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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以為,她和榮享是可以有個將來有個幸福的。然而,榮建嶽將他們打回了現實。榮建嶽用和今天同樣的方法,對著榮享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告訴榮享,如果17歲的榮絨生孩子,不僅前途儘毀。還會背負怎樣不堪的罵名,會在流言蜚語之下苟活一輩子。榮建嶽甚至不惜威脅榮享,如果不說服榮絨動手術打掉孩子,他會用強硬的手段,不管是打胎藥或者是其他。這個孩子不可以存活在這個世界上!他會送走榮絨,讓榮享永遠找不到。榮享當時18歲,隻是個毫無心機的少年,完全不是叱吒商場的榮建嶽的對手。榮享選擇妥協,犧牲一個也許不健全的孩子,來換榮絨的前途,換一輩子……還能再看到她的機會……榮絨看著麵前扮演慈父形象的男人,心裡百感交集。同樣是父%e4%ba%b2,他口口聲聲為榮享考慮。在她和榮享之間,他選擇榮享。可是在榮享和金錢之間,他又毫不猶豫的選了金錢。榮絨看不透他,這個世界上太多事都是她無法參透的。%e4%ba%b2情也不夠純粹,友情同樣隨時麵臨崩盤,愛情更是在金錢和物欲麵前脆弱不堪。那她和榮享呢?前世他們敵不過情/欲、物欲、貪欲……今生他至少給了她一分毫無雜質的愛。那他們又錯在哪裡?他們之間的愛情,遠比很多人要高尚。他們沒有對不起誰,更沒有做錯什麼。愛上一個人,而那個人正好是自己在這世界上如此%e4%ba%b2密,對自己如此真誠的人,這本該是件幸運的事。為什麼到了他們的口中都有上千種理由來阻止她?榮絨端起麵前的咖啡,慢慢抿了一口,最後才直視榮建嶽略顯煩躁的眼,“我不知道在你心目中,哥和我究竟是怎樣的存在。但是,至少我知道一點,我愛他,比你愛他還要多。你都可以說你是為他好,我為什麼不可以?愛是一種給予溫暖的方式,不是帶來傷害互相折磨的手段。”榮絨輕輕歎了口氣,看了眼窗外橘色的夕陽,心情澄淨,“你在乎的東西,既然都得到了,就彆再執著其他。人之所以痛苦,之所以煩惱,全是因為那點貪念。你又想要榮氏,又想要哥,又想要阿姨。這世界上,怎會事事都如你意。”榮建嶽微怔,鐵青著臉,“還輪不到你來教育我!”話不投機半句多,榮絨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我來隻是想告訴你,我不會離開榮享。前途這種東西,比起榮享,根本不值一提。在我們看來,金錢、物欲什麼都不重要,威脅我們……”榮絨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對著榮建嶽道,“很抱歉,你找不到籌碼——”

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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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絨從咖啡廳出來,站在馬路邊上看著漫天的霞光慢慢劃破天際。她悠悠舒出口氣,全身的細胞都鬆懈下來。此刻,她忽然很慶幸自己那時候的決定。付出了一世生命,卻得到了一輩子的幸福。原來,有時候幸福並不是不會降臨。隻是來得太慢,有時,需要你自己主動去尋找。榮建嶽坐在窗邊,看著她步履輕快的離開自己視線,慢慢靠進椅背開始思考自己過去四十三年的人生。