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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抬上一箱金銀珠寶。

姚聽風道了謝,可卻沒有令人安排入席,他如此隻希望這外族人能趕緊走。

不過顯然,攣鞮淳既然來了,就不會輕易離開。

他似乎看不出自己的不受歡迎,拿著扇子在手裡一打,最終目光一轉看向葉霄,眼睛一瞥,望到其身邊人,麵露驚訝道:“葉宮主真是好大的豔福,這般美人可是世間難尋。”

葉霄眉間褶皺深刻,不悅。

一般人就是這麼想,也不敢當麵說這麼孟浪的話,顯得無禮張狂,可這位卻毫無顧忌,可見來者不善。

趙思洵卻笑道:“我也這麼覺得。”

“哈哈……有意思,跟著這麼無趣之人,姑娘豈不是可惜了,敢問芳名?”

本以為趙思洵不會說,沒想到卻羞答答地回答:“我姓關泥,名皮侍。”

攣鞮淳漢話其實挺好,但終究是外族,忍不住細細探究了一番,結果還沒想到是什麼寓意,就先聽到了雲霄宮弟子的讚歎聲。

“夫人這個名字簡直上天入地,獨一無二。”

“絕了,取得太好了!”

“妙妙妙,夫人威武!”

瞬間,攣鞮淳明白了,他沉下了臉色,陰陰一笑,仿佛釋然不計較,轉頭道:“方才小王進來的時候,剛巧見到一位姑娘,嘖,美人又何必為難美人?”說著他抽出一方帕子,遞給了秀兒,安慰,“彆怕,你沒有證據,本王有。”

秀兒呆呆地看著他,“什麼?”

“本王可以作證,雲霄宮宮主葉霄的確去過不悔寺,跟老和尚釋心起過爭執,然後後者死了。”攣鞮淳懶洋洋地打開扇子,笑%e5%90%9f%e5%90%9f地看向葉霄,仿若毒蛇吐信,惡意滿滿。

而這話讓周圍所有人大為吃驚。

傅虹渺本不歡迎這北寒二皇子,如今卻是滿含熱切,直接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楚江雪與其他門派使了一個眼色,也跟著問:“二皇子,空口白牙可不行,得講究證據。”

“那是當然,小王既然敢這麼說,自然就有證據。”攣鞮淳回頭那扇子點了點身邊的一位武士,“把衣裳脫了,給在場的武林豪傑看看傷勢。”

話落,那武士當機立斷地脫掉上衣,露出肌肉尢結的上半身,隻見一道細長的傷痕自右肩一路到左下腹,隱隱滲著血。

葉霄看見他眯了眯眼睛,眼神頓時沉下來。

趙思洵看見這傷,還有些不明白。

“一道傷口,看著像是劍傷,直劈落下,二皇子想要說什麼?”玉昭真人問。

攣鞮淳抬了抬下巴,示意這名武者,“你說說,你這傷怎麼來的?”

“是。”那武者道,“聽聞不悔寺方丈武功高強,近似大宗師,仆固祁大人命我上山向釋心禪師送戰帖,求三日後一戰。我上山之後,發現寺內安靜,大殿卻燈火通明,裡麵傳來激烈的爭執聲。未免被發現,我並未進去,等在外頭……一直等到裡麵沒了聲音,裡麵的人出來,才看清是誰。”

他說著,目光跟著落在葉霄身上,“就是這位,他身上的氣息十分可怕,我不會認錯。”

趙思洵聽此,冷笑道:“我家霄郎什麼功力,還能容許你在旁邊偷聽,說謊也不打草稿!”

然而武士卻回答:“那日打雷,大雨,我在屋簷下將氣息融於雨中,這樣就是我暮天武尊都無法發現。不過等到葉霄走出大殿,在和尚休息的屋子裡找到機關密室的時候,雨停了,我漏了氣被他發現,我慌忙逃離,可惜%e8%83%b8口依舊留下了一道劍傷,大宗師的力量名不虛傳,不過隨手一擊,我就無力反抗。”

趙思洵厲聲問:“說的有模有樣,既然受了傷,你又如何從他手下逃走?”

