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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很醜麼?柏笙無語的看著臉上鼻涕眼淚糊了一臉的小丫頭,站在蔣陌身後對著她扮鬼臉,“不管鼻涕還是口水,你都是個醜丫頭。”“……”小聊小嘴一抿,哭得越發大聲起來。*N市的夏天很熱,熱得窗外蟬鳴陣陣,小聊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愣愣看了會身邊的兩個小男孩,一模一樣的臉,安靜的閉著眼,呼吸綿長。小聊趴跪在兩個人中間,杵著腦袋觀察他們。真的好像變戲法,為什麼會那麼像呢?小聊想不明白,於是伸出手指,好奇的戳了戳他們的臉,連皮膚彈性都一樣。千北很安靜,柏笙那邊則是不安分的哼了哼,小聊捂著嘴偷笑,伸出手指捏住他的鼻子,讓你平時欺負我。小聊看著柏笙的眉毛慢慢擰起,越蹙越深,鮮活的一個“川”字呈現在自己眼前。小聊覺得很神奇,瞪著大眼睛湊到他眉毛處,伸出手指摸了摸他的眉結。手指鬆開之後,柏笙的呼吸又慢慢平穩,眉毛也漸漸舒展開。小聊覺得柏笙很厲害,睡著也在變魔術。於是小聊再次捏住他高挺的鼻翼,興奮的看著他再度擰得死緊的“川”字。柏笙上午鬨騰太久,這會累得要死,隻覺得呼吸不暢,本能的張嘴呼吸。剛呼吸兩口新鮮空氣,嘴也被什麼東西給堵住。看到柏笙的嘴張開,那個“川”字又消失了,小聊覺得沒勁。腦子一轉,從自己包裡翻出棒棒糖塞進柏笙嘴裡。小聊驚愕的看著柏笙吸自己的棒棒糖,那可是她最後一個香蕉口味的。沾了柏笙的口水,可惜了。甜味在口腔不斷蔓延開來,柏笙最討厭吃甜食,再疲憊被人這麼折騰也醒了。他睜開眼,小聊放大的五官離得自己極近。四目相對,柏笙終於意識到那甜味原來是真實存在的,不是做夢。他皺著眉,低頭一看,氣得要死。小聊眯起眼笑,從柏笙嘴裡拿出棒棒糖,然後在柏笙眼前晃了晃,“好吃嗎?”“……”柏笙覺得,和這丫頭在一起要隨時提高警惕,不是被噎死就是氣死。柏笙沉著臉,緊抿著%e5%94%87,伸出手指指著小聊的鼻端,“你、你——”你了半天柏笙也找不出個合適的詞兒來罵這丫頭,蔣陌警告過,再讓這丫頭掉一滴眼淚這月的零花錢就沒了。他還指望買那個最新的PSP呢。小聊看著柏笙語塞,得意的搖尾巴,想也沒想就把那個棒棒糖又蠻橫的塞進柏笙嘴裡,“有你口水,彆浪費。”柏笙深呼吸,叼著棒棒糖的樣子有些滑稽,就那麼沉默的瞪著她。小聊覺得,柏笙實在太難相處了,這麼好吃的東西給他,他還不樂意。柏笙想到新版PSP,忍住不斷升騰的怒氣,嘎嘣一聲咬碎嘴裡的棒棒糖,抽出小棍扔掉,似笑非笑的嚼,聲音大的嚇人。小聊被榮享和榮絨寵慣了,沒接觸過這麼瘮人的場麵,以為柏笙隻是在和自己鬨著玩。笑眯眯的爬過去湊到他臉跟前,“我沒騙你,好吃吧?”想了想又盤%e8%85%bf坐下,哥倆好的摟住柏笙的脖子,“柏笙,以後彆氣我,我給你好吃的,咱倆好。”柏笙看了眼自己肩膀上黑乎乎的小爪子,伸手拎開,再彈了彈衣服,“你最好離我遠點。”柏笙覺得,現在自己的人生信條應該改作,君子遠小聊。小聊皺起眉,臭著臉,“得寸進尺,好吧,再壓一本漫畫,不能再多了。”