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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鈍痛之感,於是便張口吞下,“多謝。”

“啊呀,咱倆誰跟誰啊,不過你也真是的,逞什麼強,師叔,你扶著他一點,我們趕緊回去。”

“好。”

一場無形的硝煙就此平息,葉霄聽著趙思洵的口%e5%90%bb,心下鬆了一口氣。

哄,他是不會的。

但是見多了父親應對母親的手段,綜最有效的辦法,還是示弱。

雖然這有損葉大宮主英明神武的形象,但是特殊情況特殊手段,他不過是因勢利導而已。

可見,效果不錯。

雲霄宮的弟子簇擁著趙思洵和葉霄離開,偌大的廢墟中除了來來回回的官兵和姚家人,隻剩下秀兒呆呆地站在原地。

最後,爹沒了,娘也沒了,她還是孤零零的一個人。

連同聞笛笙都沒有再看她一眼。

她如同行屍走肉一般慢慢地離開,至於究竟去了何處,也無人關心。

然而哪怕那下半部的無極功有所缺陷,可這世上多得是人為了貪圖捷徑挺而走向,她這一去,江湖險惡,會遭到什麼下場其實也能預料。

所謂自作孽不可活,葉霄被強行躺在了床上,哪怕他再三保證已無大礙,也無法下床。

趙思洵接過小弟子送來的一碗藥汁,轉頭到了葉霄跟前,笑眯眯地關切道:“大夫說了,早中晚各一碗,才能恢複,霄郎,趁熱快喝了吧。”

迎著那雙透徹如水的眸子,葉霄估摸不準這人究竟有沒有看出他的苦肉計。

他的目光不由地移向了另一邊,聞笛笙立刻低下頭把玩著趙思洵的秘密武器,跟一旁的赤鴻嘀嘀咕咕,琢磨著這玩意兒怎麼有這麼大的威力。

赤鴻更不敢抬頭,兩人身體一轉,直接背對了葉霄。

葉霄:“……”顯然,這兩個下屬是不能要了。

“喝吧,對你的身體有好處,畢竟接下來還得靠你呢。”趙思洵拿起勺子攪拌著黑漆漆的藥汁,將那股“芬芳”濃鬱的味道逸散至整個屋子,然後舀了一勺遞到了葉霄唇邊,“霄郎,妾身喂你啊!”

有這麼漂亮體貼的媳婦噓寒問暖,小弟子不禁向自家宮主投去了羨慕的目光。

而葉霄則抽了抽嘴角,心中一歎,認命道:“我自己來吧。”

他正要伸手接過,然而趙思洵將碗一端,不讓,還殷殷切切地說:“那怎麼能行,霄郎為救我身受重傷,我心中著實過意不去,還是讓我服侍你吧。”

話說的要多溫柔有多溫柔,要多卑微有多卑微,幾乎將恭順慧賢四個字刻到腦門上,再加上內疚引發的泫然欲泣……再鐵石心腸的人也得化成繞指柔。

葉霄:“……”

小弟子在一旁看得無限感慨,宮主真是天大的福氣。

而這福氣,葉宮主顯然不想要。

“夫人,還是我自己來吧。”葉霄的眼底露出一絲懇求。

小樣,敢耍老子!趙思洵眉頭一挑,明豔動人地笑起來,“好,那你喝吧。”

葉霄於是深吸一口氣,接過碗一仰而儘,然而剛喝進嘴裡他就差點噴出來。

話說藥汁他也不是沒喝過,怎麼這麼苦!

“咳咳……”葉大宮主整張英俊的臉龐都扭曲了。

那頭聞笛笙悄悄對赤鴻說:“我剛看到夫人把甘草全給挑了出來,又抓了三把黃連進去。”

那能不苦的掉汁嗎?

光想想都能讓人渾身打哆嗦,夫人可真狠心。

赤鴻同情道:“你也不阻止一下?”

聞笛笙驚訝地說:“這我哪兒敢啊,這次隻是下黃連,下次上纏綿了怎麼辦?為了宮主好,我也得當做沒看見是吧?”

