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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就攔下了。”

魏貴妃笑道,“你所慮極是,如今且不必論這些規矩,隻要她能給我添一位嫡孫,就是她的孝心了。”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如鳳明瀾,大婚五六年了,生的不少,可惜夭折的頗多,如今隻有一位嫡女,一個庶子養活。

鳳明瀾笑,他與王妃也都盼著能誕下嫡子。

“母%e4%ba%b2,這比武結束都幾天了,父王還沒有為寧國郡主指婚的意思麼?”西瓜甜而多汁,鳳明瀾擦一擦手,明亮的眼睛望向魏貴妃。

魏貴妃笑,“這誰知道呢。聽說今兒世子又進宮了,端看你父皇如何安排吧。寧國郡主是姐姐,這樣大張旗鼓的折騰,總得先說姐姐的%e4%ba%b2事,再論弟弟的。”

魏貴妃斜斜的倚在榻上,雖已年近四旬,仍是美態動人,笑道,“這是該麟趾宮發愁的事兒了,與咱們有何相乾呢。”

“母%e4%ba%b2說的是。”鳳明瀾笑了笑,人心不足蛇吞象,父皇有意將阮氏女指婚鎮南王世子,已是天大的恩典,偏阮家又肖想尚郡主。

尚主一時之間是看不出成效的,而且變故頗多。阮家有意讓阮鴻雁尚主,看來對阮鴻雁非常有把握。關鍵是五弟還小,阮家是要放長線釣大魚了。

寧國郡主再厲害也是個女人,鳳明湛可不是吃素的。敢從他嘴裡奪食兒,寧國郡主算個有本事的。隻是寧國郡主後頭有鎮南王,還是鳳明湛的%e4%ba%b2姐姐,鳳明湛如今下不去手也下不得手,隻得相讓。

可是阮家……

莫非如今阿貓阿狗都可以向鎮南王府伸手了?若如此容易簡單,鎮南王府還會平平安安的延續至今?

不自量力的東西。

其實鳳明瀾倒是希望阮家如願尚主,如此,阮家要麵對的敵人就不是魏家,而是鳳明湛了。

不過,依他估計,鳳明湛斷不能讓阮家如意的。若阮家如意,將來不如意的就是鳳明湛自己了。

至於鎮南王,誰知道這位鎮南王在想什麼呢?怕連父皇都在疑惑吧,女兒再得寵,真的能寵到分掌兵權的地步?不過,鎮南王叔的每一步與帝都都有莫大的好處,父皇自然是不會乾涉的。

鳳明瀾忽然笑了,望向母%e4%ba%b2道,“還有件事,想跟母%e4%ba%b2說呢。”

“跟我還賣什麼官司,直言就是。”

“我正是為難呢。母%e4%ba%b2也知道明義與我交情尚可,他在帝都這幾年,我府裡但有什麼事兒,他都會到的。”鳳明瀾道,“前些日子,他來過幾次,話裡話外的與我打聽阮鴻雁的事兒。”

魏貴妃一時沒反應過來,皺眉道,“他打聽阮鴻雁做什麼?”

“母%e4%ba%b2忘了,當日比武,明菲也是去了的。”鳳明瀾淺笑低語,“如果是因著明湛明淇,明義是不會費這種心思的,再說也輪不到他來操心。隻有明菲,母%e4%ba%b2也知道當年在慈寧宮的事兒。如今衛王妃到了帝都,明湛明淇自有衛王妃籌劃,可明菲之前得罪過明湛,二姨母得寵多年,難免與衛王妃有隙,如今明菲的婚事俱在衛王妃之手,焉能討的好去?”

