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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索,向忠承道:“著人示意楚平公,他的女兒,生是裕王的人,死也是裕王的人。”

杜小曼抬頭:“這樣那女孩不就……”

A版淡淡道:“逼她的人是裕王,而非朕。”

杜小曼一字字道:“我希望,世間的女子,都不用遭受這些。”

謝謝月聖門道德製高點的句子,關鍵時刻挺好用的。

A版不耐煩地皺眉:“朕不會真的讓她怎樣。大不了就讓人……”

忠承輕咳一聲。

A版摔下筆:“那就再議吧。”繼續看了兩頁奏折,啪地合上折子,“是了,朕想起還有他事,先去禦書房一趟。”

杜小曼躬身相送,看著外麵瓢潑的大雨,不禁想,璪璪跑得這麼難以捉摸,是和寧景徽商量好的嗎?

一直到臨睡,她杜小曼都情不自禁腦內著之後可能發生的種種劇情。

“娘娘在想什麼心思?”

頭頂上方響起詢問,她忙從腦補小劇場中拔出,向著銅鏡中的自己一笑。

“可是在想著裕王殿下?”

杜小曼一驚,燈下的銅鏡中,晴照那雙在幫自己梳發的手一下一下,不緊不慢。

晴照取下她最後一根發簪,輕輕婉婉的話如絲般滑進她耳中。

“郡主請想一想,殿下為何要在此時還做這等冒險的事。唯有雲開霧散,鴛鴦才能成雙。”

杜小曼猛地起身,回過頭,發現偌大的內殿中,竟隻有她和晴照兩人。

晴照斂身施禮:“奴婢告退。”

杜小曼上床就寢,在心裡歎了口氣。

在剛才驚站起之前,晴照還在她耳邊飛快地說了一聲。

“寧相請郡主拿到證據。”

杜小曼一夜沒有睡好。

寧景徽要她拿到什麼證據?

證明皇帝不是本人?這個年代,沒有攝像頭,沒有照相機,怎樣才算證據?

而且,她心中始終有點說不上來的感覺。她情不自禁想,是不是自己對璪璪,的確不是真愛呢?

據說,真心喜歡一個人,會願意為其付出一切。大約寧景徽也把她看成了這樣的女人。

晴照說出那番話後,她有那麼一瞬間一點都不想配合寧景徽了。這種明明白白利用她感情的感覺真是心塞。

那些被稱為怨婦的女人,應該是非常非常喜歡那個不喜歡她的男人,即便對方不愛自己也願意奉獻,才造成了悲劇吧。

人還是最愛自己比較好。這樣又算不算自私?

杜小曼在心裡唏噓一聲,思路又正回臥底線。

對了,B版是慕雲瀟,這裡有沒有可以找到抓證據的地方?

比如,慕雲瀟總歸是要在大眾麵前出現的,隻能偶爾來扮一扮皇帝,那麼他是怎麼進出宮廷的?

或者,慕雲瀟在變身為B版時,有什麼特殊裝備可以證明他的身份?

又或者,指紋?

杜小曼在被窩裡捶了一下自己的%e8%85%bf,我真是太機智了!

拿到指紋,這件事應該好辦。

次日,A版妹子又來此辦公,杜小曼暗暗拿捏時機。

和以前一樣,宮女們端上茶水,杜小曼接過,%e4%ba%b2自放上桌案,假裝手一滑,茶盞沒擱穩,盞蓋一跳,茶水潑出些許。

杜小曼呀了一聲,趕緊惶恐道:“臣妾手滑,臣妾之罪!”假意拿手絹擦抹,袖口掃了一下硯台。

杜小曼更惶恐:“啊,皇上沒事吧,對不住,臣妾……”

“娘娘,讓奴才來吧。”保彥扶住了她的胳膊,“奴才該死,請皇上恕罪。”

杜小曼跪倒:“不,是臣妾的錯,臣妾該死,臣妾手滑。”躬身前一掃桌麵。

見鬼,墨汁是灑出來了,但是隻有一點點,A版早已擱下筆坐著,手指更不可能碰到。

A版硬聲道:“都算了吧,擦乾淨便可,折子都險些汙了。”一瞥杜小曼,“你也起來吧。”

杜小曼悻悻地站起身。這個計劃果然太弱智了。

第一次嘗試,失敗。

A版擰著眉頭問:“寧景徽仍無稟報麼?”

