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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修囍 酥油餅 4411 字 6個月前

有故事的連貫性。

最後,他與她沒啥交情,萬一被發現了,也可以從“不大往來”變成“老死不相往來”,損失不大。

於是,讓小周在其後無數日子裡後悔莫及的劈腿故事,發生了……

原定劇本是這樣的:

小周約蔣修文吃飯。

用餐期間,羅少晨與友人“不經意間”路過餐廳,透過玻璃窗,看到疑似小周與彆人偷情的畫麵。回去後,經過一番質問,小周供認不諱。結果,兩人喜獲分手。

而與小周“偷情”的道具君絕對不會發現自己被利用過。

完美!

而現實,是這樣的:

小周按照計劃,將蔣修文騙到了餐廳裡。

因為心虛,她一直暗中觀察對方,漸漸發現,記憶中一肚子壞水的斯文敗類也有可取之處。比如,怕她冷,就解下了自己的圍巾——

她倉促中把那條圍巾送進了羅宋湯裡,還甩了自己一脖子的湯水,他不但不責怪,還體貼地送上了自己的那碗湯。

羅少晨帶著友人依約從餐廳外路過,然後計劃出現了重大紕漏——餐廳的玻璃窗是單、麵、可、視的。從外往裡看,就是黑茫茫的一片,哪來的疑似偷情畫麵?!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無奈之下,羅少晨親自走進了餐廳裡。

於是,事態失控了。

她為了完成任務,神來一句“我今天就是來劈腿的”,直奔主題。

當時,她已做好背井離鄉的準備。因為從此以後,她與蔣修文不僅可能“老死不相往來”,更可能是“不死不休”。

羅少晨反應極快地接受了她的“劈腿”,帶著群演“怒氣衝衝”地離去。

他們走了,小周和蔣修文被留了下來。

那時候的場麵完全可以想象——如果有地洞,她都能順著它爬到美國去。

蔣修文不愧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不但沒有拂袖而去,還態度懇切地問:“剛才是……”

“就是這樣!”她覺得都到了這個地步,解釋無用,乾脆速戰速決,把對方嚇跑,從此一刀兩斷,一乾二淨。而她,找個地方躲個十年八載再出來重新做人。

所以她主動說:“你聽到的都是真的。我是個私生活極度混亂的人!”

“這是邀請?”

“啊?”

蔣修文道:“我下午可以請假。”

她:“……我不是這麼隨便的人!”

蔣修文:“……”

她察覺自己自相矛盾了,連忙彌補:“我混亂得很有標準,隻找矮醜窮。”

麵對一個高富帥,她說自己的標準是矮醜窮……

她能帶著這段記憶活到現在,都算是求勝欲頑強了,留下聞“蔣”色變的毛病也算是正常的創傷後應激障礙吧?

——她不是不想麵對蔣修文,她是不想麵對被蔣修文見到的愚蠢的自己。

如今回想起來,如果不是那個計劃,也許她和蔣修文就不會兜兜轉轉了這麼久,才互加微信。

她掰著手指數了數,怎麼都算兩次拒絕吧?哪來的第三次?莫非,連菜場那次都算上了?那可真是太冤枉了。

菜場相遇,在相親之後,“劈腿”之前。

在一個人潮洶湧的傍晚,她買完水果正要回家,抬頭就看到他仗著一米八幾的身高,鶴立雞群地站在菜市場裡遊移四望,向來犀利明銳的目光竟透著茫然,仿佛嘈雜無序的環境令他手足無措。

於是,本想回避的她內心豪氣頓生,自覺乃此間地頭蛇,何懼強龍?拎著水果大搖大擺地向前,擦肩時,連眼角餘光都吝嗇賜予。

“小周。”

如果菜場的喧嘩是洶湧的大海,他的聲音就是山澗溪流,清脆悠揚,直擊人心。

她心頭一顫,停了腳步。

他側過身,兩步跨到她麵前:“重嗎?”

再重,也不可能接受敵軍的幫助。

那時候,她時刻記掛著自己是大喬的助理,與大喬同一陣線、同心協力、同仇敵愾……所謂拿人手短,絕不手軟。

“一點也不重。”為了證明自己的話,她做了兩個拉舉動作,氣喘籲籲地說,“我可以走了吧?”

蔣修文當時的表情有些想不起來了,仿佛是輕笑一聲,她累得無從辨彆,提著水果,匆匆離開。

……

森微重逢前,她與蔣修文的前情提要都在這裡了,菜場那次不算拒絕吧?畢竟,他壓根都沒說要幫忙。所以,還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

堵車堵得滿腦子漿糊,真是一點有用的都想不出來了。

經曆兩個多小時的堵車後,他們終於抵達酒店。汲取了上個酒店的教訓,入住後,他們所有房間都設置了保密。小周登記好房間後,與兩名男攝影師交換了房卡。

小周有點不好意思:“委屈你們今晚同榻而眠了。”

她訂的是大床房,而他們是雙床房。

黃發攝影師反過來安慰她:“擁抱讓我們睡得更香。”

小周打量兩人“寬闊”的身軀,將信將疑:“不擠嗎?”

黃發攝影師說:“我們很會擺姿勢。”

“閉嘴吧你。”另一個攝影師忍無可忍地拎起他的背包走了。

連續失眠了兩天,她對今晚的睡眠本以不抱希望了,誰知電視劇和牛奶都準備好了,她腦袋往枕頭上一靠,一覺到天亮。

因為起得早,到餐廳的時候,隻有厚厚和她同屋的造型師在。兩人看到她出現,都很驚奇。

“今天這麼早?”