魏貴妃大為皺眉,“這丫頭也太糊塗了,莫不是瞧上了阮鴻雁?”五指扶住軟榻扶手,緩緩坐起,攏一攏如雲鬢發道,“自古婚姻,皆是父母做主,這些且不論。就拿阮家說,麟趾宮那位眼界兒向來比世人都高的,阮家相中明湛明淇姐弟,這兩人單論出身,就是鎮南王嫡出,如何能瞧的中明菲?簡直是胡鬨,你去跟明義說,叫他熄了此心,絕無可能的。”

“母%e4%ba%b2。”鳳明瀾%e5%94%87際勾出一抹笑,溫語笑言,“母%e4%ba%b2,依我琢磨,阮家尚主的事兒怕是難成的。如此,不如促成明菲的心事,他們想借鎮南王府之力,我就偏讓他們竹籃打水一場空。”

魏貴妃揉揉眉心,歎道,“豈有這樣容易?敲敲邊鼓還罷了,如今你父皇哪裡還聽得進我的話去。”

“母%e4%ba%b2,阮家可不是易與之輩,他們既然有此謀劃,焉能沒有後手?”鳳明瀾淺笑,明麗的容貌中帶出一種勢在必得的執念,“母%e4%ba%b2隻管叫人多留意麟趾宮,時機總是慢慢等來的。”

魏貴妃略點了點頭,關切的問兒子,“你不是要去兩淮了嗎?東西收拾的怎麼樣了?奴才多帶幾個,彆委屈了自個兒。”

鳳明瀾伸了個懶腰,懶洋洋的笑著,“說來也有趣,父皇剛下旨要去徹查鹽課,那頭兒就把先前在逃的鹽販子蘇幸抓到了,已押解到了大理寺。父王已命我們暫緩,吩咐舅舅細審蘇幸。”

魏貴妃並不懂這些,隻道,“這樣也好,你媳婦快生了,你在家,她心裡也有個主心骨兒。”

鳳明瀾笑了笑,並不言語。

92、現賣

明淇對於婚事的態度讓明湛十分意外。

得知暫且不必成婚後,明淇鄭重向明湛道謝。

明淇望入明湛不掩驚訝的眸子裡,莞爾道,“怎麼,你覺得我很樂意與阮家聯姻?”

明湛摸了摸鼻子,徑自到軟榻上歪著身子坐下,腰酸%e8%85%bf痛的叫喚一通訴苦,“可費了我大力氣,險些與老家夥翻臉。”唉,當年武則天從丈夫手裡奪得大權,連自己兒子都不願分享。如今明淇手掌軍權,自然也不願身後有一隻野心家的丈夫虎視眈眈了。

還好,在這一點上,他一明淇立場一致。

明淇倒盞茶給明湛,聽他說話又握拳捶了他腦袋一拳,訓他道,“沒大沒小,尊卑不分,我聽了都想捶你,叫父王聽到有你好受的了。”

明淇與鳳景南感情極好,聽明湛叫鳳景南“老家夥”自然不爽,明湛嘿嘿笑了幾聲,八卦的湊上前,眨眨眼睛,俏皮的問,“這麼多男人,你真就一個都沒瞧中?”

“沒有沒有!叫我說八百遍呐,要是有,我早把他搶家裡來了。”明淇不耐煩。

明湛忙喝幾口茶,接著說,“這都怪父王,讓你去剿匪,如今你說話這口氣真跟山大王似的。”

明淇挑了塊兒軟糖擱嘴裡含著,“我早想過了,以後你生了孩子過繼我一個,我就不必大婚了。”

明湛摸摸腦袋,他還一小童男呢,兒子先被人預訂了兩個出去,明湛試探的問,“明淇,你是不是要跟我商量一下?”

明淇很奇異的看明湛一眼,“我這不是在跟你商量嗎?”

又問一句,“莫非你不同意?”∞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呃,這個,現在說這個還早吧。”明湛吱吱唔唔的,明淇見明湛沒個準話兒,眉毛一吊,道,“你真是不爽快,早什麼早,莫非要等到八九十歲再開始打算不成?平日裡挺靈光,現在怎麼就傻呆了?我是不準備大婚的,你不把兒子過繼給我,莫非叫我將來去過繼明禮的兒子?”

