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控訴一番,直接道:“給!”
趙思洵勾了勾唇,似有高興,又似乎還想以此拿嬌,便問:“包括金礦銀礦?”
“銀礦,朕可以給你一座,算是朕對你的補償,但是金礦……”眼看著趙思洵又要發作,便頭疼道,“也給你。”
瞬間,趙思洵露出了笑容,嘀咕了一句,“這還差不多,多謝父皇。”
被眼淚潤濕的眼睛亮晶晶的,笑起來特彆好看,誰見了都得跟著愉悅。
望帝搖頭,便問:“那兵器……”
趙思洵道:“兒臣讓人帶來了,就在門外,曲公公。”
曲懷走出大殿,帶著高山進來,高山背後就背著這把長長的奇形怪狀的武器,聽說稱之為槍。
趙思洵讓高山卸下來放在桌案上,自己替望帝演示。
“這武器分為兩部分,其一主體名槍,就是這個大件,其二,便是子彈。”他從高山手裡接過一匣子子彈放在槍旁邊,“用法很簡單,將槍上的彈匣卸下來裝入這一枚一枚的子彈,然後上膛,拉動上麵的槍栓,使之處於待發射狀態,猶如弓箭拉滿……”
趙思洵端起槍,周圍看了看,似乎在尋找可射擊目標,最終曲懷一甩浮塵,往前一步點了點頭。
趙思洵嘴角一抽,“怎麼一個個這麼喜歡用身體擋槍?曲公公,不怕受傷啊?”
“若不知其威力,今後如何保護皇上?”曲懷道。
“行吧,往你的右手三寸之距,您可要接住了,我數到三。”說著,趙思洵後退到十米之遠,一直在牆根之下才停下,“一、二、三……”
“砰——”
一聲巨響,驚得望帝差點摔了手邊的茶盞,整個人處於緊繃之中,護駕兩個字已經到了嘴邊,又生生給咽了下去。
在一股硝煙味中,幾人的目光不由地看向曲公公。
時間太短了,距離太近,即使曲公公早有準備,也差點握不住這枚子彈,強勁的內力凝聚在他的手上,那是瞬間爆發出來的力量,子彈還在旋轉帶動空氣的氣流,似乎試圖穿過這層內力屏障,但最終釋放完動能被曲懷一把握在手裡。
門口響起了一陣騷動,有禁軍跑動之聲傳來。
“皇上!”張昊的聲音中帶著著急。
“朕無事。”望帝%e8%83%b8口起伏,強自鎮定道,“張昊,你進來。”
“是。”
張昊進門就看到曲懷收斂內力,將一枚橢圓形的東西放在桌上,結合隨趙思露前往夷山迎接趙思洵的手下所言,他瞬間明白發生了什麼,忍不住問:“公公,怎麼樣?”
曲公公凝重道:“六層的內力。”
張昊暗暗心驚,果然。
望帝看著那枚子彈,重重吐出一口氣,然後道:“洵兒。”
“兒臣在。”
“你還想要什麼?”
趙思洵唇角一揚,“那兒臣就不客氣了,除了五百虎賁之外,我還要三千府兵!”
對於善平王趙嘉燁和正武王趙永靖的處置,趙思洵沒置喙過一句。
不過望帝不是個拎不清的皇帝,他很清楚,刺殺太子未遂,若是不加嚴懲,底下的兒子有樣學樣,必然會給南望帶來層出不窮的麻煩。
是以,第二日朝堂,善平王和正武王身上的爵位被擼了個乾淨,連同封地一起儘數收回,並貶去西南,東南邊界,非大赦不歸。
其中金銀兩礦賞賜了太子,用作補償,又添了數座礦脈,確保夷山武器的打造。
同時,後宮中貴妃受兒子牽連遭貶為嬪,朝堂上,太師一樣因為外孫罷免了官職,可以說,望帝為了鞏固趙思洵的地位,掀起了京城最大的一浪,打翻了數條大船。
一時間,南望京城人人自危,隻有趙思洵穩穩地坐在太子的寶座上。
他一千虎賁衛到手,各個配上了一套槍支彈藥,遙看北方,如今隻差一把天問了。
第124章 俱備(二更) 隻要我在,他不能也得能!
