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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嚴姿來的時候,林瑄禾還沒把豬兄送走。

她把豬兄放到透明的塑料袋裡,扔在桌子上,以免小黑貓誤食。

小黑貓腿還短著,一時半會兒跳不上去。

結果剛好被嚴姿看到。

桌子上放著狗大便……場麵一度非常尷尬。

就連林瑄禾的厚臉皮都有些撐不住了。

她嚴肅地告訴嚴姿,狗大便是標本,是用來研究用的。

沒想到嚴姿到現在都還深信不疑。

林瑄禾乾笑道:“嗬嗬,研究做完了,就送走了。”

菜刀妹妹低聲問道:“你的小禾禾還有這方麵的愛好?”

“不是啦,”水泥大寶寶替林瑄禾正名,“大便也是凶器啦,雖然小禾禾送它走的時候,是很舍不得啦。”

菜刀妹妹:“……”

人類好重口,好可怕,它以後還是不要喝人類的血了。

萬一一不小心喝到變態的,她以後也愛上狗大便怎麼辦?

林瑄禾:“……”

她喜歡某種排泄物的謠言似乎擺脫不掉了。

菜刀妹妹和水泥大寶寶交談時,果籃版麻繩一直沒吭聲,但林瑄禾能聽到它微弱的呼吸聲。

她敲了下水泥大寶寶,示意它拉著果籃版麻繩說話。

水泥大寶寶心領神會,“呐呐,你是哥哥還是姐姐,你剛剛裝著的蘋果好吃嗎?”

果籃版麻繩依舊不吭聲。

菜刀妹妹見狀,說:“它似乎不是凶器,不如我把它割斷了,看看它有沒有反應?如果是凶器的話,一定有反應。”

“好主意誒!”

林瑄禾也覺得這主意挺好。

她配合地拿起菜刀妹妹,還不等菜刀妹妹碰到果籃版麻繩,它便弱弱地開口了,“彆,彆,我已經很疼了……”

果籃版麻繩是個膽子很小的小姑娘。

她的氣息很微弱,好像躲在媽媽身後說話的小朋友。

林瑄禾都不忍心嚇唬它了。

菜刀妹妹見它是個小姑娘,語氣放得柔和些許,“我們隻是想和你聊聊,你殺過誰呢,知道凶手是誰嗎?”

“我,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我身上好疼,好疼……好像被撕開了。”果籃版麻繩說著說著便小聲抽泣起來。

水泥大寶寶納悶道:“很疼嗎?寶寶都被敲碎了,也沒覺得疼呀。是不是他們敲的方式不對?回頭得讓它們把我黏上,重新敲哦。”

林瑄禾哭笑不得。

把砸碎的水泥重新黏上,這工作量可不是一般的大。

不過依照果籃版麻繩的意思,大約是凶手在編果籃時將麻繩拆開了,照長度來看,或許還混了其他麻繩,不然編不成果籃。

菜刀妹妹循序善誘,“你想到什麼都可以說出來,比如你原來是在哪裡的,後來去了哪裡,有沒有和人類接觸過?”

果籃版麻繩小聲道:“我好像一直被人類揣著,最開始綁著一摞盒子,在一個房子裡,然後換了一個房子,碰到了軟軟的脖子,唔,觸?感挺不錯的……可以很久沒再碰到過了,太可惜了。”

林瑄禾覺得麻繩有和菜刀妹妹看齊的本事。

它口中的先在一個房子裡,應該是凶手家。

後來換了一個房子,就是去了田琳家,凶手用它殺害了劉希成,然後做成果籃,放到王平家。

可即便知道了順序,似乎也沒什麼作用?

麻繩說,它最開始是綁著一摞盒子的,這些盒子是做什麼的?鞋盒?

