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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活著,興許都不叫王英了。”

林瑄禾微微一笑,“可以說難,也可以說簡單。”

裴遠蹙眉看過去,“你有辦法?”

林瑄禾說:“你仔細想一下,王美玉帶著王英離開,隻有兩個可能,一是帶王英赴死,二是帶王英治病,如果是第一種情況,兩個人都死了,就不必考慮了,所以我們順著帶王英治病這條線索繼續查。

“治病也無非是兩個結果,要麼治好了,要麼病死了。如果隻好了,王美玉沒理由不回家,但她卻失蹤到現在,這隻能說明,她已經不具備回去的條件,也就是說,她已經死了。另外一種可能,她沒能把王英治好,不想再拖累父母,於是與王英一起赴死。”

“最後一種可能,王美玉一直帶著王英治病,但是需要時間,這段時間她一直留在城裡生活。但王美玉沒有學曆,沒有關係,在沒人幫忙的情況下,要帶著重病的女兒在城裡生存,十分困難。畢竟她在村裡時都向父母低頭了,更彆是在城裡,還要負擔一大筆質量費用。”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我們不能排除王英一直留在城裡治病的可能性。”

裴遠思索了會兒,問:“你的意思是,去查醫院?”

林瑄禾笑道:“準確來說,是醫院和福利院。”

“福利院?!”

“是啊,”林瑄禾說,“我剛剛說了,除了一直治病這個可能性外,王美玉還有可能到達城市後沒多久就去世了。王英一個小孩子,自己如何生活?她很有可能會被送到福利院。如果是查這兩個地方,工作量不大,很快就能完成。”

晏昀看向裴遠,“這兩個地方,你去跑跑。”

林瑄禾斟酌了會兒措辭,試探道:“可以順便查查有冷庫或者冰箱的地方嗎?現在有冰箱的人家應該不算太多。”

裴遠本已向外跑去,聽到林瑄禾的話,無奈地停下來,“冷庫可完全是你的猜測,有必要查嗎?再說了,冰箱雖然不多,但新市人可多啊,算起來也不少。”

晏昀奇怪地看了眼林瑄禾,“冷庫?為什麼要查冷庫?算了,裴遠,你一起查了。”

裴遠:“……”

他們晏隊看起來對林瑄禾言聽計從?

還說剛剛不是打情罵俏,呸!

打發走裴遠,晏昀才繼續說道:“我聽到這些消息後,本來已經是高度懷疑王英了,但聽你的意思,桂美枝似乎也不太正常。這就怪了,她有什麼可隱瞞的?”

林瑄禾聳聳肩,“我現在能想到的,就是金耳環其實是桂美枝特意留下的,想嫁禍給王美玉或者王英。但這樣做的前提是,桂美枝曾經接觸過她們二人。”

晏昀擰眉思索著,“調查羅福來時,隻有人提到過情人,沒人提到過王美玉的名字,而且我也認為王美玉如果活著,不會不聯係父母,桂美枝有機會認識王美玉和王英嗎?”

林瑄禾一時說不清楚。

隻要查出羅福來和王美玉的關係,就很容易鎖定疑凶。

如果沒有桂美枝隱瞞手帕的行為,林瑄禾或許已經不懷疑她了。

真是怪了,她究竟為何要在手帕一事上撒謊?

羅福來辦公室的女性手帕,究竟是誰的?

林瑄禾問:“羅福來辦公室的手帕在哪裡,能不能請王美玉的父母看看是不是她的?”

田琳無奈道:“手帕我已經拿回來了,都放在物證科,但問題是,手帕的款式其實很普通,而且過了這麼多年了,王美玉的父母能認出來嗎?”

如此說來,倒是也有道理。

林瑄禾想了想,問,“田琳姐,我能拿手帕看看嗎?廠子裡的人說過,羅福來以前經常和桂明宇在一起玩兒,如果羅福來還有其他情人,桂明宇或許會知道。”

“行啊,你去拿吧,找老周就行。”

林瑄禾應了一聲,往物證科走去。

物證科不負責檢驗,它實際上隻是存放證物的地方,由即將退休的警員老周負責,

老周每日的任務就是管理物證,做好登記。

大多數情況下,物證科都是清閒的。

然而林瑄禾還離得很遠,就聽到陣陣地吵鬨聲。

她走到棕色的木門前停下,聽到尖銳刺耳的聲音,“我告訴你們,我才是最牛逼的!我殺死那姑娘時,直接抹脖子!血噴了十米高!滿屋子的血都流成河了!嘩啦啦的我都走不動!”

林瑄禾:“……”

她大概能想到是誰在吱呀亂叫。

騙子,一個人的出血量哪有這麼大,光吹牛。

林瑄禾深吸一口氣,敲了敲門。

她甚至都聽不到老周是不是回答她了,隻能估摸著時間走進去。

門一開,裡麵更吵。

“抹脖子多血腥!你可真重口!我就不一樣了,我是用我曼妙的身軀纏繞在美女的脖頸上,然後慢慢收縮、慢慢用力,美女就不動彈了,嘖。”

“嗚嗚嗚,你們好可怕,寶寶不想待在這裡了,救命!”

“你好意思說這話?你可是把人活生生憋死的!”

……

凶器們不開演唱會,改行吹牛了。

林瑄禾都能看到滿屋的牛在天上飛。

虧她還曾經同情過凶器,好好的東西,莫名其妙的就沾了血。

現在看來……嗬。

林瑄禾看向老周。

老周戴著銀邊老花鏡,左手端著搪瓷杯,右手拿著舊報紙,看得津津有味。

林瑄禾禮貌地打了聲招呼,“周警官,我想調一下羅福來案的物證,您能幫我找一下嗎?”

