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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道消息來,鳳景南笑,“這有什麼奇怪,楊濯的生母是柳蟠的%e4%ba%b2姐姐,外甥相貌都有些像舅舅的。”

明湛初聞這等秘事,驚道,“唉喲,姐夫和小舅子,亂倫誒。”

鳳景南一笑,刺明湛一句道,“人家那個還沒血%e4%ba%b2,倒是你與子敏,那可是你貨真價實的表叔。說起來,子敏的女兒比你小不了幾歲,幸而當時皇兄沒把她指給你,不然你們這女婿跟嶽父,更熱鬨。”

“我們現在可是清清白白的。”明湛強調。

鳳景南笑,“這些事,我是不管的,反正你們也生不出孩子來。不過,我唯一不大理解的,明湛,你平日裡做事並不像自己說的那樣事事講理、光鮮亮麗,該用強時都用強,怎麼到子敏這兒就下不去手了呢?”

明湛吱唔,鳳景南善解人意道,“子敏雖有些婦人之仁,不過桃花運倒是不錯。”

從血緣論,魏寧的確是明湛的表叔,不過明湛這個幾千年以後的人,有些畜牲不算什麼。關鍵是鳳景南,平日裡對魏家兄弟那是一個關照,在這方麵倒看的很開,一個是自己兒子,一個是自己表弟,他連反對都未曾反對過。

明湛道,“你倒是挺看好我和阿寧哪。”

鳳景南笑一笑,翻開一頁書卷道,“你們根本成不了,我何苦去做惡人。”

明湛翻個白眼,“我去瞧瞧柳濯安置好沒?”

有人說明湛善於收買人心,其實真有些冤枉明湛,像鳳景南禮賢下士,都是目的性極強的行為,明湛卻不同,他是實實在在的關心人。

像範維、展駿等都是在昆明城有自己家的宅子,老爹在外頭打仗,其實老娘祖宗們都在昆明城呢,這年頭,就是這個規矩,拿你老子娘做人質,不然你舉家投了敵可怎麼辦?

像黎冰,他以前都在帝都,昆明城沒房,明湛對身邊人從來大方,賞了黎冰一套宅子,不過黎冰為了工作方便,常住在王府。

楊濯的出身不錯,且他家是N代單傳,傳到他這輩時,祖父外祖父一代全死光光,除了%e4%ba%b2爹,就單蹦一個舅舅是%e4%ba%b2人。昆明城有宅子有祖業,隻是楊濯回去也就他一個和若乾仆從,於是,楊濯也申請住在王府。

明湛特意抽了空來他小院兒裡瞧上一瞧,兩進的院子,算不上大,隻是依著楊濯的身份,能在王府裡分到一個這樣的院子,也實在不小了。

王府中的人早有默契,世子的人,要優先優選的安排。所以,這院裡一應用件都是好的。

楊濯倒沒收拾東西,他正在勞作,抗著一把鋤頭將院中的花花草草鋤了大部分去,然後吭哧吭哧的翻地。

明湛與何玉都呆了一呆,何玉還大驚小叫,“楊公子,您這是拆房呢?”

明湛隨手敲他腦門兒一記,斥道,“胡說八道。”見楊濯要行禮,明湛一揮手,“不必多禮。”

楊濯很實誠的抬起身子,笑道,“見過殿下,您怎麼來了?”將鋤頭放在一旁的花池根下,小廝打來清水,楊濯一麵洗手,明湛問,“這些粗活,怎麼倒是你來做了?方青,你沒安排仆從給楊公子麼?”

方青躬身要答,楊濯已笑著解釋,“來了不少人,不過臣以往在家裡習慣自己動手,身邊也有兩個小子侍奉,實在用不著這些人,便讓他們回去了。”又%e4%ba%b2手搬來椅凳,招呼道,“殿下您先坐坐,晚上外頭風好,溫度適宜,說起話來比屋裡痛快。”

楊濯既不像他的父%e4%ba%b2那樣沉默少言,也不似楊蟠城府心機,他完全是個話癆,或許是職業病,楊濯極囉嗦,他喝的茶是藥茶,還給明湛把了下脈,建議明湛喝什麼什麼茶,還很奇怪的問一句,“殿下,草民看您身體很不錯,您怎麼還要看大夫呢?對了,藥鋪開在什麼地方啊?”

