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頁(1 / 1)

的手,握緊了一些。

蕭白客再又向墓碑轉過身,從臉上摘下一張皮,拉下花白頭發。

“自彆後,第一次過來看你。當日諾,未相負。”

杜小曼倒吸一口冷氣,兩眼金星閃爍,不敢相信地盯著前方。

蒼天天天天天天天天天——

世上,竟竟竟竟竟竟竟竟竟有,如此美美美美美美美美人!

那那那那那那是蕭白客!

杜小曼噎出兩口倒氣,白衣美人烏瀑般的發絲微動,無暇側顏一轉,淩若九天星辰的雙眸向她望來。

“老夫承諾已兌現。就此彆過。女娃,你若不想和這個小子在一起,願做我徒了,便到崚山之巔找我。”

杜小曼渾身發顫,雙膝一軟:“大神,我……”

秦蘭璪惡狠狠一把揪住她:“你敢跟他走試試!”

蕭白客奪魄的雙?%e5%94%87中逸出一聲高冷的笑,飛身而起。杜小曼抬頭癡癡望著樹杈上絕塵而去的清影,喃喃:“他肯定不是你爹。他如果是你爹,你不可能才長成這樣。”

“你嫌我不夠美了?”秦蘭璪陰鶩地眯起眼,“你不是說最喜歡我的臉麼?”

杜小曼趕緊擦擦哈喇子:“那什麼,雖然你跟蕭大俠一比,實在,咳咳……但,即便在對比下你沒那麼美了,我依然喜歡你,說明我愛你愛得更本質深刻純粹了呀。”

璪璪雙眼幽幽的:“嗯。”

出了皇陵,天有些轉陰了,杜小曼抬頭看看天,不知道今天會不會下雪,今年到現在還沒下過雪呢。

她和秦蘭璪一道回到那個養傷的小宅內。

這個小宅實際是寧景徽花錢買的,當時寧景徽出於種種考慮,在他二人昏迷時,將消息暫時封鎖。小宅中寥寥幾個仆從也都是經過了嚴格的挑選。

杜小曼覺得,暫時享受一下免費住宿,就當是做臥底的抵扣工資了。住得頗心安理得。

但是清醒後的璪璪,一直不肯回王府,也非賴在這裡。

杜小曼忍不住問:“你乾嗎老不回去?這個小院子,肯定沒有你的王府住著舒服吧。你是不是擔心我懷疑你在王府裡留的有妹子?放心吧,我不會吃這種醋。”

秦蘭璪笑眯眯地道:“掌櫃的在哪裡,我就在哪裡。”趁機又攬住她,“天這麼冷,你我這樣在一起比較暖和。”

好吧。璪璪的厚臉皮總是讓她無話可說。

秦蘭璪又道:“那府邸我其實不算喜歡。當日是太後賜給我的,連地方都是她%e4%ba%b2自挑選,據說還找人測算過,決計不會衝撞皇上的龍氣。”

宮鬥總是這麼的複雜啊。杜小曼有點唏噓,璪璪這個王爺確實當的不容易。

那位息夫人也是奉太後之命到裕王府,名義上是幫助當時還在世的太妃娘娘打理王府,其實就是監視。

不過息夫人比較會做人,兩邊都不想得罪,又能管得住那些太後賜給璪璪的美女們。所以太後薨後,依然留在王府。

他扶住杜小曼的雙肩,望著她雙眼。

“那些侍妾,我得給你一個解釋。我少年時,的確風流過。一是少年荒唐心性,二則,也覺得不羈些,皇兄、太後與先帝便不會那麼防備我。太後便將計就計,賞了我許多侍婢。還有一些,譬如南緗,是侍奉過我母妃的人。後來,寧景徽來與我談剿滅月聖門一事,我答應助他,便遇上接近我的女子,就收入府內。”

“她們很多都是真的喜歡你。”

“可我在那時,不敢信什麼真心。”秦蘭璪輕歎,“我知道,你定然覺得我人渣。其實,與其說我相信過蕭白客可能是我爹,不如說我希望過。”

