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響,晴照不是寧景徽的人,她是A版為了對付B版,給她下的一個套。

A版假意的合作,晴照所說的找證據,再到後來故意升她要她去乾元宮侍寢,引得B版出手阻止,讓她懷疑乾元宮內有名堂,再到所謂的救十七皇子……

其實她一直在被A版耍得團團轉,被牽著鼻子走,做了A版釣出B版底牌上演逼宮大戲的棋子。可笑竟還一直覺得自己很聰明。

少年平靜道:“不錯,我喜歡她。”

杜小曼猛轉過視線,看向少年。

這是第一次,有人在這麼多人麵前,肯定地,毫不猶豫地說,喜歡她。

這麼做的人,居然是這個她方才見到真麵目,還不知真名的少年。

不過,他的表白,是說給唐晉媗的,而不是杜小曼。

少年繼續道:“我想對她好,不論她怎樣想我,對我如何。我隻要她好就可以。”

A版嗬嗬冷笑了兩聲。

一個宮女打扮的女子開口道:“君上,為什麼?我太失望了。”

一堆女子紛紛跟著露出整個世界崩壞了的表情。

“是啊,君上。那君上把聖教當成了什麼?”

“君上為什麼要喜歡這樣一個女人?”

“君上難道都不曾考慮我們姊妹和聖教一分一毫?”

“我們連君上的聖容都幾乎沒怎麼見到,你真的是君上麼?”

……

杜小曼忍不住開口:“你們的君上對我這種明明不愛他還時刻想著插他一刀的渣女都這樣好,難道不正符合絕對好男人的形象麼?你們為什麼反而這種反應?”

那些越來越激動的女子都怔了一下。

A版冷冷道:“君上既代表月神的旨意,豈可如墮入凡俗,為微末而舍蒼生?”

那群女子眼看又要被這句話洗過去了,杜小曼立刻道:“俗話說,以小見大。每個小節細節都是節操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如果連小處都做不好,比如,以所謂蒼生的名義,玩弄欺負我這個女人,就算我不多好吧,難道這種做為就顯得好了麼?這和你們嘴裡的那些渣男有什麼本質區彆?你們覺得這樣的人拿來當名義的所謂蒼生大義是真大義?真的心懷天下拯救世間?哪個人渣男人欺負一個女人的時候,都能說出一篇大道理!你們現在是為了偉大的蒼生而奮鬥,但你們進入聖教最直接的原因不是那些壞男人嗎?最基本的做法不是讓女人都不再被男人所欺負嗎?你們現在用蒼生道德綁架你們的聖君,問他為什麼是個對女人這麼好的男人,真的對麼?”

她像放炮一樣吐出的這段長篇大論裡還帶了幾個那群女子聽不懂的詞彙,她們於是又怔住了。

杜小曼衝臉泛黑光的A版挑了挑眉毛。

她不是聖母,清楚少年做過哪些事,A版對少年的逼宮戲碼,就是一場黑吃黑的鬥爭,她這個局外人旁觀就好了。

她這麼做,是為了唐晉媗。

真的有人真心喜歡著你啊,唐晉媗。

不管他事實上做了什麼,這些話,就當她這個頂替了唐晉媗身份的人,對這點真心,做的一些回饋吧。

她亦暗暗慶幸。

萬幸萬幸,少年的表白對象是唐晉媗,否則,又美又狠毒的少年,玩弄天下唯獨愛你對你一個好的設定,她這個狗血又膚淺的顏飯真不一定能招架住……

少年浮起一絲清淺笑意:“這就是我想讓她接下聖姑與皇位的原因。此決定並非出於我之私情。隻是我覺得,她是最適合的人。”

眾女子又愣怔了一下。

“是啊,是啊。娘娘英明果敢,最合適了。小的擁戴娘娘!”那個傻頭傻腦的小宦官在這個關鍵的時段醒了過來,奮力爬起身,沒咋鬨清情況,就趕緊出聲附和。

AB雙方都選擇無視了他。

小宦官瞄了一圈兒,揉揉頸子猶豫試探地看向杜小曼,顯然對暈倒前的事充滿疑惑。

杜小曼瞧著他那愣愣的眼神,頭殼深處的記憶點一閃——這個小宦官,是不是那次她被拐子帶到海島,箬兒將她從海島救回時,那個和她們一起逃出的劃船的藍衣小兵魯禾?

