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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同學佩妮 夜清澄 4281 字 2個月前

於我和佩妮的建議。

“先生,雖然我不能保證這事有多少成效,但是我會儘力而為的。”

錫達先生抬起頭了,對我一笑,

“那麼,真是謝謝你了。”

他又說,

“斯內普,他們姓斯內普!”

我在心裡歎息一聲,暗叫果然。口頭上隻是又一次承諾了要幫忙的事情,然後又和錫達先生閒聊幾句,就準備告辭了。

從錫達先生這裡出來後,我立即把這件事情告訴了佩妮。

我和佩妮都有點兒奇怪,前一段時間我們還特意打電話給社工小組谘詢過斯內普先生的情況,那邊社工說,斯內普先生幾乎是最配合、最積極想要改善的成員了,我們還由此高看他一眼,沒想到變化來的這麼快。

“莉莉沒和你說起什麼嗎?”我問佩妮,

“並沒有啊。”佩妮說,“事實上,莉莉也很少和我說斯內普家庭的事情。”

我想想,也對,隻怕斯內普那樣自尊心強的人並不希望莉莉看到自己家裡狼狽的一麵吧。

我們隨後就和社工小組的成員見了麵,負責戒酒實驗行動的是一位五十歲左右的威廉女士。這位女士給我們講了一件奇事。

“斯內普現身在戒酒行動初期就表現得非常出色,他似乎十分懊悔自己因為破產而沉迷酒精,並且對家人造成了傷害。他表現的很愛他的妻子,並且願意為她而努力。所以他很順利地通過的實驗,我們的專家已經宣布他戒酒成功了。”

我和佩妮聽到這事都很驚奇,感覺斯內普先生簡直超出了人們對他的傳言。彆的不說,我就在斯內普身上看到過家庭暴力的傷痕。佩妮也說過,莉莉曾經建議斯內普求助律師來保護自己和母%e4%ba%b2免受暴力。這樣一個人,怎麼可能在行動初期就表現得那麼出色?發生了什麼讓他幡然醒悟?而現在情況為什麼又變壞了呢?

威廉女士繼續說,“可是等他結束實驗一段時間,我們的事後專訪人員去斯內普家拜訪的事後,居然發現斯內普先生重新開始酗酒了,不僅如此,他對斯內普夫人還有明顯的暴力行為。”

“抱歉,請問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大概是聖誕節之後吧。”

“那你們認為這是什麼原因造成的呢?我們現在還有什麼辦法嗎?”

“事實上,我全組人員都非常意外。你知道,這事情發生的太突然。斯內普先生甚至已經得到了一個送快遞的工作,他還主動和以前一起喝酒賭博的人們劃清了界限。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忽然又開始酗酒,咒罵他的妻子,並且丟掉了工作。”

“這實在太令人意外了!”我一直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也知道浪子回頭難度頗高,不然怎麼又有金不換的說法呢?可是之前的進展本來就出乎意料的順利,為什麼一下子所有的成果都消失了呢?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為什麼呢?

☆、病情分析

“是的,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我們在酒館裡找到斯內普先生,試圖詢問他原因。他卻說這一切都是由於他妻子的詛咒,他形容他的妻子是一個女巫,她使他愛她,又給他帶來厄運!”威廉夫人說道。

“哦,他怎麼能這樣!他這是推卸責任!”佩妮氣憤地說道,她對這個可憐的女士充滿了同情。

“是的,的確如此,%e4%ba%b2愛的!”一直試圖客觀陳述整件事情的威廉夫人也氣憤的說道,

“我們因此又去詢問了斯內普夫人。正如你們之前給過的提醒,那位夫人現在膽戰心驚,她下意識地拒絕一切交流,並且不願意提供關於他丈夫重新開始酗酒的細節和可能的原因。我們都認為,之前的家庭暴力和經濟困難,已經讓她產生一定程度的自閉,她排斥外界,寧願將心靈沉浸在她和斯內普先生有過的那一段幸福時光中。而她對家庭暴力的忍耐,幾乎要發展成為斯德哥爾摩綜合症了。”

威廉女士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

“我們分析認為,可能正好發生來了一些意外,又或者什麼也沒有發生,使得斯內普先生錯誤地將她的破產和妻子孩子聯係在一起,他由此來逃避自己不願意麵對的失敗,認為這一切都是彆人的錯,故而可以沉浸在受害人的角色裡,尋求一種自我保護的安全感。”

“可是這樣是極度自私和懦弱的,斯內普夫人和她的家庭受到了很大的傷害。”我說道,佩妮和威廉夫人都讚成地點點頭。

“你說的非常對,維爾。其實斯內普先生和斯內普夫人兩人在一定程度上都患有精神疾病。他們的症狀在於逃避現實,遁入自我構建的心理安全地帶。斯內普夫人的安全地帶便是斯內普先生和她的愛情,而斯內普先生的安全地帶則是一切的錯誤都是斯內普夫人以及他們的兒子所引起的。”

“那麼我們應該怎麼做才能幫助他們走出來呢?”佩妮問道,

“這種情況下,我們一般的做法是,不去攻擊病人的安全地帶,以使得他們配合我們的行動,比如我們在不努力改變斯內普先生看法的情況下,試圖幫助他建立自信,在不質疑斯內普夫人對丈夫的愛的情況下,幫助她關注丈夫以外的其他人,比如她的兒子,比如她的朋友,甚至是她的事業。我們同時需要建立對他們夫妻實行一定程度的隔離治療,注意不是完全隔離。”

威廉夫人說道這裡停了下來,我感覺她似乎還有潛台詞,故而問道,“所以你們打算什麼時候展開行動呢?”

