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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一個傻子 七月岸 4723 字 6個月前

的。既然答應了助你,在你爹爹歸家之前,不管你要做什麽冒險的事,我都不會置身事外,這是我們的交易。”

文安公主第一次邀她們進宮,拒絕不妥,再者若是進宮便能見到皇帝,風險往往與機遇並存,宋見霜顯然不是遇事就躲的人。

最重要的是,她們今日就算了三卦,還有一卦沒有問。

若宋見霜當真有自己的應對之法,當以此為假設,再行問卦,以保萬無一失。

既然沒有問,那就說明這最後一次起卦就是宋見霜的應對之法。

既如此,怎麽能少得了她。

“丘涼,你已經幫我許多,銀票和房契都是你應得的,此次進宮,稍有不慎恐怕就自身難保,你不必如此,若你想留在府裏,我絕無二話。”宋見霜深深地看著丘涼,眼底一片複雜。

有契約精神的何止是丘涼呢。

丘涼走進宋府的第一天,她便和娘親商議過,無論任何時候,都不能牽連無辜的人因宋府受難,丘涼是無辜的。

她答應了娘親,她也是那樣要求自己的,絕不為一己私利牽累無辜。

丘涼笑笑:“這是我自己的選擇,你放心,我們不會有事的,你忘了嗎,我之前為自己看過,將來會有個一官半職的,還能去欽天監做事,定然不會折在這一回。”

她說得輕巧,語氣裏帶著一絲寬慰,笑容清澈又明朗,好似什麽都不懼。

宋見霜定定望著她,良久,輕輕吐出一個字:“好。”

話說到這裏,宋見霜便把自己的打算一一講清楚,時機要把握好,她們要來一次豪賭,賭皇帝依然倚重占蔔一道,賭皇帝愛惜有能之士。

夜深,兩人吹滅了蠟燭,又熄了炭爐,才一起離開書房。

走到庭院另一側,宋見霜打著燈籠先送丘涼回房,等到丘涼點燃燭火,才轉身回隔壁自己的房間。

不等她打開自己的房門,便聽到身後的門“吱呀”一聲又開了。

宋見霜不由回過頭,看向立在門前的人。

丘涼揉了揉眉:“那個,我晚上沒回來,炭爐沒燒,屋子裏有點冷。”

宋見霜不語,靜靜等她繼續說。

丘涼輕咳一聲,道:“我點不著炭爐,要不叫小橙子來一趟?”

她點個蠟燭還行,點炭爐實在是沒經驗,嗯,剛剛也試了兩下,失敗了。

時下已是寒冬,房間裏不點炭爐太冷了,她有點架不住。

宋見霜提了提燈籠:“不必叫醒她,我們最多睡兩個時辰就要去公主府了。”沉默了一瞬,她輕聲道,“你今晚便歇我房裏吧。”

她的房間裏一直燃著暖爐。

昏黃的光影下,宋見霜微微彎了彎唇角,眼底浮動著少有的明%e5%aa%9a和溫柔。

丘涼呼吸一滯,手腳比腦子快半拍,轉身就去吹滅了燭火,而後追了出來,暈暈乎乎地跟著宋見霜進門。

丘涼:這個女人果然想色/誘我。

宋見霜:“…”我收回剛才的話行嗎。

第 66 章

夜半,宋府唯一亮著燭火的房間裏,外麵的風聲呼喝不停,襯得屋裏愈加寧靜。

丘涼這會兒還有點恍惚,她隻是怕冷,想找小橙子那個棒槌來燒一下炭爐,怎麽就跑宋見霜房裏來了。

她是客,進了屋自然就處處都看著宋見霜。

宋見霜洗漱她洗漱,宋見霜梳理頭發,她梳理頭發,宋見霜脫衣,嗯,她沒有動。

宋見霜淡定脫去外麵的棉裙,解了中衣,又去屏風後換了身舒適的裏衣,這才坐到床上。

看著跟木樁子一樣站在床邊的人,她抿了抿唇。

“屏風後麵有幹淨的裏衣,我還沒有穿過,換好以後便把燭火滅了,早些睡吧。”