小周一臉嚴肅地說:“我可能更適合睡雙床房。”

“為什麼?”

小周本想說“當慣了被壓迫的勞動人民,不習慣資本家獨占大床的奢華享受”,當但造型師搶先開口:“是不是床太大,總覺得旁邊缺了個人?”

……

小周幽幽地說:“從未擁有,何談缺失。”

說完,厚厚和造型師一臉好奇地望著她。

“你沒交過男朋友嗎?”

“有沒有暗戀過什麼人?”

“你不是當過喬以航和沈慎元的助理嗎?伊瑪特這麼多單身帥哥,你難道一個都不心動?”

小周:“……”單身隻是你們以為單身。

她被問的急了,隻好說:“我還小。”

……厚厚與造型師上下打量她。造型師不客氣地說:“除了%e8%83%b8,你還有哪裡小?”

小周麵不改色地說:“存款金額。”

厚厚拍著她的肩膀:“我有種預感,等節目一播出,你就會人氣爆棚、事業有成,各種金龜婿上門求娶。”

小周:“……承你吉言。”

她已經有了想要的金龜,隻要他能儘快忘掉三次被拒的事……話說,三次到底是哪三次?

忍不住回房後打了個電話給高勤:“有沒有人為了接近我,向你開出什麼條件,但你拒絕了?”

高勤自言自語:“……為什麼刷了牙還會做噩夢?”

然後電話就被掛斷了。

小周:“……”

第17章

有過一次經驗,FZ站海選進行得很順利,有五名選手通過。

康棠特意打聽了另外兩個賽區的消息,截至目前,孫兆麟的北賽區已氣勢洶洶地收下二十二個選手,王星語緊隨其後,也通過了二十一個。

三大經紀人裡,就小周選的最少,隻有十六個。

“周向野好像又報名了東賽區。”

收拾東西的時候,康棠狀若不經意地提了一嘴。

小周想起周向野向她挑的那下眉。如此陳舊的勾搭技術,王星語應該不會通過的吧?◎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即使通過了,鬨心的也是大老板。

這麼一想,還有點小期待。

忙碌一天,又到臨睡前的“閒躺”時間。

一邊等蔣先生的“晚安”,她一邊百無聊賴地點開了朋友圈,正好看到王星語十五分鐘前發的消息:

“如果我在南賽區,明天就能和舅舅見麵了呢!五年未見,舅舅你還好嗎?”

附圖是一張俯拍的泛黃相片。相片左邊,一個七八歲小姑娘歪頭甜笑,儼然童年版的王星語,右邊坐著個埋頭吃西瓜的寸頭青年,想來就是那位舅舅了。

麵對確鑿的證據,小周不禁反思自己當初的拒絕是否太不近人情。娛樂圈呆久了,見過形形色色的手段,難免疑神疑鬼,但有風吹草動,“有奸臣害朕”的印象便先入為主。

如果王星語提出換賽區真是為了見舅舅,那自己哪裡找“大舅”“二舅”“三舅”還給她?

臨近二十三點,蔣修文終於發來“晚安”,良心糾結的小周迅速回以“不甚安”。

過了會兒,他發來視頻通話。

視頻裡的他,身穿筆挺的黑西裝,拿著手機站在大花園裡,隱隱聽到遠處傳來法語的交談聲。

“你在參加宴會?”她下意識地壓低聲音,“我沒事啦,你忙吧。”

蔣修文似笑非笑:“我是你的追求者,在你不安的時候讓我去忙?晶晶,那我要買機票回國了。”

小周呆住。不知是為了“我是你的追求”,還是突如其來的“晶晶”,又或是“買機票回國。”

“事情談得差不多,隻剩收尾的工作。今天是慶功宴,如無意外,一周後我就能回去。所以,”他微笑著說,“不管你遇到了什麼問題,我現在都能全心全意地想辦法。”

她毫不懷疑這點。就算遠在法國,他還能遙控酒店的大堂經理帶話問好呢。

旁邊似有人走過,他放下手機,用流利的法語與對方交談。

蔣修文再拿起手機,就看到小周雙手托腮,雙眼亮晶晶地看著他。

從前看都德寫“法語是世界上最美的語言”,她很不以為然。語言聽得懂才美,聽不懂的……就得加了旋律才美。但這次,她終於接收到了法語的美感。

怎麼辦?她好像從顏控發展到聲控了。

到底誰是誰的追求者?

他見她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失笑道:“怎麼了?”

小周被他的笑容晃了眼,也晃了神。

戴眼鏡的他,外形無限接近初相識的印象,可自己與當時已是兩般心境。那時候覺得他一肚子壞水,沒安好心,現在依舊是一肚子壞水,卻讓人好安心。

她終於開口:“沒什麼,就是缺舅舅。”

他:“……”

蔣修文並不是生長在冰天雪地裡的聖潔白蓮,她沒有隱瞞自己的小猜測和小心思,原原本本地說了。

蔣修文意味深長地說:“我的母親是QY市人。”

她很茫然:“啊?”

“我的兩個舅舅至今仍在QY。”

小周緩緩反應過來:“QY好像在G市旁邊?”

“我想他們一定很樂意探望你。”

……

等等?為什麼聊著聊著變成見家長了?

她惶恐地說:“啊,我不是這個意思,你不必這樣。”

他微笑:“我想變成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