葉霄:“……”真是絕世好下屬,丟了吧。

所以,這小狐狸是知道了。

葉霄麵露苦笑。

趙思洵又不傻,雖然葉霄此人愛裝,但絕對不會強撐臉,真要受傷那麼嚴重,怎麼還會在那兒由著他瞎比比那麼久,早就不動神色地給他使眼色打道回府了!

葉霄頓了頓,道:“對不住。”

趙思洵俏皮一笑,“原諒你了。”說著,他從袖子裡翻出一塊酥糖,塞進了葉霄的嘴裡。

當然,虛驚一場總是好事,二十好幾的男人竟然用這種幼稚的手段也怪可笑的。

虧葉霄想得出,趙思洵一想起那場景就生氣不起來。

極致的苦之後,送來蜜糖的甜,可謂是真正的敲一榔頭給個甜棗,叫人一絲脾氣都沒有,相反酥糖的甜一路能化到心底,綿綿長長。

赤鴻和聞笛笙彼此對視了一眼,紛紛給了趙思洵一個敬佩的眼神——馭夫有道。

第072章 主意 所以你平白無故讓我多了一位夫人不說,轉頭又讓我成了鰥夫?

小弟子端著碗下去了。

葉霄也無需再躺床上, 他翻身下地,看見桌上那把手.槍,拿過來細瞧了幾眼, 問:“這就是霹靂門最新的暗器?”

“嗯,你覺得怎麼樣?”

葉霄那時候其實沒看清,但是赤鴻顯然非常有感想。

他說:“威力巨大, 雖然夫人用得出其不意, 但是我敢說就算有所準備, 宗師之下依舊難以抵擋, 我若是徒手接,也得受傷。”

葉霄道:“你沒有使用內力。”

“嗯, 隻要瞄的準。”趙思洵抬起槍,對著葉霄嘴裡模擬“砰”一聲, “誰都能射殺高手。”

聞言,不管是聞笛笙還是赤鴻都倒吸一口涼氣。

要知道, 這世上宗師以上的能有幾個,昨日湊足了十個已經是百年來的盛會, 足夠傳遍江湖, 驚動天下的大事。

一流高手才是各門各派的中流砥柱!

再深入想想, 若是哪國的軍隊人手一把,那不是所向睥睨了?

他們尚且不知道趙思洵的身份, 可葉霄卻一清二楚,這根本不是設想,以趙思洵的心計和手段, 想想霹靂門從鹿城遷往夷山王封地的動作, 想必已經在做了。

隱隱的, 他感覺到這個世界將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夫人, 這玩意兒好做嗎,能不能……給我也來一把?”聞笛笙伸出爪子,又摸了摸,看著槍的目光猶如絕世寶藏一般。

不管哪個朝代,強大的兵器都充滿了彆樣的誘惑。

“可惜材料有限,世間僅此一把。”趙思洵說著看了葉霄一眼。

“啊……”聞笛笙麵露失望。

而葉霄不知為何,卻暗暗鬆了一口氣。

赤鴻問道:“啥材質?”

趙思洵從小荷包裡掏出那枚子彈殼,遞給了葉霄,“葉宮主,你熟悉嗎?”

通體黑黝的小東西,上麵雕刻有螺紋,放在手裡有一定的重量,觸?感寒冷,倒像是……

葉霄微微驚訝,“天外玄鐵。”

趙思洵打了一個響指,“對,這就是天外玄鐵所做的外殼,這把槍裡麵的關鍵部位也是由此打造。”

提起天外玄鐵,不管是赤鴻還是聞笛笙皆齊齊歎聲。

趙思洵見此,忍不住問:“怎麼,雲霄宮也沒有多餘儲備?”

他這麼大方地展示,就是想從葉霄這裡再要一點,好歹多磨幾顆子彈,隻剩下兩顆實在不夠用。

聞笛笙道:“夫人,這可是鍛造天問的材質,世間難尋,比黃金都珍貴百倍。”?思?兔?在?線?閱?讀?