明湛知明淇之意,不過,說到底他對明淇還是挺有感情,小時候,明淇常護著他,明湛很實在的勸道,“你回雲南還是好好想想這事兒,總不能一輩子單身,日後變成老處女可怎麼辦哪。”

聽到“老處女”三字,明淇眼睛裡噴出火來,直接將明湛踹出門去。繼而憤憤,這該死的混帳小子,越發欠收拾了。不過,想到明湛並未一口應下,反倒勸自己慎重,明淇%e5%94%87角一翹,眼睛裡帶出三分暖意,讓她冷俊的麵容添了幾許柔美。

眼望著明湛一蹦一跳的跑了,明淇轉身回房,喚了侍女來收拾衣裝,準備回雲南。

明湛得知不必出差,他沒事兒便去大理寺跟著魏寧審案子。

鳳明瀾是個消息靈通的,聽說明湛自發找到大理寺去了,心頭氣悶,“這個不懂規矩的小子,父皇並無旨意讓我們陪審,他又不是大理寺的人,去審個什麼?不過是跟著搗亂罷了。”一拍桌子,“我得進宮。”

長史官薛春衣忙勸道,“殿下稍安,一點小事,何必拿到萬歲跟前兒點眼。”

鳳明瀾轉眸看向薛春衣,勾%e5%94%87一笑,“先生過慮了,我並不是要去告狀,隻是大好機會,不好錯過。先前父皇便有旨著本王去兩淮徹查鹽課,如今雖行程暫緩,本王也該一同會審這位膽大包天的鹽販子。”

“殿下,兩淮鹽課曆來錯綜複雜,牽一發而動全身,殿下如今介入此案,依殿下的身份,怕會被人落井下石,並不是明智之舉。”薛春衣聲音不高不低,條理分明,“再者,兩淮鹽課向來是陛下的心腹把管,殿下如若徹查,首先,難免被人當成擋箭牌,結下仇家;其次,即便肅清鹽課,另行任命的官員仍是陛下的人,鹽政上,我們是插不進手的,殿下無異在做無用之功。”

鳳明瀾不在意的笑了笑,安然道,“春衣,如果我隻坐在這裡,什麼都不做。倒是不會得罪人,可是,若如此,我永遠沒有機會的。父皇會如何看待一個無所做為的皇子。至於得罪人、結仇家的事,春衣,我先前八麵討好也一樣沒有人為我說上一句好話。當日,小郡君之事,能真正出麵保我的隻是我的母%e4%ba%b2而已,而真正保下我的是父皇。既如此,我怕什麼得罪人。”

“這些人並未真正依附於我,我與他們並無交情,何必要考慮他們的心情與立場。可是我於帝國是有責任的,我是父皇的長子,縱使我整日枯坐王府,將儲位相讓,可是將來新君就能讓我安生一世麼?”鳳明瀾露出一個模糊的笑容,我生在戰場之上,除了繼續戰鬥,彆無選擇。

鳳明瀾正色道,“鹽課或許複雜,或許費力不討好兒,我也不必去討好誰!”我得先讓父皇相信,我的心中並非隻有私欲私念。想讓彆人信任你的本事,你就得先拿出本事來。

這一點,鳳明湛做的比任何人都要好。

鳳明瀾到大理寺的時候,明湛正捧著一盒子玫瑰瓜子跟蘇幸聊天,半地的瓜子殼。

隻是談話的內容不大美好,明湛道,“你販私鹽有這種規模,定常與官員打交道。他們什麼樣,你想必心中是有數的。不過大理寺與兩淮又不同,兩淮求的是財,你有銀子自然能打通關節。大理寺卻是審案的地方,你就死了讓其他人為你求情的心吧,你大概不知道吧,皇上本來是想派我們直接去兩淮徹查的,結果他們馬上將人獻了上來。你既已到了,便已是棄子。”

鳳明瀾在門口站了站,刻意弄出了些響動,明湛扭頭見是他,不得不起身,二人互想見禮,鳳明瀾道,“魏大人不在?”

“說是有事,進宮去了,叫我先審著。”明湛隨口吩咐道,“給二皇子搬把椅子來。”

媽的,這又不是你家的大理寺,瞧你一副主人口%e5%90%bb真叫人不爽!鳳明瀾麵無表情的坐下,看向石室四周,朝陽牆壁上開了麵兒尺寬的四方小窗,上麵還用粗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