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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一個傻子 七月岸 4716 字 6個月前

慢慢走到了今天的位子。

她想要的一定能得到,女兒想得到的也跑不掉。

母女兩個相視一笑,文安公主開懷道:“我去接旨,母妃且靜候佳音。”

她們站在高處,看得更遠,前院裏,有侍女正匆匆趕來。

傳旨的太監已到,喜事上門了。

“……文安公主蕙質蘭心,特命其入朝觀政,欽此。”

“兒臣接旨,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文安公主擡起頭,手裏握著聖旨,眼底笑意流淌。

衆人跪在地上,頭也不敢擡一下,心底早已掀起驚濤駭浪。

丘涼算準了!

文安公主竟然被準許入朝觀政了!

一時間,她們竟不知該驚嘆於哪個消息。

送走傳旨的太監,文安公主看向衆人,道:“免禮,時間不早了,都回吧。”話音一頓,她親自扶著宋見霜起來,又虛扶了一把丘涼,“徒兒拜見宋師父,拜見丘師父。”

衆位貴女低頭往外走,腳步不敢停留,耳朵卻都沒有漏聽文安公主的話。

竟是真的拜宋見霜和丘涼為師了……

宋見霜與丘涼聞言又齊齊躬身行禮,連聲道:“不敢當……”

“兩位師父當得,本宮以後就靠你們指教了,來人,設宴。”文安公主輕笑道,餘光瞥見還有一人杵在旁邊沒有離開,她微微蹙眉,看向褚榕兒。

褚榕兒原本也想跟著大家一起走的,但她方才聽了丘涼的話隻顧驚喜,還沒來得及道謝,再想到丘涼說她的前程在公主府,在文安公主身上,她便大著膽子留了下來。

“臣女褚榕兒,因方才求宋姐姐算了一卦,還未付銀票,請公主降罪。”

這一番話說得顛三倒四,卻又沒有漏掉要點。

文安公主端詳著這個膽大的少女,在褚榕兒的眼底看到了驚人的渴望與野心。

很好,她欣賞有野心的女人。

“本宮恕你無罪,既是宋師父的姐妹,便一起來吧。”

文安公主好心情地轉身往後院走,母妃還等著呢,等著見一見她剛拜的這兩位師父。

公主府外,褚寧蓮先是見到有宮裏的人進了公主府又出來,眼瞅著衆人也都走出了公主府,她卻沒有看到宋見霜與丘涼的身影。

“海棠妹妹,宮裏怎麽來人了?”她看到李海棠,連忙把人攔了下來。

李海棠神情恍惚道:“褚姐姐,她們算準了,真的算準了。”

褚寧蓮皺眉,急聲問:“誰算準了,算準了什麽?”

第 35 章

不待李海棠開口,褚寧蓮心底就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難不成……

不可能…不可能,宋見霜是才名遠揚不假,但那是在琴棋書畫上的造詣,從未聽說過她善占蔔,不可能的。

“宋見霜和她那位姓丘的朋友算準了,文安公主明日起便要入朝觀政了,褚姐姐,你說…你說我們會不會有麻煩?”李海棠回過神來,心頭一陣懊悔,早知如此,她就不與宋見霜為難了。

那可是文安公主,還是個和兩位皇子一樣能入朝觀政的公主。

皇帝此舉意味著什麽,隻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來。

那意味著文安公主和兩位皇子同樣享有繼承皇位的權利。

朝中一定是發生了什麽,得趕緊回去告訴家中長輩……

“惹什麽麻煩,文安公主還能為了幫宋見霜洩私憤降罪於我們不成。”褚寧蓮瞪著眼睛,眼神兇狠得仿佛要吃人。

老天爺是瞎眼了嗎,怎麽就那麽偏愛宋見霜,給了她美貌又給了她才名,如今還給了她占蔔神通。

天底下怎會有這麽不公的事!

褚寧蓮顧不得再跟李海棠說什麽,便匆匆離去,要趕緊回府告訴爹爹這件事。

文安公主既然得罪了褚家,就休想再得到世家的支持。

入朝觀政又怎樣,沒有朝臣擁護,在朝堂上就是獨木難支,遲早淪為皇位下的犧牲品,給兩位皇子祭天,她等著看那一天的到來。

公主府閣樓,文安公主走在前,推開房門,朝裏麵的人道:“母妃,這是宋見霜宋師父,這是丘涼丘師父,這是褚榕兒褚小姐。”

其餘三人一聽‘母妃’二字,心裏一驚,忙一起叩拜。

丘涼低頭跪在地上,勉強對上口形,跟著喊“娘娘千歲。”

這一天淨下跪了,她在現在活了二十年都沒跪過別人,連佛都不信,結果來到古代,跪完公主跪聖旨,跪了聖旨還要跪妃子,以後不知道還要跪什麽人。

容妃淺淺一笑:“都起來吧,讓本宮好好瞧瞧。”

三個人又一起擡頭,起身。

容妃細細打量一番,笑著點了點頭:“都是鐘靈毓秀的好孩子,文安在宮外有你們陪著,本宮也就放心了。”

