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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臉上露出一樣的困惑:這姑娘是誰啊?

目光還往趙思露攙在趙思洵手臂上的手多看了幾眼。

“赤師叔,小笙,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妹妹,明都公主。”趙思洵叫住他倆說。

赤鴻和聞笛笙頓時恍然。

“原來這就是明都公主,久仰大名!”

想想之前還一直以為這位跟葉霄牽扯不清,差點認錯夫人的窘迫,赤鴻和聞笛笙皆有些不好意思。

趙思洵又道:“妹子,那拿著重劍的前輩是雲霄宮赤鴻長老,身邊的是聞笛笙,雲霄宮年輕一代弟子中的翹楚。”

一提起雲霄宮,趙思露眼睛都亮了,“我知道,重劍烈日,與銀槍星魄,是雲霄宮兩大護法,江湖上鼎鼎有名。”她抬起手爽利地抱拳道,“趙思露見過前輩,見過聞師兄。”

那張與趙思洵酷似的臉龐,露出甜美的笑,一國公主,毫無任何架子,讓人不由心生好感。

聞笛笙在趙思露親切的目光下瞬間紅了臉,撓撓後腦勺道:“公主客氣了,當不得師兄二字。”

然而趙思露卻混不在意道:“都是一家人嘛,不必分生,是吧,哥?”

趙思洵頷首,“沒錯。”

既然是妹妹,那就沒什麼好擔心了,赤鴻道:“王爺和公主久彆重逢,我們就不多打攪,兩位先忙。”

“好,露露,我們往那邊走。”

趙思露於是挽著趙思洵的胳膊蹦蹦跳跳離開了。

赤鴻看著他倆背影,回頭拿胳膊支了支自家師侄,揶揄了一句,“彆看了,這小公主可不簡單,氣息比你還穩,你怕是打不過她。”

“真的假的?”聞笛笙不信。

“我騙你做啥,要不待會兒你試試?”赤鴻擠了擠眼睛。

“無緣無故的我咋好欺負人家姑娘。”聞笛笙沒當回事,走了。

這邊,趙思洵走到瀑布邊的巨石上,坐下,然後拍了拍身側,示意趙思露坐過來。

這裡地方空曠,沒有躲藏的地方,水流聲又很大,不怕有人偷聽他們談話。

趙思露乖乖地坐下,衝著趙思洵笑,“哥,你越來越好看了。”

趙思洵瞥了她一眼,眉尾一挑,“想說什麼?”

“自是我那上天入地,舉世無雙的好嫂嫂,他人呢?”

趙思洵一臉就知道你會問的表情,但轉眼又壞笑道:“你知道他是誰嗎?”

趙思露眨眨眼睛,“舅公就在王府裡,你覺得他能瞞得住我?”

這倒也是,趙思露也就在他麵前乖,性子亦是古靈精怪,烏鐸被套出話來一點也不稀奇。

“行吧,你嫂子為了配上你英俊瀟灑的哥哥,已經去挑戰天下第一了。”

這話雖然說得漫不經心,可是言語中的炫耀卻是怎麼都掩蓋不了。

趙思露嘖嘖兩聲,有點不忍直視他哥的招搖,不過細細一想,說:“若能成功的話,除去北寒一大威脅,的確會少了很多麻煩。不過他打得過呼延默嗎,天問還在重鑄呢。”

“雖然一來一去得費上不少時間,可對他來說也不是什麼難事,你知道的,你嫂子彆的不行,武功那是沒話說。”

這嘚瑟的語氣,顯然若是給跟尾巴就能翹到天上去,趙思洵如今真的很好奇,“你倆咋好上的?不會是哥哥你死纏著人家,拿美貌引誘的吧?”