保彥躬身:“寧相與彭大人、房大人的折子,奴才放在最上麵了。”

A版取過翻開,掃了兩眼,嗤了一聲,將幾本折子摔在一旁:“這種空泛無實的折子,朕就不%e4%ba%b2自批複了。讓寧景徽進宮一趟,彭複和房瞻留在裕王府先查著。”

保彥領命,正要離去,忠承公公突然匆匆入內;“啟稟皇上,裕王不見了。”

杜小曼又吃了一驚。

A版一怔:“怎麼不見了?黃欽不是一直都在裕王府麼?這麼多人,能讓一個大活人平白不見了?”

忠承深深低頭:“來龍去脈奴才亦不清楚。黃將軍已前來宮中請罪。”

A版站起身:“擺駕,黃欽來了,就帶他去勤政殿。”

杜小曼恭送他們離開,下了兩天大雨,今日始有轉晴的跡象,天上的雲蓋很薄,好像下一秒太陽就能破出來。

但杜小曼卻感覺,真的暴風雨才正要到來。

黃欽在勤政殿,把頭磕得咚咚作響。

裕王的確是丟了,而且等於是他看著丟的。

昨日查賬到夜裡,秦蘭璪擺出山珍海味,稀世佳釀,說裕王府平時就這麼吃,讓他們務必吃吃看,順帶算算每餐的銀錢,還讓幾個沒來得及離去的美姬彈曲歌舞,搞得他們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寧景徽堅定推卻,說自帶了乾糧。他們當然要唯寧相馬首是瞻,就在歌舞倩影酒肉香中,啃著被雨水泡過的饅頭繼續查賬。秦蘭璪又讓人給他們備床鋪,那華帳錦被神仙屋。住一晚肯定得變裕王同黨,摘都摘不清。

寧景徽和彭複、房瞻就先告退了。隻有他黃欽借口保護賬冊安全堅定地留了下來。並堅決地不離開回廊下方。

然後酒足飯飽的裕王攬著美姬,打著嗬欠道,黃卿不睡,孤可有些熬不住了。黃卿是否還派幾人守在孤床頭,保護保護孤的安危?

黃欽再怎麼樣也不敢真把兵放進去,就派手下前後左右暗暗守好裕王寢殿的大門。

然後到了第二天早上,兵卒們隻看見侍候起居的下人進進出出,左等右等就是不見裕王蹤影,待到門窗大開,發現隻有姬妾在鏡前理妝。

追問裕王殿下何在。小廝睜大眼道:“我們王爺一大早就出去了呀,諸位沒看見嗎?”

黃欽立刻知道進套了,但畢竟名義上隻是查賬,不是查抄,隻能一麵暗暗派人飛速追找,一麵讓人馬上進宮報信,一麵忍氣吞聲問,裕王殿下幾時出門,到哪裡去了。

小廝道:“將軍對不住,去哪了小的還真不知道。將軍昨兒也見著了,我們王爺,去哪兒從來誰也說不準。”

黃欽隻能把湧到喉嚨的血往肚裡吞,還沒等再扯破些臉皮問一問姬妾,那美姬又哭了起來:“王爺,昨宵情儘,今朝露散,妾去了,竟不能與王爺當麵彆。”摸出一把小刀子,就要往%e8%83%b8口戳,黃欽還得攔著。

手背上那個被小刀子口誤劃出的血道,簡直就是他的恥辱烙印。

黃欽再次以頭砸地,手指死死扣住地麵氈毯。

杜小曼在含涼宮心如貓抓,快傍晚,忠承公公前來帶話:“皇上政務繁忙,今日就不能到娘娘這邊來了,請娘娘早些歇息。”

杜小曼實在八卦得熬不住,反正她跟忠承公公算是互相知根知底,就說了一句請皇上保重龍體,莫要勞累的場麵話後,目光灼灼地問,裕王的事,到底怎麼樣了?

