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是因為她收留了大嫂柳氏,導致丘家人被毒死,讓宋望雷沒了動手的機會,卻也因此讓他逃過了一劫。
可是不管宋望雷夫婦是死是活,那孩子最終都會認宋見霜為娘親。
四舍五入,也就是她有女兒了。
好家夥!
“怎麽了,有什麽不妥嗎?”宋見霜看丘涼臉色幾度變化,不由好奇。
這傻子想什麽呢?
“沒什麽,就是……”丘涼話還沒說完,就聽到了小橙子的呼喊聲。
公主府來人了。
兩人對視一眼,想到了一塊去。
看來甲二應該已經回京了。
宋見霜給丘涼一個稍安毋躁的眼神,獨自出了門。
回來時,身後跟著甲二。
“丘大人,您回京了就好。”甲二抱抱拳。
他把駱囤和丘四帶回公主府,第一時間就去了丘宅,沒找都丘涼,便想到了宋見霜這裏。
果然,丘涼在桃宅。
此時,丘涼已經披上了棉被,除了宋見霜,她並不想再讓別人看到她背著倆翅膀的樣子。
“你這一路,辛苦了。”
就這速度,估計是路上都沒怎麽停下休息。
甲二點點頭:“卑職不敢耽誤,殿下已經命人對駱囤嚴加拷問,很快就會有結果,卑職來此,是想向大人請教,殿下問起了您的行蹤,卑職不知該不該據實以告。”
“你有心了,就跟殿下說我在桃宅吧,隻是偶感風寒,不宜外出見人。”丘涼想了想,不打算再隱藏自己回京的事實。
首先,文安公主那邊要有個交代,其次甲二既然已經帶駱囤和丘四回京,娘親那邊少不得要擔心她的去向和安危。
倒不如就以生病為借口,先讓文安公主和娘親放心吧。
“是,卑職不打攪大人了。”甲二抱拳,臨走時,還是沒忍住掃了眼丘涼身上的棉被,看來丘大人的翅膀還在。
宋見霜沒有打斷他們的對話,待甲二走後,她蹙了蹙眉:“若是文安公主知道你在這裏,得到駱囤的口供後,必然會進宮麵聖,屆時萬一宣你進宮怎麽辦?”
丘涼笑了笑:“沒事,有娘親呢,她出麵跟我出麵是一樣的,而且我也不想讓娘親擔心。”
接下來她就該臥病在床了,想來娘親一收到消息就會找來。
聽丘涼這麽說,宋見霜沉默不語,希望一切順利吧。
出乎她們意料的是,事情順利得出奇。
天還沒黑,文安公主就得到了駱囤的口供,她才進宮沒多久,傳旨的太監就到了丘宅。
“宣丘鳴端遺孀莊氏,其女丘涼進宮麵聖……”
等傳旨的太監一走,莊晗在宋雲曇的陪同下就趕緊來到桃宅,她們也想到了一起,既然丘涼已經平安回京,沒有回家,就一定在宋見霜這裏。
聽到信兒的丘涼有些無語:“不是都跟甲二說,我生病了嗎,公主怎麽跟皇帝說的,怎麽聖旨上還是帶上了我。”
宋見霜瞥了她一眼:“在皇帝和文安公主眼裏,比起為生父鳴冤翻案,一點風寒不算什麽,你應該說你癱了。”
丘涼瞪眼:“那我現在說,來得及嗎?”
聽到外麵的腳步聲,宋見霜無奈笑笑:“你先躺床上吧。”
外麵,莊晗人還沒到,聲音就先到了。
“涼兒呢,霜兒,涼兒在你這裏嗎?”
