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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

軒轅裕側首看自己手上的弓,目測著距離。

再走近些會被君清夜發覺,軒轅裕考慮諸多,既不能射到風寧霜,又不能讓他發現。

軒轅裕看了許久,終是下了個決心,他從背後箭筒中拿出一支箭,從懷中拿出一瓶藥,趁周圍無人將藥液倒上箭頭。

將瓶子放回懷內,他搭上弓弦,將箭尖對準風寧霜的心口。

弓弦越拉越開,軒轅裕咬咬牙,將手指放開。

箭射出——

白黎宣離開,風寧霜拉了拉君清夜的手臂,示意他看向右側,那裡有一隻山羊。

君清夜拿出箭,對準山羊的喉嚨,用力拉開弓弦。

風寧霜正好轉回頭,眼內便感覺到刺,她看向那刺的方向,似乎還看見了軒轅裕,她還來不及反應,身體已經下意識轉過身將君清夜推開,以自己的背去承受。

在生死之前,風寧霜竟彎起了嘴角,她想起了她的夢境,想著是不是這一箭將她射死,夢便徹底結束了。

她甚至抬眸,想再好好看他一眼,想將他深深地記住。

那箭如破竹之勢,眼見就要射入她體內——

風寧霜闔上眼,卻忽的覺到一雙手臂將她摟住,兩人極快地換了位置,她猛地睜開眼,隻見君清夜往前一撲,那箭結結實實地沒入他心口周圍。

幾乎是立刻,嘴%e5%94%87便變得青紫,慢慢烏黑,顯然是箭上抹了毒,風寧霜下意識接住他癱下的身體,眼眶紅了起來。

“君清夜……”

他想要抬手去抹她眼角的晶瑩,卻絲毫也動不了,黑血從背後中箭處不斷地流出,他的眼前一片白,連她的聲音都變得恍惚,似從遙遠處傳來。

“君清夜……”風寧霜嚇壞了,抱著他也不敢亂動,他的頭靠在她肩口,她看不見他背後的傷口。

白黎宣很快就趕了來,將他扶下馬,風寧霜自己跳下馬,往前撲了一段,趕忙在他身側蹲下。

白黎宣儘量讓自己鎮靜,但手還是不受控製地抖,他快速檢查了下是什麼毒,從懷中拿出了一個瓶子,拔開塞子將幾粒藥丸塞入君清夜口中。

護著他咽下,白黎宣快速地點住了他周身幾大%e7%a9%b4,以銀針插入幾個%e7%a9%b4位,手在心口處運以內力,將毒從體內拔出。

夜王一中箭,極多人都停了下來,在周圍形成了一圈,卻無人上前,圈外,軒轅裕打著馬暗笑。

果然被他賭對了!

若是直接從君清夜背後射,他的把握並不大,相反可能會被君清夜發現,然而若是從風寧霜的正麵射,幾率便大了很多!

他賭的便是君清夜對風寧霜的心!

這下知道,他卻覺得有些難受,甚至自己都不知道兩人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這樣的認知讓軒轅裕很是不好受!

血依然在流,隻是慢慢變成了紅色,風寧霜緊緊握著君清夜的手,一滴滴淚水落下。

“彆哭……”他似是在朦朧中感覺到臉上的濕意,微微一笑安慰她,“彆哭……霜兒……我沒事……”

風寧霜抿緊%e5%94%87,跪坐在地,她抹去眼淚,輕聲和他說話。

“我不該跟來的……”若是她不跟來,沒有讓他去射那隻山羊,以他的武功,定是能躲開那支冷箭。

“沒事……”他扯%e5%94%87微笑,身上氣力迅速流失讓他並不想開口,眼前依舊霧茫茫一片,他看不清她在哪兒,憑著感覺想要去碰她的臉。

風寧霜很快明白,她俯下`身,將臉頰貼上他的手,輕輕摩攃。

“沒事……”他滿足,低聲在她耳邊說,聲音暗啞。

過了會兒,毒總算是徹底清除,白黎宣鬆了口氣,知道周圍有很多人看著,於是轉首焦急地和風寧霜說。

“快,去最近的宮殿。”

風寧霜一慌,連忙鬆開他,君清夜被抬上了馬車,從這裡到最近的宮殿還需一會兒,她拉起裙子上了去。

他側著身子躺在軟榻上,白黎宣坐在身後在以內力護住他的心脈,風寧霜默默坐下,馬車動了起來。

“毒很難解?”她看向白黎宣,焦急。

白黎宣點點頭,還是要小心隔牆有耳。

風寧霜死死咬住下%e5%94%87,張大眼睛。

馬車很快到了殿外,白黎宣帶著君清夜進了屋,風寧霜將侍衛遞來的醫藥箱拿在手中,跟在後頭進了去,反手關上門。

屋子中隻剩三人,連婢女都一概遣了下去,風寧霜在白黎宣身旁,那箭還插在他身上,血還在流,他的眼眸微微闔著,麵色蒼白。

“還是解不了?”