隻是猜是猜不到的,看來她們隻能儘快休息,明早儘快趕到局裡,才能拿到最新線索。

翌日清晨,林瑄禾早早的將嚴姿叫起來。

嚴姿今天是要逃課的,索性隻有一節不太重要的選修課,逃掉也沒關係。

兩人雖然沒怎麼休息,但個個精神抖擻。

隻要想到她們麵對是一個嗜血的殺手,她們就恨不得早些將他捉拿歸案。

林瑄禾趕到警局時,晏昀已經在了,或者說他昨晚就沒走。

晏昀剛給自己泡了一杯紅茶。

嚴姿偷偷看了晏昀兩眼,然後低聲對林瑄禾說道:“晏隊長得真的挺帥,怎麼會沒對象呢。”

林瑄禾若有所思道:“當然沒對象啦,沒對象最好了。”

不然她還怎麼愉快地看熱鬨?

這話落在嚴姿耳中卻是,林瑄禾似乎希望晏昀沒對象。

嚴姿驚訝地看著林瑄禾,聲音更低了,“瑄禾,你該不會對晏隊……晏隊可是出了名的難搞,我都聽說過,你要當心呀。”

林瑄禾沒領會到嚴姿話中的深意,她琢磨著,晏昀不好搞沒關係,反正林清鈺能把他收買。

多好。

人到齊後,晏昀召開除了嚴姿意外的其他人開了個早會。

為了讓劉法醫幾人早些回去休息,晏昀讓劉法醫先彙報。

“死亡時間和瑄禾估算的一致,死因是大出血,致命傷就是脖頸,至於凶器是什麼……”劉法醫歎息一聲,道,“最近的凶器都有些奇怪,我隻能說,凶器有六厘米長的刀刃,而且邊緣是不規則的,王平脖子上的肉渣就是被這不規則的凶器搞出來的。”

“六厘米也太短了,”裴遠困惑道,“有這麼短的刀嗎?這做出來能乾嘛用?”

林瑄禾在筆記本上畫出六厘米長的線條。

裴遠說得對,六厘米的確太短了。

但她當時看了傷口,完整創口兩邊的距離,的確隻有六厘米。

什麼刀刃隻有六厘米長呢?

小李接著彙報道:“雖然柵欄附近沒有發現腳印,但我注意到一個細節,王平家的窗台有被擦拭過的痕跡,鄒潔說她沒收拾過家裡,凶手大概是從窗戶爬進去的。”

為了表示他支持林瑄禾的想法,他還補充道:“另外,小偷進入王平家後,在他尖叫的同時,鄒潔就出來了,她沒多少時間處理凶器,我們的人沒找到凶器,附近也沒有河流,我想鄒潔不會是凶手。”

法醫和痕檢彙報完,晏昀揮揮手,“你們回去休息,回頭讓裴遠把開會內容整理出來給你們看。”

這些原本都是田琳的工作。

叮囑完,晏昀才看向林瑄禾,“你把你的想法完整的說一說。”

小李一聽林瑄禾要發言,便不肯走了,“我聽瑄禾說完再走。”

劉法醫不甘示弱,“我也得聽瑄禾說。”

晏昀有一種隊長這個職位已經被林瑄禾搶走的錯覺。

林瑄禾清了清嗓子,走到小黑板前,拿著粉筆刷刷的寫了1、2、3,三個數字。

“我認為到目前為止,已經發生了三起案子。”

“在我意識到田琳姐家的菜刀不對勁後,我就去查了最近的案子,篩查過後,我認為葛月牙遇害案就是第一起案子。”

“凶手使用菜刀殺害葛月牙,並且給我們留下了一個嫌疑人。葛月牙的女兒範雨欣每天早晨都會去葛月牙的出租屋,她會是第一個發現屍體的人,同時,範雨欣雖然已經結婚,丈夫卻去南方打工了,她沒有任何證人能證明她的去處。”

“凶手將殺害葛月牙的凶器帶到田琳姐家,替換刀,再用麻繩殺害劉希成。接著,他把麻繩做成果籃,帶到王平家,又殺害王平。如果沒猜錯的話,殺害王平的凶器,會出現在第四個受害人家中,當然,現在還沒有第四個受害人。”