此刻, 清虛派大殿,燈火通明,所有的長老包括弟子皆站在其中。
玉書真人聽著段平沙的宣布, 整個人踉蹌了一步,他緩緩地抬起頭,難以置信地望著段平沙, 似乎想從師尊的眼裡看到玩笑二字。
他想不明白, 明明幾天前, 段平沙還在欣慰他的成長, 讚成他所主張的急流勇退,道衣缽可承, 怎麼今日……
他張了張嘴,不敢相信。
然而, 大殿之前,所有弟子矚目之下, 這又如何不讓人當真?
玉書腦中一片空白,最終噗通一聲跪下來, 懇求道:“請師尊收回成命, 弟子知道錯了, 莫要將弟子逐出師門!”他雙手伏地,重重地磕了一個頭。
玉書是段平沙最看重的弟子, 傾囊相授,誰都知道他對玉書的厚望,後者而立之年成就宗師, 亦是門派的希望。
所有弟子見此麵麵相覷, 滿頭疑惑, 皆以為自己聽錯了。
逐出師門者, 素來是犯了不可饒恕大罪,可他們實在不明白玉書做了什麼讓掌教如此惱火,不僅斷了師徒情誼,甚至連門內都不讓呆了!
而且更讓人驚訝的事,這麼多長老竟沒一個幫忙求情!
這就意味著此事已成定局,無可更改了。
玉書呆呆地望著段平沙,接著看向自己的幾位年長師兄,麵露懇求。
段平沙的弟子,論年紀也已經過了半百,甚至比段平沙都要老態,對於玉書這個小師弟,向來寬容寵溺,予求予於,從無二話。
可今日,一個個紛紛彆開臉,不敢看小師弟崩潰的神情,隻能搖著頭,麵露歎息。
隻聽段平沙道:“不必多言,貧道心意已決,既然你我誌向背道而馳,就不必再做師徒,耗光情分。玉書,你沒錯,隻是此刻清虛派與你格格不入,那便自請下山去吧。”
玉書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他愣住了。
段平沙再道:“清虛派曆經磨難,傳承數百,不僅有大舟破浪的勇氣,更該有隨波逐流的坦然,行至岔路,各走一方,並無錯誤。若門內亦有此想法,自可跟著玉書離去,貧道絕無阻攔。”
此言一出,弟子們竊竊私語,驚訝之聲不絕入耳。
而玉書也終於漸漸明白段平沙的打算,這位掌教雖一意孤行,決定賭一賭那未來無需縹緲的無極之途,卻也害怕無功而返,將百年清虛毀在自己手裡,是以壯士斷腕,逐出玉書,給清虛派留下一點星火傳承。
若他成功,自可再有師徒相會之時。
玉書聽出弦外之音,怔怔地望著師尊,隻見後者對他淺淺而笑,其中期許之意不言自明。
“師尊……”他的眼眶瞬間濕紅,落下淚來,他跪在地上,悲哀如浪潮淹沒,肩上則扛起了無形的沉重壓力。
他無法再任性,也不再乞求段平沙收回成命,最終隻能再一次深深磕頭,“弟子遵命,望師尊保重!”
“唉……”段平沙閉上眼睛。
接著玉書向自己的師兄師叔叩首,“諸位保重!”
