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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過這個,我聽過……”

其他人看著笑:“弟弟要給咱們唱一首?好期待——”

話沒說完,便聽魔音入耳。

所有人僵在原地。

這歌聲既在調上,又不在調上。微妙地拉遠,又在縞潮部分回去原調,然後又跑了調。

對耳朵是一種折磨,亦是一種酷刑。

偏偏本人沉浸在自己的歌喉中,無比沉醉。

進入間奏。

沒了歌詞,路小遠期待望向眾人。

眾人對視一眼,又不約而同看向路禹之。

路禹之麵無表情,朝他們比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眾人:!?

他們掌聲熱烈。

“太好聽了太好聽了!”

“天籟啊這是!”

“不愧是禹之哥的弟弟,太有天賦了!”

路小遠鞠躬:謝謝,謝謝。

間奏結束,他拿起話筒要繼續唱。

眾人臉色驟變。

而路小遠剛口齒不清唱出一句,拿著話筒的手便被抓了過去。

路禹之搭上他肩。

這個距離,能看清對方綴在眉尾的眉釘。打在眉骨最高位置,引人矚目。

好像很疼。

路小遠不著邊際地想著。

察覺到視線,琥珀色瞳孔移來。

……

聽見歌聲,路小遠不由愣住。

音色透亮清澈。如此近的距離,更覺震撼人心。

偏偏唱得毫不費力。這種實力,要比他見過的實力派藝人都更出色。

哪怕醉酒,路小遠也清楚認知到了這一事實。

而且總覺得音色有些熟悉,是在哪裡聽過呢。

他甚至忘了開口。

路禹之簡單唱了幾句,見人沒跟上。扔開話筒。

“夠了?那走吧。”

這會兒眾人正沉浸在天籟之音中,見人聲消失,忙不迭去攔。

“彆啊禹之哥,把這首唱完唄。”

“就是就是,難得能聽到現場。”

“聽我唱歌是要付錢的,”路禹之眉頭微挑,“你們付得起嗎。”

眾人不作聲了。

路禹之不再多話,拉人離開。

“小馬,今天記我賬上。”

眾人立馬拋去不愉快,重新歡呼起來。

“禹之哥威武,禹之哥大氣!”

出了酒吧。

迎麵撲來一陣夜風,令路小遠不由自主打了個哆嗦。

酒醒了幾分,但沒完全清醒。他依然走得歪歪扭扭,好像下一秒就要跌倒。

身旁人一直拽著他胳膊,直到靠坐上車。

酒勁兒過後,路小遠感覺頭有些暈。

癱坐在後座,望著一片漆黑的夜空,手指過去。

“……星星。”

路禹之瞥一眼:“那是霓虹燈。”

路小遠傻笑:“紅色的星星。”

路禹之:“……”

他要去給路小遠戴頭盔,卻被攔住。

路小遠搖頭。

“不行,你喝酒了。”

路禹之氣笑:“老子又沒醉。”

路小遠依然搖頭:“不能酒駕。”

“得了,你好好睡一覺。醒了就到家了。”

路禹之強硬把人摁上後座。

坐回駕駛座,他正要發動引擎,忽然迎麵駛來一輛邁巴赫。

這裡是單行道,通常都是後來車輛避讓。

路禹之皺眉,摁響喇叭。刺耳聲響劃破這寂靜的夜空。

邁巴赫不避不讓,更沒有後退的意思,就這麼大喇喇停擺在了道路中央。

路禹之嘖聲,看了眼身旁半夢半醒的弟弟,準備後退。

就在這時,對麵打開車門。有人下了車。

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身姿挺拔,紐扣係去脖頸最上邊一顆。

身後車燈刺目。仿佛周身攏了一層淡光。朦朦朧朧,隻依稀瞧得見冷峻的輪廓。

路禹之因那光線虛起雙目。

夜色已深。

天空漆黑一片,如同掛了一張巨大的幕布。唯獨下方白熾燈光無比耀眼。

路小遠迷迷糊糊睜眼。

……大哥?

第23章 .

道路中央,一輛邁巴赫與一輛巨型機車爭鋒相對。

當看清來人,路禹之挑眉:“這麼巧?”

路泠臉上仿佛凝了一層霜。他瞥了路禹之一眼,走近車尾。手剛要放上人肩膀,就被一把揮開。

“不好意思,”路禹之道,“雙人座,擠不下了。”

路泠:“……”

路泠:“我帶小遠回去。”

路禹之:“不勞費心。”

空氣中酒氣濃烈。路泠聞見,微不可見蹙了下眉:“你帶他喝了多少?”

“他自己喝的。”

路禹之聳聳肩肩,又笑著問人:“味道還不錯吧,小遠?”

路小遠:啊?