“因為小和尚回來了,趁他□□之際,我才能撿到一條命。”武士說完,便閉上了嘴巴。

趙思洵再一次嗤笑道:“都過去這麼久了,這傷竟還在?”

攣鞮淳笑著對還想辯解的趙思洵道:“美人,你武功弱可能不知道,他身上的傷至今沒好,便是因為葉宮主的劍意寒氣還留在他的體內,至今沒拔除,所以這麼反複愈合裂開,好不了。”

他的話音落下,便見惠山禪師走到武士的麵前,道了一聲,“阿彌陀佛,得罪了。”便將手覆了上去。

這武士也硬氣,麵色泛白,卻一聲不吭。

不一會兒,惠山禪師回頭朝周圍頷首,“不錯,正是雲霄宮的寒%e5%90%9f九章心法殘留。”

此言一出,全場震驚,倒頭來釋心還真是葉霄所殺!

傅虹渺簡直麵露狂喜,秀兒捏緊著手掌也露出勝利者的姿態,母女倆的目光在此出奇的一致。

趙思洵懵了一下,他緩緩回頭,“這事,你好像沒告訴我過。”

葉霄輕輕一歎,“抱歉。”他也沒想到會這樣。

靠,感情倒頭來他唇槍舌戰了那麼久,懟倒了一批又一批,結果自己卻被啪啪打臉。

趙思洵心說幸好套了個馬甲,不然這臉打得也太疼了。

楚江雪道:“葉宮主,你是不是該給個交代了。”她臉上帶笑,神情中帶著一抹快意,她看著趙思洵,得意洋洋道,“小丫頭,不是護著情郎嗎,現在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趙思洵難道還會怕她,正要上前,卻被葉霄拉到了身後。

嗯?

你想乾嘛?

趙思洵的眼睛寫滿了疑惑,葉霄失笑搖頭,“不必再爭執。”

第067章 圍攻 生前不回雲霄城,死後不葬天山!

葉霄起身, 趙思洵可見眾人的下頜下意識地繃緊,手握住兵器。

葉霄的目光一一掃過在場眾人,最終定格在秀兒和傅虹渺身上, 淡淡地問:“你們可知,他的心願是什麼?”

秀兒一愣,呆呆地看著葉霄, 迎著他幾乎洞察的目光, 她心下一慌, 接著仿佛不願承認, 她胡亂肯定道:“還能是什麼,他心心念念的就是無極功, 他必然找你換上部功法!各取所需,不是嗎?”

不管葉霄信不信, 秀兒覺得自己說的沒錯。

而傅虹渺也是這般想的。

隻見葉霄嘴角一勾,露出一個很淺很淺的笑, 他覺得很神奇,也很莫名其妙。

秀兒心中忐忑, 問:“你笑什麼?”

葉霄很少笑, 即使有也隻是一閃而過, 仿若錯覺,他通常都是麵無表情, 冰冷冷地看誰都仿佛欠他好幾百萬銀子,除了身邊的趙思洵會時不時地撩撥他,誰迎著他的目光都會下意識地犯怵。

秀兒自然也一樣, 她心底其實萬分不安, 但是倔強地沒有露怯。

葉霄道:“我笑你, 不知所謂。”接著看向傅虹渺, “更笑你,狼心狗肺。”

母女倆齊齊變了臉色。

葉霄隨意揮了揮衣袖,雲淡風輕道:“甄長川的心願,便是死後葬回天山。”

清清淡淡的一句話讓傅虹渺當場僵在原地,萬事成空,而秀兒,卻瞪大了眼睛,張了張嘴,卻無法說出任何話來。

天山的白雪,天山的寒風,天山的一切,都是自離開之後午夜時分每每入夢的景。

秀兒想到釋心認回她的時候,不論在外掃落葉,還是屋內打坐,總會下意識地看向北邊。

終於有一天秀兒好奇地問:“您在看什麼?”

