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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

昨晚不是剛洗過麼,怎麼大早上起來還……杜小曼又一愣,立刻想到了原因,臉情不自禁一熱,在宮女們看來就是她含羞帶怯地彆開了視線,恰恰剛好。

杜小曼僵硬地起身,又洗了一遍澡,強忍著從沐浴到梳妝期間,宮女們“娘娘今天更嬌豔了”之類蜻蜓點水般的奉承,勉強抖擻起精神麵對早膳。正吃到開心時,又聽得匆匆的通報:“娘娘,快!快!皇上又要往這裡來了!”

杜小曼一個丸子差點梗在喉嚨裡,剛走過不久又過來,皇帝妹子這是要幫她鍛造寵冠六宮的光圈麼?

杜小曼隻得告彆早飯,趕緊接駕。

皇帝踏進殿內,衣擺較昨日奢華繁複,頭戴珠冕,身著龍服,應該是剛下朝直接過來的。

看來她這個妖妃是當定了。

左右又全部退下,還在這大清早的時間段裡,又,關上了門。

杜小曼隻能在心裡無奈地歎口氣,臉上掛著笑福了福身:“皇上用過早膳了麼?要不要臣妾……”

她的腹部突然受到一記重擊,身體一弓,整個人飛跌在地。

杜小曼愕然地抬起視線,%e8%83%b8口一悶,皇帝的腳重重踩踏在她%e8%83%b8上,臉上的神色分明寫著一行大字——去死吧賤人!眼睛裡瘋狂的怨毒與憎惡讓杜小曼瞬間一愣。

和昨晚的那雙眼睛,天差地彆,根本不像同一人。

她的腹部再一悶,意識就此終結。

“你自己走到這一步,這些必然要發生,沒有辦法呀。”雲玳垂目望著雲下,歉疚地喃喃,“隻能讓你少點痛苦了。”

抱歉,隻能幫你到這裡。

臉上有冰冷的觸?感,杜小曼從黑暗中掙紮出一絲光明。

皇帝踏在她%e8%83%b8口的腳挑起她的下巴,冷冷地笑:“竟昏過去了。你倒是出乎朕意外地嬌弱,這怎麼成?”

杜小曼漸漸恢複了對身體的感知,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差點飆淚。渾身每一寸都疼痛難忍。她努力咬緊牙關,不能哭,絕對不能在這個精神分裂的女變態麵前哭!否則這女人會更得意!

天上,雲玳看看鶴白使,鶴白使默默地點點頭,雲玳彈下一道光束,幫杜小曼身上的疼痛減輕了許多。

皇帝雙眉一挑:“怎麼,朕的寵幸讓你不滿足?放心吧,這段時日,朕會獨寵你一人,日日恩澤。”

寧相爺,是不是您在上朝的時候,又刺激到這位了?

為了讓你的臥底工作進展好一點,你不是應該假意順順她嗎?

你替天行道吧!我堅定地站你這邊了!

杜小曼強忍疼痛,在內心痛罵,狠狠握拳砸向那隻踩踏著自己的腳,猛地曲%e8%85%bf向皇帝的另一條%e8%85%bf蹬去。

皇帝的腳猛一收,杜小曼身體再一悶,翻著滾了兩滾,險些撞上牆邊,她趁機一把掄翻牆邊的細高燭台,掃向皇帝的%e8%85%bf。

那燭台是銅的,非常沉,杜小曼差點壓到自己的手指,皇帝輕盈避開。

“好大的膽子,竟敢和朕動手!朕誅你十族!”

“有本事你誅啊!”杜小曼冷笑,“皇上,你要是能殺了我,就絕對不會在這裡咬牙切齒踹我了!”

“你想逼朕殺你?”皇帝的聲音充滿了不屑的笑意,一隻腳又踩上杜小曼的手,用力來回踏磨,“放心,朕還沒有好好寵幸你,封號尚且未下,怎會殺你?”

變態!精神分裂!

杜小曼一把拔下頭上的釵子,狠狠紮向那隻腳。

頓時,她又一個翻滾,耳朵嗡嗡作響,眼前昏黑,口中充滿腥味。

“朕會好好憐愛你。”

“皇上。”門外忽然傳來一個宦官的聲音,“奴才有急事轉奏。”

“朕不是吩咐了麼?不得打擾!”

皇帝的聲音沉了很多,充滿了不耐煩。

杜小曼皺了皺眉,緊緊咬住牙。

“奴才死罪,但兵部要務,不敢不稟告。”

杜小曼手上的腳收回。

“朕還需片刻,爾暫先等候。”

皇帝跟著一俯身,杜小曼的身體被猛地撈起。

“滾進寢殿,爬回床上。而後該怎麼辦,你今日清早就做得不錯,照做便是。”

話一字字從牙縫中漏出,仿佛恨不能把杜小曼噬碎成末。

“還不速滾!”

杜小曼很詫異自己居然站得住。她突然想說,我不打算過去,皇上要怎麼辦?何不把那門外的公公叫進來?

