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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亂地看向她。

蔣莉的確沒承認是梁國靖將她綁架了,她甚至還在幫梁國靖說好話, 瑄禾這樣說,似乎有些不妥。

不過正是這不妥的話, 讓梁國靖徹底亂了陣腳,“怎麼可能,我沒有控製她,是她自已願意的,我們都商量好了,我們……”

林瑄禾捕捉到關鍵信息,“你們商量了什麼?”

梁國靖一怔,悶悶地低下頭,又不吭聲了。

林瑄禾心底明白了幾分。

她又問了幾個問題,梁國靖的回答和蔣莉的答案大差不差。

他說他和蔣莉是朋友,知道蔣莉住在招待所,所以給她送飯,僅此而已。

嚴姿幾乎就要相信他的話了。

林瑄禾聽後,卻隻是冷笑一聲,道:“笑話,她一個活生生的人,需要你天天去給她送飯嗎?還說沒有軟禁她?!”

嚴姿的邏輯這才被林瑄禾糾正過來。

對哦,蔣莉一個好好的人,身體沒有任何不舒服的跡象,乾嘛非要窩在招待所裡,讓梁國靖去送飯?

“我……她就是不樂意出門嘛,我有什麼辦法。”梁國靖囁喏道,“反正我也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你去問她。”

林瑄禾就真地站了起來。

嚴姿忙跟著起身,好奇道:“不再問問了嗎,他沒說實話。”

“問不出來什麼的,”林瑄禾直勾勾地盯著梁國靖,當著他的麵兒,毫不避諱道,“他們二人不是情侶關係,蔣莉寧可曠工也要待在招待所裡,明顯不是自願的,兩個人選擇一起隱瞞,隻能說明,他們在隱瞞比綁架更重要的事情。”

嚴姿一怔,“比綁架更重要?”

林瑄禾輕鬆地笑笑,“是啊,比如……殺人。”

在聽到“殺人”二字時,梁國靖的耳朵動了一動,肩膀在顫唞。

林瑄禾收起筆記本,轉身離開審訊室。

隊裡的人聚在一起,重新梳理線索。

唯一氣定神閒的人是劉法醫,“你們可彆忘了,凶手砍了許春英很多下,他對許春英充滿恨意,瑄禾說的情人的說法,我不讚同。”

田琳道:“如果是因愛生恨的話,就說得通了,男人嘛,做得出來。”

在場的男人們有被內涵到。

劉法醫瞪了田琳一眼,“我們才不會這樣做,什麼因愛生恨,男人哪有這麼小氣?你去監獄裡看看……”

劉法醫一頓,不說話了。

田琳問:“去監獄裡看什麼,你說啊。”

劉法醫訕笑一聲,“你彆說,監獄裡還真是男人多。”

男性同胞們,可真給他丟臉!

晏昀等二人說得差不多了,才道:“有沒有其他想法,什麼都行,不切實際的也可以,全都說出來。”

眼下大家都沒有頭緒,一時間誰都沒有吭聲。

唯獨林瑄禾舉起了手,“我覺得這起案子,現在有一個顯著的特征。”

大家夥兒都好奇地看過來。

林瑄禾小臉嚴肅,“這起案子很亂,格外的亂。”

劉法醫哭笑不得,“這算是特征嗎?”

嚴姿也不太理解,“是啊,這不能算是特征吧,對我們破案好像沒有幫助。”

晏昀揮揮手,示意林瑄禾繼續說。

林瑄禾道:“我覺得可以算是特征,你們想一想,我們最開始是查許春英的案子,因為梁國靖回到現場,所以我開始懷疑梁國靖。我們還查到梁國靖似乎給許春英寫過情書,當然,我們現在沒找到情書,這些是許春英好友的證詞。查到梁國靖後,我們又發現,梁國靖的父親梁大勇在不久前遇害,就在我懷疑梁國靖是殺害父親的真凶時,梁國靖故意甩開了警員,去見蔣莉。”

“蔣莉是被新牽扯進來的人,她和梁國靖的關係就更奇怪了,在我們看來,這分明是一起綁架案,但蔣莉卻選擇幫助梁國靖。”

“這起案子,最開始隻是要查許春英而已,牽扯進來的人卻越來越多。”

“如果隻是單純牽扯進嫌疑人來也就罷了,但梁大勇遇害的時間點是不是太巧合了些,他的死,和許春英究竟有沒有關係?”