這話說的,趙思洵的眉毛立刻豎起來,“胡說八道,你哥是那種人嗎?明明是他哭著喊著非要跟我在一塊兒,送這送那,攆都攆不走,我才勉強答應的。”

趙思露:“……”她就算再偏心自家哥哥,也不敢違心認同這句話。

以葉霄那守禮端方的君子做派,怎麼也不可能做出癡漢的糾纏行為。

倒是結合江湖傳言,趙思露覺得顛倒過來才是真相,不過她不敢戳穿,隻能往趙思洵身邊靠了靠,低聲問:“所以,你就認定葉宮主了?”

趙思洵抬起手指,望著那枚戒指,應了一聲,“嗯。”

發自內心的歡喜是藏不住的,那是趙思露從來都沒見過的幸福和向往,惹得她又是高興,又是心酸。

她忍不住試探問:“那我的小侄兒小侄女呢,以後就沒了?”

趙思洵轉過頭看她,點頭,很是乾脆道:“沒了。”

趙思露說不出來這條路對趙思洵來說究竟是好還是壞,隻能說:“父皇將大皇兄和三皇兄送上清虛山祈福,已是明確立你為太子。哥,以他的性子,知道你是這般難以掌控,定會從其他地方下手。我離開京城的時候,不管是後宮妃嬪,還是勳貴夫人,就借著各種名義來跟我打探你的消息,你有沒有想好怎麼辦?”

趙思露的眼裡帶著擔憂和關切,卻沒有規勸。

她很珍惜趙思洵眼底的幸福,是願意用一切來守護的快樂。

趙思洵望著邊上飛流而下的瀑布衝入水潭而濺起的浪花,忽然笑問:“露露,你覺得你哥是個什麼樣的人?”

趙思露想了想,將腦袋靠在趙思洵的肩膀,低聲說:“我哥是個非常聰明的人,這世上沒什麼能難倒他的,可是……”

趙思洵失笑道:“傻丫頭,我連生死都能掌握在自己手裡,婚姻這種事,難倒還能讓人左右不成?”

這話簡直是說不出的自負,趙思露嗔他,“少來了,父皇逼你入慶當質子的時候,你不還得乖乖去。”

“此一時彼一時也,現在他還敢這麼強硬對我嗎?”

趙思露撅起嘴,“那你準備怎麼辦,直接抗旨嗎?這樣,兩位皇兄會笑死的。”

趙思洵輕輕一笑,嗤道:“他倆?老老實實當個安分王爺也就罷了,若是敢出幺蛾子……”他眼露凶光,又冷冷地笑起來,“你以為咱爹把他倆支上山是為了保護我嗎,那是在保護他們!”

試想趙思洵連三國太子都殺,殺兩個擋路的兄弟,一點負擔都沒有。

“放心吧,打從我看上葉霄開始,這問題就不是問題了。”

“哦……從看上開始。”趙思露忍著笑道。

趙思洵:“……”在妹妹的揶揄下,他臉一紅,有些氣急敗壞道,“怎麼的,你哥我風華絕代,舉世無雙,位高權重,追我的男男女女能繞南望一周,就他連甜言蜜語都不會,喜歡都不敢掛嘴上,親個嘴還得我主動的人,我能看上他是他的榮幸好嗎?”

趙思露露出驚歎的表情,心道果然跟她想的一模一樣。

趙思洵說完臉色一僵,補充道:“妹妹,真的是那呆子先追求我的!”胳膊肘不要往外轉!

“是是是,哥你說什麼都對。”趙思露哄道。

趙思洵:“……”

回去的路上,趙思露說:“我讓五百虎賁衛駐紮在山腳下了,怕泄露咱族裡的秘密。”

趙思洵道:“不必再藏著掖著了,讓他們看就是。”

趙思露納悶道:“為什麼?雖然虎賁衛不會隨意泄露,但是他們必然會告訴父皇,屆時他若問你要槍,你給還是不給?”

“給。”

趙思露停下腳步,皺了皺眉,“哥,你這是打算……”

趙思洵回頭笑道:“露露,打從咱舅公回來,我們夷山族就該崛起了,霹靂門也不必再隱藏在黑暗下,我得讓咱爹知道,我所擁有的,足以問鼎天下!”

