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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隱藏和自己有關的信息。

若是林瑄禾去拋屍,就一定會選擇普遍的、大眾的工具。

這種極具個人特色的,一不小心就會成為證據。

晏昀想說點兒什麼,還沒開口,先看向林瑄禾,“我有一點兒想法,我先聲明,絕對不是瞧不起女性。”

林瑄禾點點頭,“你說。”

晏昀強調,“也沒有任何大男子主義的意思。”

林瑄禾:“……,你彆害怕。”

晏昀道:“隻是單純地從實際出發。”

林瑄禾:“……”

她以前對晏昀是不是太過嚴厲了些?

晏隊天天給她做好吃的,她以後還是溫柔一些,彆把晏隊嚇傻了。

這一幕看得劉法醫“噗嗤”笑出聲。

礙於林瑄禾在,怕女同誌下不來台,他隻能很努力地忍著。

其他法醫們已經愉快的用眼神交流起來了。

——呀呀呀,這小姑娘把晏昀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好厲害呦。

——嗬,妻管嚴。

晏昀說:“我還是懷疑,拋屍的是女性,畢竟不帶任何感情色彩,隻從現實考慮,的確是女人使用鉤針的頻率更高,而且我總覺得這不像是無意的。”

如果是隨手找的袋子,怎麼都不會找到自己做的袋子上。

如果是有意掩蓋自己的性彆,用袋子似乎又太過晦澀,明明還有更多有用的方法。

林瑄禾好奇道:“如果是毛線勾的,在水裡這麼久,還能保存好嗎?你們把袋子拿上來了嗎?”

“那兩個男生搬箱子的時候,就把袋子扯壞了,”晏昀說,“我們隻取上來了一部分,都是碎片,在我辦公室。”

林瑄禾打算一會兒回辦公室再好好看看,她更關心另一個問題,“河底有沒有凶器?”

晏昀道:“暫時還不知道幾個人的死因,沒法很好的判斷,不過我仔細找過了,沒什麼特彆的東西。”

林瑄禾長長地歎口氣。

果然找到凶器很困難啊。

晏昀留下來一起幫著拚骨頭。

他雖然沒特意學過法醫學,但這些年碰到的案子多,一些基礎的知識還是了解的。

幾個人一起努力,終於拚了個大概。

劉法醫疲倦地癱坐在椅子上,不住的用手絹擦著汗,“你小子終於能安心了,的確隻有四個人,應該不是七年前的失蹤案。”

晏昀苦笑道:“我都不知道我該不該高興,這麼多年了,說她們還活著,就是在騙自己。”

劉法醫安慰道:“指不定呢,你彆太有心裡負擔,辛柔的事,和你真沒關係。”

劉法醫一直覺得這事真不能怪晏昀。

辛柔想追晏昀,想在他麵前表現,所以提出做誘餌,晏昀不是沒同意麼?

雖然他很理解辛柔,也心疼她,但把這件事怪到晏昀頭上,是不合適的。

晏昀勉強笑笑。

林瑄禾努力逗晏昀開心,“你放心,你們不都是說我找屍體厲害嗎,以後放假了,我沒事就出去轉轉,說不定就把她們找回來了。”

晏昀哭笑不得,彈了下林瑄禾的腦門,“你還是消停會兒,彆讓我們加班了。”

林瑄禾撇撇嘴,她可是真的在關心他!

說來也挺奇怪的,晏昀心情不好,林瑄禾跟著也有些低落。

林瑄禾想著,大概是她跟晏昀待在一起的時間太長,容易被他的情緒感染。

劉法醫還要寫報告,還有一大堆檢查要做,林瑄禾先跟著晏昀回到隊裡。

案子緊急,所有人都沒走。

他們還在核對這些年來城內的失蹤名單,但劉法醫的屍檢結果沒出來,他們能做的很有限。

林瑄禾跟著晏昀進了他的辦公室。

晏昀自覺地取出毛線袋子,交給林瑄禾。

袋子還沒完全乾透,證物袋裡有不少水珠。

凶手用的應該是白色的毛線,時間久了,袋子已經成了黑灰色的。

就如晏昀所說,留下來的隻是碎片,可見這東西在河裡已經很久了。

林瑄禾盯著毛線袋子看了好一會兒,指著其中一塊碎片上的紅色毛線說道:“這裡有三個短橫。”

晏昀點頭,“我看到了,不過暫時沒想明白這是什麼。”

三個短橫是用紅色毛線勾的,長短並不一致,第一個橫稍短,中間的橫最長,下麵的橫其次。三個橫線的末端是一致的,可見後麵應該還有其他部分,隻是那塊碎片找不到了。

就如晏昀所說,這個袋子的個人色彩實在太強烈,凶手為何要使用它?

為什麼不隨便找個編織袋?還會更結實一些。

這些都是疑點。

隊裡的人一直靠到了十一點鐘。

劉法醫還在加班加點,晏昀見時間實在太晚,就算要破案,也要保重身體,便將所有人都趕回家了。

晏昀本想送林瑄禾回家,好巧不巧的,郭局找晏昀過去談話。

考慮到郭局一把年紀還在加班,晏昀隻能給他這個麵子。

他嘮叨了半晌,林瑄禾耳朵都磨出繭子了。

不過心裡並不反感,她在後世也沒有家人,坦白地說,還是挺喜歡聽彆人嘮叨的。

林瑄禾騎上自行車往家裡走。

十一點的街道已經沒有行人,不算明亮的路燈努力趕走黑暗,但路燈的數量實在有限,大多數時候,林瑄禾隻能借著月光往前走。

她沒騎出多遠,忽然聽到低呼聲。

林瑄禾對這類聲音很敏[gǎn],她一下子就聽出,這似乎是在求救,聲源來自於前方的小巷子。

她來不及多想,立刻將自行車停靠在路邊,躡手躡手地摸了過去。

第98章

在體能方麵, 林瑄禾對自己很有信心。

這信心不是盲目的,主要是係統給的勇氣。

林瑄禾時刻備著絕對防護罩,堅決不給歹徒留下一絲可乘之機。

她偽裝工作做得好,貼著牆根走過去, 稍稍探出頭, 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巷子裡的嗚咽聲一直沒停, 林瑄禾探頭的一瞬間,看到月光照映下的兩個人影。

其中一人蜷縮在地上,另一人手裡舉著一把匕首。

口中罵罵咧咧道:“死老太婆, 趕緊鬆手!不然我要你的命!”

