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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所有的片子,那個一直戴著墨鏡的人拉扯著我重新回望了我整個青春。弄堂裡昏黃的燈光與牆上斑駁的廣告招貼,過期的鳳梨罐頭與黑咖啡,大漠的風沙和黃曆裡的宜出行忌沐浴有血光大利西方天龍衝煞忌新船下水,破碎的台燈以及美麗的布宜諾斯艾利斯瀑布。

走出電影院的時候夜風吹過來,我突然想到:如果我看到紅蓮,我應該許下什麼願望,

六月永生 我終於笑了,我找到了我的願望

六月生日,大堆的朋友,蛋糕,啤酒,搖一搖,再拉開,嘩啦滿屋的沫。

我是真正地長大了,我不再是個孩子。然而這是幸福還是悲哀?

小A從他的城市寄來生日禮物,打開來,一幅藍色的布宜諾斯艾利斯瀑布。畫下麵寫著:送給曾經是個孩子的我最好的朋友郭敬明。

我在看到“曾經是個孩子”的時候眼淚就流了下來,也許是酒喝多了,水分多了。

我看到告彆儀式終於降下了華麗的帷幕,一瞬間我找到了我的願望。

我希望我能夠重回我孩提時沒有憂傷的幸福時光,如果一定要在這個時光上加個期限,我希望是一萬年。

冬日的幻覺

這個冬天像是一個美麗的幻覺。

前世今生。

這好像是素素的一本書。我記得自己買回來沒有看完就被小A拿去了。我沒看到最後一頁寫的是什麼。我是個在乎結局的人,看電視劇如果沒看到大結局我是說什麼也不會甘心的。但這本書我就是沒看到結尾。怪了。

我常想自己的前世會是什麼。毫無疑問這輩子我是個人,答案鐵定。鐵定的東西對我沒有太大的吸引力。可是關於前世卻沒人能給我一份標準的答案。我總是喜歡想一些永遠沒有辦法弄明白的事。我是個奇怪的人。

我知道席慕容曾經寫過一些很漂亮的句子,什麼前世我是在沙邊寫詩的女子,前世我是你皓腕下錯過的那朵蓮,前世我是你路邊的一棵樹,前世我是在佛前為你祈禱的那盞燈。但她是她我是我,我清楚地知道自己不可能是那麼精致的東西。沒準前世我是撒哈拉的一粒小沙子或者火焰山上的一塊大石頭。

前世告訴我:其實你前世是一枚鐘麵上的指針,孤獨地原地轉圈,一邊轉一邊看著時光一去不返,而你無能為力。

前世是我比較固定的一個網友。他很聰明。我和他最初認識是他想把我的幾篇文章弄到他的網站去,他很負責地發了E-mail告訴我。

前世最初是個詩人,所以他在聊天的時候會時不時地丟一些支離破碎的意象過來。比如“為貞操歌唱的酥油燈”,“十指洞穿瞳孔”之類的。

前世是十任性的人,偶爾孩子氣,而我也同樣頑皮。我們之間的保留節目是看誰在半小時內令QQ上最多的MM對自己說“我愛你”。

我很看不起那些在網上做出一副純真樣子的女孩子。當一個有著瓊瑤式網名的人在和你聊不到三句的時候就問你帥不帥可不可以寄張照片過來的時候,你除了想噴水噴飯之外還想 做什麼,而我總是很紳士地告訴她:你穿著白色連衣裙站在北極的雪上一定很漂亮。——一種極度婉轉的“你去死吧”的版本。但有很多笨到一定程度的人居然會說:真的嗎?你怎麼知道我穿裙子好看?說完還打幾個笑臉過來。水飯都噴完之後我想把電腦砸掉。

我是個孤獨的人,孤獨的人是可恥的,所以我是個又孤獨又可恥的人。暗夜零度胎生。舒婷的詩。

當黑夜以頑固的姿態一再膨脹的時候,無邊無際的漆黑要麼令我僵硬,要麼令我熱血沸騰,而這種狀態很是歇斯底裡,我是知道的。

前世說:漂泊的浮萍沒有根,斷線的風箏沒牽掛,無家的流水沒有腳,孤獨的郭敬明沒靈魂。他總是這麼一針見血地刺傷我,很多時候我不得不關上電腦,然後喝上一大杯熱水對自己說:不用怕不用怕,今晚好好睡,今晚好好睡。但事與願違。我感到一點悲哀,但無關痛癢,猶如彗尾溫柔地掃過地球。

黑夜中堅持蘇醒的人代表著人類最後的堅守,而這種人卻往往容易最先死掉。偉人的話。

我問上帝:怎樣才可以對悲傷的事情一邊笑一邊忘記?

上帝回答:把自己弄得瘋掉。

西北偏北羊馬很黑

你飲酒落淚西北偏北把蘭州喝醉

把蘭州喝醉你居無定所

姓馬的母%e4%ba%b2在喊你

我的回回

我的心肺

我把小引的《西北偏北》給前世看,前世看完後打過來一行字:小引不是人。我當時想如果前世坐在我麵前我一定會把手中的咖啡向他潑過去。但他接著打過來一行字:他媽的居然寫得這麼好。我笑了,然後我想如果前世坐在我的麵前我一定會將咖啡獻給他,然後告訴他:你是我的知音。

我:你原來也是寫詩的,為什麼停了?