我這豬一般的腦子總是看不到關鍵!杜小曼口中湧出淡淡的澀。

就在這時,一陣尖銳的哨聲自遠處天際紮入耳膜。

月聖門的女子們皆神色一變,側身看向門窗方向。

魯禾詫異探頭:“哪裡出事了?”

少年毫不意外地淡淡道:“亂黨開始動手了罷。”

月聖門的女人們在關鍵時刻還蠻能拎清孰輕孰重的。立刻有兩三名女子出列。

“屬下們前去看看。”

少年道:“探一下便可,不必交手。”

那幾名女子抬眼看了看少年,稍年長的一位道:“屬下遵命,謝君上關懷。”

魯禾踴躍道:“小的也去!”

少年瞥都沒瞥他一眼,一揮衣袖,魯禾頓時撲倒在地。

少年看向杜小曼:“我隻是打暈了他,免得他礙事。”

杜小曼鬆了一口氣,點點頭。

A版冷眼站在一旁,她一開始洶洶而來的優勢已被削得差不多了,但渾身的傲然依然不減,讓杜小曼有些佩服。

那些跟著A版質疑月君的女子現在都安靜如雕塑,杜小曼想,如果自己是其中的一位,再容易被洗腦,此時也要考慮一下是不是站錯了邊。

杜小曼根據最近的觀察總結,少年身為月君雖然把控全局,派人緊盯A版,但是扮皇帝處理政務的主要任務還是由A版來負責。

被人打到皇宮門口,A版肯定責任最大,並且這個局麵還是因她逼宮月君被人趁機鑽了空子所造成的。

分內事做不好,光琢磨著奪權找事窩裡鬥的A版VS即便被手下反水仍寬宏大量著眼大局隻關注敵我矛盾的月君。哪個頭目值得跟,顯而易見。

偌大的寢殿內,靜默如墳墓,氣氛很尷尬。

A版一揚嘴角:“朕還是先去更衣罷。”往那間暗室的方向走,晴照與兩名女子尾隨其後,另外幾名女子隻有一個微微抬頭看了一眼A版,又低下頭,剩下的都垂著眼簾,仍如雕像般站著。

咻咻咻——又幾聲的響哨破空連發。

有急急步履聲逼近,月聖門的女子們皆神色一凜。少年道:“可是黃欽?”

他的聲音已變成了皇帝的聲音,殿外隨著跪倒時鎧甲的撞擊聲響起答話:“啟稟皇上,亂黨禍至宮牆,臣不及通報,唐突聖駕,望皇上恕罪。”

少年一閃身避到帷帳後:“造反到宮門外的,是哪些人?”

黃欽道:“回稟陛下,正是逆賊蘭璪一黨。”

少年神色一寒。

A版已從密室走出,換成皇帝的形容,立刻跟著喝道:“混賬!為什麼亂黨能直入京城到了朕的皇宮門外!京城守軍何用?禁軍何用?京兆府何用!”

黃欽在門外叩首:“皇上,臣僅可調動羽林營的中軍,虎賁與神機二營俱在弘醒手中。京兆尹與亂賊乃同黨,正是臣布置的人換班時,京兆尹打開城門,讓反賊入內。”

少年與A版對視了一眼,A版再道:“那宮外現況如何?”

黃欽再叩首:“請皇上放心,逆賊乃烏合之眾,臣等便以命擋,絕不會讓他們入城門半步!”

A版冷冷開口:“拿命來擋,就能萬無一失了?羽林營的左右掖哨、京兆府的兵馬,兵部應都可調動。鄒曠手中,更有京兆府臨近兩郡兵馬的印符。章淙與他何在?”