林瑄禾說到這裡,大家都沉思起來。

她說得沒錯,許春英的案子,最大的特點就是亂,從一個人身上,能牽扯出另一個人。

而且這些人看起來都是毫不相乾的。

梁國靖看起來和許春英有關係,但仔細查起來,他們又似乎沒什麼關係。

沒人再發表異議。

這起案子,的確夠亂,亂得讓人生疑。

林瑄禾也靜下心來想了會兒,她忽然想到什麼,猛地抬起頭,“許春英的好友曾作證說,梁國靖似乎在追求許春英,對嗎?”

晏昀點頭,“有問題嗎?”

“許春英的好友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她看到梁國靖給許春英寫情書,而且不止一封。”林瑄禾問,“信呢,信在哪裡?在許春英家,我好像沒看到什麼信。”

雖然許春英有可能將信丟掉,但林瑄禾不願意放棄任何一絲希望。

她立刻和晏昀先去了學校,許春英的好友作證,許春英在收到梁國靖的信後並沒有直接丟掉,而是鄭重其事的放到書包裡。

至於她之後是如何處理的,許春英的好友就不太清楚了,也可能是丟在路上。

不知為何,林瑄禾直覺認為,許春英不可能丟了信件。

她和晏昀一起去了許春英的家,可惜的是,他們翻箱倒櫃一個多小時,卻沒有看到任何信件。

雖沒找到信件,林瑄禾卻翻出一張借書卡。

借書卡上沒有照片,隻有許春英的名字,是市圖書館的。

在此之前,沒人提過許春英喜歡去圖書館這件事。

林瑄禾想去圖書館碰碰運氣。

她正要自己騎著自行車過去,嚴姿自喘籲籲地趕到了,“晏隊!瑄禾!有新情況!找到蔣莉的男朋友了!”

嚴姿口中蔣莉的男朋友張嘉今年二十四歲。

沒有正當職業,是個小混混,和曾澤屬於一類人。

唯一不同的是,他不是因為自己墮落才成為混混,而是家裡太窮,窮到沒法供他讀書,還欠了一大筆債。

為了快速斂到錢,張嘉做了些違法的事情,成了個名副其實的小弟。

不過他似乎挺喜歡學習的,聽他周圍的人說,他還經常寫一些詩。

林瑄禾看了,都是些寫感情的酸詩。

詩雖然不怎麼樣,但林瑄禾從中能感受到張嘉對女友的強烈愛意。

警員們是在走訪的過程中查到張嘉的,得到消息,林瑄禾立刻前往張嘉的家裡。

他做了些不太好的事情,剛剛還完家中的欠款,現在一家人擠在一個三十多平方的平房裡。

林瑄禾等人趕到時,已經有警員先來一步。

看著門口絡繹不絕的人,張嘉父母滿臉的抗拒,“你們過來乾什麼?我們嘉嘉本本分分做人,什麼壞事都沒做過!”

晏昀走上前,“他做過什麼,你們心裡應該有數,我們要帶他回去調查,希望你們配合。”

“我不樂意!我被騙錢的時候,怎麼沒見你們去把那些壞人揪出來,你們就知道欺負老實人!你們要是早些把騙錢的人揪出來,嘉嘉會鋌而走險……”

張嘉的父母是因為遇到騙子,才欠下巨款,一貧如洗的。

但這會兒的技術實在有限,沒能抓住人。

彆說是現在,就算是日後,若是誰丟了幾千塊錢的手機、幾千塊錢的電腦,報案以後,恐怕都不能等到一個如意的結果。

晏昀說道:“叔叔,我們是刑警,不是一個係統,您的案子也不是我負責,我實在無能為力。”

張嘉的父親立刻警覺起來,“刑警?你們這些刑警找嘉嘉乾什麼?嘉嘉身上可沒有命案!”

