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關係。
但這話落在林清鈺耳朵裡,卻完全不一樣了。
他看著晏昀的目光,好像能將他生吞了。
晏昀:“……”
不是,他做什麼了?
做什麼了?
晏昀%e8%88%94了%e8%88%94發乾的嘴唇,默默躲到林瑄禾身後。
林瑄禾好奇道:“晏隊,你不舒服呀?”
晏昀乾笑一聲,“你要是想讓我多活幾年,最好少說幾句。”
再讓林瑄禾胡亂說下去,他倆都該睡到一張床上了,他還能活命?
果不其然,林清鈺的臉色已經冷到了骨子裡。
好在林瑄禾還在,林清鈺也不能跟晏昀翻臉。
不過晏昀知道,就林清鈺小心眼的樣子,肯定已經把這件事記在小本本上,等著秋後算賬了。
林清鈺冷著臉離開。
林瑄禾納悶道:“我哥看著好像不太開心。”
“廢話,”晏昀說,“你說的好像咱倆住在一起似的,他能高興?”
林瑄禾後知後覺意識到什麼。
可她還是不太理解,“晏隊,你就因為害怕我哥誤會,所以這麼害怕啊?”
“你懂什麼,”晏昀臉頰微紅,他故意板起臉敷衍道,“如果是我妹妹,我也生氣,我這是讓著他。”
最關鍵的應該是,如果誰對他的妹妹起了其他心思,他估摸著也想把對方打死。
正是因為充分理解這種心情,晏昀才很惜命。
林瑄禾撇撇嘴,不太理解男人們的“占有欲”。
她把筆記本扯到晏昀麵前,鉛筆在上麵點了點,“你快看,你直覺來看,梁國靖會不會因為父親的死性格大變,所以才去追許春英?”
晏昀的思路被拉了回來,“你的意思是,梁大勇對梁國靖管得太嚴格,正常來說,梁國靖應該不敢去追女生?”
林瑄禾點點頭,“他出門五分鐘以上就要報備,而且他很害怕梁大勇,平時幾乎不敢頂嘴,他可是個正在青春期的男生。這種情況下,他敢去追許春英?”
晏昀擰眉道:“我理解你的意思,可是你怎麼知道梁國靖和許春英的死有關?”
林瑄禾咬咬唇,沒立刻回答。
斧頭說過,凶手是因為□□受阻,惱火之下才去殺人。
既然如此,梁國靖就是嫌疑人之一。
林瑄禾說:“梁國靖不是追過許春英嗎?我懷疑這起案子和他們之間的感情有關。”
“我提醒你一句,”晏昀說,“目前為止,除了許春英朋友的證詞,你還有其他證據證明,梁國靖追過許春英嗎?”
第85章
林瑄禾詫異地看著晏昀, 一時半刻竟不能理解這句話其中的意思。
其實林瑄禾應該知道的,隻是一時不願相信自己理解到的。
晏昀說的沒錯,目前為止,他們隻是從許春英好友的口中聽說了這件事, 但沒有實質性的證據。
好友說, 她曾見過梁國靖給許春英寫情書, 但是情書在哪裡,他們可從沒見過。
林瑄禾問:“明天想辦法去梁國靖那邊套套話?”
“可以,”晏昀問, “你為什麼認定此案是情殺?”
當然是因為斧頭的證詞。
不過晏昀這麼一問,林瑄禾心裡忽然也有了疑惑。
斧頭說, 凶手是因為愛而不得, 就要報複, 但梁國靖畢竟隻是學生,他除了給許春英寫過幾封信外,二人幾乎沒有交集。
梁國靖對許春英的愛,就已經到了要殺人滅口的程度?
而且拋屍行為有矛盾的地方, 梁國靖在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
林瑄禾越想越覺得,這起案子實在是古怪。
好像有很多犯罪嫌疑人, 又好像根本沒什麼嫌疑人。
林瑄禾說:“我明天還得再去一趟分局,具體的事情, 等我回來再和你討論。”
林瑄禾要再去分局,是為了看梁大勇的屍體和殺害他的凶器。
梁大勇究竟是意外死亡還是被謀殺,隻要看凶器就是了。
如果刺穿梁大勇的柵欄會說話,那梁大勇便是被人謀害的。
雖然沒法當做證詞, 但林瑄禾自己心裡清楚就足夠了。
第二天一大早,林瑄禾從辦公室裡醒來, 吃了些晏昀煮的雞蛋麵。
晏昀經常在局裡留宿,辦公室裡常年背著小鍋,偶爾還會在這裡吃火鍋。
雞蛋麵雖然簡單,但架不住晏昀手藝好,林瑄禾吃得津津有味,連湯都喝光了。
晏昀一邊在心裡期盼著林瑄禾能在他麵前注意些形象,一邊心滿意足。
有人讚歎他的手藝,他當然滿足。
晏昀站在林瑄禾身旁,瞥了眼空空如也的碗,“你這飯量,以後誰養得起你?”
林瑄禾一聽,小眉頭就皺了起來,“我自己賺錢,乾嘛要讓彆人養?你是不是還覺得,女人就是要靠男人來養的?你去外麵看看,現在有多少女性也在外工作呢,都是自己養自己的。”
晏昀:“……,對不起,我錯了。”
雖然一時半刻還沒理解到自己說錯了什麼,但晏昀知道,先道歉準沒錯。
不過男人養女人有什麼問題呢?工資不都得上交的嗎?