“值得注意的是,這三起案子,幾乎每一起,死者的死亡時間都在淩晨兩點到三點之間。而且每個案子相隔的時間都是三天。”★思★兔★網★

“每一起案子,凶手都不避諱第三人的存在,順理成章的給我們送來了嫌疑人。”

“我認為,這三起案子可以合並調查。”

裴遠翻看著葛月牙案的資料,疑惑道:“範雨欣的嫌疑好像沒法洗清,她倒下的位置太微妙了。”

“不微妙,隻要你去現場看過就明白了,”林瑄禾解釋道,“語氣說是範雨欣倒在屍體兩米外,倒不如說是她倒在櫃子前。”

“啥?櫃子?”

林瑄禾點點頭,“前幾天我已經試著聯係葛月牙的其他孩子,得知葛月牙一直有把錢放在荷包裡的習慣。我去了現場,看了櫃子,櫃子裡的確放著荷包。不過裡麵沒有任何值錢的東西,葛月牙的小兒子表示,葛月牙起碼有一個金手鐲。”

晏昀擰眉道:“她是看到母親死了,所以想把錢偷走。大概是偷完東西後,不小心摔倒,暈在了屍體旁邊。”

“她本來就是去偷東西的,”林瑄禾說,“她那日比平時更早到了出租屋。”

範雨欣每日去出租屋的時間已經很早了,這一點是有目擊證人可以證明的。

那天目擊證人卻沒看到範雨欣,而且發現屍體的時間與範雨欣去的時間差不多,隻能說範雨欣去的更早,恐怕天都沒亮。

一大早的就趕去出租屋,很難說範雨欣到底有何目的。

晏昀說:“看來這就是她最開始不肯說實話的原因了。”

“她到現在都沒說自己有沒有拿手鐲,隻是堅稱沒有殺害葛月牙。”

裴遠問:“這樣說起來,範雨欣是財迷心竅,並非是想害葛月牙的性命,所以葛月牙很有可能也是被連環殺手所殺?不過你是怎麼知道她是第一個死者的?”

林瑄禾道:“現場沒有發現其他凶器,按照我們的推論,如果還有受害人,殺害上一個受害人的凶器應該會出現在葛月牙家。不過我還是建議去查一下菜刀的來曆,看看能不能確認買刀的人是誰,如果是葛月牙或者範雨欣,就能肯定葛月牙是第一個受害人了。”

晏昀吩咐道:“你一直在查葛月牙的案子,你去見範雨欣好了,裴遠,你去寫個報告,我拿去給郭局,好讓他把葛月牙和劉希成的案子都並過來。”

裴遠笑道:“並案的話,田琳姐是不是就能洗清嫌疑了?”

“隻要能證明果籃就是凶器,那就可以了,畢竟她一直被秦征看著,沒機會去放果籃。”

秦征無意之間還做了件好事。

晏昀一席話,調動起了裴遠幾人的積極性。

他們都等著田琳被放回來,好一起工作呢。

就在林瑄禾收拾文件,想和嚴姿一起去分局見範雨欣時,嚴姿敲了敲門,走進來,“不好意思,看你們已經開完會了,我就過來了。晏隊,有人找你,可以讓他進來嗎?”

晏昀抬眸看過來,“誰?”

嚴姿側過身,給林清鈺讓開路。

與此同時,一個小警員提著大包小包走進來,“晏隊,林總請我們吃早餐耶,豆漿油條什麼都有,你要吃什麼?”

聽到林清鈺的名字,晏昀先打了個哆嗦。

奇怪了,他又沒做什麼虧心事,怎麼不太敢見林清鈺呢?

天地良心,他在林瑄禾家,可真的什麼都沒做。

晏昀不自在地瞥了眼林清鈺,接著便讓小警員去把早餐分了。

林清鈺自然而然走到晏昀麵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