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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上了山巔。

之前不懂珍惜,隻覺得葉雪山嘴裡的情啊愛啊,全是無用的廢話,討他娘歡心,琴瑟和諧的心計竅門,皆是雕蟲小技,不足掛齒!沒想到,當爹娘不再,可恨再想聽這番真知灼見和人生經驗,卻是無從詢問,隻能在風雪中敬上一杯酒,以作後悔之意。

怪自己當年年少,太過自負,以至於做不到跟爹一樣,讓另一半完全離不開自己了。

赤鴻見葉霄微微蹙眉,露出一絲惆悵來,不禁也安慰道:“沒那麼糟糕,南望太子送了咱們八船炸.藥,小笙正帶著弟子在山下掩埋,誰敢來,就炸死他們!”

“你讓他小心一些,這裡是天山,動靜若是太大,萬一引起雪崩,雲霄城就毀了!”司空靈道。

赤鴻點頭道:“放心,這點小笙還是有數的,如今正好是夏季,天山腳下冰雪消融,咱就埋伏在必經之路上,來一個炸一個,炸得他們人仰馬翻,哭爹喊娘,讓他們想起天山就哆嗦!”

這個時候,就不得不讚歎一下智慧超群的南望太子了,麵對咄咄逼人的四大門派,炸.藥對人單力微的雲霄宮來說簡直是解燃眉之急。

而提起趙思洵,兩人便下意識地看向葉霄,隻見他眸光放柔,望向了南麵,揚了揚唇角。

分開都好幾個月了,葉霄雖然嘴巴上不說,但是衝他開始向葉雪山看齊,義無反顧地走寵妻之道就明白,他有多想念那位太子殿下。

“南望太子會來嗎?”司空靈輕聲問赤鴻。

赤鴻回答:“說讓我們先走一步,那應該就是會來的。”

司空靈輕輕一歎,神情複雜,“其實這個局麵,他不來更好。”

天山在大盛以北,南望在中原以南,趙思洵若來,得穿越三個國家,路途遙遠不說,堂堂太子貿然離國,實在太危險了。

這時,葉霄收回視線道:“方才,師叔尋我?”

司空靈點頭,“雲霄城裡彙入了許多江湖人,四大門派應該都已經到了。”

這並不意外,算著時間也差不多,葉霄頷首。

赤鴻納悶道:“就這事?不是早就知道了嗎,你還興匆匆地來找宮主。”

司空靈冷笑道:“當然不是,雲霄城裡出現了怪相。”

“什麼?”

“有人走火入魔,爆體而亡。”

赤鴻隱隱有一個不好的預感,但他還是問:“練功練岔了?”

這時,葉霄道:“無極功。”

“什麼!”

司空靈道:“沒錯,就是練了無極功,應該說是隻練了下半部,還是最凶險的那部!”

赤鴻頓時恍然,“那姑娘沒死嗎?”

司空靈看了這倆,“你們當初既然沒殺了她,就應該把她帶回來看押。”

但如此說這個已經毫無意義,那時候對秀兒的厭惡,又不忍心下手殺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這才留有後患。

不過赤鴻納悶道:“可滿打滿算不過才一年的功夫,怎麼就走火入魔了呢?”甄長川和傅虹渺好歹堅持了二十年,要發作也沒那麼快,“對了,是哪家門下的?”

司空靈道:“還在查。”

而這時,有個笑嘻嘻的聲音從遠處傳來,“阿彌陀佛,“兩個是巫神教的弟子,餘下的一個是鳳凰教的。”

三人抬頭,遠遠的見一個胖乎乎的老和尚跟個球似的彈跳過來,瞬間落在了赤鴻身邊,鼻子嗅了嗅,接著跟胖狗兒似的湊向了菜籃子,從裡麵拎出了一根咬了半截的羊腿。

他頓時喜笑顏開,抹了一把嘴角,對著赤鴻合了一個十,“阿彌陀佛,多謝施主款待,貧僧就不客氣了。”

