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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死纏爛打,沒有絲毫太後的涵養可言。

不過想一想,魏太後以前就是個柴禾妞兒,走了狗屎運做了太後,也不能對她要求更高了。

明湛召來黎冰問,“如今的九門提督是哪個?”

“是何千山,何大人。”

“何家。”明湛琢磨著,“可是孝嘉皇後的娘家,永安公何家?”

“是。”

明湛笑了笑,說起來鳳景乾也是個克妻命,他的發妻是壽寧侯田家小姐——孝慧皇後,不過這位皇後福薄,沒幾年就過逝了。接著鳳景南再立當時的皇貴妃何氏為後,這位何皇後當時能從滿宮的脂粉中廝殺出來,位正坤寧宮,主要原因是她育有皇長子。

可惜何皇後的福氣並不比田皇後厚多少,皇長子因病夭折,何皇後傷心過度,隨之過逝。

說起來,鳳景乾並非沒有立過太子,皇長子早夭,當時被封為懷仁太子,以皇太子禮儀安葬皇陵。

“把他家盯緊了,尤其何千山和永安公的動靜。”明湛再加一句,“還有帝都巡戍使陳四賢。”

黎冰領命而去,何玉笑嘻嘻的進來,長揖道,“給殿下道喜。”

明湛側臉輕笑,“有什麼喜事?”

“將軍府陸家差人來送喜信兒,說四姑奶奶有喜了。”何玉笑稟。

“哦?這麼快?”明雅才多大呀。

何玉覺得自家主子的反應太過離奇,道,“殿下,這可是大喜事,四姑娘才嫁過去就有了喜,這得多大的福份哪。”

想一想這個時代人類的思想認知,明湛隻得隨大溜兒的表示開心,笑道,“可不是麼?是誰來送喜的?”

“將軍府的管家過來報的喜。”何玉道,“大管家陪著呢。”

“讓他過來。”本來明湛對於見一個管家沒有太大的興趣,隻是姻%e4%ba%b2之家是不一樣的,尤其明雅並非嫡出,他雖不必將一個管家放在眼裡,不過人類的想像力無窮,他們或許會因此認為明湛對於庶出的妹妹感情一般。這是一種很微妙的態度,卻會影響到明雅在婆家的地位。

明湛簡單的問了幾句,然後準備了豐厚的禮單讓管家帶回去。

明湛找了個空閒去看望明豔,明豔如今不過二十出頭兒,依舊研麗漂亮,已經是三個孩子的母%e4%ba%b2。

看著一幫子小蘿卜頭喊他舅舅,真是不習慣。明湛板起臉來,擺出威嚴的樣子,一個挨一個的發見麵禮,再摸摸他們的頭,“拿去玩兒吧。”

小蘿卜頭由大蘿卜頭帶領著,拉長聲音奶聲奶氣的說,“謝謝舅舅。”

明湛拉過最小的捏捏小孩兒圓嘟嘟的臉,很驚奇的說,“真軟乎。”

“你小時候也這樣。”明豔俯身抱起一直拽她裙擺的小兒子,小家夥像小豬一般在母%e4%ba%b2懷裡拱啊拱,明豔撫摸著小家夥兒的脊背,笑對明湛道,“老三不如你那時福態。”

明湛看一眼小豬兒外甥,想死的心都有了,死不承認,“我小時候有這麼胖?”

明豔笑,“這有什麼難為情的,那會兒誰不誇你有福氣呢。”小家夥拱了一會兒,又鬨著下地跟哥哥姐姐玩兒,明豔笑著放他到地上交給%e4%b9%b3母,“說起來,明雅才是有福氣,這麼快就有好消息了。你什麼時候去瞧瞧她,我也一道去。”

“就明天吧。”

“父王呢,父王什麼時候回來?”明豔忍不住問了一句。

明湛幾乎不明白為何明豔會有此問,難道他知道鳳景南的下落?隻是如今明湛表達驚詫的方式是麵無表情,明豔並未生疑,反是理解一笑,“前些日子,我整日擔心。後來聽你姐夫從朝上回來說皇伯父、父王都平安,我才安了心。算了,你們外頭的事,說了我也不懂。”

天哪,難道他隨口說說,竟然起到了這樣匪夷所思的效果?明湛覺得這太難以想像了,因為為了應付人們接下來的質疑,他還準備了好多連環謊言沒來得及說呢。

古代人,也太好騙了吧?

