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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開心,很快樂。可是現在,我忽然不想告訴你他是誰了。你要的,他一輩子也給不了你。這樣的父%e4%ba%b2,根本就給不了你愛。”宋海清又開始沉默,低著頭,藍白條紋的病號服被她雙手緊張的攥得發皺,她汲了汲鼻子,再抬起頭來時,是微微笑著的,“寶寶,媽媽很想你。想給你打電話,想聽你的聲音。這段時間,腦子裡不斷記起的都是你出生時的樣子。你剛學會走路時的模樣,第一次喊我媽媽時的樣子。可是媽媽沒臉見你……媽媽一輩子,什麼都沒給過你,最後要離開的時候,還是什麼也給不起你。”榮絨已經淚如雨下,痛苦的微張著%e5%94%87喘熄著,把%e8%83%b8口那陣痛楚都悄悄排遣著。宋海清也抹了抹眼淚,撩起兩頰散落下來的發絲,“絨絨,媽媽愛你,你要快樂的活下去。沒有媽媽,也要找到一個真心愛你,疼你的人。媽媽很遺憾,沒能看著你長大,也沒能看著你嫁人……對不起。”宋海清還說了很多話,榮絨已經聽不下去了,宋海清的那句“媽媽愛你”和“對不起”已經給了她最好的慰藉。也許,她和她真的沒有緣分,兩世都得不到一個完滿的結局。榮絨看著散落一床的遺物,宋海清那般執著的物欲,最後留下的也不過寥寥幾樣東西。隻是榮絨有些驚訝的是,宋海清那存折上長長的一串零。宋海清離開中國之後就一直和不同的男人在一起,似乎也沒有固定的職業,那她這充裕的存款又是從何而來。她的那些個男伴,全都是一副小白臉、年紀尚淺,怎麼看也不像能給她這麼多錢的人。榮絨正想著,榮享打開臥室門走了進來。榮絨迷茫的看著他,臉上還有些乾裂發澀的疼痛。榮享坐在床邊,抬手撫著她的頭發,低頭%e5%90%bb她的額頭,“阿姨的後事我都處理好了,火葬完之後我們就將她的骨灰帶回國。”榮絨靠在他肩膀上,看著他修長乾燥的手指,慢慢闔住眼,“謝謝。”*晚上的時候榮絨做了很多夢,破碎毫無邏輯的夢境。裡麵全是宋海清的臉,有她年輕時姣好的麵容,也有她後來爭吵時歇斯底裡的模樣。甚至還如時空穿越一般,出現了她那時鐵青著臉,咬牙逼迫她進手術室打掉和榮享孩子時的場景。宋海清前世今生的模樣都在她夢境裡穿梭晃動,榮絨就好像一個觀眾一樣,坐在影院的前排看著屏幕上播放她們之間的種種。最後以宋海清跌入一片黑暗深淵為終止。之後夢境裡又開始出現榮享猙獰的模樣,他從溫柔輕笑瞬間變成了魔鬼一樣的邪惡獰笑,榮絨被他一步步逼迫,最後還是跌進了相同的黑色無底洞。榮絨驚得一身冷汗,幾乎是下意識的從傳床上彈坐起來。榮絨喘熄著,大口大口的呼吸,看著一室黑暗有些不寒而栗。腰際有溫熱的雙臂纏上來,榮絨僵著身子,任由他的雙手在她睡裙裡穿行摩挲著。榮享貼著她的背,臉盤埋在她發絲裡深深吸著屬於她的氣息,下顎潛潛的摩攃著她%e8%a3%b8/露的肌膚,聲音裡還帶著剛剛睡醒的沙啞,“做惡夢了?”榮絨從夢境中漸漸抽離,恍恍惚惚想起自己現在不過17歲,已經不再是榮絨,而是他名義上毫無血%e4%ba%b2的妹妹。她反身抱住他,力氣太大兩個人一起跌回被褥間,榮享睜著眼看身上呼吸紊亂的人,手指憐愛的摸著她冰涼的肩膀,“夢到什麼了,這麼害怕?告訴我好不好。”榮絨俯下/身,趴在他%e8%83%b8口聽著他沉穩的心跳,安靜的閉上眼。她要告訴他麼?告訴他她夢到前世被他如何傷害,被他傷的徹底,最後再以死結束了兩個人的羈絆?也許是因為今天受到了太深的觸動,榮絨此刻感受著他的溫暖,怎麼都舍不得鬆手。如果沒有他,她……該怎麼辦?