那聲音擲地有聲,張狂自傲。

隻見他眉色飛揚,囂張得毫無顧忌,配上那張姝色無邊的容顏,仿若似火驕陽,耀眼灼燙。

這是趙思露從未見過的模樣,在她的印象中趙思洵一直冷眼看世界,低調做人,悶聲發大財,將野心牢牢地縮在垂下的眼睛裡。

這樣的趙思洵誰見了能抵擋的住,也不枉那樣清冷孤傲的大宗師會栽在她哥手裡。

“哥,你真的好厲害!”趙思露喃喃道。

趙思洵笑了笑,望向了北邊。⊿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北寒遊牧和中原大地被一座連綿的高山山脈所隔開,它不似南方丘陵,高低起伏,秀氣如畫,而是高聳入雲,與天相橫,一望蒼茫。

山上終年積雪,獵風如刀,人如其中隻是一片雪花,渺小,不堪一擊。

人力想要攀登,癡心妄想。

中原和北寒唯一相連之處,隻有一個豁口,而那裡矗立著雲霄城。

北寒做夢都想踏破這座城池,長驅南下。

倒是中原,極少有人想度過天山,深入北寒腹地。

不過今日,那白雪皚皚的天山腳下的蒼茫草原,有一匹白馬飛馳,開春凍土融化,春草染綠,格外惹眼。

終於白馬跑上一處高坡,隻見帶著純黑指環的手拉緊韁繩,馬鳴嘶吼之聲中,馬蹄高高揚起。

背上之人白衫飄揚,青絲如墨,恍如神仙,而他目光所及之處,正是北寒唯一的皇宮。

葉霄從背後抽出寒雪,抬手一揮,一陣寒風裹挾著雪花,揚起地上茵茵,帶著春土氣息送往遠處的皇庭。

那股劍風經過牛羊馬匹,引得騷動低哞,驚動守衛,很快便有騎兵策馬列隊,駐守在皇宮之前,對著遙遠高坡上的那匹白馬嚴陣以待。

呼延默是北寒幕天武士的尊者,在草原上有不下於佛子的地位。

明明他身處皇宮之中,卻抬起頭道:“他來了。”

攣鞮淳目光寒冽,“他真的敢來!”

榻上的呼延默站起身,提起了一旁的黑月彎刀。

攣鞮淳見此,不由追問:“師尊,您真的要去嗎?”

呼延默頷首。

“可是……”攣鞮淳拿起桌上的書信,凝重道,“中原四大門派邀您一同上天山,圍攻雲霄宮,您根本無需對戰葉霄,屆時一樣能夠滅了他,讓北寒鐵騎踏過雲霄城!”

對於攣鞮淳來說,這顯然是絕好的機會,他就算不入中原,也已經能撕開這道屏障,此乃大功一件!

葉霄的實力他曾經親眼見過,雖然年紀輕輕,可已經有葉雪山天下第一劍的實力,說實話比之呼延默也不逞多讓。

若是之前他看到那份戰書,定會嗤笑葉霄自找死路,但如今他不確定了。

“你覺得為師為輸?”呼延默問。

攣鞮淳立刻搖頭,“不是,您是天下第一,無人能敵,但他畢竟也是位大宗師,一旦對戰,就算您能打敗他,或多或少也得受傷,這於北寒來說並非好事。師尊,您太重要了,父汗離不開您的保護!”

呼延默皺了皺眉,沉默下來。

攣鞮淳見此,立刻再次勸道:“中原四國正打得不可開交,中原武林卻自毀長城,這是百年難得一見的機會,北寒無論如何都要抓住!師尊,與中原大宗師合力,這百利而無一害,您為何不答應?”

呼延默道:“可本尊已經接下了戰書。”

是的,雲霄宮的戰書比這封盟書來的更早。

攣鞮淳身負重傷,被斷臂武士送回草原,被迫立誓三年不入中原。這對呼延默來說是一件莫大的恥辱,他一直想找機會與葉霄一戰,既然對方主動送上了戰書,他怎麼會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