黃欽道:“鄒老司馬身體有恙,今日本未在朝中,臣已疾派人去府中相告。可能令符已發。左右掖哨,恐怕已成逆賊之助。章尚書亦已發令調兵。”⑨思⑨兔⑨網⑨

A版語氣稍緩:“逆賊有多少人?”

黃欽道:“人數不少,不過請陛下放心,皇宮禁軍足以抵擋,眼下寧右相還正與賊首周旋,又可贏得些許時間。”

A版和少年的臉色都一變。

少年%e4%ba%b2自開口:“你讓寧景徽去和逆賊蘭璪周旋?”

皇宮外,重兵壓臨,旌旗招展。箭在弦,刀出鞘,鎧甲與利刃在朝陽下閃爍冷冷寒光。

皇城大門緩緩打開,寧景徽獨自一人步出門外。

“本閣竊踞相位,謬參國事,今日生此禍端,當首承其罪。隻想請問裕王殿下,為何要犯上謀反?”

秦蘭璪將垂簾挑開一條縫隙,遙遙看著外方:“寧卿真皎皎也,孤%e4%ba%b2自造了這個反,此時卻覺得,風頭不及他勝。”

一旁的李孝知微微笑道:“寧大人將戲做足,皆是為了王爺。想來那些妖人,已儘入王爺彀中。”

秦蘭璪輕笑一聲,示意隨從近前。

“那篇為什麼要如此做的長篇大論,實在太長了。孤舉著它念給寧景徽聽,委實有些傻氣,若再與他在這太陽底下,刀兵叢中,你來我往議論,更加可笑了。就由你來念罷,記得,聲音大些,念得慢些。”

隨從應喏,接過那卷紙,快步到陣前:“回寧相之問。”舉起紙卷,“裕王殿下唯有一片忠誠之心,從未敢生任何不敬之意,因奸人蒙蔽聖聽,致使裕王殿下蒙冤,殿下不得以,方行此兵諫之舉……”

黃欽察覺到了少年口氣中的不妙,趕緊俯首:“稟皇上,寧相大人說,要%e4%ba%b2自問詰逆賊為甚麼做下這等大逆不道之事。請皇上放心,寧相素有威德,此番是隻身迎敵。敵應不至於殺寧相落天下話柄。”

少年閉上雙目,一聲長歎:“蠢材。”

黃欽茫然抬頭,試探著望向殿內,想望見皇帝的身影。

A版一甩衣袖:“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趕緊回去守城門吧!”

少年又開口,接住A版的話尾:“現在就傳令到城門,若還趕得及,殺寧景徽!”

黃欽再一怔,叩頭:“臣,遵命。”

杜小曼一頭霧水,寧右相大人的行事她真心從沒看懂過。明明是他忽悠了璪璪造反,謀劃一切,偏偏還要留在朝廷裡做一副對皇帝赤膽忠心的模樣,現在還唱孤身一人迎戰叛黨的大戲。這是為什麼啊?難道寧景徽骨子裡藏著熱烈的表演欲?他其實不爽璪璪占著那個影帝的位置很久了?

這個問題不多時就有了答案。

方才前去打探的女子之一惶惶來報。

“君上,聖姑,寧景徽臨陣倒戈,要和那些大臣一道諫勸皇上。宮門……宮門將破。”

少年麵無表情:“果然。”

A版長長一聲厲笑:“嗬嗬,我當他一直是在打什麼算盤,原來是為了給逆賊蘭璪貼這層金。丞相臨陣倒戈,皇帝必失德甚重。他對逆賊蘭璪,真是忠心!”

少年看了看A版,又移開視線,沒多說什麼。

那些月聖門的女子看A版的眼神亦很複雜。杜小曼默然旁觀,心中升起一陣淡淡同情。

片刻後,少年才又開口:“那些朝臣,本應換除了。”

A版立刻飛快地道:“是換了,但想來又被他……被寧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