隻可遇見(六)

.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榮絨有些絕望,又有些心酸,原來自己生生死死再次輪回,還是逃不過對他的依賴。而她,終於也是有人愛了,雖然那份愛來得那麼晚,還未感受到就又失去了。可是,她也曾得到過。榮絨想到這,忽然就輕鬆了。她和榮享,也是如此,即使將來沒了他,她也會好好的。因為得到過,在最美好的時候失去,也比最後眼睜睜看著那些美好腐爛發潰的好。宋海清說的對,在沒有她的時候,她也要活得好好的。找一個真心愛她的人,即使那個人不是榮享,她也要好好活著。前世的種種,再執著她隻會如宋海清一樣,深陷那份求而不得的愛裡無法自拔。榮絨看著身下的少年,身體似乎瞬間得到了某種解%e8%84%b1。她輕輕歎息,抬手撫著他柔順的黑發,輕揚起%e5%94%87角對他笑,“隻是個噩夢,昏昏沉沉的,已經不記得都夢到些什麼了。”她安靜的躺會床褥之間,默默的翻過身,兩個人就這麼沉默的看著對方黑暗中的輪廓。榮享的呼吸若有似無的拂過她的鼻尖,榮絨把腦袋枕在他的肩膀上,安然閉上眼。榮享就這麼一直深深的凝視著她毛絨絨的發絲,細微的小絨毛會不老實的紮著他的下顎,榮享無奈的摟緊她,輕蹭著她的額頭,最後在她發頂印下淺淺一%e5%90%bb,“晚安,寶寶。”榮絨的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最後帶著些笑意埋進他%e8%83%b8膛沉沉睡去,一夜無夢。榮享雖然離18歲還有一段時間,可是辦事時周身散發的雷厲風行和沉穩老練著實讓榮絨有些驚訝。宋海清的後事被他操持的井井有條,毫無遺漏。榮絨什麼都不需要插手,每一樣都被他安排的井然有序。回國的日期很快便定下了,夏威夷如此好的景致兩人也毫無遊玩的心情。對榮享,榮絨有些抱歉。無論前世還是今生,兩個人除去那次J鎮的兩日遊,似乎從未單獨出行過。如果他身邊能有個乖巧柔順的女生,想必他臉上的笑容會躲很多吧?榮絨看著沉默的男孩,心裡有些酸澀,她從來都不是一個朝氣蓬勃的女孩,和他在一起也從未給過他17歲少男少女戀愛時該有的甜蜜。兩個人之間的相處,更多的還是情/欲。除此之外,真的所剩無幾可供將來緬懷的。榮絨提議順道飛去L.A看洪老太太,榮享一直都很尊重他姥姥,榮絨想,在兩個人還能在一起的時候,多點美麗回憶,總是好的。榮享對她突然的提議有些意外,最後眼裡慢慢流露出欣喜,抱著榮絨一直%e4%ba%b2得她喘不過氣。榮絨看著小孩子一樣的他,嘴角也慢慢溢出喜悅,這才是一個18歲少年該有的快樂。*到了洛杉磯,洪老太太直接將兩人安排住進了洪宅。洪家的宅子有些年月了,老舊的院落裡滿滿的薔薇花,榮絨跟在管家身後,一路穿行過鵝卵石小徑,看到那隨風搖曳的白色花朵,微微的有些出神。榮享走在她身側,抬手揉了揉她的發絲,笑著看她,“好看麼?”榮絨緩緩的抬起頭看他,慢慢彎起眼角,“嗯,很漂亮。”“改天我帶你去個地方,你一定會喜歡。”榮享狡黠的笑,心情似乎出奇的好。榮絨發現,自從來到洛杉磯之後,榮享的情緒便一直都處於一種激昂的狀態。到了洪家兩個人自然收斂了很多,榮絨很拘謹,常常有意無意的避開榮享%e4%ba%b2密的舉動,這讓榮享很不舒服。明明現在兩個人隻是名義上的兄妹而已,但是她表現出的窘迫,常常讓他覺得,自己真的無足輕重。晚飯的時候,榮絨見到了前世的舊人。