晏昀他爸就按時交工資,兜裡留個兩三塊錢,心裡都不安生。
他爸還教育他,以後賺來的錢,除了交給媳婦的那部分,還要留出十幾塊錢來孝敬父母。
孝敬父母的這部分錢,也不用給他媽,他會幫著保管。
晏昀總覺得有哪裡不太對勁,但不好說。
林瑄禾輕哼一聲,端著碗要去洗。
晏昀忙搶過來,“你不是要去分局?我來洗,我來洗。”
上交工資和洗碗一樣,男人的分內工作嘛。
林瑄禾沒跟晏昀搶。
她也察覺到一些不妥,好像在晏昀麵前,她格外喜歡強調男女平等。
她知道自己現在所處的時代,有些想法是難以改變的,就算是晏昀,也有一些後世人無法接受的想法,譬如他略有大男子主義。
可奇怪的是,看到彆人思想陳舊時,林瑄禾從來都沒有指證他們的想法,但如果對象是晏昀,林瑄禾就很像強調一番。
林瑄禾吐吐舌,偷偷在心裡內疚。
或許是她對晏昀的要求太嚴格了?他對她很好,她應該更寬容一些才對啊,真是怪了,她怎麼就喜歡嚴格要求晏昀呢……
林瑄禾沒多想。
她一心想要去見梁大勇的屍體,昨天去分局太晚,分局不具備保存屍體的條件,就沒來得及去看。
今天她提前打過招呼,直接去存放梁大勇屍體的地方,終於見到了梁大勇的真人。
因為是冷凍保存,梁大勇的屍體沒有腐化。
林瑄禾一邊看法醫的驗屍報告,一邊重新確認了梁大勇的屍體狀況。
他是被倒下的鐵柵欄刺穿%e8%83%b8口死亡的,鐵柵欄的頭部尖銳,刺穿一個人不是問題。
如果他的死是意外,那便是摔倒造成的,如果他是被人謀殺,凶手可以直接將他推到柵欄上。
可惜的是,現場的道路是水泥做的,沒能留下腳印,警員們查不出梁大勇當時的步態是如何的。
林瑄禾比對了梁大勇的屍體情況,確認法醫的驗屍報告沒有問題。
鐵柵欄的頂部刺穿心肺,在這一瞬間,梁大勇就喪失了說話、思考的能力,當場身亡。
在他死之前,曾和朋友一起飲酒,因為是多年不見的好友,梁大勇多喝了幾杯。
陪林瑄禾一起來的法醫見她有模有樣地檢查屍體,略有驚訝,“你年紀輕輕,就已經很熟悉法醫學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有些老警員看過的案子多,能和法醫一樣判斷屍體的基本情況。
但林瑄禾可是新人,準確來說,現在還是實習期,都沒正式畢業加入警隊呢。
林瑄禾老老實實地解釋道:“我自學過一段時間,而且劉法醫人好,願意教我,所以知道一些。”
法醫讚歎道:“難怪郭局都喜歡你,你這孩子前途無量啊,加油,我看好你,早點兒把晏昀那頭驢擠下去,他這脾氣,可真不是人受的。”
林瑄禾覺得挺奇怪的,怎麼每個人都覺得晏昀脾氣差?
晏昀的脾氣明明很好啊,每次她說什麼,他都不會發火的。
她在他麵前,最放鬆了。
林瑄禾認真道:“晏隊脾氣不差的,他當隊長,我們都很信服。”
法醫:“……,後半句我相信,但是前半句?”
晏昀脾氣好?真是年度笑話!
林瑄禾說:“我是不動你們為什麼都覺得晏隊脾氣不好,在我看來,他脾氣還是很不錯的。”
法醫:“……”
好像聞到了八卦的氣息。
這小姑娘該不會和晏昀有什麼特殊關係,才被晏昀特彆照顧吧?
不過晏昀這孫子,平時人模狗樣的,對女孩子竟然很溫柔?他還是個妻管嚴?
警隊年度最重大的新聞已經出來了,晏昀這棵鐵樹要開花了!
林瑄禾將屍檢報告還給法醫,問:“能帶我去看看凶器嗎?”
法醫笑容滿麵,“能,當然能,現在就去。”
林瑄禾看著法醫臉上的笑容,心中感慨。
分局的人可真敬業呀,看凶器都能笑出來呢!
害死梁大勇的柵欄都被拉回了警局。
其中導致梁大勇死亡的部分被特彆保存起來,林瑄禾見到它時,它就孤零零地躺在物證箱裡。
分局的警員將它取出來,交給林瑄禾,“你看看,就是這東西,我估摸著,這起案子就是意外,這梁大勇可不是什麼好人。”
林瑄禾問:“怎麼說?”
“他啊,對孩子管得很嚴,控製欲很強,但是抽煙喝酒一個都不落下。而且他本身根本不認識幾個字,能留在廠子裡工作,是當年接了他爸的崗位,他是純技術工。”
一個無法約束自己,卻竭儘所能掌控彆人的人,當然不受歡迎。
林瑄禾越聽,心裡的某個想法越堅定。
當著警員的麵,林瑄禾不好抱著柵欄說話。
她現在已經是局裡知名的“熱愛凶器者”了,再抱著柵欄說話,分局的人非得也瘋了不可。
林瑄禾敲了敲水泥大寶寶,示意它出場。
水泥大寶寶惋惜道:“斧頭剛被送過來,它在將從前打仗的故事,我們聽得正開心呢。”
林瑄禾有時候也挺羨慕這些凶器,沒事開個演唱會,說說相聲,還能聽書,這不是人類夢寐以求的摸魚生活嗎?!
水泥大寶寶和林瑄禾的配合已經很默契,基本上林瑄禾碰碰它,它就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事了。
它張嘴呼喚起來,“凶器凶器,附近有沒有凶器,殺過人的那種!我這裡出租大彆墅,價格公道,童叟無欺!還附送聯歡晚會免門票!”
沒有凶器理會大寶寶。
大寶寶再接再厲地喊,“柵欄哥哥,你會說話嗎?你是不是殺了梁大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