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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一個傻子 七月岸 4722 字 6個月前

家的。”丘四神情激動,仿佛見到了親人一般,一米八的漢子竟忍不住落下淚來。

再踏上東島的土地,馬上就要見到駱囤的這一刻,他哭了。

那位丘大人說了,隻要見到駱囤,他的任務就完成了,他就可以洗清冤屈,回京見族人了。

海寇多聚於東島,因這十九年來多次被官兵清剿,如今僅剩下不足兩百人。

也因為損兵折將過多,他們現在已經沒有實力和膽子去侵擾百鉞邊境,隻敢在海上劫掠過往船隻,不再與官兵硬碰硬。

用大當家的話說,那就是要先休養生息,待隊伍壯大以後,再做圖謀。

所以,每一個兄弟對他們來說都是一份力量。

丘四又被盤問了一番,才被領了進去。

原本這些海寇隻有一個大當家,駱囤來了之後才做了二當家。

他驍勇善戰,又不缺智謀,所以很快便被海寇們接納,成為兩大掌權者之一。

丘四本是大當家手下的,可他要見駱囤,他一刻都等不了。

見到駱囤,丘四直接一跪,淚流滿麵道:“求二當家的收留。”

駱囤懶洋洋道:“丘四兄弟這是怎麽了,你不是被官兵抓走了嗎,怎麽回來了?”

他當然認得丘四,還知道丘四是丘鳴端的百夫長,丘鳴端最信任的親兵之一。

想當年他接手鎮南軍以後,有多少像丘四這樣的蠢/貨,心心念念隻有丘鳴端,不服他調令,口口聲聲說丘鳴端是被冤枉的。

他為了完全把控鎮南軍,不知道殺了多少這樣的人,軍營裏才沒了為丘鳴端說話的聲音。

如今看著丘四痛哭流涕地跪著,駱囤心情不由好了幾分。

昔日忠於丘鳴端的人,即使落草為寇,也隻能跪在他腳下,他的心情簡直太好了。

丘四沉默片刻,滿臉懊悔道:“不敢瞞二當家,我其實不是被抓了,我是主動投降的,我以為可以恢複自己的身份,卻沒想到那些當官的不僅不信,還把我推去菜市口問斬,幸好我有些功夫,這才死裏逃生,還望二當家的收留。”

說完,他低頭伏地,遮下臉上的表情。

置之死地而後生,為了盡快取得駱囤的信任,留在駱囤身邊,他隻能鋌而走險了。

“原來如此,這做人啊,還是要懂得良禽擇木而棲的道理。”駱囤笑笑,意味深長道。

話雖如此,他卻沒有讓丘四起來,而是隱秘地享受起被人跪著的快/感。

還是做大將軍舒服啊,別人見他都是要下跪的。

這海寇都以兄弟相稱,沒有下跪的規矩,多少差點意思。

都怪李氏那個蠢/婦,招惹誰不好,偏偏去招惹文安公主,害得他被貶為庶民,隻有落草為寇才能繼續吃香的喝辣的。

屋頂,丘涼把一切看在眼裏,又掃視了一圈,才悄悄離開。

如今她已經知道海寇的老巢,又清楚了駱囤所在的位置,接下來就簡單了。

連夜回到南玉縣,丘涼立即就找來甲二。

“甲二,欽差衛隊的實力跟你們暗衛相比,差多少?”

“欽差衛隊都是從禦林軍中抽調,原本實力並不弱,但皇城太平了幾百年,如今的禦林軍多是世家子弟出身,也沒有真刀真槍地拚殺過,實力已大不如前,有些真本事的又多在宮中當值,所以他們無法與我們暗衛相比。”甲二也不拐彎抹角,言語間帶著自豪。

換言之,根本沒有可比性,不是他誇大,他一個人可以打這一波欽差衛隊。

丘涼皺了皺眉,此次欽差衛隊人數有兩百人,海寇隻有一百多人,她是想著若欽差衛隊可用,那就無須集結地方官兵了。

盡量帶身手好的人去東島,才能確保把傷亡減到最小。

這麽一聽,這個想法幾乎是沒什麽實施的可能性了。

甲二見丘涼一臉愁容的樣子,抱拳道:“大人若信得過卑職,卑職一人可頂欽差衛隊兩百人。”

“當真?”

“卑職不敢欺瞞大人。”

丘涼不由心動:“甲二,你覺得以你我二人之力,打一百多名海寇,如何?”

甲二一驚,不敢置信道:“海寇僅僅隻有一百餘人嗎?”

丘涼笑著點頭。

這一點,她也很意外,隻能說信息不對稱,容易讓人誤會。

南境官兵也不曾登上東島,自然就把清剿不完的海寇勢力給放大化了。

昨夜丘四跟她說起時,她甚至還懷疑過丘四也被蒙在鼓裏,直到她親眼所見。

可見這些年,南境官兵在清剿海寇上是下了真力氣的。

有道是趁其病,要其命。

在海寇的隊伍再次壯大之前,直接把他們一網打盡豈不更好。

對此,丘涼心裏隻有一句話:此時不出手,更待何時啊!

甲二一聽,立時贊同道:“卑職覺得可行,且如此一來,更能出其不意。”

若用一艘艘船運著數百官兵出擊,聲勢必然浩大,海寇又更為熟悉各島嶼位置和地形,萬一聞風四處躲藏,可以想見必然收效甚微。

但若是他和丘涼二人登島,幾乎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丘涼看著甲二躍躍欲試的樣子,壓住心裏的激動:“且容我好好想想,明晚亥時,你悄悄來尋我。”

兩人聊完,天都快亮了,丘涼幹脆不睡了,直接去找餘寺卿。

她和甲二殺敵,還缺個打掃戰場的,瘦老頭正合適。

“什麽,你讓老夫後日淩晨率欽差衛隊去東島?”餘寺卿大吃一驚。

丘涼點頭:“正是,我已提前埋好暗線,屆時有人接應,必能大獲全勝。”

餘寺卿勉強笑笑:“丘大人,行軍打仗可不是紙上談兵,那東島的位置,地形地勢,還有海寇的具體人數,又分散聚集在何處,你都清楚嗎?”