說完,她沒有打擾年輕人的世界,早早回宮去了。

馬車上,容妃慵懶地側躺在軟枕上,腦子裏想著方才看到的那三人。

宋見霜姿色最盛,儀態最好,神情也最鎮定,似盛放的高山寒梅。

丘涼容貌清秀,雖不如宋見霜明%e5%aa%9a,卻也神色內斂,似正在茁壯成長的青竹。

褚榕兒不及宋見霜奪目,亦不如丘涼內斂,卻透著一股子柔%e5%aa%9a,眼神堅韌,似等待時機綻放的花骨朵。

這三人中,宋見霜才貌皆有,又善占蔔,可堪大用。

丘涼相術精準,與宋見霜關係非同一般,宜善用。

褚榕兒不知有何能耐,看著有些懵懂,但既然能跟另外兩人一起拜見自己,依女兒的性子,至少是個有野心的,稍加引導,也可用。

進宮之前,容妃吩咐自己的心腹嬤嬤派可靠的人去打探這三個人的信息,要事無巨細。

她的女兒注定要走跟兩位皇子不一樣的路,站到世家的對立麵,站到皇帝的身側,女兒身邊都是些什麽人,很重要。

重要到要完全掌控,如此才能安心。

皇帝的兩個兒子隻知拉攏世家,結交權臣,卻不知皇帝還活得好好的呢,一葉障目,丟了西瓜撿芝麻。

要知道皇帝才是主宰一切的人,若非如此,她的女兒也沒有機會步入朝堂。

再說公主府這邊。

文安公主命人備好酒菜,開門見山道:“本宮建府時日尚短,還未請封長史,不知宋師父可願擔任此職。”

本朝公主出宮建府之後可以請封兩位女官,一位長史,主管公主府政令,是從四品官,一位府令,輔助長史處理大小事宜,是從七品官。

文安公主這麽說,就意味著她已經有了處理府中瑣事的府令,還差一個發號施令的長史。

而這話,是問宋見霜的。

文安公主隻知丘涼有看相之能,對褚榕兒了解更少,但宋見霜,她早有耳聞。

京城第一美人,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才華不輸男子,如今再加上一個善占蔔,她覺得這樣的人完全可以勝任長史之位。

宋見霜有些猶豫:“殿下也知,家父的事尚未有個定論,府中全靠家母一人撐著,臣女實在分身乏術。”

成為長史,不僅要入住公主府,還要常伴公主左右,此後,榮辱皆來自公主府。

可是她所求的那條路是為了更多女子,不是安於一府。

因為本朝凡公主府長史,皆不可入朝為官,一輩子都是長史。

哪怕眼前這位文安公主很有可能成為女帝,宋見霜仍不甘心放棄那條路,她想走進朝堂……

文案公主一滯,竟然被拒絕了,她以為如今的宋府禍福難料,宋見霜會很樂意做公主府的女官。

“那丘師父可有此意?”

宋見霜這邊行不通,她便看向丘涼。

這倆人至少要留住一個,文安公主有種說不清的感覺,隻要留下了丘涼,就等同於留下了宋見霜。

“民女隻會看相,並無治理之能。”丘涼想也沒想就拒絕了,她知道自己的未來在欽天監,不在公主府。

她並不想改變自己的未來,欽天監才適合她一展所長。

又被拒絕了,文安公主默默心塞了一下,不禁對自己産生了懷疑,難道方才接旨是自己臆想出來的?②思②兔②在②線②閱②讀②

父皇沒有許她入朝觀政?

不然這一個個的怎麽都拒絕了呢,若是放到外麵,不知道有多少人上趕著呢。

“哈哈哈,是本宮唐突了。”文安公主尷尬地喝酒,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丘涼與宋見霜對視一眼,都沒有說話。

一旁,褚榕兒心緒浮動,她的前程在公主府,公主府除了文安公主以外,最大的就是長史了。

她願意!

她很願意!

可是文安公主問過丘涼之後,就沒有再繼續,明顯是不看重她。

褚榕兒忍不住看了眼丘涼,這位丘姑娘的看相之術是準的吧,都已經用事實證明了。

注意到她的視線,丘涼端著酒杯的手一頓,幾不可察地朝對方點了點頭。

褚榕兒可是文安公主的登基前迎娶的妻子,也是文安公主成為女帝後欽封的皇後,簡直太適合長史這個位子了。

這一點頭,讓褚榕兒的眼睛都亮了些,她莫名有了勇氣。

“殿下,臣女雖不及宋姐姐與丘姑娘,但自幼飽讀史書,幫著娘親管理後宅,求殿下給臣女一個機會。”

她賭了,賭自己的前程就在公主府,在文安公主身上。

文安公主不自覺地看了眼宋見霜和丘涼,心道你們看看,這才是正常人的反應,別人求都求不來的事,你們倒好,一個個的拒絕。

氣氛霎時一靜。

褚榕兒一眨不眨地盯著文安公主,心髒緊張得仿佛隨時都能跳出來。

宋見霜見狀,不由笑道:“褚小姐既然有此意,殿下不如給她個機會試一試。”

同為女子,她不介意幫一把褚榕兒。

丘涼也跟著道:“我觀褚小姐麵相亦是貴不可言,想來是不會讓殿下失望的。”

文安公主:“…”

你們都這麽說了,我還能說什麽。

她沉%e5%90%9f了一下,放下酒杯:“也好,本宮給你一個月時間,若無紕漏,便為你請封長史。”

這也是她聽到褚榕兒主動請纓那一瞬的真實想法。

公主府長史一位至關重要,她不能貿然用人。

眼下正是拉攏賢能的時候,她也不好區別對待太明顯,設一個期限,考察一下能力,可進可退,才穩妥。

褚榕兒聞言,激動得無以複加:“臣女定全力以赴,絕不辜負殿下的信任。”

雖然還不一定真的能做長史,但一切都已經遠遠超出她的預期。

褚榕兒隻覺得天都變亮了,呼吸也輕了。

就好像是一直待在沒有出路的深井裏,突然看到了一道雲梯一樣,隻要她不出錯,便可指日高升。

文安公主笑笑,看向宋見霜和丘涼:“兩位師父明日可還要去神機妙算鋪,本宮可否行個便利,提前定下一卦。”

宋見霜笑道:“自然。”

到目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