“?!”柏笙有些頭疼,又有些驚異,有種想把這丫頭腦袋拆開看看的衝動,“不知道你在胡說什麼,我告訴你啊,我脾氣不好,再招惹我,把你從樓上丟下去。”小聊愣愣的看著柏笙,吭哧吭哧爬下床。柏笙看著衝出房間的人,伸了個懶腰接著躺下去,剛閉上眼,身上就劈裡啪啦被很多異物砸中。柏笙倏地坐起身,看著自己身上的棒棒糖、薯片、巧克力、奧利奧……還有一頓花裡胡哨的少女漫畫……“?!”柏笙茫然的看著小聊,傻眼了。千北也被這邊的動靜鬨醒,呆呆的捧著腦袋看兩個對峙的人。“死丫頭,你當我是垃圾桶啊!”柏笙愣了半天才惱羞成怒的喊。小聊一%e5%b1%81%e8%82%a1坐在他旁邊,伸出肉呼呼的手在他麵前,烏黑的眼泛著亮光,“柏笙,咱們和解?”“……”柏笙抱住頭,覺得快要瘋了,呻/%e5%90%9f一聲,妥協道,“好,我以後再不欺負你了,求你彆再纏著我了成不成?”柏笙覺得小聊是故意的,他根本就是想把自己逼瘋,然後達到報複的目的,實在是太狡猾了。小聊眉開眼笑,往前又爬了爬,居高臨下的看著柏笙,“柏笙,%e4%ba%b2%e4%ba%b2我。”“?!”柏笙和千北麵麵相覷,柏笙臉有些紅,尷尬的轉過頭,“憑什麼?”“……喜歡我的,都會%e4%ba%b2我。”小聊一臉嚴肅,俯視著身下的柏笙,“彆想欺騙我的零食,還有漫畫,我很聰明。”柏笙臉憋得通紅,起身推開她,氣呼呼的找自己的鞋。小聊拉住他的手,一副可憐兮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柏笙,討厭我?”柏笙看著麵前水光瀲灩的眼睛,意識到下個月的零花錢危在旦夕,連忙求饒,“彆,小祖宗,你可千萬彆哭。我媽聽到還不得抽我。”小聊得寸進尺的往他臉前湊了湊,“要我高興,那%e4%ba%b2我。”“……”柏笙一臉憤懣,捧著她的腦袋吧唧了一口。小聊馬上陰轉晴,笑著摸了摸自己的臉,忍不住又確定了一遍,“所以,以後不會取笑我?不會丟我下樓?”柏笙咬著牙,從牙縫裡擠出倆字,“不會!”小聊坐在床邊,高興的晃著自己的小短%e8%85%bf。看著一臉沉默的柏笙,抓過一邊的棒棒糖撥開,對著他說,“啊,張嘴。”柏笙不耐煩的看了她一眼,小聊執拗的在他麵前晃了晃棒棒糖,“不吃?那就是討厭我?”柏笙鐵青著臉張開嘴,再鐵青著臉咬住棒棒糖,又鐵青著臉嘎嘣嚼。柏笙覺得,自己已經快變成張飛了,一臉黑。小聊坐在他身邊,看他鼓著腮、氣悶的樣子,忽然覺得這樣的柏笙真可愛,喜歡極了。小聊撐著床墊,側過身對著他的臉頰就啵了一下,“柏笙,喜歡你。”“……”柏笙欲哭無淚,“媽,你兒子被調?戲了!”*那個暑假過得很快,小聊離開那天,柏笙和小夥伴踢球沒在家。小聊怏怏的被榮享抱在懷裡,嘴嘟得高高的,“柏笙壞,不送我,我要一年不理他。”榮享和榮絨好笑的看著自己7歲的女兒,摸了摸她的頭,去機場前,柏笙穿著球服跑回來,白色的球服前襟有些汗濕,10歲的小男孩,臉上依舊是臭臭的,“聽說你準備一年不理我,怕你憋著難受,我就勉為其難來送送你好了——”蔣陌和易風哭笑不得,千北站在柏笙身後鬆了口氣,還好趕得及把柏笙找回來……小聊在榮享懷裡咧開嘴傻笑,“那我就,還和你好。”“……”柏笙看著那個傻丫頭,忽然覺得,她其實……有那麼點可愛?