他是從社會的最底層爬到了今天的地位,其中,有不堪、有忍耐。更多的還是狠戾果決、殺伐決斷。他不是個好人,從來都不是。背叛婚姻,背叛兄弟情義……一切一切都正如榮絨所言,隻源自一個“貪”字。這些年的經曆造就了他的薄情寡性,他一直覺得自己得到了一切。有個家事殷實、如花美貌的妻子,有個聰明睿智的兒子。每一樣都順風順水、稱心如意。可是還是諸多不滿意。有了妻子,他明知道她不愛他,但是卻貪心的想要更多。得到了她的人,便開始覬覦她的心。和兒子聚少離多,總是%e4%ba%b2昵不起來。再加上兒子8歲那年撞破自己和宋海清的糗事,更是對他冷眼相待。如今,洪暮決意離婚。兒子更是拿榮氏作為他和榮絨**的交換條件。這一切每一樣都是他計劃之外、意料未及的。這就是他自作自受,做儘壞事得到的結果?難道,他真的錯了?即使得到了榮氏,他失去的終究是彌補不回。*洪暮和榮建嶽在之後的第三個月離婚。榮建嶽很乾脆的同意了,洪暮念及夫妻二十幾年的情義,承諾將榮氏交給榮建嶽。但是對於兒子,洪暮要求榮建嶽不許耍任何手段,必須無條件尊重他自己的決定。離婚的第二天榮絨便看到了榮享口中,洪暮愛上的那個人。竟然是洪暮離婚case的代表律師鐘偉良。論外貌,榮建嶽似乎還勝他幾分,可是隻是短暫的幾個小時裡,榮絨還是看出了他們的不一樣。鐘偉良眼裡,從始至終都隻有洪暮。他話不多,是個寡言少語的人,也許上班說的話太多,私下裡便格外吝惜自己的言辭。但是對著洪暮淺淺彎起的眉眼,閃爍的眸光,無一例外都透著寵溺和疼惜。他周身都散發著成熟男子該有的穩重。那個暖暖的午後,他和洪暮坐在陽台,初春的陽光籠罩著他們。兩個人默契的坐在一起,偶爾低語幾句,更多的則是各自做著屬於自己的事情互不乾擾。鐘偉良看著書,淺灰色毛衣、無框眼鏡,一副簡單乾淨的居家男子打扮。洪暮穿著暗紅長裙,坐在桌邊慢慢品茗。一切無聲卻透著無儘的溫馨。榮絨從樓上下來,看著陽台這一幕,忽然就明白了洪暮選擇鐘偉良的原因。一個女人,希冀的從來都不是什麼轟轟烈烈、大悲大喜的愛情故事。榮建嶽太熾烈,更多的時候像團熊熊燃燒的火,和洪暮糾纏的二十幾年裡,幾乎將洪暮所有力氣都燃儘了。鐘偉良的出現,正好給了洪暮棲息的港灣。榮享也正從樓上下來,掛了和Arvin剛剛講完的電話,站在榮絨身後,手臂穿過她的肩膀,慢慢伏在她肩側,兩個人安靜的看著陽台那一幕。榮絨低低笑,腦袋一偏與他靠在一起,“哥,你後悔那時候來找我嗎?”她轉過身歪著頭看他,小虎牙露出一角,“為什麼我一點也不後悔我們來到這裡,這個結局,比起前世真的好太多。”榮享抱住她,%e5%90%bb了%e5%90%bb她的額頭,沉默的看了眼陽台。*晚上,洪暮在房間把冬天的被褥都一一整理進衣櫥。晦暗的冬天終於過去了,天氣開始回暖,窗外那顆柳樹開始長出小嫩芽,一切都有種塵埃落定的感覺。讓她那顆早就疲憊的心慢慢燃起一點生活的熱情,每一樣都透著一股幸福噴薄而出的感覺,醉人心脾。榮享敲了敲門,站在門口看著洪暮兀自忙碌偶爾發呆。洪暮沒有回頭,低著頭整理床角,“小享啊,進來吧。”榮享慢慢走過去,俯身幫著洪暮整理。洪暮笑著看他,眉眼間儘是柔色,“唉,我們小享長大了,居然還知道心疼媽媽了。”榮享依舊垂著頭,無聲的幫著洪暮收被子,鋪床單,再拿出薄被,每一樣都做得小心妥帖。待所有事情忙完,榮享拉著洪暮往沙發上一坐。自她離婚之後,這是母子倆之間第一次籠罩如此正式的氛圍。榮享一臉嚴肅,“媽,我有話跟你說。”洪暮愣了愣,難得看到兒子這般嚴謹的模樣。連忙正襟危坐,收斂笑意,“唔,說吧,我洗好耳朵了。”榮享躊躇了下,最後捏了捏眉心,“媽,那時候,你問我是選擇你還是爸……我已經有答案了。”“嗯,你說。”