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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景南譏誚道,“那本王當真要嘉賞你如此深明大義了。”

“如果父王懷疑我事先知曉李麟與阮家有婚姻這件事,我不認!”明湛鎮定道,“那是我的大婚,我同樣不期待大婚變成一場笑話!我沒理由這樣做!如果我早知道,我會提前解決了李麟,或者直接用此事解除與阮家的婚約,我為何非要等到大婚時,讓彆人看笑話!”

“如果父王不肯信,執意審訊我身邊兒的人。那麼我隻好認了,三木之下,要何口供不能得。該說的,我都說了。”明湛仍是一副底氣十足的模樣,“您信與不信,我就知道這麼多。父王若無事,我先帶李誠回去,父王若有什麼處置,著人來知道我一聲,我們主仆等著。”

明湛誓要與李誠共進退,把李誠感動的差點飆出熱淚來,自明義身邊兒的奴才被換了乾淨,今日他被抓到密牢,自知死期將近。他並不是什麼硬骨頭好漢,隻是身後還有父母%e4%ba%b2人,明湛對下人不薄,隻要他咬緊牙關,明湛定會優待他的父母。

誰知,明湛竟然救了他出來。

馬上要執行死刑的人忽然遇到了大赦天下,李誠如今就是這種感覺,他幾乎不能相信。

鳳景南忽然道,“黎冰、李誠,你們先退下。”

“李誠,你去我院裡侯著,我一會兒有事問你。”明湛道。

鳳景南並未出言反對,李誠眼中滿是驚喜感激,咕咚跪地上,呯呯呯給明湛嗑了三個響頭,感激涕零的下去了。

當福生招認出李誠向他打聽過李麟的事兒時,鳳景南幾乎想立碼掐死明湛。

可惜那時明湛去了阮家,逃過一劫。鳳景南盛怒之下直接命人抓捕了李誠,秘密審問。

如果明湛死咬緊牙關不肯承認他知曉李麟一事的話,他不介意直接將李誠杖斃,給明湛一些顏色。

不過,明湛總能給他一些驚喜。

或者說,這小子已經無恥到一定的境界。竟然能將私窺兄長之事說的如此正大光明,磊落鎮定,好像他本就應該如此一般。

既然明湛承認他知道李麟,鳳景南就不信他沒對這個李麟做過調查。不過,鳳景南的談話並未圍繞著李麟展開,“魏寧很厭惡阮家,他曾經與阮鴻飛交好,不過,他十分痛恨阮家。朝廷上下都知道,承恩侯與北威侯素來不合。明湛,你知道此事嗎?”

“我並不很清楚。”

“那就是知道了。”鳳景南笑了笑,“你自然是知道的,你對魏寧的心思,我一清二楚。魏寧行事,向來不拘一格,他對你也的確有些不同。從你第一次與明菲在慈寧宮發生衝突時,我就知道,他有意交好你。雖然明義是他的%e4%ba%b2外甥,他卻在交好你。”

鳳景南似是感慨,“他那一席話,將明菲置於何等尷尬的境地,卻救了你。”

“你為什麼沒有出頭?”明湛輕聲道,“你一向寵愛明菲。那時我以為你會為明菲出頭。”

“明菲雖然會承受一些非議,那時,你將臉劃傷,我就明白再逼你,你會不惜魚死網破。”鳳景南%e5%94%87齒間有些苦澀,“或許我有些偏心,不過,對我而言,你同樣是我的孩子,天底下,沒有哪個父母若與自己的孩子為敵。”

“那時我以為死定了。”明湛淡淡地,眉宇間一抹諷刺,“我的確是恨透了明菲,宰了她的心都有。到現在,我都不喜歡她,甚至,我一輩子都不會喜歡她。哪怕日後我能繼承王位,我也絕不會讓她分享鎮南王府的威勢。”

“我的確是心%e8%83%b8狹窄,哪怕我再大度,也永遠不會忘記。”明湛道,“你了解我,就愈發不放心明禮他們兄妹。不放心,就要給他們更多的保障。於是,你一再的剝奪我的權利,你覺得我強勢,故此,永不會為他們所傷,對嗎?”

“你有沒有想過,你也是我的父%e4%ba%b2?你當初是如何栽培明禮的?因你鐘愛於他,十歲便讓他在你身邊聽政,十五歲便送他到帝都,為日後冊封世子做準備。”明湛安靜看向鳳景南,“我卻要進宮為質,受儘欺負,要靠彆人的憐憫才能活下去。明禮軟弱,我稍有插手,便是不安分。您能為我請封,不過是因為皇伯父判斷失誤,來了一封信,落下筆誤而已。先前,您也沒料到吧?”

“至少在您的計劃中,哪怕日後會為我請封,也不應當那樣快,對嗎?”明湛道,“可是機會太難得了。縱然皇伯父,也會青睞於自己的兒子繼承鎮南王位,你雖不喜歡我,不過,相對於幾位皇子,還是更傾向於我繼承吧。”

明湛幽幽歎了口氣,外麵天色已完全黑了,因是月末,繁星漫漫,墨色的天幕下,寶石一般的閃爍。

“我也有不對的地方,因為自知不為你所喜,所以更希望能抓住一些權利,增加保障。每件事都怕做錯,忐忑不安,生怕被你抓到把柄將好不容易爭取到的權利再收回去。”明湛自嘲道,“明明地位不穩,還要裝出一副很能做主的樣子,生怕被人小瞧。真是死要麵子活受罪。大概會更讓人瞧不起。”

“我早就料到,你會問我此事。”

“其實不管我承認還是不承認,您心中早有定數。”明湛道,“畢竟在您心中,我是什麼樣的人,必然會一直是什麼樣的人。”

“哪怕我再強調,我並沒有害明義之心,你也不會信的。我的心機城府,在您的心裡是所了根的,每每想起,您必定寢食難安吧?”明湛低頭,雙手交握,“您需要一個強勢的繼承人,可是您不一定喜歡這樣的兒子,我也不喜歡,事實上沒有人喜歡生來算計。”

“當年父%e4%ba%b2,您怎樣由一個不受寵的庶子登上鎮南王的寶座,那其中的腥風血雨……在您麵前,我這點兒小手段值得什麼呢?”

