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掠妻 下 樓雨晴 4443 字 2個月前

直很怕那種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她從沒問過原因,心裡大致也推想得到,必是與他童年備受欺淩的過去有關,如今,他將一切全忘了,沒了那些灰暗記憶,應是也不會再害怕這一窒闃暗了吧

靜得發慌的幽寂中,傳來微沉的呼吸頻率,她捕捉到了,手探向他,觸著一片濕涼。

「穆陽關」

「我——抱歉,但是——」一個大男人怕黑怕得呼息急促、意識渙散,這怎麼也說不出口。

「沒關係,我明白的。」她張臂將他摟來,溫聲安撫,「你不是一個人,還有我在。」

他不是一個人……

穆陽關蜷曲著身子,說不上來在怕什麼,像是……看不見的黑暗裡,隨時會有東西撲上前撕咬他,直到一記溫軟的懷抱,將他柔柔護住——

不會……有什麼的,她護得很牢,不會、不會再有什麼能傷害他,也不會再痛了……她一直、一直地在他耳邊這麼說著。

他緩緩調息,努力讓心緒平複下來。

纖長的指在他頰畔、肩背柔柔撫著,他枕在她頸際,莫名的恐懼稍稍退了些,那感受並不陌生,好似、好似許久以前,也曾有過——

帶著薄繭的十指,不若一般閨秀細致柔軟,但是指間有技巧揉按%e7%a9%b4道,讓他頭疼欲裂的緊繃感舒緩了放多,還有這熟悉的馨香……很淡,不是來自任何人工香料,是純粹體香,必須極為貼身才能嗅聞得到。