說完,一口咬下,滿嘴流油。

“大圓你個禿驢,那是我的!”赤鴻怒地撲過去就搶。

和尚彆看胖,身材橫向的比縱向長,但是靈活極了,一手拿羊腿悠閒啃,一手跟赤鴻過招,一副遊刃有餘的模樣,直接激起了赤鴻的怒火,內力一放,氣勢如虹。

司空靈就看到這倆宗師為了一根羊腿開始你來我往打得不可開交。

而那根可憐的羊腿飛了天,差點碰了地,被和尚臟兮兮的鞋麵挑了一下,四隻手輪番捏了一把,甚至還像蹴鞠一樣在%e8%83%b8`前被撞了幾回……隱約中,羊腿兒的油膩味和香氣似乎在運動中彌漫開來,更顯入味。

司空靈抽了抽嘴角,回頭看向葉霄。

隻見葉霄眼神看似波瀾不驚,但嘴角抿成一條直線,目光落在那跟馬上就要散架的羊腿上,幽暗深深。

終於,隻見寒光一閃,雪亮的劍鋒瞬間出鞘,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度,那引得兩男爭相搶奪的誘人羊腿頓時化為天邊流星,香消玉殞,不知所蹤。

那是用了強勁內力的!

司空靈暗暗一歎,果然。

沒了羊腿,兩人頓時消停下來。

赤鴻訕笑道:“宮主……”

大圓也摸了摸光頭,“霄兒,咋還是這個脾氣……”

葉霄深吸一口氣道:“你倆更衣之後再來見我。”說完頭也不回地收劍轉向了屋內。

大圓是個酒肉和尚,跟葉雪山同輩,三天兩頭跑雲霄宮蹭肉蹭酒,除此之外,他不殺人不親自殺生,但很樂意為人分擔殺孽,算是變相的潔身自好,勉強夠得上得道高僧。

赤鴻和大圓和尚進屋的時候,葉霄正在擦拭他的劍,那雪白的劍刃,擦得鋥鋥亮。

顯然,雖以劍氣挑飛了羊腿,但葉霄總覺得沾染了一點羊腥味,不乾淨。

大圓和尚仔細一瞧,“這好像不是天問。”

赤鴻回答:“不是,這是夫人贈的劍。”

大圓恍然,雲霄宮的掌門人一個個都是情聖,月冷橋沒了夫人,獨自拉扯月於珠也沒再續弦,葉雪山就更不用說了,整一個妻奴,要不是因為想娶月於珠,武功都是三天兩頭地打魚曬網,說不定還沒赤鴻來得高。

輪到葉霄,瞧著這細心嗬護的架勢,顯然也逃不開這個命運。

“所以,天問真斷了?”

司空靈點頭,“小師兄在的時候就裂了,跟呼延默打一架引起雪崩,宮主強行改道後,就斷了。”

大圓一聽就知道怎麼回事,“阿彌陀佛,雪山那家夥真是不靠譜,這不坑兒子嘛。”

赤鴻跟著說:“可不是,無極功那下半部早叫他拿回來,銷毀也行,放外頭萬一惹事了咋辦,他就懶得去,不肯下天山,你看現在,鬨大了。”

說來說去,都是老一輩留下的債,禍及子孫。

葉霄將劍緩緩插入劍鞘,放在桌上,便問:“雲霄城中之事,還請大圓大師詳說。”

提起這個,大圓也是眉頭一皺,胖乎乎的臉成了一團,他歎道:“貧僧也是在江湖上聽到了消息才趕回雲霄城,跟眾多武林豪傑一樣,看看能不能幫雲霄宮勸住四大門派。江湖雖然強者為尊,可也要講道理,講正義,他們這般以尋仇為借口,名人眼裡都看得出來為了什麼。不過,如今卻是麻煩了。”

“怎麼?”