楊濯是個純粹的學術類型的人,不大通人情世故,明湛眨眨眼睛,“藥鋪?”

“對呀,舅舅說殿下會資助我開藥鋪。”楊濯有些著急的問,“不是這樣麼?莫非舅舅又騙我?”

看來柳蟠前科不大好,明湛笑了笑,“這沒關係,明天我讓他們選幾處臨街的鋪麵給你瞧,你喜歡哪裡,就在哪裡開吧。嗯,不過,你要寫一份預算,用多少銀子,我讓人撥銀錢給你。”

楊濯驚喜道謝,“殿下您真是個大好人。”他是個老實人,要用明湛的銀子實在有些不好意思,解釋道,“舅舅說我跟我爹似的沒心眼兒,銀子都是一個月一個月的給我送。其實我早開過藥鋪了,舅舅氣我賠錢,後來就關門了。”

柳蟠的原話是這樣的,“你個笨蛋,開方子不要錢、賣藥你也不要錢,老子多少家當夠你敗!”

實際上,楊濯是收銀子的,隻是有些人家實在精窮,醫者父母心,楊濯繼承了他舅舅醫術上的才華,卻沒能繼承柳蟠的鐵石心腸和死要錢的個性,楊濯十分心軟,再加上雲藏一帶富戶真不多,他賺的銀子的確還沒有搭進去的多呢。

明湛微笑,“這沒什麼。行醫救人本是善事,阿濯有這個心我高興還來不及呢。你放心吧,一切開銷都從我這裡走,你隻管安心給人看病就行了。”

楊濯感激的話還沒說完,明湛又道,“還有,這院子看來你是想改成藥圃的。其實我名下有些田產,在近郊離的並不遠,你什麼時候有空,我讓人陪你去瞧瞧,你若喜歡,擇一兩塊改成藥田,想種什麼都隨你的便吧。”

楊濯俊秀的臉上透出淡淡的喜悅的紅暈,高興的說話直結巴,“殿下……您,您真是菩薩下凡哪。”

“嗬嗬。”明湛忍不住笑起來,說道,“在能力範圍之內,我也想為百姓做些事情。倒是今天你給我提了醒,阿濯,以後你想做什麼,隻管跟我說。”

楊濯隻覺得自己遇到了世上第一大善人,響亮的應了,忽又搔頭,不好意思的說,“殿下厚待於我,我也不當有事瞞著殿下。說實在的,以往舅舅常罵我笨。我喜歡給人瞧病,有時候看到那些病人沒銀錢,又病的厲害,也不好收他們的。後來,不少人聽到這個消息,來看病前就換了破衣爛衫,臉上抹了破泥爛灰,裝的窮了,瞧了病賴著不給診金。因這個,我開醫館也沒賺著銀子,還招了不少彆的大夫的白眼。”明湛說話這樣和氣,給他開醫館,楊濯是個心善的人,自然不想坑了明湛,便把顧慮都說了出來。

明湛真想不到世上還有這樣可愛的人,見楊濯越說越失落,拍一拍他的肩膀道,“你放心吧,這些事,我來解決,你隻要負責坐診看病就成了。”

楊濯的到來倒促進了雲貴醫療事業的發展,其實在這一代,湧現出了許多醫德皆備的醫士,不過無疑,唯有楊濯的名子在青史中大放異彩。究其原因,倒不是說楊濯的醫術真的比彆人高明多少,主要是楊濯是醫藥史上免費醫療的重要開啟人之一。

明湛從楊濯處出來,過去陪衛王妃用了晚膳,就去找鳳景南商量事情。

小內侍捧著一個描金雕花的紫檀木的盤子,上麵一排綠頭牌,正等著鳳景南翻呢。

不要懷疑,鎮南王的規矩和帝都那位是一致的。按理說,一個王府,你就是排場大,也不能事事與帝都那頭兒較勁,這不是找死麼。▲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不過,這規矩,不是鳳景南定的,是第一代鎮南王睿王殿下開啟的。