蘇夢此時還是15歲的小丫頭,一張帶著嬰兒肥的臉上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她總是彎起眼角默默的看著榮享,時而好奇的湊過頭在榮享邊上說幾句不純正的中文。榮絨坐在榮享身邊,耳邊嗡嗡的都是她百靈一樣的笑聲。榮享偶爾麵無表情的回應她幾個字,蘇夢卻也能夠一本正經的聊下去,總是有說不完的話題。榮享有些不耐煩,但是礙著姥姥的麵上不好發作,隻是冷著張臉嗯嗯啊啊的應幾句。身邊的小丫頭實在太呱噪,他有些頭疼,餘光看向身邊一直淡漠毫無反應的人,榮享心裡忽然憋得慌。她現在還真是無欲無求,對他,冷得可以。榮享心裡那陣煩悶不斷的擴大,簡直想把麵前的餐桌給掀了,也想對著身邊那一臉冷漠的死丫頭吼一句,我TM真恨自己這麼愛你。可是他能做的,除了等待還是等待,越是焦急,越是把她逼得遠離自己。洪老太太顯然很喜歡蘇夢,雙眼含笑的看著兩個人。榮享看著姥姥那曖昧不明的目光就更加煩躁。蘇夢歪著腦袋靠過來,半邊身子都挨著榮享,笑眯眯的問,“榮,我二哥前幾天剛給我買了神鬼傳奇2的光碟,你要玩嗎?”榮享低頭意有所指的看了眼她蹭在自己身上的胳膊,睨了她一眼,“我不玩那個遊戲。”“不是啊,你前兩天不是還吵著要我給你買——”沉默了大半晚的人忽然開了口,說出的話卻是讓榮享嚇了一跳。榮享看著一臉認真的榮絨,咬牙恨道,“你聽錯了,我壓根就不玩神鬼傳奇。”榮絨無辜的聳了聳肩,對著蘇夢微笑,“他玩遊戲很厲害,即使原來不玩的,也很快就上手了。”蘇夢馬上露出一臉崇拜的樣,雙眼都閃動著異樣的光,“榮,你好厲害。”榮享鐵青著臉看榮絨,眼裡似乎都有幾千伏的電壓擊向她。榮絨移開目光,安靜的低頭吃東西,隻是吃進去的東西,總是苦得快要咽不下去。洪老太太看著一臉期盼的蘇夢,對著榮享說,“不就是個遊戲嘛,夢夢身邊也沒什麼朋友,你跟她去玩會有多難為你?”榮享皺起眉,意興闌珊的放下手中的筷子,“我累了,想早點休息。”“不會很久的啊,現在才7點……”蘇夢撅著嘴,小女孩特有的小動作,臉頰紅撲撲的,明顯開始不高興了。洪老太太斜著眼瞪過來,警告的意味太明顯,“小享——”“好了,我知道了。”榮享煩得不行,怏怏的靠在椅背上不說話了。過了半晌,他陰沉著臉對榮絨說,“你和我一起。”榮絨作出一臉訝然的模樣,其實榮享怎會看不出她那點小心思,桌下的手警告性的捏緊她的手指。榮絨臉上依舊是恬靜的笑,聲音不高不低正好能讓老太太聽到,“你們去吧,我對遊戲沒興趣,再一個,我心情不太好,想早點休息。”洪老太太自然知道宋海清去世的事,心裡也心疼榮絨小小年紀便沒了母%e4%ba%b2,老人家那點慈悲心頓時就洶湧起來。麵露哀色的歎了口氣,“絨絨心情不好就彆逼她,待會姥姥帶你去附近的廣場走走。那裡有很多年輕人跳舞,很熱鬨,出去走走,心情自然就開闊了。”榮絨笑著答應,榮享馬上就附和道,“那我也要去。”“你要陪我。”蘇夢一臉不忿的瞪著他,這個人怎麼回事,就和她二哥一樣,有戀妹情節麼?榮享被蘇夢拖著走了,榮絨和洪老太太最終也沒出去,隻是在院子裡散散步、說說話。洪老太太雖然早些年和洪老先生以黑道起家,但是歲月過去,漸漸斂去了身上那些銳氣。對榮絨還算和藹,一直是客客氣氣帶著些寵溺的。榮絨則是心思早就不知去了哪裡。剛才在餐桌上,知道榮享會生氣,可還是止不住那麼做了。看著蘇夢天真又單純的樣子,忽然就覺得,他身邊,真的需要的就是這樣的女孩子。榮絨從來也不覺得自己是什麼良善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