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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狠狠扇了宋海清一個耳光的。“我媽……她……”榮絨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完全被現在的情況給弄懵了。洪暮還是那麼溫和的笑意,輕輕歎了口氣,“你媽媽找到了她愛的人,離開N市了,她……把你托付給我們了。”榮絨有些不可置信,為什麼這世會是這樣?洪暮她,什麼都不知道嗎?還是宋海清又在計劃些什麼?“阿姨,我……我還是回我自己家……”榮絨小聲的說著,她害怕宋海清隻是提前了她的計謀。還是在覬覦著榮家的一切,前世被利用,今生無論怎樣都不能再當做她的籌碼了。榮享皺了皺眉,聲音有些大,“回你家?就那個宋海峰家,嘁——”“小享,怎麼可以這麼說話!”洪暮低下頭看榮絨,抱著她的手又緊了緊,“絨絨,我和你媽媽從小一起長大,我也是你的媽媽。不要胡思亂想,這裡就是你的家,你媽媽不是不要你,她也有追求幸福的權利。”榮絨不知所措的看著洪暮,再穿過洪暮身後看到了坐在沙發上一直沉默的榮建嶽。榮建嶽雙眼複雜的看了看她,再看向一旁的榮享。最後開了口,“留下吧,你媽媽走了,還有我們,以後我們就是你的爸爸媽媽。”

兩小無猜(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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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絨寫著作業,思緒卻還停留在剛才發生的一切。為什麼事情突然不按前世的方向發展了?自己還什麼都沒做。是命運突然逆轉了,還是宋海清真的遇到了良人由此改變了前世的種種因果?榮絨情不自禁的抬頭,看了眼趴在床上的榮享。他和她呢?接下來又會發生什麼?榮享漫不經心的看小說,側過頭來看了她一眼,忍不住的笑,“宋念絨小朋友,你再這麼呆下去真的就可以改名叫宋小呆了。”榮絨瞪著他,良久,表情略顯彆扭的支吾道,“你那天回來……呃,有沒有看到什麼?”她沒法問出口,可是有些東西在心裡雜草一般胡亂叢生。榮建嶽為什麼會突然願意收留她?把她這麼個定時炸彈留在身邊,不像是榮建嶽的風格。她更不會天真的以為,榮建嶽對她還念及骨肉血%e4%ba%b2。榮享對著她挑眉,似乎很不解的發著愣,“……哪天?”“就是我陪蔣陌那天。”榮絨跑到床邊,細細盯著他看,“你不是提前回家了嗎,有沒有看到……就是,有沒有什麼特彆的事發生?”榮享漆黑的眸深深凝著她,瞳孔裡是她好奇焦急的神情。他表情平靜,眼裡卻閃動著清亮的光,“有啊——”“什麼?”榮絨額角跳了跳,不由自主的雙手撐在他身側,心都一點點被勒j□j息。榮享笑著,雙臂慢悠悠的枕上腦袋,一點點探進了枕頭下。他忽然從枕頭底下拿出個東西,嚇了榮絨一跳,等定睛看時,瞬時臉都白了。“我發現了這個,你還有寫日記的習慣啊?”榮享好整以暇的盯著她,手心摩挲著日記本的封麵,眼神卻寒冰一樣的森冷逼人。榮絨不禁有些發怵,這真的隻是個八歲的孩子?她有些心虛,但卻鎮定的沉下臉,鉗著他的衣襟厲害到,“你看了?”“沒——”榮享馬上否認,一臉無辜作真誠狀,“你帶密碼鎖的好吧,我怎麼看?”榮絨眯著眼,一點也不放過他表情的變化,認真看時,他卻沒有絲毫閃躲。於是榮絨鬆開他,奪回自己的日記本,“乾嘛隨便動人東西,沒禮貌。”