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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氣定神閒道:“可能是我和陶桃的事情被她發現了吧。”

“你和陶桃?”

“對,”曾澤滿不在乎,“陶桃有錢,我缺錢,就一起做了幾次,這有什麼的,不就是為了拿點錢好娶她嗎?這應該不犯法吧?”

林瑄禾沒有理會曾澤的話,她如實在本子上記錄下來,“承認和陶桃的關係就好。”

曾澤聽出一絲不對勁來,“什麼一絲?我承認什麼了?我和陶桃就睡過幾次而已,什麼關係都沒有。”

“都睡過了,還說沒關係?”林瑄禾問,“按照你的意思,你和林茵也沒什麼關係唄?”

曾澤不說話了。

林瑄禾道:“你最好老老實實交代清楚,不要再給我鬼扯蛋,說,是不是你把屍體放在林茵旁邊的。”

曾澤一聽就急了,“不是,你和林茵不是關係不好嗎?你怎麼還幫她?她是凶手,是凶手!”

林瑄禾的白眼都快翻沒了。

這曾澤也太不是東西了,竟然還想把命案推給林茵。

林茵為曾澤付出了多少,他不是不知道,他真就好意思?

沒骨氣沒擔當,這種男人踩死都嫌腳臟。

林瑄禾冷笑道:“我和你關係也不好,我能給你開膛破肚宰了你嗎?不能。曾澤,你現在是重大嫌疑人,我們有理由懷疑你就是殺害陶桃的凶手,你再不配合,後果自負。”

曾澤煩躁地摸了一把頭發,嘴裡罵了一句。

他就想不通了,這林茵在家裡天天說林瑄禾的不好,兩人看起來水火不容,林瑄禾就趁機把林茵搞死得了唄,怎麼還衝著他來了?

曾澤緩了一秒,不耐煩地扯了個笑,“這位姓林的警官,你是在包庇自家親戚吧?你是不是收了什麼好處了?你和林茵是姐妹,大家都知道,你就彆在這裝好人了,行嗎?”

晏昀挑了挑眉,起身想走過去,被林瑄禾拉了回去,“算了算了,先問清楚再說。”

有些事隻能夜黑風高的時候做。

林瑄禾道:“你想嫁禍給林茵,自己脫責,但你有沒有考慮過,陶桃是什麼時候死的,林茵有沒有不在場證明?很可惜,陶桃遇害時,林茵和朋友在一起,他們一家人都可以作證。哦對了,還是你去她朋友家把她接過來的,你忘了?”

曾澤怔了一瞬,“……所以就不懷疑她了?”

“腦子不好建議回爐重造一下,她沒有作案時間,明白了嗎?”林瑄禾麵無表情地看著他,“所以你現在是配合還是不配合,考慮清楚。”

曾澤一時沒有開口。

林瑄禾站起來,“晏隊,走吧,他不願意說。”

林瑄禾這麼一刺激,曾澤立刻著急了,“彆,彆,我說,我都說,殺人的真不是我!”

曾澤滿臉都是委屈。

“我這不就是和林茵鬨了一點兒彆扭嗎?她走了,不在。我就和陶桃約了幾次,前天下午,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出去和朋友吃了頓火鍋,回去就看見陶桃躺在我家床上,把我嚇了一跳。我還以為她是又寂寞了,就想過去和她談談錢的問題,結果她……他媽的,她一動不動的,她是死了啊!”

林瑄禾有些驚訝,但又好像早就想到這一點了。

她不動聲色道:“你的意思是,屍體是平白無故出現在你家的?”

“是啊,”曾澤說,“就我和陶桃的關係,我哪裡說的清楚?所以我隻能把林茵叫回來,想讓她替我認罪。沒想到你們還能整出一個什麼不在場證明……”

曾澤一邊說一邊小聲罵林瑄禾。

林瑄禾思索了幾秒鐘,道:“你回家的時候,門是開著的嗎?”