宋見霜說完,便往裏邊一躺,背對著外麵睡下了。

其實,說出那句話之後,她就有些後悔了。

宋見霜閉著眼睛,回想方才。

她聽到丘涼要找小丫鬟的話,第一反應是天色已經很晚了,她們很早就要去公主府候著,再折騰一番,丘涼不知道何時才能睡下。

鬼使神差地,她就說出了那句:“你今晚歇在我房裏吧。”

許是丘涼在書房裏那番所謂有契約精神的話讓她心生觸動,才會一時心軟。

觸動之下,難免就忘了她們之間已不似從前,眼下不宜同床共枕。

因為大相國寺那一晚……

那柔軟的碰觸,占據了呼吸和理智的短暫感受,到底不是一件說忘就能忘了的事……

就在宋見霜胡思亂想之際,燭火滅了。

丘涼借著夜色走到床邊,輕輕躺下,而後就尷尬了。

因為床上就一條被子!

關鍵宋見霜還沒給她留出一些來,合著這個女人隻給她提供了半邊床,被子根本沒她的份,難不成想凍死她?

這還不如去隔壁廂房睡呢,雖然沒有生暖爐,但至少有被子啊。

片刻後,宋見霜沒有任何動靜,好似忘了這一茬,丘涼深吸一口氣,伸手。

她默默抓住被子,稍稍使力一扯。

宋見霜身子微僵,下意識地翻身,按住棉被,好巧不巧按住了丘涼的手腕。

“你想-做-什麽?”

黑夜中,她緊緊盯著丘涼,一字一句地問道,語氣透著一股冷意。

好似丘涼不說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來,就會麵臨被推下床的風險。

見她跟防狼一樣戒備著,丘涼直接笑了:“宋大小姐,要不要我提醒你,是你主動邀我來你房裏的,你這個做主人的,請客進門,總不能連被子都吝嗇給一下,大冬天的想活生生凍死我嗎。”

心氣不順之下,說出的話就不那麽客氣了。

能不能好好讓人睡,不能睡就明說,她可以回屋,好歹有條被子蓋一蓋。

聽丘涼這麽說,宋見霜愣了一下,隨後起身下床,從衣櫃裏拿出一條被子來。

丘涼抱肩,老實躺著,有了棉被在身,她當即就轉過了過去,和宋見霜背對著背,中間空的位置都能再躺一個人了。

寂靜中,響起一道聽不出是什麽情緒的聲音:“抱歉,是我思慮不周。”頓了頓,宋見霜的聲音低了些,“丘涼,我並非有意如此,你不要多想。”

方才這個人的手在扯被子的剎那,她腦海中不由閃過大相國寺那一晚,想到彼此親密無間之時炙熱的呼吸,出於本能地,就做出了那般反應。

宋見霜輕輕吸了一口氣,那一瞬間的心情,慌亂又無措,隻能憑著本能,強作防備,語出質問。

她慌亂於丘涼會對自己做些什麽,無措於自己該如何拒絕。

她們之間有了大相國寺那一晚,到底是不同了。

她的冷靜和自持在單獨麵對丘涼的時候,總是很容易失去作用。

身後的聲音逐漸低緩,輕輕地像一片羽毛落在耳邊,無端地讓丘涼有些不自在。

“沒事,換了我,我也怕,趕緊睡吧。”

宋見霜手指微握,攥緊棉被,她不是怕,是太敏[gǎn]……

唇角抿了抿,她無聲地嘆了嘆,沒有再解釋什麽。

次日一早,天還沒亮,小橙子便忠於職守地開始輪番敲門。

小姐和丘姑娘今日要去公主府,還要隨文安公主進宮,可不能誤了時辰。

小丫鬟想到這裏,敲了一下自家小姐的門,便無所顧忌地去拍丘涼的門,力氣越拍越大。

“丘姑娘起床了,丘姑娘別睡了,丘姑娘,我家小姐都醒了……”