他:因為我的手指不再忠於我的思想。

我:你的手指失去了貞潔,嗬嗬。

他:被與我做僾的女孩的眼淚打濕,嘿嘿。

我:但那個女孩卻不是安妮寶貝,嗬嗬,小雜種。

他:你說對了,嘿嘿,小混蛋。

我在電腦麵前放聲大笑,在午夜顯得有點恐怖。

什麼麥加

什麼姐妹

什麼讓你難以入睡

河水的羊

燈火的嘴

夜裡唱過古蘭經做過懺悔

誰的孤獨像一把刀殺了黃河的水

殺了黃河的水

你五體投地

這孤獨是誰

如果上帝要一個人毀滅必先令其瘋狂。 ┆┆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可我瘋狂了這麼久為何上帝還不把我毀掉?這是個問題。

我喜歡坐在灑滿陽光的陽台上,懷裡抱著本很厚的英文詞典,在眩目的陽光裡眯起眼睛,心平氣和地看那些一條一條的很長的詞條。這是我白天最安靜也最正常的時候。我曾經對我的朋友說其實我骨子裡是個安靜的人隻是偶爾莫名其妙地聒噪。但我的朋友告訴我其實你骨子裡是個聒噪的人隻是偶爾莫名其妙地安靜。我不知道究竟誰對誰錯。當我解決彆人的問題時我果斷而自信,然而一旦事態關已我的判斷力就會變得不堪一擊。

我家對麵的陽台上常出現一個梳著細長辮子的女中學生,她似乎總是在大聲地背誦一些乏味的英文語法,而且通常還是錯的。不過她讀外語時的表情真的很虔誠,像是匍匐於朝聖山路上的藏民。說實話她長得有點像我的初中同桌小溪。她的名字好像叫葉小溪,我不大記得了。但我很清楚地記得小溪也是紮著兩條細細的辮子,讀英文的時候因為過於咬牙切齒而咬到%e8%88%8c頭。不過記憶是一堆散在地上的碎片,拚湊起來要花我很多時間,況且現在我手邊也沒有一塊橡皮之類的東西來供我想起同桌的她。

所以我隻會覺得對麵的女中學生像小溪,而不會想到打個電話問她聲好。況且電話號碼已經遺失,遺失在某年某月某日的某個黃昏。

某年某月某日,熊姥姥的糖炒栗子。

我對荷邊那個賣糖炒栗子的老婦人開始感興趣,我想她的糖炒栗子也許和熊姥姥的一樣,吃過之後就如同駕鶴西去一般。於是我買了一包,想看看我會在吃到第幾顆時死掉。

結果我吃完整整一包之後我仍然在街上幸福地遊蕩,像條產前興奮的魚一樣搖頭擺尾。昨夜西風凋碧樹。路旁高大的法國梧桐開始瘋狂地掉葉子,由於沒有風,所以葉子一片一片 直挺挺地砸下來,甚是恐怖。陽光從枝椏間破破碎碎地掉到地上,攤成一層散發著模糊光亮的淡金色油彩,像是一層很厚的骨灰。

我為自己的比喻暗暗吃驚,我想是看前世和小引的詩看多了,有點中毒。在吃完栗子一個小時之後,我確定自己沒有任何不良反映和中毒的跡象。我吃了熊姥姥的糖炒栗子,這是 大難。

而我居然沒有死掉,所以我必有後福。

聰明的人善於在適當的地點適當的時候安慰自己。我不算很笨。

我開始愛上一個人,可我卻不知道那個人是否愛我。

世人說這叫單相思。

前世說這叫尋找肋骨行動失敗。

十一

這個冬天異常地可惡,不僅冷,而且潮濕。大把大把的水分子懸在空氣裡,捕捉著每一個滲透皮膚的機會。我清晰地感受到自己骨縫間停留的東西,那是毒蛇皮膚表麵般的陰冷與黏膩。

我開始長時間蜷縮在沙發上,同時把暖氣開得異常地足。父%e4%ba%b2說這個月的電費是個問題。於是我用三張彙款單把電費交了,然後光明正大地把溫度繼續升高。

我想其實人也是需要冬眠的。我把這個想法告訴前世,他說:你很會給自己的懶散找借口。我於是準備下線。他問為什麼,我說我要冬眠。

昨天吃飯的時候母%e4%ba%b2又談到我將來的生活。她永遠也搞不懂生活在這個懶散的城市其實是一種慢性自殺。她總是對我說,你看生活在這兒是很舒服的,除了記者忙點其它的人活得都挺滋潤,連上班的時候也可以翻翻報紙上上網,品品好茶吹吹牛。

可是我總是有種向外突圍的趨勢,遠方的生活像是一幅誘人的大拚圖,等待著我去創造一個完美。我的一意孤行和垂死堅持總是讓母%e4%ba%b2的目光一次又一次直到N次地暗淡。我想我是個不怎麼孝順的孩子。我發過誓的,下輩子我會陪在我媽身邊,不走,一步也不走。

十二

在我們文理分科大半年之後,在我們徹底忘掉曆史政治之後,在我們連鴉片戰爭的年代與什麼是商品的價值都無法想起之後,學校告訴我們說我們要考文理大綜合了。然後理科生開始開心地笑,因為他們認為熬幾個夜就萬事OK了。文科生開始摔本子摔筆,開始人仰馬翻。小A是文科的,他問我“化學應該怎麼補上去”的時候的樣子真正是讓我心疼了。

一個星期前我還在考慮是否將理科半途而廢,然後快樂地一頭紮進文科。現在好了,我不必再為無法選擇而痛苦,因為已經沒有選擇。沒有選擇其實是一種莫大的幸福。我記得誰這麼說過。

十三

這個冬天像是十美麗的幻覺,我覺得自己始終處於懸浮的狀態,這種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