林瑄禾道:“我們是為了蔣莉過來的,你讓他出來見我們一麵,自然就清楚了。”$$思$$兔$$在$$線$$閱$$讀$$

不成想,張嘉的父親在聽到蔣莉的名字後,卻勃然大怒,“蔣莉?!讓她滾!滾遠點兒!都是她害了我們嘉嘉!她死了才好!”

第89章

嚴姿被張嘉父親的反應嚇到。

蔣莉隻不過是張嘉的前女友而已, 就算兩個年輕人鬨矛盾分手了,也不至於這般生氣吧?

嚴姿有點兒想替蔣莉說幾句話。

可她看林瑄禾麵色平靜,不為所動,便又把小心思按了回去。

有事情聽瑄禾的, 總是沒錯的!

等張嘉的父親罵完, 林瑄禾才走上前, 問道:“您知道蔣莉?”

“可不是知道麼,”張嘉父親沒好氣地白了眼林瑄禾,“她就是個狐狸精!勾引我兒子, 又把他甩了,害得我兒子要死要活的!”

坦白說, 林瑄禾原本就不喜歡因為愛情要死要活的男人。

他可以受打擊, 也可以因此被激勵, 讓自己變得更好。

這種要死要活的,更嚴重的,甚至還可能報複前女友的,林瑄禾都討厭。

更何況兩個人如果是正常戀愛, 哪有狐狸精一說?有事說事,憑什麼女孩子就得被罵狐狸精?

林瑄禾神色微冷, “張同誌,我是市局的刑警, 不是你口中的蔣莉,我過來,是為公事,希望你能明白。”

張嘉父親見林瑄禾像個學生, 原本沒放在心上,還想罵上幾句。

可她小臉兒一耷拉, 張嘉父親的嘴竟然就張不開了。

總覺得這小女警看著好欺負,但其實很小心眼、不好惹。

晏昀見到這一幕,忍不住彎唇笑起來。

林瑄禾這小個頭竟然也能真嚇住人?

張嘉父親悻悻道:“你們到底想做什麼?”

晏昀懶洋洋地上前一步,把林瑄禾撥拉到身後,“張嘉和蔣莉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姑娘不是好人唄,”張嘉父親癟癟嘴,雖然不敢在趾高氣揚,但談起蔣莉時,仍舊不滿,“說分手就分手,我兒子在家哭了一個月了。你說說,我兒子這麼好的人,一心一意對她,她都能狠心拋棄,她還是人嗎?”

林瑄禾好像聽出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等等,也就是說,你根本不知道分手的原因?”

張嘉父親冷哼一聲,“張嘉沒說,不過還能有什麼原因?肯定是她遇見更有錢的,不惜得搭理張嘉了唄,張嘉說,看到她和一個老男人在一起,應該是她新找的金主。”

林瑄禾問:“她和老男人在一起做什麼了?接%e5%90%bb?擁抱?”

“還要做什麼?!”張嘉父親厭惡道,“這種有傷風化的事情,她敢做?!”

嚴姿看著眼底漸漸積了怒氣的林瑄禾,不太理解她為什麼生氣。

好像沒什麼可生氣的理由吧?

“瑄禾,這有什麼問題嗎?”

“沒問題?問題大了,”林瑄禾皮笑肉不笑地總結道,“也就是說,蔣莉僅僅隻是和一個男人站在一起,就被認為是劈腿了,還要被冠上找金主的名頭。合著不願意嫁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