他完全沒考慮過自己的身份,適不適合胡說八道。

姐弟兩個商議好去探訪明雅的時間,又說了不少話,明湛給泰陽長公主請了安,在壽安侯府用過午膳方回家。

其實對於明湛的話,人們是半信半疑,所以,滿朝文武,有一半在盯著鎮南王府的動作。

明湛先去了姐姐家,再去看望懷有身孕的妹妹,悠閒的能叫人吐了血。

明雅的婆家比起明豔的確是差了一截,當然並不是說明雅婆家就窮了,鳳景南是不可能把女兒嫁給破產的家族的。府裡小橋流水、假山雕欄一樣不少。

明湛實在有些受不了這一家子的作派,從襲爵的陸大老爺到陸家排上名號的男丁,一群人呼啦啦的給他請安。

明湛幾乎想說一聲“免禮平身”,一個眼色,何玉扶起為首的陸大老爺,這才開始說話,整個過程比明湛上朝時跟那些朝臣對話都彆扭。

倒是明豔很順利的見到了明雅,她本身品級夠高,對著陸家大小太太們說一聲,“叨擾了。”再兩句客套話,便直奔明雅的院子。

公侯之家遠不能與王府相比,陸家人丁不少,如今明雅的院子隻是個略大的二進宅院,與王府時的閨房簡直沒的比。

小丫頭已經提前進來回稟了,明雅出門迎了迎明豔,明豔忙扶住她的胳膊,“怎麼出來了?”

“大姐姐。”明雅笑,頰邊兩個圓圓的梨渦,柔聲道,“我沒事,身子好的很,是老太太、太太們大驚小怪了。”

明豔與她一道進屋,溫聲問,“我記得你們大婚時不是在這個院子,怎麼還搬家了?”

明雅有些疲憊,有些無奈,這屋裡都是她的陪嫁丫頭,對麵是自己姐姐,也沒什麼不好說,歎道,“一言難儘。”

“怎麼了?”

“大姐姐,”明雅又有些猶豫,待丫頭們上了茶,便打發她們下去,方道,“我也是才知道。相公他,並不是太太跟老爺%e4%ba%b2生的。”

明豔一顫,差點砸了手裡的茶盅子,“他們敢欺君?!”

“也算不上。”明雅皺眉道,“聽說是早先我們老爺太太久未生育,一屋子姨娘都沒動靜,喝的藥光藥渣子能堆半屋子,後來實在沒法子,為了爵位傳承,便過繼了相公。相公原是二叔二嬸的%e4%ba%b2生子。”//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竟有這種事?”明豔想了想,勸慰妹妹道,“其實這也不算什麼,長房無子,就是為了香火傳承,也是要過繼的。”

“姐姐有所不知,就在過繼了相公之後,我們太太在四十上,忽然有了,生了小叔子。”這些事在明雅心中憋悶狠了,也無人能她訴說,握著帕子道,“還不隻如此,自打小叔子降生,姨娘們先生跟著開花結果,不過三五年光景,庶子庶女的添了好幾個。太太也不是對我們不好,隻是誰不疼自己的骨肉呢,何況還有爵位的事。”

“這可真是……”雖然再傳下去隻是個小小的將軍品級的爵位,哪怕是%e4%ba%b2侄子,也無法與%e4%ba%b2生子相比的,明豔問,“妹夫怎麼樣呢?對你可好。”

明雅點了點頭。

“你有了身子,現在怎麼樣了?他可有說過要納小?”