“是開的,”曾澤說,“陶桃有我家鑰匙,我沒多想。”

林瑄禾問:“你們的關係都有誰知道?”

“這種事我怎麼可能亂說,”曾澤欲哭無淚,“她也不能亂說啊,她有老公,倆人關係可差勁了,她老公要是知道,非得把她打死不可。我更不可能告訴林茵了,我又不是傻子。”

林瑄禾道:“這就不太對勁了吧,按照你的說法,如果不是知道你們二人的關係,凶手怎麼會知道陶桃有你家的鑰匙,還特意把屍體搬過去?”

“這……”曾澤被難住了,“我也不知道啊?我還想罵人呢,好端端的,乾嘛要把屍體扔到我家裡?隨便扔哪不行?!”

審過曾澤,還得再開一個小會。

曾澤的證詞引來隊裡其他人一致的謾罵。

裴遠看著林瑄禾的筆錄,氣不打一處來,“這鬼話能信嗎?家裡莫名其妙多出來一具屍體?他和陶桃見不得人的關係,能被誰知道?”

林瑄禾提醒道:“林茵最開始的證詞不也是如此嗎?在家裡睡覺,醒來發現一具陌生人的屍體,不是同樣匪夷所思嗎?”

“但林茵又不是那種會撒謊的人,”裴遠辯解道,“曾澤可是個小混混,平時就不乾好事。”

林瑄禾說:“也不能這麼說,他的意思是,在陶桃出現在他家之前,他正在和朋友一起吃火鍋。隻要去和他的朋友確認一下時間就可以了,而且曾澤家裡看起來確實不是案發現場。”

嚴姿問:“瑄禾,你相信曾澤的話?”

“沒什麼相不相信的,這起案子,的確有很多疑點,如果凶手是曾澤,他把屍體搬回到家裡做什麼?從結果來看,他似乎是為了嫁禍給林茵,但我們大家都看到了,事實上,他是擔心自己被牽連,才想把鍋甩給林茵。”

嚴姿眨眨眼,“有什麼區彆嗎?”

“有啊,”林瑄禾解釋道,“如果他是為了嫁禍給林茵,首先,他就要有嫁禍林茵的動機。他們的關係是否惡化了,或者林茵被捕後,他能得到什麼好處?什麼都沒有。”

“他和林茵結婚,對他來說才是更有利的。如果是想擺脫林茵,就憑他對林茵的控製程度,分手也隻是一句話的事。”

嚴姿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他嫁禍給林茵,純粹就是他腦子不好使,人品也不怎麼樣,把林茵推出來背鍋?”

林瑄禾點點頭,“總之,隻要找到曾澤的朋友,一切就都真相大白了。而且我在意的是……陶桃的男人,趙有才。”

晏昀接過話來,“目前我們還沒找到趙有才。他平時有打牌的習慣,我們基本上把市裡的棋牌室都跑了一遍,沒看到他的人影。他常去的棋牌室的老板說,他已經有一個星期沒露過麵了。”

林瑄禾一怔,詫異道:“一個星期?比陶桃還早?”

晏昀神色凝重,點點頭,“如果能確認曾澤的不在場證明,趙有才就是最有嫌疑的人。”

裴遠立刻說道:“晏隊,讓我去吧,我去把凶手抓回來!”

晏昀卻搖了搖頭,“但是,一個凶手,就算要做不在場證明,他失蹤的時間,怎麼會比受害人更早?”