“別喊了,跟叫魂一樣,再使點力,門都要被你拍散了。”丘涼三下五除二穿好衣服,推開門,兩眼呆滯地望著小丫鬟,顯然是沒睡好。

小橙子眨眨眼,看了眼手下的門,又看了眼丘涼,脫口而出道:“你怎麽從我家小姐屋裏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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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涼懶懶道:“你管我從哪個屋裏出來。”她遭老大罪了,天知道宋見霜這個女人睡覺竟然有往別人懷裏鑽的習慣。

嚇得她一晚上淨推人了,生怕早上起來再被宋見霜倒打一耙。

好在,這一晚上的努力很有成效,醒來的時候,她們各睡各的被窩,沒有滾到一起,不然她到哪兒說理去。

丘涼打了個哈欠,一點也不見外地用著小橙子端來的溫水,開始洗漱。

心裏默默打定主意,以後絕不跟宋見霜一起睡了,睡不好就清白不保…啊呸,就英明盡毀了。

緊接著,宋見霜也走了出來,睡眼惺忪,神態慵懶,跟丘涼一樣,一看就是晚上沒睡好。

小橙子狐疑地打量著兩人,小姐和丘姑娘晚上又去做賊了?

怎麽隔三差五的就一副熬了大夜的模樣。

宋見霜注意到小丫鬟的打量,心跳莫名一滯,不自覺地想到了夜裏。

她迷迷糊糊中總覺得身旁似有個暖爐一樣,熱乎乎地吸引著她靠近。

她不自覺地靠近,而後便被人狠心一擋,用力推了回來。

宋見霜本就睡得不沉,意識到是什麽狀況之後,便佯裝沒有醒,默默離丘涼遠了些。

饒是如此,她一晚上還是被推醒了幾次。

想到這,她抿了抿唇,耳朵悄悄發燙,視線往低頭洗臉的丘涼身上落了落。

沒想到這個傻子還算君子,竟然回回都把她推開,想來應該沒怎麽睡好。

而擾人清夢的,正是她……

丘涼這時洗好了臉,擡頭就朝宋見霜看來。

兩人剛對視到一起,宋見霜便仿佛若無其事地移開了視線。

丘涼:“…”

她以後堅決不跟這個女人睡一起了,不僅折騰人,還尷尬,真是讓人頭大。

兩人收拾好以後,正準備簡單吃點東西,便見宋夫人帶著兩個丫鬟來了後院。

“霜兒,涼兒,你們隨文安公主進宮給太後賀壽不是小事,衣著上也要注意,不僅不能太出挑,還不能太低調,更不能犯了忌諱。”

說著,她命兩個丫鬟把衣服拿過來,示意宋見霜和丘涼都換上。

其實宋見霜和丘涼原本的打扮也沒什麽問題,都是月白色衣裙,就是寡淡了點。

宋夫人覺得可以適當討喜一點,帶來的衣服以鵝黃色為主。

她知道女兒誌向遠大,她也幫不上太多的忙,能操心的也就隻有這些小事了。

“還是娘親的眼光好,我這便換上。”宋見霜笑著應了下來,和丘涼各自進屋換過衣服。

“霜兒,此去一定要謹言慎行,不求出彩,隻求無過。”

臨行前,宋夫人又拉著宋見霜的手一陣叮囑,眼底是掩不住的擔憂。

若死老頭子沒被關起來,她這一趟也是要進宮的,眼下卻隻能擔憂地目送女兒,這一整天怕是都要在惦念中度過了。

宋見霜輕輕抱了一下娘親,笑著轉身,上馬車。

馬車裏,她忍著情緒,沒有掀開車簾回頭看一眼,生怕被娘親瞧出什麽不對來。

此行但願無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