聞言白黎宣搖頭,俯身在她耳旁道:“毒已解了。”

解了……嗎?風寧霜鬆了一口氣,看向那冷箭。

“清夜,我要拔箭了。”毒清除後隻要將箭拔了,好好養傷口便可以。

君清夜緩緩睜開眼,幾不可聞地嗯了聲,風寧霜上前握著他的手。

白黎宣動作極快,看準後便立刻動手,箭在心口周圍,極是危險,錯了一步便會危及生命。

箭被拔出,君清夜隻是皺了皺眉,連哼聲都無,白黎宣很快便將上好的金創藥倒上傷口,被血衝開便耐心地一遍遍來,直至鋪滿。

“把剪子給我。”白黎宣道,風寧霜在箱內翻了翻,遞給他。

豈知白黎宣深深地看著自己,風寧霜奇怪,“你不包紮嗎?”

白黎宣一手拿著剪子,忽的笑了笑,“那你看吧!”

風寧霜覺得莫名其妙,看了過去。

他拿著剪子,將君清夜的衣裳剪開,直至上身無衣裳,才將紗布裹上傷口,一圈圈仔細認真。

風寧霜忽然就明白了白黎宣方才那一眼的意思,她臉微紅,轉開眼不去看。

等處理好,君清夜已然睡著,白黎宣將被褥給他掩好,才看向風寧霜,輕輕一笑,“好了,可以看了。”

她暈紅雙頰轉了首,確實已經好了,白黎宣收拾東西便出了去,風寧霜便在床沿坐下。

屋子內隻剩兩人,她能聽見他細微均勻的呼吸聲,風寧霜隻覺心跳慢慢平複下來,她捂上%e8%83%b8口。

不敢呼吸,她一眼不眨地看著他,直到眼眶酸脹。

嗯,沒事了……

第三十八章:失策

:失策

馬場內的意外事件讓這一次的狩獵提早了很多結束,並沒有人去追究這一箭究竟是誰放的,隻以為是想要射某個獵物,結果無意射到了夜王。

君清夜已經被安排住進了最近的宮殿,由白黎宣%e4%ba%b2自照顧,而據他所說,君清夜並沒有%e8%84%b1離危險。

此時此刻,太子宮中。

猛地一拳砸在桌案上,桌案上的茶壺倒翻,滿滿的茶水順著邊緣流了下來,將軒轅裕的手指浸濕,他沉默地看著前方,暗自咬牙切齒。

居然沒有一擊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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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箭的力道、方向他都是算過的,若是正好沒入心口,該是當場斃命才對,更不用說箭頭上還煨了毒。

這可真是大難不死!軒轅裕在凳上坐下,本以為這一箭便能將這顆眼中釘徹底解決,可惜還是低估了君清夜的運氣。

但據外麵的流傳,此次他還未%e8%84%b1離危險,依舊在重傷昏迷中。

因此他也不是一無所獲!

攥緊手指,軒轅裕努力讓自己的呼吸平複下來,他想起了當時坐在馬前的風寧霜,一股火氣又從心底冒起。

這兩人究竟是何時認識,甚至變得如此熟悉,他居然完全不知道!

看兩人當時的神情以及動作,軒轅裕便感受到了不一樣,這樣的感覺讓他很是不爽,明明風寧霜一直是自己的,什麼時候跑到了君清夜那裡去。

“該死!”他暗罵。

軒轅裕閉了閉眼,站起身打算過去質問她,但在此時,門外響起了太監尖細的聲音,他皺了皺眉,上前幾步拉開門。

“太子殿下,皇上讓您去宮中一趟。”

軒轅裕不耐煩地嗯了聲,領著太監往帝宮走去。

待到了帝宮,裡麵的奴才和宮女皆已經被遣了下去,惟獨高座上的皇帝,軒轅裕反手合上門,上前幾步行禮。

“兒臣見過父皇。”

皇帝本來正在休息,聞言睜開了雙眼,揮揮手示意不必多禮,他指了指一側的位置,讓軒轅裕坐下。

“今日的事,怎麼樣了?”

這馬場中箭一事皇帝和軒轅裕謀劃了許久,為的便是光明正大地給予君清夜一擊,暗藏著重權在手該是小心的意思。

軒轅裕沉%e5%90%9f道:“兒臣一箭射中了夜王,為保萬一,兒臣還在箭頭上煨了毒。”

“那現在呢?”皇帝問道,他隻想知道結果,並不想知道過程。

“據白黎宣所說還在重傷昏迷中,兒臣這一箭射入了他的心口周圍,想來白黎宣的話該是不假。”

皇帝嗯了聲,很是滿意,“如此甚好。”

軒轅裕想起此事便有些火大,忍不住便抱怨道:“父皇,兒臣本是想一箭斃命,誰知道君清夜福大命大,還是不死。”

皇帝搖了搖頭,“這樣最好。”

軒轅裕不懂,疑惑看向皇帝。

“若是直接將夜王射死,反而不好交代,要知便是因為他位高權重,才需要將他拉下,若是你這一擊便直接送了他上西天,萬一那些支持他的權臣聯合起來造反,可不是你能控製的。”

此話也是有理,畢竟夜王在朝中或是民間的威信極高,若是這一箭便直接殞命,難保有人不追究那一箭究竟是誰射的,到時事情反而不好辦。

這麼一想,軒轅裕倒也釋懷。

沉默了會兒,軒轅裕想起一事,“兒臣鬥膽問父皇,當時您給夜王賜婚時,究竟是風府的哪個小姐?”

此事已是久遠,皇帝想了甚久才有了記憶,“朕當時寫的便是風府女兒,沒有寫明是哪個,大家都應該知曉朕說的是風寧意。”

軒轅裕一聽皺眉,想起之前的情報,“可是風寧意據說被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