釋心笑著摸她的腦袋,回答:“故鄉。”那笑容雖然依舊慈祥,但是卻充滿苦澀,那是他再也回不去的地方。

至於傅虹渺,悔恨之時,總會問自己,若是還在天山,那該多好?

葉霄見這兩人怔愣不說話,麵容仿佛要哭了一般悲哀,並未有任何惻隱,相反他又跟了一句,“不過,我沒答應。”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沒答應?

“為什麼不答應?”傅虹渺喃喃的問,“他也是雲霄宮弟子啊……”

葉霄道:“以前是,現在不是了。我給過他機會,隻是人心貪婪逐妄念,他沒抓住而已。”

他想起甄長川瞪著雙目不甘斷氣的模樣,隻覺得這些人都是那麼荒謬可笑。

“而你也一樣。”葉霄看著傅虹渺,冷漠地說。

“你說什麼?”傅虹渺緩緩地側過頭,瞪著充滿血絲的眼睛,仿佛覺得自己幻聽了。

隻見葉霄平靜地朗聲道:“我以第二十代雲霄宮宮主之名昭告天下,第十九代弟子傅虹渺不忠不孝,無情寡義,背叛師門,自今日起,不得再以雲霄宮弟子自居,生前不回雲霄城,死後不葬天山!”

他的聲音不重,卻仿佛如同鐘鼓雷鳴一般炸開在傅虹渺的耳邊,將她的魂魄撕扯出身體,不停地尖叫嘶吼,而她的身體卻依舊牢牢地釘在地上,四肢僵硬,無法動彈。

等待魂魄歸位,她這才明白發生了什麼,葉霄竟將她逐出師門!

傅虹渺能成為人人追捧的飛虹仙子,便是因為她來自天下第一宮,是武林至尊葉雪山的師姐,哪怕後來她離開雲霄宮,也依舊套著這一層光環。

可是現在,葉霄要收回去了!

而且不僅如此,他說完瞬間便出現在傅虹渺的麵前,抬起手就對著她的天靈蓋拍了下去。

甭管這一場壽宴有多少人針對他,葉霄都穩穩地坐在席位上,不曾動怒,亦不曾動手,在趙思洵背後,將大宗師的氣度涵養體現得淋漓儘致。

卻沒想到他動手時竟連招呼都不打,直接對傅虹渺出手,這一變故,一時之間都沒人反應過來。

幸好,傅虹渺擁有宗師的實力,對危險的感知比一般人更靈敏。

她幾乎將自己的力量發揮到極致,奮力往後一躲,這才堪堪避開葉霄的隨意一掌,同時飛虹劍出鞘刺了過去——成名劍招,飛鴻一劍。

“鏗——”隻見葉霄抬起天問劍鞘,內力震蕩,輕輕一拔,便讓飛虹劍偏離了軌跡,自身邊擦過,一去不返。

傅虹渺連喘口氣的機會都沒有,就見葉霄接連步履變換,他沒有出劍,而那手掌仿佛如影隨影一般又出現在她的眼前。

那一刻,她仿佛見到了葉雪山和月於珠冷漠的眼睛,不含一點溫度。

“砰!”她避無可避,%e8%83%b8口受其一掌,瞬間飛了出去。

“唔……”傅虹渺倒在地上,肺腑移位,一口血自口中噴出,臉色瞬間刷白。

好快……這就是大宗師的實力?

“阿渺!”姚聽風見此,顧不得之前的恩怨,便跑過來扶起她。

一旁的趙思洵見此,疑惑地問:“是要殺了她嗎?”

赤鴻麵色凝重,神情複雜,他站在趙思洵的身邊,低聲道:“按照雲霄宮的祖訓,被逐出師門的弟子,需得廢其武功。”

趙思洵恍然。

“住手!”

終於一座佛鐘憑空出現,照在傅虹渺身上,給予護持,接著巨大的佛手自他的手上對葉霄拍出,而清虛九重劍迭出光華,玉昭真人一聲低喝,光芒乍現,一柄虛空之劍也朝葉霄直麵而去,最後楚江雪腳踏星辰,自葉霄背後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