是香氣作崇,還是暗夜教人迷失他恍恍惚惚,陷入現實與虛幻的交界,分不清真偽,腦海浮現朦朧麵畫,兩道赤摞交纏的身影,床第間,翻雲覆雨,旖旎似火——

他氣血翻騰,下`身火熱緊繃得發疼,本能地欺上她,吮上那道惱人的香氣,藉由雪白嫩肌安撫體內狂熱的躁動。

她怔然,對上他情[yù]氤氳的眸。

「穆陽關」

他迎上前去,噙住軟%e5%94%87,沒讓她有機會多言,乘隙堔入%e5%94%87腔的%e8%88%8c,纏著她,渴切索%e5%90%bb。

她撫過他頰容、頸際,掌下所觸肌膚熱燙得驚人,他野蠻炙熱的吮咬,摩疼了她的%e5%94%87,她一退,他便順勢欺上,將她壓進床板間。

糾纏中,鼻間嗅著一絲異香——

他,是誤中了媚藥吧才會這般——激狂野蠻得失了理性。

「小……拾兒……」

輕不可聞的呢喃,飄入耳際,一瞬間揪緊了泛酸的心房。

他還記得。

兩情廝磨時,他最近在她耳邊,%e4%ba%b2匿地喚她%e4%b9%b3名,即便忘卻一切,牢牢刻印在靈魂深處的那個呼喚,也不曾真正拋舍過。

她鼻間一酸,張臂回擁他。

「是我,我在。」

「……拾兒……雁……回……」藥物狂亂了神智,仿佛又回到那個兩情繾綣、恩愛無儘的日子,他失了自製地想抓住那抹溫暖,全然獨占。

「要你……」他急切地揪扯著衣衫,不教任何事物阻隔在他倆之間,幾近蠻橫地闖入幽徑,肆意衝撞起來。

「嗯……」她蹙眉,粗野的需索弄疼了她,可她沒抗議,溫溫馴馴地應承著,任由他取走身子,解媚藥之苦。

他頂弄得深且狂,幾回深鑿後,快意地在她體內釋放。

過後,他微微喘熄,伸展肢體擁抱她,那冰肌玉膚、溫軟身軀緩了體內躁熱,他上了癮,喜愛地廝磨著,暫歇的熱潮又起,飽滿地撐脹著女性幽徑。

這一回,他緩了步調,深深淺淺,來回頂著她。

痛意過後,漸進的頻率堆疊起酥|麻快意,她閉眼低低輕%e5%90%9f。

他認得這聲音。

有些記憶藏得太深,但身體、本能就是認得出他曾經眷愛萬般的一切,媚藥隻是引子,勾起那壓得太深,幾欲癲狂的情潮。

他眷著這身子,還有被撩起情[yù]時,總壓抑著不習慣喊出聲,成了斷斷續續的低%e5%90%9f喘熄,他聽著,總覺得媚得入骨,搔人心癢。

釋放了第二回後,仍不舍得罷手,身子纏著她,不曾稍分。

夜儘天明前,一再、一再地糾纏,不知節製——

倦極,交頸而眠。

再度醒來,是被由遠而近的雜遝聲響撓醒。

尚未完全醒覺的腦子,模糊間見著撞開的木門,接湧而至的村民,認出第一張臉、第二張臉,困頓的神智這才緩慢反應過來。

昨夜模糊的畫麵閃過腦海,當下,他震驚得徹底清醒,本能抓來一旁散置的衣衫,翻身擋在未著寸縷的她身上。

「嗯……不要了……我好累……」莫雁回被折騰了一夜,尚未完全醒來,軟軟地抱怨一聲,便將臉埋向他頸際。

他當下窘得難以成言。

「先……出去,拜托!」

第七章

最先有反應的是瞪大眼不敢置信的陸想容,她掩著臉灑淚奔出。

「容……」他想喊,迎上村民不苟同的譴責目光,腦海亂成一團,不知由何解釋起。

「看吧、看吧,我說了你們不信,這下眼見為憑,這個偽君子!」

誰還在那裡瞎起哄!

他一惱!火大地吼,「出去!」

「我看你怎麼交代。」村長冷哼一聲,轉身走了。

其餘幾人魚貫而出,他連忙伸手搖醒她,「慕容夫人!」

她揉揉眼,初醒時的嬌憨模樣宛如女孩兒似的,兩頰紅撲撲,迷蒙眼神忒惹人憐,完全沒了平日的冷豔矜雅——停!他在想什麼。

收回騷動的情思,他甩甩頭,讓自己清醒些,察覺身子還%e4%ba%b2密地貼著人家,趕忙抽離,背過身快速著裝。

失了熨貼的溫暖身軀,一絲涼意襲來,將她喚回現實,終究是想起——這男人已不再是她的。

她斂容,冷靜地起身穿回衣物。

一時間,兩人各據一方,默然無語。

混亂的腦子,這才能逐漸沉澱思緒,好好思考。

他打量著眼前的破落小屋,再怎麼無知,也曉得他們是遭人設計了,且依目前這情勢看來,他心中已大致有底。

隻是,知曉又如何終究是將她拖累了,而且是拖累到這種事上頭,他如何對得起她

「是田無達吧」

他愕然回身,見她一臉平靜。

「不必如此意外,這人不是要錢、不是要命,設計彆人一夜春宵,對誰最有好處你和陸相容毀了,一心想娶佳人進門的田元達就有機會。」這種小把戲,她看得多了,當年隨家主營商,什麼肮臟手段沒見識過

問題是——她怎能如此雲淡風輕這賠上的是她的清白,他償不起。

莫雁回也知他在想什麼,扯扯%e5%94%87,平寂無緒地又道:「就當這事沒發生過,不必放在心上,好好與陸想容解釋清楚,她會理解的,畢竟你也是遭人陷害,怪不得你。」