林瑄禾瞅準時機,突然加速, 朝男人猛撲過去。

她對準的是男人手裡的匕首, 先一腳踢中男人的手臂, 等匕首掉了,將匕首踢到一邊,才又去攻擊男人。

男人的反應倒是很快,一見有人出來, 立刻拽住老婆婆的頭發,老婆婆慘叫一聲, 男人把她拽到自己身前,推向林瑄禾。

林瑄禾害怕老婆婆受傷, 隻能先扶住她,她似乎是受到驚嚇,緊緊抓著林瑄禾不肯鬆手。

男人趁機跑遠。

林瑄禾見老婆婆的狀態似乎不太好,隻好留下來照顧她。

老婆婆身材瘦削, 佝僂著腰。

林瑄禾的身高天天被晏昀嘲笑是小矮子,可在老婆婆麵前, 她竟然還算得上是高大的。

林瑄禾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慰道:“奶奶,您跟我去一趟局裡,把前後經過說明白,我一定把人找到。”

老婆婆卻像是聽到什麼讓她害怕的事情,不緊身體抖得更厲害,還不住地擺著手。

林瑄禾有些納悶。

老人家看起來似乎是以拾荒為生,衣衫襤褸不說,附近還有一個裝廢品的袋子。

地上散著一些錢,都是一分兩分的,最大的是兩毛錢。

麵值不大,但數量多,加在一起也有幾塊錢。

老婆婆顫顫巍巍的去撿錢,彎腰的同時,還一直發出“啊吧”的聲音。

林瑄禾問:“您不會說話?”

老婆婆重重地點頭。-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她花白的頭發未經打理,部分已經粘連在一起,長度到%e8%83%b8口,彎腰時頭發在眼前晃來晃去,林瑄禾幾乎看不清她的容貌。

她努力地比劃著,指指地上的硬幣,又指了指男人逃走的方向。

林瑄禾大體能明白,老婆婆的意思是,她帶著一些零錢,遇到了搶劫的。

老婆婆將地上的零錢都收拾好,就要往外走。

林瑄禾跟在她身後,問道:“您不打算報案嗎?您會寫字嗎?”

老婆婆走起路來雖然顫顫巍巍,可聽到林瑄禾的話後,努力搖了搖頭,走路的速度更快了。

她不能言語、不能寫字,人又不配合,就算去了局裡,也沒什麼用,林瑄禾隻好放棄。

林瑄禾想幫她拿著裝廢品的袋子,老婆婆像是感知到似的,用力往前拽去。

林瑄禾隻好解釋道:“天太晚了,我送您回家吧,您還不回家休息,是有什麼事嗎?”

老婆婆擺擺手,再一次拒絕林瑄禾。

她麵對林瑄禾時,似乎很是警惕。

林瑄禾隻好停下來,等老婆婆走得遠了些,才準備跟上去。

她擔心男人又回來報複,得看著老婆婆回家才安心。

林瑄禾剛走沒幾步,眼睛忽然被一道光亮晃了一下。她定睛看去,土路上放著一把匕首。

應該是方才男人拿來用來威脅老人,後來被林瑄禾打掉的。

林瑄禾用手卷將匕首撿起來,打算帶回去後提取指紋。

男人當街搶劫,是不穩定的社會因素,林瑄禾得早做準備。

林瑄禾跟著老婆婆走了一路,眼見著她走進一個沒有水的橋洞下。

她在橋洞下用木板和破衣服給自己圍了一個遮風擋雨的小家。

林瑄禾看著堆在小家外成堆的廢品,一時無言。

水泥大寶寶似乎感受到了月黑風高的氛圍,瑟瑟發抖道:“小禾禾,這裡是哪裡,我們快走吧,沒有柵欄哥哥保護,好可怕。”

林瑄禾:“……,你們凶器的戀愛腦都是一脈相承的嗎?”

水泥大寶寶理直氣壯道:“反正我們除了殺人有沒有彆的事情好做。”

林瑄禾:“……”

可不是嘛,談戀愛總比去殺人強。

林瑄禾被這精妙的邏輯說服了!

她摸了摸口袋,隻掏出兩塊錢來。

林瑄禾將錢放到磚頭底下才離開。

這麼一折騰,林瑄禾十二點多才到家。

一進家門,林瑄禾便聽到家裡的電話響個不停。

她連忙走過去拿起話筒,果然是晏昀打來的。

晏昀的聲音聽不出著急,但林瑄禾能想到他現在表情。

“遇到什麼事了嗎?需不需要幫忙?”

林瑄禾知道他在儘量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下來,他不想讓林瑄禾的情緒被他帶動。

林瑄禾彎彎唇,道:“沒什麼事,路上碰到一個拾荒的老人,怕她出事,將她送回去了。對了,有個男人想要攻擊她,沒能抓到,不過我把男人的武器拿到了,應該可以找到完整的指紋。”

“知道了,你明白帶過來,我來處理。”

林瑄禾漫不經心地掏出匕首。

匕首看起來有些年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