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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林景一記住的線索不多。

林瑄禾向林景一道過謝後,轉身就往局裡跑。

林景一追在後麵喊道:“我送你過去,你一個人不安全!”

已經跑遠的林瑄禾伸直手擺動了兩下,很快就跑遠了。

林景一無奈地看著她的背影,先歎了口氣,接著低頭看向白娃雪糕。

他舉著雪糕好半天都沒吃,雪糕已經有開始融化。

林景一有潔癖,雪糕融化後的樣子不太美觀,這類雪糕,他一定不會再吃的。

可現在,他卻小心翼翼將包裝袋撕開,將剩下的雪糕大口大口吃掉。

呼,好像也沒想象中那麼困難。

林瑄禾沒回家休息,而是一溜煙跑到警局。

這幾日大家夥兒熬得太狠,晏昀讓近一半的人回去休息,他自己則在審訊的空隙中,趴在桌子上小憩。

大約是太久沒休息過,他剛一趴下,就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就連林瑄禾小跑著走進來都沒聽到。

辦公室裡亮著兩個台燈,林瑄禾轉了一圈,卻沒看到什麼人,留下加班的幾人應該都跑去做其他工作了。

直到林瑄禾走進晏昀的小辦公室,才看到睡得香甜的晏昀。

林瑄禾很想將晏昀叫起來,但沒好意思,畢竟他是真的很久沒休息了。

林瑄禾想了想,覺得自己應該表達對晏昀的關心。

她從櫃子裡找出晏昀的警服,蓋在他身上。

大約是製服足夠帥氣,晏昀隻是披在身上,林瑄禾都覺得他更順眼了些。

接著,林瑄禾自己去了審訊室。

田琳最近一直堅守在工作崗位,她剛剛審過王英,現在正在走廊裡唉聲歎氣。

林瑄禾走進去,迫不及待地問道:“她怎麼說?”

“不承認,問就是不知道,什麼都不說。”

“桂美枝呢?”

“還沒問完,估計是一樣的情況。”田琳拿起搪瓷杯喝了口水,無奈道,“我嗓子都說乾了,人家就是不願意配合,看來還是得等晏隊過來,剛剛我看他太累,就讓他休息去了,唉,失策了。”

林瑄禾聽著卻覺得有些奇怪,“她們兩個人都不肯開口?真是怪了。”

“是啊,”田琳苦笑道,“現在王英的供詞已經改成——金耳環不知道什麼時候丟了,她的意思是桂美枝偷走了她的金耳環,故意嫁禍給她。”

“至於桂美枝,我剛剛去聽了幾句,她的意思是,她完全不知道金耳環的事,隻是看王英這個小年輕還不錯,所以借給她。這意思就是,是王英故意陷害她了,她們是卯足勁攀咬彼此。”

林瑄禾心裡咯噔一聲。

田琳還在抱怨,“她倆倒是挺會說話的,一來一回的,就知道咬對方,她們真把我們當成傻子?”

林瑄禾沉默半晌,低聲道:“我們恐怕真的是傻子。”

“啊?我們做什麼了?”

林瑄禾神色嚴峻,“照她們這個互相攀咬法,如果我們再找不到更確切的證據,就無法指證她們其中任何一個人,她們現在的說辭,都是說得通的,除非老板娘能明確地指出來,當時跟著羅福來一起進招待所的,就是王英。”

可招待所的老板娘,根本沒留意看那女子的長相,否則當初也不會畫出四不像的畫像。

更何況招待所還有後門,誰都可以進去。

林瑄禾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從頭梳理線索。

桂美枝為何去借金耳環?殺人的又是誰?她們二人中一定有人在說謊。

或者說,兩個人都沒有說實話。

可這是為什麼?難不成她們的關係並非他們想象中的那般僵硬?

田琳在一旁焦急地等著,不敢打擾林瑄禾。

恰好裴遠辦好手頭的事情走過來,開口便哭喪著臉說道:“我真是服了她們兩個人了,凶手是誰還不夠明顯?到現在還能亂扯。”

不知為何,裴遠對王英的態度一直不算友好。

他剛喊完,便被田琳打了一巴掌,田琳低聲道:“瑄禾在思考,你彆打擾她。”

裴遠哎呦一聲,躲開田琳,“現在局麵已經僵住了,我們再怎麼思考,又能有什麼辦法?還是等晏隊醒了,再問問他的意見好了。”

裴遠話音剛落,林瑄禾忽然抬起頭。

她眼底露出淡淡的笑意,說道:“隻要弄清楚她為何要這樣做,就足夠了。”

林瑄禾自言自語完,看向田琳,“田琳姐,我能去見見她們嗎?”

“還是等晏隊吧,”裴遠說,“咱們彆把時間浪費在審訊上,晏隊在這方麵是專家,他光靠嚇唬,就能把真話嚇唬出來,咱們說話沒用。”

裴遠的這句話對晏昀來說不算褒獎。

畢竟晏昀的“嚇唬”,很多時候都是不按規矩出牌。

林瑄禾卻沒有應裴遠的話,而是自顧自地跟著田琳去了暫時關押王英的房間。

裴遠小聲嘀咕著,“等晏隊過來得了唄,反正凶手肯定在她們二人之間,又不會跑。”

更重要的是,他一看到林瑄禾篤定的表情,就覺得她是想到了關鍵線索,他又要輸!

審訊室內,王英坐在簡陋的桌子前,坐的是一把已經掉漆的椅子。

即便已經被帶到警局多時,她的脊背卻一直都是挺直的,臉上的神情甚至很自在。

打眼一看,就是油鹽不進的類型,難怪田琳搞不定。

林瑄禾在田琳身旁坐下,她看了眼王英,直奔主題,“你和羅露認識多久了?”