希望實際跟帝王家沒什麼關係,一身灑%e8%84%b1,快意江湖。

這種情懷,小老百姓出身的杜小曼沒辦法全部理解。

不過,當時,璪璪為了找這個願望中的爹真蠻拚的,各種訪察打探,查證出當日自己母%e4%ba%b2救下的化名時載的俠客就是傳說中的蕭白客,還給自己起了個名字叫時闌,學了幾招武功,有意無意成為了一名演技精湛的影帝。

“我在杭州遇見你,的確是個意外。我曾有段時間,覺得什麼都無甚樂趣。遊蕩各處,在哪裡都待不久。阮紫霽便是我那時遇上的。她當時裝成了一個遊湖的女子,在船上彈琴,與我的畫舫相遇,我為她所彈的曲子幾句詞,後來題在一幅畫上。真的隻有這些。”

杜小曼點點頭:“我在你的小彆墅裡見過那幅畫。”

當時還因此又懷疑璪璪和月聖門有聯係。

秦蘭璪抓緊她手臂:“我與她真的隻有這些。後來去慕府聽琴,又見到她,甚是吃驚。想來是月聖門想讓她離間我與慶南王府之關係。”

杜小曼嗯了一聲。

璪璪的那堆妹子,說她完全大度地當沒有那些事,不介意,是假話。

不過,璪璪這個認真交待的態度還是蠻讓她受用的。

秦蘭璪接著道:“那時在我身邊的人,各有各的目的,即便真心待我,大約也是因為我是裕王。寧景徽與我相商國事,亦是因為他無彆人可選擇。若我一無所有,什麼也不是,還會剩下誰?”

杜小曼回憶當時在慕王府,第一次遇見璪璪時,在門內聽他的聲音,笑得頗開朗嘛,真聽不出正身患牛角尖憂鬱症。

“我一時覺得活著無趣,便扔下一切到了江南,裝作一文不名,混跡於市井,即便我還有一張好皮相,亦無人待見,人人厭憎。”

杜小曼無語,那是因為你吃霸王餐好嗎?

用臉刷卡隻是一種說法,現實裡哪有這麼多冤大頭啊。

秦蘭璪望著她露出笑容:“然後就遇上你了。你知道你當時有多危險麼。一個顯然未見過世麵的小姑娘,帶著個小丫鬟就敢女扮男裝招搖過市。還敢露富大手筆開酒樓,簡直是等人去劫。”

“所以你就來我店裡吃霸王餐了?”杜小曼挑眉。

秦蘭璪一點都不羞愧地道:“我本是一時好奇。沒想到你竟然把我留下了,且也不是貪圖我的美色。”

“誰貪圖你的美色。”一直不忘自吹自擂倒真是你的本色!

秦蘭璪一臉沉醉:“世上竟有不圖財也不貪我色的女子,甚令我意外,我就留在掌櫃的你身邊了。真是每天都有驚喜。”

“你也是個令人驚奇的小人兒。”杜小曼僵硬地嗬嗬一笑,“彆告訴我你是驚著驚著就喜歡上我了。”

秦蘭璪神色一正:“我真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喜歡上你的。回過神來時,就發現,總是想著你了。”

“聽起來很科幻。”

“我後來想想,也是理所當然的罷。”秦蘭璪摸了摸下巴,“你雖然逼我簽了賣身契,但給我吃住,亦不讓我奉獻美色,嘴巴凶一點,性子蠻特彆,和我一道逃跑時,還把甜葡萄給我吃,我生病的時候那麼照顧我……”

杜小曼皺起眉,怎麼越聽越不對勁呢。

一個男人喜歡一個女人的心路曆程,不應該是,“啊,這個女孩子好可愛,我喜歡,我要好好保護她”嗎?

為什麼璪璪是“她給我吃住,對我好好哦,我好喜歡”……

她心情複雜地望著璪璪的臉,拍拍他的肩:“明白了,天上都一起去過,那些細枝末節就忽略吧。”

秦蘭璪又一笑,%e4%ba%b2一%e4%ba%b2她的發。

最重要是,與你在一起,便覺得開心,世間一切,充滿希望。

杜小曼抬頭:“嗯?”