丘涼笑笑不說話,直接提筆畫了一幅簡略的地形圖。

她雖在夜間登島,卻對島內的情形無比熟悉,好似曾經來仔細打探過一樣。

丘涼想起城門口那尊石像,不由明白了幾分,看來前世的她還真是功德無量啊。

既能救下南玉縣百姓,當然也解決了海寇之患,那樣才順理成章。

隻可惜前世的自己斬草未除根,導致海寇在一百多年後,也就是十九年前又卷土重來。

這一次,她必不會再給海寇任何喘/息之機。

殺他個片甲不留!

看著桌上的地形圖,上麵還標注了具體人數和安營紮寨的精確位置,餘寺卿靜了好一會兒,問道:“丘大人是如何得知東島內情的?”

丘涼擡頭,對著他微微一笑:“我親自打探的啊,從離京那一天的晚上開始,每晚必到。”

餘寺卿深吸一口氣,還是有些克製不住心裏的震驚。

他用力扯住胡子,緩緩吐出兩個字:“當真!”

“絕無戲言。”丘涼信誓旦旦。

餘寺卿眉頭一皺,原地轉了幾圈,才大呼一口氣:“好,老夫信你。”

到時候若見勢不對,他大不了再原路返回。

畢竟丘涼才是真正的欽差大臣,公主也吩咐了,他當全力配合。

至於能不能配合上,那就不是他能保證的了。

“那就有勞餘寺卿了。”

丘涼態度十分友好地拱拱手,心滿意足地離開。

如果不出意外,她和甲二聯手解決掉海寇後,餘寺卿剛好能趕到,嗯,負責打掃戰場。

瘦老頭這麽好說話,清剿海寇的功勞就送給瘦老頭吧。

至於她,她隻要駱囤一人。

而且要快,自離京到現在已經三天了,離婚期還剩十一天。

時間還算寬裕,但她想更快些,因為還有兩天就是大年初一了。

她想回京陪宋見霜、陪娘親過個好年。

所以最好今晚就能了結一切,明日即刻啓程回京,時間剛剛好,她什麽都能趕上。⑥思⑥兔⑥網⑥文⑥檔⑥共⑥享⑥與⑥在⑥線⑥閱⑥讀⑥

這一天對丘涼來說,過得格外漫長。

直到亥時初,甲二換上一身夜行衣,來找同樣一身黑衣的丘涼。

兩人對視一眼,不必多話,默契離開驛館,直奔海上。

到了海邊,甲二愣了愣,他好像忽視了一個重要的問題。

“丘大人,卑職該死,忘了準備船隻,還請您稍等片刻。”

“不必,隻是要委屈一下你了。”丘涼說著伸出手,一把揪住甲二的後衣領,原地一躍。

待甲二反應過來,已經身處雲端。

他大口一張,差點忍不住掙紮,好在他是訓練有素的暗衛,才及時放鬆身體,同時忍住了尖叫。

迎著刀鋒一樣的冷風,甲二的五官徹底扭曲。

倒也沒有多委屈,他還覺得挺榮幸的。

就是臉疼。

也不知道丘大人的狀況如何,是不是跟他一樣。

甲二稍稍走神了一下,卻也不敢亂動,更不敢擡頭去看,生怕影響到丘涼,再一頭栽到海裏去,那就慘了。

半刻鐘後,兩人落地。

丘涼抽出一把斷刃,壓低聲音道:“動作要快,除了丘四,一個不留,我先去活捉駱囤,再來幫你忙。”

甲二重重點頭,也抽出了腰間的長劍,這些海寇個個背負著無數條人命,死不足惜,他今晚就來替天行道。

見丘涼一躍而起便消失在原地,甲二先小心解決掉一個巡視的海寇,換上他的衣服,而後便勢如破竹,跟刀切西瓜一樣,人走到哪兒,海寇殺到哪兒。

很多海寇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便已身首異處。

另一邊,丘涼也來到駱囤的院外,一眼就看到了提著燈籠守在大門外的丘四。

丘涼猶豫了一下,擡腳踢了個石子,見丘四擡頭望來,她輕輕招了招手。

第 130 章

丘四仔細打量了一下那身形,心裏一突,趕緊小跑過去,順便滅了手裏的燈籠。

“是丘大人嗎?”他壓低聲音問道。

“是我。”丘涼點頭。

丘四忙問:“大人,咱們的人什麽時候來接應?”

他等怕了,他真怕眼前的一切是自己的一場夢,像當年那樣,等了十日又十日,最後空等了十九年。

丘涼輕嘆一聲,沒有瞞著他:“甲二已經在動手了,丘四,當年一案,你也是重要人證,所以本官現在命你躲去海上,絕不可有任何閃失,立刻執行。”

丘四下意識地握住刀柄,鎮南軍就沒有貪生怕死的,他也不例外。

“末將想親自殺敵。”

丘涼皺眉:“現在不是你殺敵的時候,這些海寇,我們能解決,但你若出了什麽意外,你們丘氏一族恐怕就難以昭雪了,丘四,你想清楚。”

說罷,她不再浪費時間,飛身潛入院中。

丘涼相信能被選中臥底東島,且又忍辱負重十九年的人,不是沒有腦子的。

若連這點道理都想不明白,那隻能說丘鳴端識人不清,用人不善。

丘四站在原地,雙拳緊握片刻,一扭頭去了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