番外 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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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絨離開的第三天,所有警局的程序走完之後才舉辦了葬禮。她的葬禮,很冷清。易風和蔣陌走進靈堂時隻看到空蕩蕩的賓客席。偌大的靈堂,隻有一身黑色的榮享安靜的坐在那裡。黑白相間的畫麵,他神色疲憊,沉默得好似一出啞劇。榮絨沒有朋友,來拜祭的人一隻手便可以數過來。越是寂寥,榮享便越心疼。到了她離開,他才發現……她的一生居然那麼簡單。簡單到,她的世界,隻他一人。榮享看著照片裡淺淺微笑的她,心早就疼不起來了。甚至會對著那照片發起呆,恍恍惚惚,隻覺得還是她在看著自己,微笑。蔣陌看到那張黑白照瞬時就紅了眼眶,上麵的人一如平時無聲微笑的模樣。哪裡有離開時那般慘烈的氣息。知道榮絨墜樓,知道她和榮享的愛恨糾葛,她除了震驚便是心疼。十樓,她無法想象那麼瘦弱的人,是以怎樣的心情、怎樣的勇氣,才敢往下跳的。榮享垂著眼坐在一旁,周圍發生什麼似乎都與他無關。隻是短短的三天,他覺得過了三個世紀般冗長。蔣陌走過來,腥紅著眼,憤怒的瞪著他,最後揚起手掌狠狠給了榮享一耳光,“混蛋!你對不起她,根本就不配她那麼愛你!!”易風沒有出手阻攔,沉默的抿著%e5%94%87。蔣陌話裡的每一個字都擊中了他偽裝堅毅的心。女人再大的勁也不過如此,臉上沒有多少疼痛,心卻是被越攥越緊,緊到無法呼吸。不配麼?他的確不配。至少她一次次相信,他卻一次次利用。她的感情,從頭到尾都是他複仇計劃裡最重要的那枚棋子。愛情,在她的世界是一切。但是在他的世界不過是一種手段而已,無足輕重。蔣陌是第一個在靈堂上為榮絨哭的人,無聲的抽泣,全身都開始顫唞。易風陪著她,那麼冷淡的人,眼裡也湧動著遺憾。易風看著越發沉默的榮享,卻譴責不起來。他是男人,榮享經曆的一切他都清楚明白。榮享也許錯得離譜,利用了榮絨的愛。可是,那麼深的恨,他怎麼可能隱忍得了。不報複回來,他又怎麼甘心?說到底,或許是命運開了個殘忍的玩笑,讓兩個本不該相愛的人愛了。還要愛的那般辛苦。鐘赫會出現倒是榮享意料之外。長身玉立的人,雙眼陰鬱,除了看向照片時冰封的眼裡有了些暖意之外,無論看向誰,都是一臉陰霾。鐘赫在靈位前站了很久,也不說話,默默的看著。腦子裡還不斷回放著榮絨那時一臉幸福的假象,她說著,她很愛他,希冀得到一個happy ending.鐘赫越想越難受,一股無法遏製的怒火在%e8%83%b8膛燃燒。他慢慢走向一旁的椅子,%e8%84%b1下外套,卷起袖口。當他的拳砸向榮享小腹時,榮享沒有還手。若是平時,驕傲自負的榮享怎麼可能忍受這種屈辱。但是現在,身上有了疼痛才無時無刻提醒他,他還活著。還TM獨活在這世上。最後易風看不下去了,攔了鐘赫。榮享狼狽的坐在地上,%e5%94%87角都是血跡卻笑著說,“彆攔他……”鐘赫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咬著牙,全身暴戾又憤怒。看著坐在地上的人,他忽然勾起%e5%94%87角冷笑,慢慢走過去蹲在榮享麵前,“想贖罪?我才不會那麼便宜你,就是要讓你良心不安一輩子!榮絨不會原諒你,她恨你,帶著對你的恨,重新輪回。來世,她一定會忘記愛過你這麼個混蛋。”看到榮享緊握的拳,骨節泛白,他心裡有著報複的快意。拿起外套,滯住腳步,鐘赫深深看了眼照片,眉頭深蹙。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就算報複,就算讓那混蛋內疚一輩子,榮絨也回不來了。榮享僵硬的坐著,額際的發絲垂落,眼裡湧動著痛苦。榮絨會忘記他?易風扶起榮享,抬起手,還未觸到他%e5%94%87角的血跡就被他緊緊攫住雙手。榮享幾乎是尋求寬慰一樣,滿眼期待的看著易風,“絨絨……最後是愛我的,是……原諒了我的?對不對?”易風皺著眉,沉默幾秒之後輕拍他的肩膀,“好好休息——”*葬禮之後,生活無聲的繼續。地球還在轉,時間還在流逝,一天天漫長的度過。榮享在心裡一遍遍催眠,一遍遍逃避。甚至刻意遺忘她的名字。明明每個人的生活都在繼續,每個人都毫無影響,為什麼他偏偏不一樣了?他忽然感覺不到餓,感覺不到困,所有感官意識都失去了。他的世界,完全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