嘖……真是一點也不意外,趙思洵有些不死心道:“真一點都沒有?”

聞笛笙不說話了,赤鴻撓頭道:“這得回去問小師姐,她管著庫房。不過話說回來,天問似乎還在夷山王那裡,宮主……”

葉霄將子彈還給趙思洵,淡淡地問:“所以,我給你的天外玄鐵,你用來打造了這個名為手.槍的暗器?”

趙思洵:“……”糟糕,說漏嘴了!

趙思洵眨了眨眼睛,表情變得無辜起來。

葉霄坐在桌邊,靜靜地看著他。

赤鴻和聞笛笙左看看又看看,不明所以。

不過他們似乎發現了一個問題。

赤鴻問:“宮主,你什麼時候把天外玄鐵交給了夫人?那不是重鑄天問用的嗎?”

葉霄冷颼颼道:“你問他。”

這真是一場誤會。

趙思洵麵上訕笑,心下急轉,他說:“我就用了一點點,真的,就一點點。”為加強說服力,他伸出蔥白的手指,比劃出一個細小的縫,“露露說,餘下的絕對夠天問重鑄,霄郎,我哪能耽誤你的大事呀,我是那麼不懂事的人嗎?我就隻打造了三枚子彈用來保命,如今為了你都用掉一顆了,可心疼著呢,你就彆生氣了嘛,好不好?”

他的眼睛睜得又圓又大,帶著水潤濕意,微微癟著唇,整一個做錯事又生怕挨罵的可憐模樣,再配上那張臉,泫然欲泣的,誰見了能苛責?

旁人看著心都要化了。

赤鴻當場拿胳膊支了支葉霄,勸道:“算了,宮主,夫人也不是故意的,若是天問還缺,不如先問問小師姐,咱雲霄宮為了天問,三百年間到處搜集天外玄鐵,總是有多的。”

“就是,也幸好夫人有這暗器,不然後果就不堪設想!”聞笛笙跟著吱聲。

趙思洵默默地點了點頭,可憐巴巴地看著葉霄。

“您看,夫人都快哭了,您就彆罵她了。”

葉霄神奇地看著他倆,心說他什麼時候罵過,這就是個祖宗,他敢罵嗎?

然而一看到趙思洵的眼神,他心下又微微發麻,指尖發酥,為了消去那抹異樣,他乾脆抬手揉了揉眉心,道:“笛笙,你去信問一問司空師叔。”

趙思洵聽了眼睛頓時一亮。

聞笛笙道:“若是司空長老說還有呢?”

葉霄看向趙思洵,後者的笑臉跟天邊太陽似的,燦爛得連屋子都明亮起來,忍不住宛然道:“那就送我夫人了。”

“霄郎!”

趙思洵高興地大叫一聲,眉眼彎彎,翩翩起身,就跟蝴蝶一樣繞到葉霄身後,兩隻拳頭落在他的後背上,密密麻麻地捶起來,一邊拍馬屁道:“我的葉大宮主,你真是太好了!這輩子我能遇到你,上輩子我一定拯救了銀河係,真的,祖祖輩輩燒高香得來的福分。像你這麼玉樹臨風,英俊體貼,大方溫柔,善解人意,武功高強,身份尊貴……的有為青年,若我是女……咳,我是說若有來生,就算下輩子吃糠咽菜我都得死死跟著你!”

這肉麻的話若是之前葉霄聽了,必然毛骨悚然,渾身不適,敬而遠之,可如今,他隻是清咳了一聲,端起桌上的茶,湊到麵前,遮住了翹起的唇角和微微發紅的臉頰。

落在後背的拳頭明明雜亂無章,但架不住這是趙思洵的殷勤,這位顯然很受用,都沒叫停。

聞笛笙和赤鴻互相看了一眼,神情皆有些麻木,還有種名為孤獨的悲哀感。

赤鴻見這倆旁若無人,忍不住嘴欠地來了一句,“萬一,小師姐說沒有天外玄鐵了呢?”

趙思洵手下一頓。

隻見葉霄放下茶盞,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