“貧僧有些私事,所以較溫杜山掌門,波峰穀主,千童寺住持等幾位德高望重的掌門人晚到了幾日,等再去尋他們的時候,卻發現他們猶豫起來。”大圓和尚說到這裡,亦是頭疼,“你們可知,四大門派曾言,無極功本不該歸一門一派所有,該武林天下共得。”

“憑什麼!”赤鴻頓時道。

“彆吵,大圓,你繼續說。”司空靈道。

大圓收斂了那副笑嗬嗬的模樣,凝重道:“雖不知釋無天究竟如何創立這門功法,但前朝開國皇帝將各門各派所相助的秘籍贈與雲霄宮卻是事實。四大門派的意思,就因為釋無天集百家之長,融百家之精,這才創下此等神功,共享武林,也是應該。”

“放屁!”司空靈不等赤鴻說話,先自己罵起來,“就那些爛大街的所謂秘籍,也好意思拿出來說?怎麼垂天問星,九重太玄這種心法就不肯拿出來了呢?這會兒來問無極功,簡直不要臉!”

“所以,這幾位被收買了?”赤鴻問。

大圓重重一歎,“說實話,若非貧僧在雲霄宮蹭吃蹭喝好幾年,說不準也兩不相幫了。更何況,半部無極功流於江湖,有人練岔自爆……雖多是魔教分支,可終究還有名門正派弟子受不了誘惑練了。暫時無礙,可不穩的內力猶如危卵,見到這般殘相,思及自身,如何不著急?貧僧也不知道他們會如何做選擇。”

葉霄道:“多謝大圓大師,不過不管是否有人相幫,無極功我絕不會給。”∫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對,就是不給!”

“一幫子強盜,做夢!”

赤鴻和司空靈一起附和著。

就知道會是這樣,大圓和葉雪山交好,自然也了解點這門功法的利弊。

況且的確也沒有給的道理,人家祖師爺自創的功法,後代弟子要練要舍也輪不到彆人置喙。

不過……

“天問斷裂的事,差不多已人儘皆知了。”

第126章 北上 熱.兵器的殘酷,比之冷.兵器更加無情。

天問作為鎮派之寶, 從雲霄宮誕生之初便存在,陪伴三百多年,就好比一個象征, 已經不單單隻是增強劍客的神兵,更意味著氣數。

這個時候斷裂,又怎能不讓人聯想到雲霄宮氣數已儘?

前朝覆滅, 雲霄宮是不是也該消散了?

葉霄即使天縱英才, 但麵對四位大宗師, 他連天問都沒有, 怎會有勝算?

世人歌頌稱讚為正義獻身之人,便是因為太少數, 更多的還是考慮到自己利益,能旁觀不落井下石已是難得。

大圓想來想去都替雲霄宮為難。

司空靈安慰道:“彆急, 天問已經在重鑄了。”

夷山族大宗師回歸的消息,大圓也聽說了, 隻是他不看好,“那怕是趕不上。”

夷山族背靠南望, 有太子支持, 它便已經不單單隻是江湖中人, 跟四大門派一樣,背後都有宮門的影子。

對於南望來說, 雲霄宮覆滅,北寒入侵並非是一件壞事,甚至是鷸蚌相爭從中牟利的好事。

西越和東楚本就指望著北寒牽製大盛, 至於三花, 高燮一死, 他一直沒有接受寧娥給予的國師之位, 鐵了心要無極功。

牽扯到宮門,戰爭,朝廷,江湖人諱莫如深,更不願牽扯其中。

“無妨。”葉霄勾了勾唇,“多謝大圓大師告知,不過我心意已決,不必再說。”

“唉,貧僧也不是來勸,就是……”大圓自己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這個局麵顯然他也插手不了。

最終他道:“老話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霄兒,大宗師亦有不敵的時候,望你好好斟酌,三日後,他們就上山了。”

葉霄頷首。

赤鴻和司空靈也點頭。

但顯然,雲霄宮的人就沒有怕的時候,不然怎麼阻擋北寒三百餘年?

大圓能過來勸一句,也算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