她語氣焦急,腳步也匆匆,幸好有宋雲曇在一旁仔細扶著,不然指定摔倒。
宋見霜回眸看了眼床上,確認丘涼已經遮掩好翅膀,這才開門:“伯母別著急,丘涼很好,就是染了風寒,怕回去過病氣給您,就先在我這裏歇下了。”
莊晗顧不得想別的,下意識就道:“涼兒在哪兒呢,我先看看她。”
身後,聞聲走來的宋夫人默默翻了個白眼,丘涼這孩子不厚道啊。
怕過病氣給自家娘親,就不怕過病氣給霜兒嗎。
親娘和媳婦,到底是不一樣。
在心裏腹誹幾句,她也跟著走了進去。
怎麽說都是霜兒未來的妻子,她這個做丈母娘的也該關心一下不是。
宋見霜跟在三位長輩身後,一起回房看向床上。
丘涼整個人都用被子捂著,隻露了個臉:“娘,宋伯母,曇姨母,你們來啦,我身子不舒服,就不起身給你們行禮了,你們快坐。”
宋夫人和宋雲曇自覺坐到了桌邊,莊晗卻直接坐去了床邊。
丘涼登時麵部扭曲了一下,倒吸一口涼氣,親娘哎,壓到她的翅膀了!
“怎麽了涼兒,是不是不舒服,請大夫看過了嗎?”
莊晗一看她表情不對,一邊關切著,一邊伸手摸了摸丘涼的額頭。
嗯?一點也不燙……
丘涼勉強咧了咧嘴角:“昨日就請過了,大夫說隻是小風寒,吃幾服藥,躺幾天就好了。”
莊晗這才鬆了一口氣,她瞧著丘涼的精神頭也不像得了大病的樣子。
“那你就躺著,養好身子再說,我先進宮麵聖,回來再與你說話。”
聖旨不等人,女兒既然生了病,她隻能一個人去了。
宋雲曇跟著道:“是該趕緊進宮,我陪你一起吧。”
她是兩大皇商之首,不用聖旨宣召,也有令牌可以進宮,有文安公主在裏邊幫襯著,她應該能陪莊晗一起麵聖。
丘涼不由心安,有曇姨母跟著,她就不用擔心娘親了。
“那你們快去快回。”
待莊晗與宋雲曇走後,宋見霜看著穩坐桌前的娘親,輕聲道:“娘,我們也出去吧,讓丘涼好生歇息。”
說多錯多,方才這傻子又說錯話了啊。
宋夫人微微一笑:“不著急,涼兒昨天就在這兒了?”
還請了大夫?
她一天都沒出去,怎麽不知道有大夫進門這回事?
丘涼不由看向宋見霜,宋見霜偏頭盯著窗戶,別看她,她也不知道怎麽說。
跟娘親說那麽多謊話,已經難為死她了。
再睜眼說瞎話,她心虛。
丘涼見她躲避自己的視線,嘴角微抽,小聲答道:“是。”
“那你何時請的大夫?”宋夫人麵色不改,笑眯眯問道。
看來女兒那些端回房間的飯菜也都是給丘涼吃了。
好啊,這倆孩子出息了,還沒成親呢,就聯手糊弄她了,關鍵是有那個必要嗎?
她知道了又如何,她又不會趕丘涼走,她那麽善解人意。
丘涼又去看宋見霜,她隻擅長裝傻,不擅長說謊啊!
宋見霜再次偏頭,別問她,她也慌著呢。
宋夫人見她們倆一個比一個沉默,從容地給自己倒了杯茶:“別大眼瞪小眼了,你們到底有什麽事瞞著我,老實說說吧。”
丘涼愣了愣,直接閉眼,算了,她昏過去了。
宋見霜掃了她一眼,頓時心塞,這個傻子……
宋夫人見丘涼不肯說,緩緩打量著女兒。
宋見霜心底一嘆,淡淡道:“不瞞娘親,我們確實沒有找大夫,因為丘涼不是病了,是癱了,我們怕您擔心,才瞞著。”
她就說吧,早往重了說,也就不用費這麽大力氣再編借口了。
宋夫人傻眼:“什麽,她癱了!”