她隻管想容怪不怪他,那——她呢她受到的傷害與羞辱,隻會比想容多,不會少,她為何不怪

「隻怕——沒你想的那麼容易。」縱是想容諒解,村長也會逮著這機會大作文章,沒那麼輕易善了。

「也沒你想的那麼難,隻要兩個人堅決相守,任何問題便不會是問題,怕就怕,沒那個心而已。」所以,她當初才沒能守住,錯放了他。

「走吧!先離開這兒,若需要我代為解釋,我也願出麵與陸姑娘說清楚,不使你婚約生變。」

見她姿態灑%e8%84%b1,毫不拘泥,仿佛昨夜的一切隻是春夢一場,天一亮,便絲毫痕跡不留。

她甫邁出步伐,腳下一軟,他趕忙伸臂,攙住她,腦海隱約想起,自個兒昨晚是如何孟浪粗狂地折騰她——↘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那畫麵令他耳際一陣窘熱,還有更多湧上心房的愧疚,心知自己必然是傷到了她,此時身子絕不會太好過,她愈是故作不在意的姿態,就愈覺對不住她。

果然不出他所料,這事不出半日,已在村子裡傳得沸沸揚揚。

他去了一趟陸家,沒見著陸想容的麵便讓村長趕了出來,說是未成%e4%ba%b2便背著想容與人勾搭,這種品行不端的下流胚子,說什麼也不會把女兒嫁給他。

再加上田元達煽風點火、四處造謠,說是多次見他們暗渡陳倉、野地苟合,這回好不容易逮著了……

莫雁回想了又想,還是暫留了下來。

她若轉身一走,他縱有十張口也說不清。

她是女人,所以了解陸想容的心思,今日若不證明他是遭人暗算,日後就算兩人成了%e4%ba%b2,心裡永遠埋著懷疑的種子,不知今日走了一個慕容夫人,幾時又再與另一個女人勾搭上。

要真如此,這%e4%ba%b2他結了也是勉強,隻是表麵的幸福。

他們兩人瞬間成了眾矢之的,承受全村的不諒解,尤其是莫雁回,一個外來的借宿者,村民心疼陸想容,她承受的謾罵與累視絕對比他高上許多。

同是一起犯的錯,男人與女人,永遠不會一樣。

男人,會被遺忘,女人,卻會一生被輕賤蔑視。

這年頭不就是這樣嗎高道德、高標準地規範都會女子貞節與操守,稍有疏失,便要冠上失貞敗德、放浪輕佻的罪名,一輩子翻不了身。

就像原本對她和善萬分的旺嬸,當天便將她逐出門,仿佛多留她一刻,便會玷汙了門庭。

他遠遠看著,上前抱過左臂上的孩子,拎起早先打包好、如今被扔在地上的行囊,「走吧!」

不需多言,她安靜隨著他回到穆家老宅。

「你暫時安心住在這兒,其餘的,我們日後再談。」

「嗯。」也沒問要談什麼,安然接受了目前的情況。

有時他都想,她為何還能哪些沉定明明最覺委屈憤恨的應該是她,卻仿佛無關己事那般,安然自在。

她曾問過他,「你要我走嗎我走了後你會不會比較好處理或是要我留,為你解釋清白」

「你……留下吧。」他當時思緒一團混亂,還沒能厘清些什麼,但本能地知道不能讓她就這樣不明不白地走了,無關要她代為解釋什麼清白,而是——他虧欠她的,同樣沒能交代清楚。

做都做了,還有什麼清白可講

她不曉得,但他自己心裡清楚得很,那一夜,雖是受藥力影響,可做了一回又一回,到後來,神智逐漸清明,他還是%e5%90%bb她、抱她、進入她的身體,他不是一整夜都不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他不懂自己的身體,為何會自有意識地眷著她,更不懂她究竟在想什麼。

她不是說,心裡隻容得下死去的丈夫那又為何與他——

她沒有抗拒,再受藥物所惑,也能確定自己並未迫她,她是心甘情願,以身體換得他的安好。

她待他太好,從錢財到身子都不吝於給予,若說這背後的因由他還想不明白,那未免矯情。

他想了一夜又一夜,深思熟慮過後,想明白了,心裡也有了決定。

他問她:「我與想容談清楚,你要嫁我嗎」

正在房內哄著孩子睡的莫雁回,動作一怔,抬眸望他,「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