洪暮看他這麼猶豫不定,已經猜到了幾分,心不由的沉了沉。不管他如何選擇,她私心是希望他留在自己身邊一輩子的。榮享摟了摟她的肩膀,忍不住笑,“我誰也不選。你們都是我的父母,不管誰是誰非,到底是給了我生命。媽,我這人,一直都特自私。這次,我還是要自私一回。我定了下周的機票去L.A,絨絨和我一起……你和鐘叔叔在一起,我很放心。”洪暮過了很久才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訥訥的說,“合著,你是要拋棄你老媽,和絨絨私奔?”榮享笑,點了點頭,“唔,你要這麼理解也成。”“臭小子。”洪暮捶了他%e8%83%b8口一下,紅了眼眶,“怎麼儘遺傳你那沒良心的爸了,又自私又薄情,還好色,有異性沒人性的家夥。”榮享無語的挑起眉,洪暮“撲哧”笑出來,歎了口氣,“不過癡情這點不錯,一點不像他。”榮享抿著嘴樂,摟著洪暮靠了靠她的肩膀,語氣難得的柔和,“媽,到時候你和鐘叔叔來看快我們。”“嗯。”洪暮飛快的抹了抹眼睛,最後看著他,語氣低落,“非得去L.A嗎?留在N市也很好,媽從來都不反對你們——”“媽。”榮享打斷她,無聲的看著她不言語。洪暮看著一臉隱忍又欲言又止的兒子,終於妥協了。她點了點頭,長長歎了口氣,自古從來都沒有父母拗得過子女的,“好吧,既然是你的決定,我尊重你。但是……”洪暮皺著眉,沉默了一會才接著說,“絨絨還小,可不許給我搞出什麼事,孫子什麼的,我真的不想……”榮享會意,忙不迭的握住她伸出點向自己鼻尖的手指,“我知道啦,把你兒子我想成什麼了。”洪暮看著鬱悶上的某人,鼻子裡嗤道,“也不知道是誰,一周一……”“啊——”榮享倏地起身,耳垂漸漸染紅。他撓著頭往外走,邊走邊乾笑,“我忽然想起來,我還有彆的事,先出去了啊。你早點睡!”“……”洪暮看著慌忙帶上房門的人,臉上的笑容漸漸斂去,沉沉靠近沙發裡。眼睜睜看著兒子和榮絨這麼多年,她太清楚自己兒子對榮絨那點心思。他為了和榮絨在一起,背後做了那麼多。連她這個做母%e4%ba%b2的都不免心生不忍。她溺愛兒子到了一定的地步。即使知道,她是他的%e4%ba%b2妹妹。這樣縱容,究竟是對還是錯?她隻知道,當她%e4%ba%b2眼看到兒子整夜整夜睡不著,坐在陽台抽煙時的那種揪心。當她半夜給兒子蓋被子時,%e4%ba%b2耳聽到他撕心裂肺的喊絨絨,接著,眼角居然有了濕意。聽到他和榮建嶽的談判,那時候,她是真真震驚了。但是思及他這些年所作的事,忽然就瞬間通透了很多事。暗地裡觀察了很久,發現自己兒子做好了一切準備。甚至根本不給任何人說不的權利,那種運籌帷幄的樣子,她還當真懷疑是不是自己年僅18歲的兒子。洪暮第一次正視了兒子和榮絨的感情,或許,這之間有很多她無法知道的過往。但是她又怎麼看不到,兒子站在榮絨身後那黯然的眼神。既然他那麼愛,不惜付出一切處心積慮的為她偽造一個假身份,她就假裝不知道。至少,可以成全一對單純的孩子,一份得之不易的愛情。她自己太明白那種,相愛不能相守,被人生生拆散的痛苦。*離開的那天,天氣已經完全轉暖。每個人似乎都因著這春天的暖意,臉上漾滿和煦。洪暮一邊嘮嘮叨叨的交代著,一邊止不住的抱怨幾句。鐘偉良無奈的笑,手臂攬在她腰間,安靜的陪著。榮建嶽鐵青著臉,到現在還是臭著臉不想和榮絨說話。榮享則心思完全沒在這裡,眼神時時留意著那邊被蔣陌、易風圍住的人。蔣陌和易風就算了,那個姓沈的為什麼要來?榮享對著笑得一臉明媚的人射冷箭,偏偏那邊還不識趣,笑聲漸大。榮建嶽的秘書把換好的登機牌遞到榮享手中,洪暮又紅著眼眶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