丘涼忍不住睜開眼瞅了瞅,隨後又眼一閉,好吧,她要癱了。
宋見霜則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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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夫人反應了一下,憂心忡忡道:“癱了怎麽成,那還怎麽跟你成親,不行,你還是跟我一起拋繡球吧。”
丘涼呆了呆,這下不敢裝昏了。
“伯母,我沒那麽嚴重,就是這幾天走不了路,很快就能恢複的。”
這丈母娘能不能顧忌一下她的感受。
她還躺在這兒呢!
“真的過幾天就能恢複?”宋夫人狐疑地盯著她的臉,而後語出驚人,“那讓我看一看,不然還是讓霜兒拋繡球吧,我的女兒不能嫁一個癱子。”
丘涼麵色一僵,眼神又瞟向宋見霜,這個女人倒是說句話啊,丈母娘這麽生猛,她應付不來啊。
第 134 章
宋見霜沉默了片刻,挽住宋夫人的胳膊:“娘,你放心,若丘涼真的不能恢複,我一定陪您拋繡球招親。”
宋夫人樂了,她也是真的擔心,想親眼看看丘涼的狀況,所以才隨口戳了兩句,沒想到女兒這麽上道。
當下就順勢站起來,興沖沖道:“真的,那我們現在就去定日子,就正月初十,比你們的婚期晚一天,一點也不耽誤事兒。”
“好,都聽娘的,那我們去商量商量細節吧。”宋見霜彎唇笑著,挽著宋夫人走了,全程沒給床上的人一個眼神。
丘涼:“…”
這下好了,生猛的不止丈母娘一個,連宋見霜那個女人也被帶歪了。
她揉了揉眉,雖然有些心塞,但總算是不用應付丈母娘了……
外麵,走遠一些,宋夫人腳步一頓,麵色沉了下來:“霜兒,你說實話,丘涼到底怎麽了,你們這麽瞞來瞞去的指定不是小事。”
宋見霜無奈道:“娘,你真的多心了,她就是腿腳有點不利索,躺幾天就好了。”
宋夫人還是不太相信:“真的?”
宋見霜神色認真地點頭:“真的!”
宋夫人皺了皺眉,嗔瞪了女兒一眼:“不管真的假的,若是丘涼不能好好跟你成親,到時候你就給我拋繡球招親,不然別認我這個娘。”
說罷,她徑自出門去了。
今天除夕,明日就是大年初一了,還什麽都沒操辦好,大姐和女兒,老的老的不靠譜,小的小的不省心。
趁著天沒黑,還是趕緊把年貨置辦周全吧。
哎,她真是個操不完心的忙碌命。
另一邊,惠安帝聽完文安公主的話,又看了駱囤的口供,在太監宣莊晗和丘涼進宮的功夫,先去見了駱囤和丘四。
“朕問你,這口供上寫的可都屬實?”
他忍著心驚,目光沉沉地盯著駱囤。
依駱囤所言,十九年前,丘鳴端並不是判斷失誤,之所以屢屢戰敗,是因為駱囤私下給東島海寇報了信,這才致使丘鳴端被海寇精準預判下一步行動,次次遭遇埋伏,最後和一衆親兵被困死在戰場,還被冠上通敵叛國的罪名。
而駱囤之所以這麽做,皆是受當時還是兵部尚書的李家大爺指使,甚至還看到過太後密旨。
許諾他,丘鳴端一死,便為他謀得大將軍之位。
自此,李家便順理成章地掌控十萬鎮南軍,幾乎壟斷了大半百鉞兵權。
若不是出了謀害文安公主的事,惠安帝陰差陽錯發落了李家和駱囤,這些人還不得上天!
惠安帝當然知道太後不會造反,怎麽說他們都是親母子,皇位換了別人做,未必有自己的親生兒子可靠。
但讓他當個傀儡皇帝,想必是能做出來的。
畢竟都把事情做到這個份兒上了,還有什麽不敢的。
“陛下,臣冤枉啊,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