他糊裡糊塗的,打了個酒嗝。

“夠了,下車。”

路泠不想再廢話,抓過了路小遠的手臂,卻再一次被人攔住。

“你還是這樣,怎麼不問問小遠願不願意。”

路禹之眉眼噙笑,目光卻十分冷淡。

“大哥。”

路泠眉間愈緊。

分明是夏末,夜間風卻有些涼。路小遠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一聲既出,立馬吸引了兩人注意力。

路泠立即摘下人頭盔去摸額頭。

沒有燒。

隻是剛喝過酒的緣故,體溫要比平時高一些。

路禹之嘖一聲,終於讓步。

路泠扶路小遠下車。對方腳步虛浮,依然走不太穩。

他正要帶人回車上,卻見其一把扒住機車握把。

“你也……一起。”路小遠大著舌頭,“喝酒開車,很危險。”

路禹之沒有說話。

緩緩抬手,中途中指與大拇指並緊,竟是彈了個腦瓜崩。

“啪。”

聲響清脆,路小遠額間一下子紅了。不由自主倒退幾步,脊背貼上大哥肩頭。

“禹之!”路泠嗬斥。

路禹之笑著收回手:“少管我。”

這話不知是對路小遠說的,還是對路泠說的。

車身引擎很快發動,車倒退而去。

引擎轟鳴發出巨大震響。

路小遠目送車身漸遠,又看向身後大哥。對方一直眉頭緊皺,指腹貼上他額頭。

“疼不疼?”

路小遠搖頭。

大約是酒精作用,鈍化了五感。

路泠摸摸他的頭。

“先回家吧。”

.

四輪驅動要比兩輪舒服得多。

路小遠坐上去就癱如一灘爛泥,一個人占了整個後方。

路泠見自己進不去,隻好坐去前方副駕駛。

門合上,車往前開。

路小遠眯瞪著眼,望車頂天花板,隻覺有好多星星在轉。

“禹之回國的事,你之前知道嗎。”

前方傳來詢問。

但路小遠現在大腦混沌,並沒有完全理解這句話的意思。隻是側轉了一下腦袋。

“你要是知道,應該提前跟我說一聲。”

路泠蹙眉:“如果是陌生人冒認,你想過後果麼。”

車內氣氛緊繃。

司機很少見路總說這麼多話,還是在批評董事長。

他不敢摻和,頭冒冷汗轉方向盤。

幾句都沒聽見回應,路泠回頭,映入眼簾一張傻笑。

路泠:?

路小遠嘿嘿笑:“想、想吐。”

路泠定住。

路小遠什麼也記不得了,以為自己一上車就睡如一灘爛泥。$$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車開得平穩,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怎麼回的房間。總之當他醒來,發現自己已經換好睡衣、渾身清爽躺在床上。

窗外陽光和煦,天朗氣清。已是第二天。

他在床上怔愣許久,猛地坐起身。

好疼!

大腦深處隱隱作痛,像是有錘子在敲擊神經。

這就是宿醉嗎。

路小遠揉額頭。

他還記得昨晚發生的事。二哥突然回來,帶他去了一家陌生酒吧。他被灌了好多酒,然後又自己喝了很多。

在那之後,那之後……

路小遠捂臉。

他是不是還唱歌來著?

天知道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大庭廣眾之下唱歌。酒精難道會讓人人格突變,從社恐變成社牛?

屋外傳來門響。

大哥走了進來,瞧見他後道:“你醒了。”

穿著家居服,上下都是棉麻麵料的寬鬆服飾。相比平時繃緊的狀態,這副打扮倒是平易近人許多。

路小遠愣了愣。難道今天不上班?

對了,現在幾點了!?

他回過神,急忙去拿手機。

“今天休息。”

床頭充電的手機先一步被挪走。

路泠在他床邊坐下:“行程我已經幫你推了。”

路小遠:“可……”

路泠挽起袖口,貌似漫不經心:“我讓你休息。”

路小遠立馬改口:“好的!”

他怕耽誤工作,但更不想大哥生氣。

路泠讓阿姨端來早飯。那是一鍋熱粥,濃稠綿密,還配了些小菜。

路小遠原本沒胃口,但當聞見空中大米濃鬱的香氣,立馬有些餓了。

本想接過碗,大哥卻先他一步接了過去。瓷勺在碗裡攪動,與碗麵碰撞發出輕響。待粥涼了一些,舀出一勺遞來。

路小遠僵住。

這是啥意思?

這個動作……難不成是要喂他?

不會吧。他又沒災沒病的,隻是宿醉。而且睡了一晚,已經清醒多了。

“謝……謝。”

路小遠嘗試去接勺子。

然而路泠動作更快,繞開他手直接把勺子塞他嘴裡。

路小遠:唔唔唔?!

路泠麵無表情:“好吃嗎。”

路小遠艱難咽下:“好、好吃。”

路泠又舀起一勺。

“哥,”路小遠終於鼓足勇氣,“我可以自己來。”

下一秒嘴又被塞住。

他咀嚼米飯,總覺今天大哥好像心情不太好。

也是啊。

自己昨天喝的爛醉如泥,還讓大哥親自來接自己。後邊更是失去意識,連怎麼回的家都不知道。一定添了很多麻煩。

路小遠情緒低落下去。

路泠見狀,放下飯勺。

“對不起,我不該喝那麼多酒的。”路小遠沮喪,“你出差回來肯定很累,還害得你專程來接我。”

“……”

路泠移開視線:“我確實有些生氣。但喝酒這件事,怪你二哥。”

他麵色沉下。

“他不該帶你去那種地方。”

路小遠聞言抬頭,又被一勺飯堵住了嘴。

“而你最大的問題,是不接電話。”路泠道,“我很擔心。”

路小遠這才意識到。

目光飄向手機屏幕。他昨天喝的爛醉如泥,所有訊息和電話都沒接到。

站在大哥角度,家裡人大半夜的不回家,又聯係不上。當然會心急如焚。

路小遠再次陷入深刻的自我反省:“很抱歉,下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