田琳聽得一怔。

羅露是羅福來的親生女兒,怎會與王英認識?

她們兩個人應該是水火不容的關係啊。

聽到羅露的名字後,王英的表情有了細微的變化。

不過她很快恢複如常,“羅露?一個多月吧,這和案子有關係嗎?”

田琳更是震驚,她們竟然真的認識!同父異母的姐妹處成了朋友,這也太狗血了些!

林瑄禾卻一點兒都不驚訝,她甚至還能包吃雲淡風輕的態度,“羅露就是羅福來的女兒,是你的姐妹,你不會不知道吧?”

王英淡淡笑著,“我們是偶然認識的,最開始隻是朋友而已。更何況我媽和羅福來之間的事情,是上一代的恩怨,我們沒必要也反目成仇吧?”

許是代入了自己的情緒,田琳聽得有些生氣。

王美玉至今屍骨未寒,她竟然還說得出這種話。

“你願意承認就好,”林瑄禾微微一笑,“看來你們的約定與羅露有關,不過你彆忘了,你們的聯盟是不穩定的,桂美枝真的會一直幫你?你可是她仇人的女兒。”

林瑄禾說完,也不等王英有何反應,她拽了拽田琳,轉身離開。

田琳懵逼地看著林瑄禾,完全搞不懂她要做什麼。

約定?什麼約定?調查案子的過程中,有人提過約定嗎?

林瑄禾沒有停下,出了王英的審訊室後,立刻去見了桂美枝。

就如田琳所說,桂美枝的反應和王王英差不多,而且她一口咬定王英就是凶手。

林瑄禾坐下後,笑容滿麵道:“你好,我們又見麵了。”

桂美枝的氣色遠不如她們上次見麵時紅潤。

似乎直到這一刻,她才真正體會了失去另一半的痛苦,消瘦不少。

不過林瑄禾知道,失去羅福來,桂美枝是有痛苦,但是很有限。¤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桂美枝冰涼的目光掃過林瑄禾,不願意理會她。

林瑄禾保持著自己的節奏,問道:“你覺得王英能瞞多久?”

田琳困惑地看著林瑄禾。

桂美枝柳葉眉揚起,看了過來,“什麼意思?”

“我仔細想過了,現在王英是凶手的可能性更大,如果你老實交代,要負責的部分不是很多。但如果你一直不配合,偽造證詞,結果就會很嚴重。”

“你表麵上咬死王英是凶手,但其實說辭漏洞很多,譬如,你和王英是什麼時候認識的,你為什麼要送她金耳環,這些你都解釋不了。你寧可選擇更嚴重的結果,也不肯真正配合我們,這究竟是為什麼?”

“按理說,你和王英的關係應該沒那麼好才對。”

“我想了又想,終於想到一個可以讓你,讓天底下所有母親都緊張的原因。”

林瑄禾說到這裡,故意停頓下來,喝了杯麵前剛泡好的茶。

茶是田琳方才泡給審訊桂美枝的警員的,她漫不經心地盯著漂浮的茶葉,在心裡數了五個數,然後抬頭看去。

果不其然,桂美枝神色大變,她眼中的敵意已經轉化為慌亂。

方才她進門時,桂美枝對林瑄禾明顯是不在意的。

林瑄禾很滿意這個效果,她淡笑道:“你們二人留下的證據並不是平衡的,譬如,老板娘可以肯定的是,跟羅福來進入招待所的是二十多歲的年輕女性。光是這一點,你是凶手的可能性就降低了很多。”

“可在自己也被懷疑的前提下,你竟然還和王英一起打配合,這就有些奇怪了。”

林瑄禾的話,田琳時一個字都沒聽懂,不過她還是很有責任心的配合道:“瑄禾,你的意思是,桂美枝和王英現在的態度,是提前商量好的?”

林瑄禾點點頭。

“不能吧,她們為什麼要幫對方說謊?她們有這麼熟悉?”

“隻有一個理由就足夠了,”林瑄禾抬眸,笑盈盈地看向桂美枝,“這個案子,羅露也摻和了進來。”

女兒被摻和進凶殺案裡,桂美枝拚命掩蓋線索,就說得過去了。

桂美枝聽了林瑄禾的話,神色明顯焦急幾分。

她似乎想追問什麼,但林瑄禾卻不給她機會,利落地起身離開了。

田琳忙跟在林瑄禾身後,等關上桂美枝的房門,田琳才奇怪道:“瑄禾,你剛剛說的話都是什麼意思?羅露和王英認識?還有,我剛剛看桂美枝似乎有話要和你說,你怎麼不聽她說完?”

林瑄禾微笑道:“自然是為了讓她和我說實話。”

裴遠聽到動靜,起身走過來,“你才進去待了幾分鐘,還想讓她們說實話?我都說了,咱還是等晏隊醒過來,再去辦這些事。”

田琳也搞不太懂林瑄禾的想法,不過她還是維護道:“瑄禾心裡有數,她肯定已經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羅露也和案子有關,說不準她才是真正的殺人凶手。”

林瑄禾如實道:“這我還真的不太清楚具體的,隻是有些想法而已,還是要等她們親口說出來才行。”

田琳:“……”

所以林瑄禾剛剛說的那幾句話,全部都是靠瞎猜?

聰明人的世界真難懂。

就在田琳和裴遠不知該如何評價林瑄禾的做法時,一直看守桂美枝的警員推開門跑了過來,“田琳姐,桂美枝想和你們談談,她說她願意配合你們!”

十分鐘後,林瑄禾與田琳重新回到看押桂美枝的房間。

田琳看林瑄禾的目光滿滿的都是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