榮享聳了聳肩沒說話,拿起小說接著看。過了會才狀似無意的嘀咕,“我爸好像說……周末要找律師到家裡來一趟。”榮絨驚異的看著他,一雙眼烏黑逞圓。看她怔仲的樣,他對著她彎起嘴角,“說是要辦收養的相關手續,以後……你就是榮家的養女。”榮絨一怔,腦海裡回蕩的都是“養女”兩個字。這麼說……她以後就不會再是“榮絨”,不會是他妹妹?可事實上,他們的血緣關係是無法改變的啊。榮享直起身,離得她極近,手指覆在她冰涼的指端,專注又認真的說,“絨絨,記住,你隻是宋念絨。”榮絨覺得有些感知越來越清楚,全身都泛起一陣寒意。她不可置信的盯著榮享,“你——”榮享隻是笑,一點點扣緊她的十指,“怎麼辦,以後要一直被我欺負了。一輩子,我們都要呆在一起。”榮絨喘熄著,慢慢平複內心的驚愕,轉過頭不再看他。臉上卻都是苦澀,聲音低的她自己都聽不清,“是麼……真不幸,又成你妹妹了。”榮享臉上的笑意僵住,沉默的看著她的側影。*榮建嶽真的辦了收養手續。7歲這年,榮絨以榮家養女的身份改名為“榮絨”,一切似乎都在往美好趨近。榮建嶽依舊對她諱莫如深,看著她時眼神複雜難辨,榮絨幾乎可以肯定,榮建嶽是知曉她身世的。不然不會那麼避諱她,可是既然如此,為什麼要留下她呢?不怕東窗事發嗎?榮絨很費解。洪暮對她卻是極好,如%e4%ba%b2生女兒一般的疼愛。第一次,有了這麼一個人,扮演母%e4%ba%b2的角色,待她真心又坦誠。榮絨覺得一切轉變的太不真實,似乎死後真的就什麼都不一樣了。前世那麼希冀的母愛,今生也終於得到了,雖然依舊不是宋海清給的。但至少,有人很愛她。而那個人,也不再需要隻是他。榮絨有時會被幸福嚇得從夢中驚醒,覺得一切不過是場夢,醒來時發現自己竟然還活著,還生活在那樣的水深火熱裡。或許他還在身旁沉睡,或許就還在彼此折磨。可是事實是,她的的確確死了,也超自然的重生了。而今,還有太多原本無法改變的事瞬間就被無形的改變了。她茫然的看著屋頂,人生還真是變幻莫測。曾經的那些傷害,會不會就真的這麼被抹殺掉?可是要一直以這樣的身份留在榮家,那麼等榮享成年之後,她該用怎樣的心態去麵對他?麵對彼此的那段,愛恨糾葛。*十五歲的時候,榮絨開始小心回避著榮享。找各種理由和蔣陌一起上學放學,刻意不坐家裡的車到學校。如果沒記錯,這一年,是他們錯誤的開端。在那片小樹林,他第一次%e5%90%bb了她。前世的初%e5%90%bb對她來說一點也不美好,伴隨著驚嚇和錯愕。那是她的哥哥,卻在盛怒之下%e5%90%bb了她,最後還凶巴巴的嚇唬她,“再喊我哥哥就這麼懲罰你。”那時候,短暫的驚嚇過後,便隱約有些奇異又酥/麻的東西籠罩著她不安的心。很久之後她才知道,那種東西,叫做心動。榮絨便是那時候開始留意他,開始以一種畸形又貪戀的目光窺伺著他。英俊又沉默的少年就一點點吞噬著她的心,在她心裡生根發芽。長成了一株罌粟,讓她欲罷不能。榮絨告訴自己,不可以再犯相同的錯誤,這才是重生的意義。榮享沒有覺察到她的轉變,依舊和往常一樣。沒事的時候會逗她,榮絨不喜歡這種感覺,很像自己是他的一件寵物。而寵物,總有失寵的一天。曾經的那個外校男生,榮絨幾乎把他忘了。如果不是因為榮享那時候的遷怒,自己恐怕早已忘記了這回事,他的樣子更是模糊不清記不真切。所以再在地鐵上遇到沈湛時,榮絨沒有馬上意識到事情似乎又開始回到了原點。沈湛是隔壁體校的男生,已經18歲,因為常年的訓練,身體明顯比同齡孩子健壯很多。他時不時的會好似無意一般拉住榮絨麵前的扶手,也會在榮絨晚點時“偶然“的也晚點。總之就是一次次的,在地鐵上不經意邂逅。