秦蘭璪道:“沒什麼。”又在懷裡摸了摸,“對了,一直忘記了,這個,給你。”

杜小曼接過那個小布袋。呃,這個不是當時在樹林裡,璪大爺偷偷塞到她懷裡,又一臉傲嬌要回去的東西麼。

她扯開袋口,裡麵是一塊玉,兩張紙,幾個銅板。

秦蘭璪拿起那塊玉,掛到她頸上:“送你好幾次,你都摘下了,這次永遠彆再還我了。”

杜小曼點點頭,摸摸玉上的花紋:“這玉是不是你們每個皇子皇女都有一塊?”

秦蘭璪頷首:“這是本命玉,玉上蘭草暗合了我的名字。”-_-!思-_-!兔-_-!網-_-!

在杭州的時候,月芹臨死前塞給她的那塊,就是假女皇真公主的本命玉吧,玉上有月亮,代表皇女。所以月芹才說,她們知道一個秘密,才被朝廷滅口。

唉,都過去,不想了。

杜小曼再掏出那張紙,嗯?這個,是璪璪的賣身契和二掌櫃文書嘛。

她抬頭看看璪璪,璪璪眨了眨眼:“當日把這個還你,是想讓你心裡踏實,明白我不會再糾纏你了。”

杜小曼道:“那你現在為什麼給我?”

“你我之間怎還需這個?”秦蘭璪嬌羞地低頭,“人家已經是你的人了。”

杜小曼嘴角抽搐了一下,把那兩張紙重新折起:“那我留著做紀念。”

璪璪依偎著她:“嗯。”

杜小曼手哆嗦了一下,拉緊小布袋的收口繩:“你那時候也太摳了,寧景徽還送我一包銀子呢,就算意思一下,也多塞幾個銅子兒嘛。”

秦蘭璪從她手中拿回布袋,重新打開,取出兩枚錢,平擺在她手心:“仔細看看。”

兩枚錢一模一樣,正麵鐫刻著四個清逸的楷字——“永世至寶”。字口深峻。看似尋常的折二錢,但這個色澤……

不是銅,是金?

秦蘭璪輕輕將錢翻到背麵。

一枚方孔左側鐫著一個“木”字,一枚方孔右側有一“土”字。

秦蘭璪從布袋裡再取出兩枚錢,換下方才兩枚,擺上她手心。

同樣大小,正麵亦是“永世至寶”四字,但是不是楷書,而是行書,一枚背後方孔上有一“日”字,另一枚方孔下是一橫臥的“目”字。

秦蘭璪再換了兩枚錢。

這一對,“永世至寶”四字是篆書,其一,背後方孔左側有一“小”字,另一枚,背後方孔下方有一“又”字。

杜小曼定定看著手心中的錢。秦蘭璪輕聲道:“這幾枚錢都是瓊靈金所鑄,此金乃前代流傳,據說是天界遺落之寶。上麵的字皆我%e4%ba%b2筆所書。楷、行、篆三版,共六枚,至於背字。”

杜小曼道:“我看出來了。”

楷書版背後的“木”和“土”,合起來是杜。

行書版的“日”、“目”加上篆書版的“又”字背書,是曼。

還有篆書的那個“小”。

這麼明顯,破解起來一點智商要求都沒有。

璪璪對此很得意的樣子,笑得特彆甜膩。

“既然造反奪位,就得逼真一些,我便讓人鑄了這些錢。你手中這套是祖錢,世上絕無僅有。還有一套小平祖錢,我自己留下了。知道你喜歡大的,給你的是折二。”

杜小曼緩緩抬頭注視秦蘭璪的笑臉:“這錢,你鑄了多少?”

“還有兩套尋常金的折二,賜給了寧景徽和李孝知。”璪璪兩眼亮晶晶的,“另有金質小平幾套,賜給了唐王和幾位大將。銀質的略多一些,做賞賜給了軍士,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