幾位頭發見白的師兄們不舍道:“小師弟……你也保重。”
玉書最後一個磕頭麵朝殿外,對著清虛山無聲一叩,接著他站起來,拿起劍默默地走出了大殿。
第二日,清虛派掌教將關門弟子逐出師門的消息,不脛而走,同時亦以祈福之名關閉山門。⑨本⑨作⑨品⑨由⑨思⑨兔⑨在⑨線⑨閱⑨讀⑨網⑨友⑨整⑨理⑨上⑨傳⑨
趙思洵看著趙思露緩步走出密室,目光不由地落在她雙手捧握之中,一張黑色的厚布上躺著一把劍。
黑黝的劍身,映照著火光,讓鋒利的劍刃染上一片紅痕,仿若擦拭不去的血跡。
明明此刻的天氣已經轉暖,但看到這把劍,隻覺得又處在寒冷的冬季,站在雪山上,被雪花的冰寒激出了雞皮疙瘩。
趙思洵仿佛聽到了微弱的顫動,一下一下,富有韻律,如同的脈搏跳動,不是他的,不是趙思露的,而是……這把劍。
天底下唯一擁有劍心的劍——天問重鑄了。
趙思洵終於明白,夷山族殘存的典籍沒有騙人,世上的確存在仿佛活著的劍。
趙思露將天問捧到了趙思洵的麵前,輕聲道:“哥,幸不辱使命。”
趙思洵緩緩地伸出手,潔白的手指想要撫摸劍身,然而指尖剛一碰觸,一股陰寒幽寂便透過薄薄的皮膚順著血管瞬間傳遞到了他的心臟,猛然一縮,他瞳孔震動,下意識地放開了手,後退了一步。
“這劍怎麼這麼可怕?”趙思洵驚訝地搓著手指,緩解那股麻冷和刺痛。
龍%e5%90%9f低顫在密室的通道中隱約傳來,趙思露用手中的厚布蓋上天問,解釋道:“天外玄鐵本就極寒,通過千錘百煉之後,更是將寒意發揮到極致,內力不深厚本就容易被它凍傷,哥,你還直接碰。”
“我咋知道這劍這麼古怪,之前他斷裂的時候我還把玩過呢,那時候多老實。”趙思洵心有餘悸地看著這劍。
“斷了的天問如同高手陷入沉睡,五感儘失,自然沒什麼反應,可重鑄之後算是蘇醒過來,脾氣正爆著,為了抓緊時間,都沒來得及安撫好劍性,舅公說不要輕易動它。”
趙思洵明白了,“敢情還是一把凶劍。”
“肯定的呀,天問曆經三百年,在曆代雲霄宮宮主手裡不知殺了多少人,飲了多少血,秉性肯定凶,所以也就嫂子這種境界才能製服,為他所用。”趙思露一邊說,一邊將天問用黑布包裹起來,一層又一層,足足裹了十層,成了一個大粽子,這才放心地往趙思洵懷裡放,笑道,“好啦,我們可以去找嫂子了!”
趙思洵摟著劍,心情很是激動,恨不得轉瞬間就到葉霄身邊,不過他疑惑地看向趙思露身後,“舅公呢?”
趙思露道:“舅公在閉關。”
“天問不是已經鑄好了嗎……”說到一半,趙思洵頓住了,他忽然意識到,天問是三百年前傾全族之力才打造而成,三百年後斷裂,卻隻有烏鐸一個人來重鑄,哪怕他是大宗師,哪怕還有一個趙思露幫忙,可終究太過吃力,更何況時間又緊。
“嚴重嗎?”趙思洵抱緊劍,目光中帶著擔憂。
趙思露道:“內力枯竭,怕是趕不到雲霄宮了,哥,我們得自己走。”
趙思洵點點頭,“好,我們即可進宮。”
昭陽殿
望帝看著趙思洵,眉頭深皺,“朕不明白,天問既然已經重鑄,那即可派人送去便是,是生是死,是雲霄宮自己的事,為何南望的太子要親自走一趟?”
那是因為嫂子在那兒,趙思露在心裡默默地說。
當然,這個時候若說出來,望帝彆說放人,趙思洵的儲君地位都得動搖。
“自然是因為兒臣的太子妃在那兒。”
趙思露:“……”她震驚地抬起頭,看看父皇,又看看哥哥,眼中露出茫然,請問在她閉關的時間裡,他哥除了讓大皇子和三皇子被貶去西南酷熱之地吃蚊蟲以外,還乾了什麼?
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