的時間,學都不肯上了的亞諾大部分時間都在外頭飄著,打探著關於當年那場戰役的蛛絲馬跡。可惜那場戰役隻有八個幸存者,還全都不知所蹤了。好不容易遇到了一個顧維楨,偏偏他還好像失憶了似的!

看著地圖上越來越近的目的地,亞諾死死攥住了拳頭。他心急如焚,恨不得就這麼瞬移到那裡。他知道,哥哥一定就在某個地方等著他。

第三十八章

最後他們還是沒有降落在那裡,而是偏離了一點點。雖然那個位置是顧維楨算出來,偷襲成功率最高的地點,可是想想唐其寧的前車之鑒,顧維楨還是決定穩妥一點。那裡可是有個黑洞的啊,萬一這麼多機甲同時空間階躍的效應引發空間扭曲,讓他們掉進那玩意裡邊怎麼辦?他是來偷襲的,可不是來不明不白地送死的!

好在降落地點並沒有問題,但是亞諾十分不滿,因為沒有到達他預期的坐標。反正已經把人騙來了,顧維楨這會心心念念都是偷襲的事,隨便安撫了兩句比如“完成任務後就幫你找哥哥”之類的,就看準了一個時機,發起了攻擊。

帝*剛結束了一輪進攻,剛好處於休整階段。他們的統帥得到消息說聯盟援軍到了,心知談判的事多半是不成了,正氣急敗壞呢。這個時候帝*隊士氣不高,狀態也沒有調整到最佳,因此一上來就被聯盟軍隊打了個措手不及,並且大有節節敗退的架勢。

帝國統帥更憤怒了。他趕緊指揮手忙腳亂的帝*組成陣型展開抵抗,卻到底慢了一步,被聯盟軍打了個七零八落。

戰場上的事,就是一步錯,步步錯。

顧維楨見計劃初見成效,樂得手舞足蹈。機甲在空中飛舞騰挪,他也不覺得難受了,整個人跟打了%e9%b8%a1血似的,第一次上戰場就不可遏止地愛上了這種體驗。

不過有讓他高興的,就有讓他不省心的。顧維楨雖然處於亢奮狀態,也沒忘了跟亞諾保持聯係。而亞諾絲毫不顧及隨時會掉落在身邊的炮彈,一心想往旁邊的坐標跑。

顧維楨要隨時關注戰場上的動態,還得抽空看著唐少爺,十分心累。他趁著尚堯剛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