“甚至,許多事沒有語據,可您仍然願意往那方麵想像。寧可殺錯,不可放過。您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思考方式,那麼您是不必再問我的,您覺得,我在阮家事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那麼我就扮演了什麼角色。”明湛冷冷一笑,“至於目的,不必我說,您想也能想一個出來的,不是嗎?”

明湛話音剛落,就挨了一記劈頭大耳光,他從不知道有人能打人耳光打到這樣的威力,他直接從太師椅中翻了出去,進而帶翻了身上的紅木椅子,他沒感覺到痛,隻是腦袋像被機車碾過,嗡嗡直響,眼前一黑,便失了知覺。

104、沐浴

掐死他。“有時,我真想……”掐死他。

鳳景南看著黎冰與李三將明湛從地上抬到榻上,出一口鬱氣。

“恕屬下直言,我們的確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世子與李麟有聯係,王爺僅憑猜測就抓世子的人,難怪世子會發飆。”黎冰的聲音仍然很冷,這位和二公子可不是一個類型。

二公子肉腳,王爺一個眼神過去,連%e5%b1%81都不敢放一個。這位卻是脾氣大,你動我的人,就是動我。好,拿出證據來。

沒證據的話……

瞧明湛是如何挖苦鳳景南的吧,小老婆養的小心眼兒的心底暗黑患有一定程度妄想症的庶子。

明湛之前那麼一大段冠冕堂皇的話,翻譯過來就是這意思。

所以,鳳景南忍無可忍的暴發了。

黎冰很是佩服明湛的膽色。

明湛能來保下李誠,雖然會得罪鳳景南,不過卻能贏得身邊兒人的效忠,沒有哪個屬下會不喜歡有擔當的主子。

當然,明湛拐彎抹角的罵人也是一項了不得的本事。

明湛半昏迷的躺在榻上,鳳景南一麵狠掐明湛的人中,一麵惡狠狠的道,“怎麼還不醒?”

黎冰上前,握住明湛的手腕,號一下脈,還好,沒啥大問題。

鳳景南冷笑,難道我會一巴掌打死他嗎?⑨思⑨兔⑨在⑨線⑨閱⑨讀⑨

黎冰建議,“不如先送世子回去吧,也好宣個太醫瞧瞧,彆真傷著。”

“你去宣太醫。”

鳳景南並沒有將明湛送回去的意思,明湛半邊臉腫著,眉毛微蹙,很不舒服的模樣。

“天生反骨的混帳東西。”鳳景南輕輕摁住明湛臉上的傷處,自語道“魏寧安了什麼好心,你去為他們做嫁衣裳。色令智昏的東西。”

明湛隻是一時被打懵了,鳳景南往死裡掐他人中時便醒了,隻是腦袋暈沉,他也就沒動彈,如今鳳景南變本加厲的按他臉上的傷處,明湛忍無可忍的睜開眼睛。

鳳景南半點兒不驚訝,諷刺道,“不裝了?”

明湛原本還想做出剛清醒的模樣,聽這話,轉而瞪向鳳景南,鳳景南冷聲道,“用多大的力道我清楚,我也沒見有人挨一巴掌就要昏睡個把時辰的。”

明湛耐性不佳,翻個白眼,道,“那你是什麼意思,要嚴刑拷打麼?”

“我用得著拷問你?”鳳景南不屑,“就你這個豬腦袋,不過是讓人拿著當槍使!”

“反正我沒陷害過明義。”明湛一手撐榻坐起身道,“我雖然讓人留意修竹院的動靜,明義難道就沒在背地裡打聽過我?什麼事,他們做起來就是有情可原,我做起來就是彆有居心,您也忒公道了?”

鳳景南道,“你少給我裝蒜,明義的動作能瞞得過你的眼?”

“他都能瞞得過您老,瞞過我去有什麼稀罕?”明湛說話向來刁鑽,這意思很明白,您老向來自詡無所不知,您不知道的東西,我也不知道。

鳳景南懶的與明湛爭口齒,“這是自家事,倒不急著分辨。那個李麟是明義在魏寧家見到的,你也動動腦子,等閒人也能登承恩侯府的大門麼?”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阿寧對我冷淡的很,我也好長時間不去他那兒了。”嘴巴脹脹的疼,明湛揉了揉,說道,“他跟誰近誰遠,你是他%e4%ba%b2表哥,難道不知?”

“那你先跟我說說,魏寧到底跟你說了什麼,讓你選了阮氏為妻?放棄了阮鴻飛的遺腹女?”

明湛猶豫了一下,方道,“他說那個女孩子根本不是阮鴻飛的遺腹女,那女孩兒是在阮鴻飛過逝後九個半月出世的,實際上在阮鴻飛過逝前一個月都一直跟阿寧在一塊兒,阿寧說阮鴻飛不可能在那段時間留下孩子。”

“有這種事?”

“阿寧隻是一說,我想著,這不是小事兒,他應該不會無地放矢吧。”明湛道,“可他也沒什麼證據。不過,那女孩兒既然有身份不明的可能,總不好娶回家。”

“您覺得李麟是阿寧使的連環計?”明湛追問。

“魏寧做事向來嚴謹,如果是他安排,李麟應該不會以這種方式出來?破綻太多。再者,隨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