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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脅人,你還是聽這位林同學的,她不是什麼好人的。”

晏隊說了,姓林的都不是好人,誰讓林瑄禾正好姓林呢。

王英秀眉擰巴了兩下,不甘心地開了口。

她的聲音有些沙啞,聽起來更像是粗獷的男人,不過若是細聽,還能分辨出她的確是女孩子。

“你們到底想讓我看什麼屍體?”

林瑄禾微微一笑,“王美玉的屍體,在井中挖到的,她當初是被人害死的,不是不告而彆……你應該有空去看她吧?”

王英神色一震,複雜的情緒在眼底彌漫。

王英到底是跟著林瑄禾來到解剖室。

屍骨還放在解剖台上,一堆白骨仰麵朝天,這所為的“最後一麵”實在是瘮人。

王英隻是看了一眼衣物,眼眶便紅了起來,“你們是在哪裡找到她的?”

“羅福來丈母娘家附近,他算是入贅到桂家的,以前經常去丈母娘家過年,偶然發現枯井。”

王英眼眶通紅,站在屍骨麵前良久無言。

裴遠低聲道:“看來真的有戲。”

林瑄禾卻仔細打量王英片刻,繼而搖頭道:“她應該做過準備,沒想象中那麼容易。”

“我們都查到這個地步了,她還不想承認?”裴遠不相信王英還能狡辯,“她明顯知道我們為何讓她去認屍,難不成她還想否認她們之間的關係?如果她的身份普通,福利院院長為何故意幫她隱瞞?她早就暴露了!”

裴遠話音剛落,就見不遠處的王英從骸骨前的衣物中,拿出一個刺繡小花,“這個,是我媽媽衣服上的。我媽她……當年真的不是覺得我是個累贅才離開的?她是遇害了,才沒去接我,對嗎?”

裴遠一怔,接著捏起拳頭。

王英這一句話,倒是將自己摘得乾乾淨淨。

就連福利院院長替她隱瞞過去,都有可能變成是不願揭開傷疤,重見過去的創傷。

果不其然,王英再次來到接待室時,便苦澀地解釋道:“我一直以為我媽是不要我了,我恨了她很多年,沒想到她是被害了……警官,我媽她真的太可憐了,你們一定要找到凶手啊!”

裴遠聽了這話,險些暴走。

王英分明在說謊,哪裡有這麼多巧合會撞在她一個人身上?!

可他們現在根本沒有證據,證明王英對羅福來和王美玉的事是知情的,因此,他們甚至不能說是找到了王英的作案動機。

裴遠一直覺得王英挺可憐的,可看著她楚楚可憐地表演著,裴遠就氣不打一處來。

他實在忍不住,正要發飆,卻被林瑄禾按住。

裴遠不甘心地看向林瑄禾。

林瑄禾淡定地笑笑,她的年紀分明比裴遠還要小,可不知為何,裴遠現在甚至已經有些依賴她了。

裴遠不情願地收回目光。

林瑄禾淡定地拿出金耳環,“王英同誌,這個耳環你認識嗎?”

王英歪著頭看了看,搖頭道:“沒見過,不過我家裡有一對金耳環,挺像這隻的。”

裴遠聽得咬牙切齒。

現場遺留了一隻金耳環,她怎麼可能還有一對?

她分明在說謊!

裴遠聲音冷硬,“那就麻煩你把金耳環拿到局裡,我們需要進行比對,比對過後會交還給你。”

王英沒有絲毫遲疑,“好啊,沒問題。”

王英很快將口中的金耳環送到了局裡。

的確是一對完整的金耳環,從光澤度來看,也有些年頭了,和桂美枝的新耳環完全不一樣。

王英的金耳環和遺落在現場的金耳環的確很像,但確實不是同一對。

得知這一結果後,裴遠差點兒氣瘋。

隊員們聚在辦公室裡開大會時,裴遠就指著自己的眼睛說道:“我平生第一次,直覺她就是凶手,可她竟然真能找出一對金耳環來,我不相信,絕對不信,耳環一定不是她的!”

案子陷入僵局,隊裡手頭能用的線索似乎不多了。

一整個屋子裡的人都愁眉苦臉。

林瑄禾跟著沉默半晌,說道:“其實要驗證耳環究竟是真是假,隻要拿給羅福來的母親看一看就好了,畢竟算是傳家寶,她應該還能分辨得出。”

裴遠眼前一亮,唰的一下站起來,“晏隊,我去!”

“你彆急,”林瑄禾說,“我覺得還有一個稍微快一點的方法。”

裴遠轉身看去,期盼道:“什麼方法?”

“王英是在福利院長大的,她的社交不算廣泛,認識的人並不多。如果她真的是凶手,現場遺留的金耳環也是她的,那麼她現在手頭那對金耳環大概率是借來的。”林瑄禾說,“攢錢賣買金子容易,但做複舊感很難,所以我想,金耳環很有可能是王英借來的,隻要往這方麵查一查,或許能有結果。”

這個方法其實不如直接讓羅福來的母親去辨認金耳環,但若能查出王英找人偽造證據,那就完全可以把王英扣住了。

晏昀聽了林瑄禾的意見,點點頭,索性直接讓人繽紛兩路,一夥人去接羅福來的家人進城,另一夥人去查王英的朋友。

林瑄禾卻在這時想到桂美枝。

隊裡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王美玉和王英身上,他們似乎已經忘記,桂美枝的反應也很奇怪。

桂美枝在羅福來和王美玉的故事中,究竟扮演了什麼角色?

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的丈夫是殺人犯,還是說,她其實就是羅福來的幫手?