榮絨在某些方麵很遲鈍,直到連粗神經的蔣陌都發現了沈湛的不對勁,榮絨才記起,似乎就是這個男孩子了……但是看著眉目清雋,身材挺拔的人,榮絨還是有些詫異,隻不過在地鐵上偶遇過幾次。不知道為什麼會被糾纏上,她很難理解這種小男生的思考方式。說是小男生,那是因為榮絨的內心已經是23歲的成年人,甚至經曆過那麼多的悲歡離合,自然將身邊的每個人都看做了小孩子。沈湛,似乎比破碎的記憶中要青澀很多,隻是會傻傻的單方麵製造那種偶遇的小戲碼。甚至沒有主動和榮絨說過一句話,更沒有像前世那樣突兀的來堵她的路。彼此打破沉默是在那天,榮絨和蔣陌都已經走出了地鐵口,他忽然追了上來,略顯踟躕的盯著她看。“……我叫沈湛。”“……”榮絨有些錯愕,不知道該給怎樣的反應,被搭訕,事實上還是第一次。蔣陌一臉揶揄的站在旁邊,似笑非笑的盯著那個大男生,早就觀察了他很久,還一直在心裡打賭,看看他能僵持到什麼時候。果然還是沉不住氣了吧。“我們可以認識下嗎?”沈湛似乎也不擅長搭訕,單刀直入的也不管會不會嚇壞對方。隻知道,再不開口說點什麼,兩個人的關係就會一直停留在這種表象上。榮絨是想拒絕的,再因為沈湛和榮享生出什麼糾葛,那就不是她想要的了。出神的時候,蔣陌忽然接了話,狡黠的眨著眼,“我們是一中,高一3班的。”榮絨擰了蔣陌一下,蔣陌嘟著嘴,不高興的斜眼橫著她。沈湛笑笑的望著她們倆,忽然就一臉陽光的對著她們揮手,“我知道了,那我走了,再見。”“……”連蔣陌都傻眼了,真是夠二的,好不容易說上話了,怎麼就這麼走了?不知道再問個名字啊!榮絨很快便把這件事拋到腦後了,之後也很久沒再見過沈湛,她不禁鬆了口氣,如果就這麼平安無事的度過15歲,是不是說明,他們的關係也會相安無事的發展下去?可是,每每對著長相越來越酷似成年的榮享時,榮絨便抑製不住的難受。對著那張臉,記憶就會洶湧襲來,讓她再一次忍受著那種鞭笞一般的痛苦。所以她越發的躲著他,連看一眼都害怕。後來還是蔣陌說漏了嘴,“昨天啊,看到沈湛和榮享一起坐在雕刻石光,還以為看錯了呢。他們倆認識麼?”榮絨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再想想,又覺得似乎沒什麼可緊張的。在咖啡廳怎麼也打不起來,再者,昨天晚上榮享什麼也沒說,沒事人一樣的賴在她房裡到11點多。現在想想,也許榮享今生對她真的隻是妹妹的情誼,所以,即使有人接近她,他也隻是會抱著兄長的姿態來審視吧?這麼想的時候,榮絨承認她很難受,心一瞬間都空了。*晚上回家看到榮享,他還是那副平靜無波瀾的模樣。榮絨忍不住偷偷觀察期他,這時候才發現,這個人似乎比以前更難懂了。居然可以讓自己的情感毫不外泄。榮絨洗完澡出來,榮享躺在她床上玩遊戲,很入迷的樣子。烏黑的發絲覆住了眼睫,修長的指節飛速的移動著光標。榮絨倚在門邊看了會,最後深呼吸走了過去,“睡覺時間到了,送客。”榮享垂著眼,嘴角彎了彎,最後合住筆記本,“好啊,睡覺。”榮絨看著他把筆記本擱在一旁的書桌上,又掀開被子躺了上去。榮絨張著嘴,半天才大聲喊了句,“榮享,你乾嘛?”“睡覺啊。”某人懶洋洋的眯起眼,撐著頭笑得蠱惑人心,“不是你說的,睡覺時間到了。”榮絨吸了口氣,咬牙道,“這是我的床!”“唔。”榮享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我的床太硬,沒你的舒服,一起睡。”榮絨驚訝的瞪大眼,“你、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榮享起身,在燈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