忠承公公低頭:“這個,奴才隻是個奴才,真不懂政務。不過,下午,寧相大人來時,皇上詢問他的意思,寧相大人倒是和皇上說了一句,裕王應有反意。”

寧景徽……這是要和璪璪爭拿獎嗎?

杜小曼忍住想抽搐的嘴角。▽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她絕對相信寧景徽對璪璪的真愛。右相大人的這個舉動太深刻,她看不懂。

忠承又道:“娘娘請放心,朝務之事,皇上自會處置。娘娘安心養身子,不要顧慮太多。”

杜小曼道:“啊,後宮之中不應該討論政事,是我逾越了。反正我什麼也不懂,隻要天下太平就行了。”

忠承笑盈盈看了她一眼:“娘娘若是真記掛,奴才可以服侍娘娘去前麵走走。”

杜小曼實在對前兩次一出去逛就踩進坑的經曆有點怕了。第一反應是,不會又有套讓我鑽吧?先回了一句:“可以嗎?”

忠承道:“奴才服侍娘娘穩著些走。應無事。”

嗯,眼下為求情節,必須驚險,就跟忠承公公走走看吧。

杜小曼含笑點點頭:“那就有勞公公了。”

幾個宮人輕盈地圍過來,替杜小曼簡略理了理妝,裹上一件鬥篷。

杜小曼出了寢殿,一乘紗頂小轎已備好,四個宮人將小轎穩穩抬起,緩緩前行,忠承在轎邊,一路向杜小曼指點。

“這裡娘娘應來過,是往暢思湖去。”

杜小曼點頭。

轎子在那個路口徑直行了過去,沒有折轉。

“行這條路,可通往綺華宮等幾座宮院,娘娘還未見過淑妃娘娘等幾位娘娘罷?”

杜小曼再點頭,不會是要把她領去見其他的妃子,然後發現都是月聖門的鮮菇,來個鮮菇大聯歡吧?

轎子亦未往那個方向去,暮色漸漸變重,轎子一徑往前,忠承一直在和杜小曼講解,敬業地扮演著一個好導遊。

就在杜小曼懷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忠承的確就是帶她出來觀光,領略皇宮之美時,轎子停了,忠承道:“娘娘,這裡不可行轎了。”

轎簾掀起,杜小曼下轎。宮女替她把鬥篷的兜帽罩在了頭上,忠承扶著杜小曼,帶她走進一巷,跨進一道門檻。

是個花園,裡麵花木蔥蘢,有假山亭閣,前方還有殿閣,杜小曼道:“這裡是禦花園麼?”

忠承笑笑:“不是,隻是個小園兒。”帶著杜小曼上了一道遊廊,蜿蜒走了很長,到得一處看似儘頭的牆邊,推開一扇小門。

杜小曼跨過門檻,門扇在她身後合上。

有了前兩次的經驗,她立刻十分敏銳地發現,一直跟隨的宮人們,又沒有跟上來。

走過這道小門的,隻有她和忠承兩人。

暮色更重了,四周一片寂靜,遊廊的前方,似通往無儘的所在。廊外花木濃疊,更顯得前路深邃。

穩穩走著,忠承輕聲道:“娘娘可知,方才走過的那道,是什麼門麼?”

杜小曼道:“不知,請公公明示。”

忠承含笑道:“娘娘的聲量請輕一些。此處已非內宮,方才那道門,本是奴才們走的門,委屈娘娘通過。內宮之中,除皇上之外,不能有其他男人,而這裡,則不可有女人。”

杜小曼心裡暗暗一震,打量前方,殿閣屋簷的式樣,的確與內宮不同。

忠承,為什麼要帶她來這裡?

忠承引著她,拐過遊廊的轉角,前方一道虛掩門扇。

忠承停下腳步,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