林瑄禾決定再去見一見桂美枝。

田琳得知林瑄禾還想去見桂美枝,有些驚訝,“現在查王英都來不及,怎麼還去見桂美枝?我看呐,她可能是有些小問題,但應該沒有大問題,把時間浪費在她的身上,值得嗎?”

晏昀倒是挺支持林瑄禾,他若有所思半晌,說:“既然你想查,那就查查好了,我也去。”

田琳倒吸一口冷氣,“這你也要陪?我怎麼好像聞到了戀愛的酸臭味?晏隊,你可不要太過分,你倆在這公費談戀愛呢?”

“戀愛?我和她?”晏昀嗬嗬笑了兩聲,“我打一輩子光棍,都不會找姓林的。”

林瑄禾聞言歎口氣,很是難過,“姓林的真的不行嗎?真的真的不能考慮考慮嗎?其實姓林的也有不錯的。”

看著林瑄禾落寞的樣子,田琳心都融化了,她撞著膽子瞪了晏昀一眼,“晏隊,你說得太過了。”

林瑄禾的反應,讓晏昀也有些無措。

他以為林瑄禾應該和以前一樣,笑眯眯地反駁他的,怎麼突然傷心起來了?

田琳見晏昀傻愣著不吭聲,她是恨鐵不成鋼。

女孩子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他們晏隊還不知道主動一些,難道非要女孩子直接表白,他才明白嗎?

難怪單身這麼多年,都是有原因的!

晏昀隻好放軟語氣,“你彆在意,我隨口說的。”

“真的嗎?”林瑄禾臉上重新綻放出笑容,“太好啦,我一直覺得你和我哥還挺配的,你要是真的不喜歡姓林的,那就太可惜了!”

田琳:“……”

嗯……嗯?

晏昀:“……”

他就知道姓林的一個好人都沒有!

在其他隊員如火如荼地調查王英時,林瑄禾與晏昀單獨來到桂美枝家。

這兩日,桂美枝每日都會去局裡,逼問破案進度,看來是林瑄禾的舉動把她激到了。

林瑄禾與晏昀沒有立刻上樓去找桂美枝,而是先在四周轉了轉。

桂美枝沒有工作,社交圈很窄,認識的人除了羅露同學的家長外,再就是附近的鄰居,和打麻將的牌友。

林瑄禾帶著晏昀來到麻將館。

晏昀一進門,就蹙起了眉,這地方明顯不正規,回頭就來給它端了。

林瑄禾還不知道自己已經為麻將館帶來滅頂之災,她帶著晏昀走進超市,來到裡屋。

搓麻將的人依然不少,林瑄禾隨便拽了一個人,問道:“美枝最近來過嗎?”^o^本^o^作^o^品^o^由^o^思^o^兔^o^在^o^線^o^閱^o^讀^o^網^o^友^o^整^o^理^o^上^o^傳^o^

大約是林瑄禾顯小,長得又挺麵善,那人隨口答道:“怎麼來啊,家裡男人都死了,來不了了。”

她話音落下,就有另一個人接過話來,“不僅如此,她最近好像挺缺錢的。”

林瑄禾看過去,“桂美枝缺錢?”

“是啊,缺錢,”女人說,“要不然怎麼會連首飾都要借了?說不定是沾賭,戒不掉了。”

*

在全隊人的共同努力下,有關王英的信息一條一條地彙集到隊裡。

其中包括王英的簡曆,還有她認識的所有朋友。

一條一條排查下來,卻也沒發現她有買得起金耳環的朋友。

不過以防萬一,裴遠和田琳還是挨個見了她們,得到的答案很一致,她們沒有金耳環,更沒有借給王英。

對於這一結果,裴遠很難接受。

他總覺得王英的表演痕跡太重,是在說假話。

可惜他們現在隻能等去羅福來老家的隊員回來,才能有準確的結果。

裴遠正失落著,林瑄禾與晏昀大步走進來。

林瑄禾撲到自己的搪瓷杯麵前,喝了一大口睡,然後興奮地朝田琳和裴遠招招手,“走啊,去抓人!”

二人疑惑地看過去,“抓什麼人?”

“王英!”林瑄禾說,“晏隊剛剛已經正式申請逮捕令了!”

裴遠猛地坐起來,驚訝道:“怎麼申請到的,有證據了嗎?”

林瑄禾微笑道:“有啊,耳環啊。”

“耳環?”裴遠不太理解,“羅福來的母親已經到了,她說耳環不是她的?確定不是她記錯了?”

林瑄禾搖搖頭,“她還在火車上。”

“那你有什麼證據抓王英?!”

林瑄禾挑了挑眉,“王英現在的金耳環是她借來的,就憑這一點,足以證明她心裡有鬼,試圖隱瞞真相。”

聽到這話,裴遠卻高興不起來,“我還以為真有證據了,關於這件事,我們已經去查了,根本查不到有人借給她金耳環。她的朋友們日子過得都不怎麼樣,買不起金耳環。”

林瑄禾卻笑得更加淡定,“她不是向自己的朋友借的,而是由桂美枝幫忙,管桂美枝的朋友借的,桂美枝和朋友都已經被帶到局裡,確認此事了。”

在商店裡的麻將館,林瑄禾聽到桂美枝缺錢後,就覺得不太對勁。

她去過桂美枝家裡,桂美枝家吃的用的都相當不錯,甚至和林家有的一拚。

桂明宇雖然要完蛋了,但還不至於連累到整個桂家。

直到打麻將的人說,桂美枝借的是對金耳環。

原本桂美枝是要朋友一定保密的,可朋友畢竟還有朋友,加上桂美枝最近剛死了男人,大家討論的多,事情就傳出來了。

他們還以為桂美枝是沒錢了,才借首飾湊數。

桂美枝的朋友已經辨認過金耳環,王英拿出的那對金耳環,的確是她的。

現在的問題是,殺人的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