“這就是我們遇到的困難啦。我們的行業倫理要求我們,至少首先取得這兩位中一人的首肯,畢竟他們都是成年人了。可是我們派去的員工自從提到要對他們夫妻實行部分隔離,斯內普夫人就變得情緒異常激動,她非常抵觸任何將她和丈夫分開的可能性。甚至有意避開了我們的拜訪,明明她還生活在那裡,可最近,我們的員工居然完全不能找到她了。”

“哦,這位女士真是天賦驚人!”我感慨地開了個玩笑,佩妮卻是一驚,我連忙用詢問的眼神看看她,她立即對我搖搖頭,又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來。

威廉夫人看看我們笑了起來,她說道,

“我們現在一方麵繼續解除斯內普先生,試圖取得他的同意,畢竟他之前就同意了我們的戒酒實驗。至於斯內普夫人,雖然我個人認為斯內普先生的痊愈就是對她最好的良藥,可是我們依然希望能夠改善這位女士的現狀。”

她停頓一下,又說,

“維爾,佩妮,你們都是我知道的好孩子。不知道你們能不能幫忙聯係一下小斯內普先生?他在斯內普夫人的康複中起著不可替代的作用。同時,你們願不願意代替我們遊說一下斯內普夫人?我們隻需要讓她知道,我們的目的是幫助她的家庭,也是為了幫助斯內普先生。

我知道這有點兒強人所難,畢竟你們沒有接受過類似的訓練。但我們可以提供一個免費的短期培訓,針對斯內普家庭的案例。你們可以把這個當做實習,有薪,怎麼樣?”

我和佩妮相互看一眼,我覺得佩妮有點兒猶豫,她果然問,

“我覺得小斯內普先生可能沒那麼好說服,他,他可能並不信任來自,來自外界的幫助。”

威廉太太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

“那讓我們先展開培訓怎麼樣?我們可以訓練你們如何構建病人的信任。這是社會工作者的重要技巧之一。”

佩妮猶豫一下,還是同意了威廉太太的提議。這位夫人非常滿意地笑了,她同時還說,

“雖然你們已經是我們的編外成員了,但如果那位小先生需要和正式員工談談,我們也樂意隨時提供服務!”

這樣,我和佩妮拜彆了威廉夫人,佩妮非常精心的準備了一封給莉莉的信件,希望她將事情轉達給斯內普。

莉莉對我們的幫助非常感激,她甚至後悔為什麼自己沒有給她最好的朋友斯內普更多的關心和幫助。我們等了大約有兩周,莉莉終於轉達了斯內普的回信。

斯內普對關於斯內普先生的治療不發表意見,隻是對於斯內普夫人,他希望社會工作者能夠得到她本人的同意。如果斯內普夫人同意了,那麼斯內普也不排斥做一些配合。

據佩妮說,斯內普一開始非常抗拒社會工作者的幫助,隻是莉莉堅持不懈的勸說下,在加上他對於斯內普夫人的病情分析在一定程度上也是讚同的。才回複了這樣一個不好不壞的回答。

我和佩妮對看一眼,相互微笑一下,我做了一個努力給自己打氣的動作,大聲說,

“好吧!目標下一步,拜訪斯內普夫人!”

作者有話要說:  斯德哥爾摩綜合症,大意就是愛上虐待自己的人◇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拜訪和說服

周日的下午,我和佩妮一起拜訪斯內普家。這時候已經是春天了,隨處可見的鮮綠色在蜘蛛尾巷低調得緊。整個一片住宅區都灰蒙蒙的,房屋前的花園裡都是堆砌的雜物、垃圾以及乾枯的草木枝條,你得仔細找才能從這一大片灰色、黑色中發現一點兩點新發芽的綠。

灰敗,就是我對此時蜘蛛尾巷的映像。

我們一路走來,街上的行人並不多。隻有偶爾一兩個遊蕩的醉漢和流裡流氣的年輕人。佩妮有些緊張,她緊緊抓住我的手,我回過頭來衝她笑笑,她也回報我一個勇敢的笑。

找到斯內普家的房子時,佩妮的額頭上已經沁出了細汗珠。

我們手拉手推開花園的門進去,按了按門鈴,發現並沒有聲音,隻好敲門。

“砰,砰,砰!”

等了一會兒,斯內普夫人前來給我們開門了。她身形瘦弱修長,臉色灰黃,眉毛微微蹙著。果然就是那天在咖啡廳裡和錫達先生發生了爭執的女士。

“你們是什麼人?”她把門打開一個小縫,站在那裡用身體擋住向裡的視線,冷淡的說道,

我咽了咽口水,說,

“您好,斯內普夫人,我們是小斯內普的朋友,這次特意來拜訪您。”

我和佩妮努力露出一個友好的笑容來,但這位女士依然蹙著眉頭。

“我沒有聽說過,他從來沒有朋友上門。”

佩妮有些緊張的說道,

“我的妹妹叫莉莉伊萬斯,她和斯內普是很好的朋友,他們,他們在同一所學校。”

這話讓斯內普夫人微微睜大了眼睛,她盯著佩妮打量了一會兒,終於說道,

“進來吧!”

我們在房間裡唯一一處破舊的沙發上做好,那沙發上有明顯的乾枯的液體的痕跡。煙和酒的味道混合著,桌角下甚至還有幾個破碎的空酒瓶。

“我的丈夫可能待會兒就會回來,你們有什麼事快點兒說吧。”斯內普夫人有些局促和僵硬地說到,她的脊背卻在不自覺中挺直,

我和佩妮相互看一眼,都覺得此時切入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