這位睿王殿下是開國高祖皇帝的同胞弟弟,曾為朝廷立下赫赫戰功,也不知兄弟之間有什麼嫌隙,反正睿王殿下就帶著自己麾下諸將跑到了雲南,盤踞雲貴二地,做了土皇帝。

史書上記載:睿王率眾將遠走雲貴,高祖大怒,%e4%ba%b2率兵征討,怒斥睿王三大罪狀。睿王哀泣自悔,高祖遂準睿王雄鋸雲貴,另賜封號:鎮南,世襲罔替。睿王無子,繼高祖三子恪為嗣,襲王位。太祖惜王之遠走,念王之功績,以雲貴之地賜王,兩地官員賦稅之權儘諸王手。王在位一十三年,內平土兵,外禦緬藏,勵精圖治,功錄青史。然,其終生未至帝都,高祖憾之。及王薨,高祖免朝七日,譴太子至昆明臨哀。

當然這一部史書,是帝都那邊的太史令寫的。

叫明湛說,這一段記載當然不是編的,隻是曆曆文字真叫一個舉重若輕、輕描淡寫、狗%e5%b1%81不通啊。

譬如上麵隻說睿王帶人跑了,高祖氣個半死,可是睿王跑的原因未提。再有,更神奇的事情發生了,高祖生完氣,點齊兵馬去追睿王,還把睿王罵了一頓,然後睿王醒悟了後悔了,高祖呢,不但沒有任何怪罪懲罰,還把雲貴賞給了睿王,後麵的賞賜更不得了,世襲罔替。意思是,你去做土皇帝吧,以後,你兒子孫子也可以接著做土皇帝,這地方,我就給你家了。

明湛覺得這其中若無貓膩,他頸子上長的就不是腦袋,而是白菜!

您想,兄弟兩個都馬槍對陣了,說幾句話,便能和解?如果明湛沒猜錯的話,高祖定是敗了,沒辦法了,當時國都剛剛建立,小範圍內還有不少反賊流寇,高祖也不能跟雲貴死嗑,關鍵是還不一定嗑的成功。隻得假大方,把雲貴之地給了睿王,不論真假,這種推測起碼是合乎正常人的邏輯。反正那種罵幾句,然後睿王悔過,高祖賞賜封地的事情,絕對是腦殘才編的出來的。

為了查明這一段真相,明湛特意翻閱了鎮南王府自己的史書。

上麵則是另一番記錄:國朝始立,高祖忌睿王功高,分睿王麾下大將康國公潘宸遠駐蜀中,高祖二年,潘宸斃於蜀中,睿王大怒,夜斥高祖。遂率麾下將士遠走雲貴,高祖率兵擊之,大敗於王,為王所俘。王念同胞之情,不忍殺之。高祖允雲貴之地予王,王逐高祖出雲貴,誓曰:不至黃泉,永無相見。高祖泣涕,問王:朕兄弟之情,尚不足一莽夫爾。終,生死未見。

叫明湛說,這一段會更接近史實。哪怕稍有誇大,起碼符合因果常理。

睿王來到雲貴,定有一番折騰,不過鎮南王府是建起來了,而且,不但建了,還是比照著帝都皇城的模式,隻是小了一號。其他規矩,一如皇帝,像翻牌子這種事,也是從那會兒就定下來的。

鳳景南這裡正在琢磨著去哪個美人院裡消磨,明湛來了,大手一揮,“你們先下去,今晚我跟父王商議事情,這牌子就免了。”

鳳景南一個眼神,李三帶著小內侍們都退下了。鳳景南方問,“什麼事,這樣急?”

明湛%e8%84%b1了鞋,跳上鳳景南的榻,盤%e8%85%bf坐下,笑道,“好事。下午我不是去看楊濯了麼?唉呀,父王您是不知道,我以為他是跟著柳大夫學的醫術,相貌也跟柳大夫像,唉呀,不想卻沒能遺傳到柳大夫的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