“那倒沒有,”明雅道,“我們畢竟是新婚,自從聽到四哥要來帝都的消息,對我倒格外客氣了。”

明豔拍拍明雅的手,“慢慢來,先生下嫡子是正經的。”

“大姐姐,我真怕太太往我們屋子塞人。”明雅小聲道。

“這倒也不必,你想想咱們是什麼出身,你也是禦封的郡君,她不過是個三品誥命,”明豔低聲道,“鎮南王府在一日,她便一日不敢放肆,不然你就請孝真法師(杜若蘭)來你家講講經,她的腦袋就清楚了。”

明雅笑出聲,“哪有大姐姐這樣的。”

明豔肅容道,“這也沒什麼,我們本就是王室貴女,妹夫娶了你也是他的福份,有你在,這個爵位斷不會落在彆人的腦袋上。雖說三十年媳婦熬成婆,也得看看是什麼情況,咱們這樣的出身,若叫人欺負了,豈不是叫人笑話?雖說長輩晚輩之間自有規矩,你也該拿出郡君的譜兒來,彆叫人小瞧了才是。”

“那豈不是拿身份壓人麼?”乍做了人家媳婦,明雅實在有許多不適應的地方。

明豔笑笑,不以為然道,“身份是做什麼的,就是為了讓我們過的舒坦。記得我們小時候念書,史書上有一節,說高祖皇帝的女兒孝儀公主下嫁楚國公,公主無嗣,楚國公也有幾個庶子,後來為庶長子請封被太宗皇帝駁回,緣何?太宗皇帝%e4%ba%b2口說的,無嫡子便是無嗣,多少人求情,甚至有人說宗家無嗣令旁枝襲爵,太宗皇帝不允。楚國公過逝後,國公府收回,自此再無楚國公。”

“要我說,你們太太真不是聰明人。她一個將軍府得郡君下嫁已是福份,將來好好經營,有咱們王府的關係,未嘗不可平級襲爵,這還是麵兒上看得到的好處。如今為小節舍大利,婦人見識。”明豔為明雅剖析道,“如今嫁了人,跟在家裡做女兒時是不同的。在家時,咱們是嬌客,母%e4%ba%b2是什麼樣的性子,誰也虧不了咱們。你嫁過來,若還是像以往在家時處處忍讓,開始彆人還顧忌你郡君的身份,時日久了,欺負你一次你沒反應,欺負你二次,你再沒反應。人善被人欺,你想想自己肚裡的孩子,也該想想日後要怎麼做呢。”

明雅咬咬嘴%e5%94%87,撫摸著未出懷的肚子,心裡一暖,“有時我是想辯上一句,偏我這人不中用,話到嘴邊,就有些說不出來。”

“隻要張上一回嘴就好了。”明豔道,“這也沒什麼難的。”

明豔在明雅房裡教導了半天,下晌午方同明湛一道離開,臨走前特意笑對陸家老太太、太太道,“四妹妹說,因著她有孕怕吵,還挪了一回屋子,真是有勞你們擔待了。四妹妹是家裡最小的妹妹,被嬌寵慣了的,老太太、太太慈悲,把她照顧的無微不致,我們就等著喝外甥的滿月酒了。”

陸老太太笑的跟菊花似的,滿嘴應下,倒是大太太、二太太、三太太等表情有一絲不自然,也急忙掩飾過去了,到底沒逃出明湛明豔的眼睛。

陸家老爺一路恭送到大門外,明湛直接上了明豔的車,%e4%ba%b2姐弟,倒不用避諱,明湛問,“明雅這裡可是不大妥當?大姐怎麼提屋子的事兒呢。”

明豔揉揉額角,靠在車廂,歎道,“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陸家三代人擠這府裡,因老太太在,也未分家,明雅光小姑子就有三個,小叔子五個,都漸漸大了,身邊丫頭小子們配上,也得有地方住。她大婚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