林瑄禾話音剛落,凶器們霎時安靜。

幾秒鐘後,尖銳的嗓音響起來,“兄弟們,就是這個人類能聽到我們的聲音!我們不能讓她活著!衝呀!把她做掉滅口!”

吱哇亂叫的聲音此起彼伏,跟衝鋒陷陣似的。

隻有水泥大寶寶,已經和林瑄禾處出感情了,哭卿卿道:“她是好人,你們不能殺她。”

瓷器想%e8%88%94%e8%88%94嘴角的血跡耍帥,嘗試了半天,才想起來自己沒嘴。

它冷笑一聲,說:“我在陳家地下室就看出她是最好的獵物了。”

繩子試圖給林瑄禾解圍,“她沒做過什麼壞事,還誇過我好看,還是算了吧。”

匕首不樂意,“就是她害了我的小主人,我要替主人報仇!兄弟姐妹們,我們把她乾掉!”

林瑄禾:“……”

合著她是跑過來和凶器們重逢來了。

林瑄禾被吵得頭大。

老周慢悠悠地放下搪瓷杯,笑道:“你最近很忙吧,看你不太舒服,你先坐一會兒休息休息,我去給你找,我這裡啊,最安靜了。”

林瑄禾:“……,謝謝。”

她坐在“安靜”的物證科內,生無可戀。

林瑄禾煩的不是試圖宰了她的凶器,而是煩在老周麵前,她沒有罵回去的機會,隻能乾聽著。

就那小瓷器,嘁,她一摔一大把。

還有破匕首,虧她還心疼過它,不就穿了件好看的衣服嘛,華而不實!

林瑄禾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抓耳撓腮的想和凶器吵架。

她正愁自己沒機會還嘴,水泥大寶寶很給力地開口了,“不對哦,又不是小禾禾用你們殺人的,你們怎麼能怪她呢?寶寶從來就沒怪過她。”

林瑄禾十分感動。

總算有一個懂事的凶器了!

水泥大寶寶接著說道:“寶寶知道她傻乎乎的,怪她也沒用的。”

林瑄禾:“……”

回家她就把剩下的水泥磨成粉末!

林瑄禾在物證科坐了十分鐘,非但沒休息好,頭反而更痛了。

好在老周終於拿著羅福來的手帕趕到。

林瑄禾道過謝,抓起盒子就想跑,然而她剛抬起腿,就聽到一個弱弱的女聲歎息道:“好不容易有人陪我說話了,怎麼又要帶我走呢。十五年,十五年了呀。”◢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林瑄禾手一抖,盒子險些墜下去。

她回過神,迅速接起盒子。

如果她剛剛沒聽錯的話,說話的凶器是……

林瑄禾盯著手中的盒子,內心湧起驚濤駭浪。

如果它是凶器,那豈不是意味著……

林瑄禾拿著盒子轉身就跑。

物證箱內,一個帶著血跡的毛巾不甘心地喊道:“喂!她剛剛才答應嫁給我,把我老婆還我!”

林瑄禾一路小跑著離開物證科。

她避開所有警員,躲到沒人的地方,才重新把盒子掏出來,氣喘籲籲道:“你是盒子還是手帕?”

根據她的經驗,她得先確認凶器的身份才行,彆一夜過去,凶器又變成排泄物了。

水泥大寶寶貼心答道:“它是手帕呦,它已經和毛巾定親了。小禾禾,毛巾可醜啦,我勸它不要,可它是戀愛腦,它不聽。”

林瑄禾安慰道:“沒事,世界上多一個戀愛腦,大海裡就會少一些水,我們被海水淹沒的風險就會降低一些,是好事。”

手帕:“……”

它聽出來了,這個人類在說它腦子進水了。

手帕扭捏道:“可是毛巾它對我挺好的,我都十五年沒說過話了,是它給了我安全感。”

“謔,”林瑄禾說,“真該讓你和林茵聊聊,你倆一定能成閨蜜……不對,你先告訴我,你究竟殺了誰,用你殺人的,是羅福來嗎?”

這回手帕卻沉默了。

林瑄禾奇怪道:“你是在擔心什麼嗎?按理說,羅福來將你留了這麼久,你應該不是條普通的手帕才對,羅福來是用你殺了王美玉嗎?”

在手帕開口之前,林瑄禾就懷疑王美玉已死,且不是正常死亡。

王美玉是帶女兒來城裡治病的,如果按照他們的猜測,王美玉去找羅福來了,桂美枝家恐怕不會風平浪靜這麼多年。

所以林瑄禾猜測,羅福來會不會為了維護當時的利益,而將王美玉滅口。

隻不過這是毫無根據的推測,林瑄禾才沒說出口。

聽到林瑄禾的話,手帕仍然沉默。

水泥大寶寶催促道:“你就告訴小禾禾吧,不然她會把毛巾兄弟剪掉的,你應該不想看到毛巾兄遇難吧?”

林瑄禾:“……,你什麼時候學會威脅人了?”

水泥大寶寶很自豪,“都是和瓷器兄學的,它可厲害了,就是想殺掉你的那個瓷器兄哦。”

林瑄禾:“……”

真神奇,陳為民用過的凶器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聽到水泥大寶寶的話,手帕妹子終於沉沉地歎了口氣,“我身上的花朵是美玉繡的,美玉把我送給了羅福來,當做見麵禮。”

“什麼時候?”

“就在美玉來找羅福來那一年,她想給英子治病,想讓羅福來出錢找人。”

林瑄禾追問:“後來呢?”

“羅福來和美玉見了幾次麵,後來羅福來在我身上灑了一些液體,又把美玉叫到一個小房子裡,他把我放在美玉的口鼻上,好奇怪,美玉沒一會兒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