第127章

趙有才, 男,四十五歲,與陶桃長期保持親密關係,但二人沒有辦理結婚證。

他沒有正經工作, 早些年在老家種地, 政策放開後來到新市謀生, 做過許多雜工,從四十歲開始,就沒再工作。

趙有才是派出所的常客, 曾五次因為偷盜被捕,是個慣偷。

他的朋友也不是什麼好人, 基本都是小偷小摸做慣了的。

趙有才仿佛人間蒸發, 毫無蹤跡。

晏昀帶隊, 一連在外找了兩天,都沒能找到趙有才。

火車站、汽車站、包括普通老百姓坐不起的飛機,都有警員蹲守,卻一無所獲。

林瑄禾也跟著晏昀在外蹲了兩天, 基本上都沒怎麼睡覺。

早上和其他人換過班後,林瑄禾才回到局裡, 打算休息休息再出去找人。

嚴姿把報紙交給林瑄禾,“瑄禾, 這是你要的報紙,省裡的。”

晏昀抱著搪瓷杯喝了好幾口熱水,“要省裡的報紙乾什麼?”

“看看有沒有新案子,”林瑄禾往嘴裡放了一塊泡泡糖, “你有聽說最近有什麼案子嗎?報失蹤的也行,或者是人不見了, 也沒人報失蹤的。”

嚴姿光是聽林瑄禾的話,都覺得膽戰心驚。

晏昀習以為常,甚至還愜意地又喝了一口水,才說:“又找上屍體了?一會兒我把各個分局的電話給你,你慢慢找。”⊿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嚴姿:“……”

林瑄禾瞪了他一眼,“總不能讓案子卡在這裡,難不成找不到趙有才,我們就不辦案了?”

“趙有才會不會是……殺人後跑了?”嚴姿小心翼翼地提出自己的意見,“應該沒有其他受害人了吧?我昨天見了趙有才在牌桌上的朋友,趙有才和他說過,陶桃最近總是神神秘秘的,好像背著他見了什麼人。男人應該都沒法接受另一半出軌吧?”

林瑄禾說:“不排除這個可能,但究竟是不是他,也隻能先找到人再說。而且……”

林瑄禾突然閉了嘴。

晏昀好奇地看過來,“有找新屍體的方法了?”

“才不是,”林瑄禾放下報紙,走到晏昀麵前,搶走他剛拿出來的用紙包著的煮毛豆,“嚴姿,你剛剛說的趙有才的朋友,我記得他從前的朋友都不來往了?”

嚴姿問:“你是說和他一起偷東西的那些?是不聯係了,我們查到的,都是他的牌友。”

“他的牌友犯過事嗎?”

“我查了,沒有,”嚴姿說,“雖然會玩些錢,但是沒有其他犯罪記錄。”

林瑄禾擰擰眉。

嚴姿問:“這有什麼問題嗎?”

“有啊,”晏昀說,“你看陶桃的首飾,是趙有才偷來的,說明他並沒有改邪歸正,他為什麼和從前的朋友斷了聯係?”

嚴姿被問得一怔,“這……趙有才沒和他們聯係過,我就沒多問。”

林瑄禾隱隱有些心神不寧,“不行,我得找個人問問,我覺得不太對勁。”

晏昀放下杯子,“我和你一起去。”

趙有才從前的朋友不算很多,已經進去了一大半。

晏昀從手裡頭的名單裡翻出個人來。

趙吉利,和趙有才同歲,與他是一個村裡出來的,倆人還帶點兒親戚關係。

當初二人還一起結伴,偷了不少東西,進監獄時也是一起的。

放出來後,趙吉利又偷過幾次東西,正巧被晏昀逮住。

因為趙吉利和一夥兒人有點兒關係,就成了晏昀的眼線。

去年還立了個小功。

趙吉利現在明麵上的工作是在舞廳幫工,平時晚上六點才上班。

晏昀直接開車帶林瑄禾去了趙吉利的家。

他已經結婚生子,現在是一家三口住在一起。

林瑄禾二人到時,一家三口正在吃飯。

趙吉利一看見晏昀,立馬放下手裡的筷子跑到院子裡,“昀哥怎麼來了,咱不是說好在舞廳見麵嗎?你看看這……我最近應該沒犯什麼事吧?”

他為難地看了眼屋裡的妻子和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