但她突然湧起一個很奇怪的疑問。便住了口,努力扯一扯嘴角,大概成功扯出了一個不屑的微笑吧,因為皇帝的表情變了一下。

杜小曼回過身,發現雙%e8%85%bf竟然還能挪動。唐晉媗身體的潛力啊……

她默默感慨著,走到了床邊。

門扇開了,宮人們進來了。

杜小曼躺在床上,閉上眼。

真奇怪,聲音好像也不對,今天的這個聲音更粗一些,沉一些,更顯得刻意。

而昨晚……

今天的皇帝和昨晚,都不隻是精神分裂或又被寧景徽刺激得簡直像換了個人了,而是,好像根本就是兩個人!

杜小曼又洗了一次澡,她咬緊牙關泡進熱水中,閉上眼,正好也看不到宮女們那甜蜜的笑臉和意味深長的眼神。

宮女剛用熱手巾輕輕觸碰她的背,她就情不自禁想倒抽冷氣。皇帝妹子打她的手法很陰毒,眼下除了她被踩過的手腕腫了之外,其他地方,包括同樣被踩踏的%e8%83%b8`前都隻或有微紅,看不到青紫。

為什麼?杜小曼的頭殼中閃回著三個大字。

為什麼,皇帝妹子恨不得把她杜小曼碾碎,卻不下殺手。

為什麼,昨晚的那個皇帝和今天的似乎是兩個人。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那麼多個為什麼。怪不得璪璪死活不願當皇帝,這皇宮水太深了。

被熱水泡活了血脈,疼的地方更疼了,杜小曼差點爬不出浴桶。她這種“侍兒扶起嬌無力”的狀態,當然被宮人們解讀到另一個方向,杜小曼被攙回床上重新臥定,宮人們端來滋補的小食。

杜小曼盯著盞中的燕窩道:“有大骨湯麼?”

這個淳樸的詞彙讓宮女們怔了一下,杜小曼麵無表情地抬起眼:“大骨湯或排骨湯,午飯的時候我想喝。”

必須得為渾身劇痛的骨頭做點什麼。

杜小曼揮退宮人,剛躺平到床上,在心裡呐喊,天庭的各位大仙小仙,求你們給我露個麵托個夢解釋一下,實在是熬不住這個劇情了!

雲端上,雲玳歎了口氣:“我覺得,現在還是讓她完全的獨立自強,感受到自己的潛質比較好,你說呢?”

鶴白使挑眉看看她,微微點點頭。

雲玳遂又向雲下彈了一道光束。

再好好睡睡,加快治愈的速度吧。暫時隻能這樣幫你了。

杜小曼再度睜開眼時,發現自己沒做夢,狀況毫無改變。

她清醒理智地認識到,看來神仙靠不住,隻能靠自己了。

如果皇帝妹子真的實踐諾言,如斯頻繁地寵幸,就算是鋼筋鐵骨,也扛不了幾天。

也許是剛起床,血壓偏低的原因,她心情有點低落。

幸好宮女們及時地擺好膳食,將她從低氣壓中拯救出來,特彆是,真的有骨頭湯。它盛在一個奢華的器皿裡,雪白的湯汁中連骨頭渣都看不見,隻有切得像花朵一樣的肉和杜小曼不認識的配料。

她喝了一大口湯,不能更鮮,不能更美!本應依附在骨頭上的肉與筋並未因為被剔下而失去了那種獨有的香與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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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小曼狠狠地咬著肉。車到山前必有路,事情肯定不會一直這樣的。

喝了一肚子的骨頭湯,好像身上的確沒那麼疼了。看來以形補形確實有效。杜小曼正在軟榻上思考那些為什麼到底是因為什麼,宮女來報,肖賢妃娘娘又駕臨了。

杜小曼給自己的推理點了個讚,果然又有一頭NPC送上門了。

肖賢妃是帶著一摞冊子來的。

“那些經文,我自個兒真怕不能抄完,妹妹昨日答應了要幫忙,我就厚著臉皮把經卷帶來了。”

杜小曼心想,賢妃娘娘您也不用一下子拿這麼多來吧。難道裡麵藏了什麼機密文件?

她笑笑:“謝賢妃娘娘看重,但妾的字,真的很醜。”也罷,就抄上幾頁,讓人送去給賢妃過過目,賢妃看完後肯定永遠不會再有這個念頭。

賢妃嫣然:“妹妹真真謙遜,妹妹肯幫忙,就是我的大福星大恩人了,彆嫌我臉皮厚就成。”

杜小曼心裡忽然一驚,是了,賢妃如斯執著地讓她抄經,難道另有目的?

難道是,想要核對字跡?

她的字跡和唐晉媗絕對不一樣,月聖門會不會就想利用這一點,先證明她是假的,再借此整寧景徽?

賢妃雙眉一蹙,視線定在杜小曼左手上:“妹妹,你的手這是怎麼了?似乎有些腫。”

杜小曼含糊道:“不小心弄傷了。”

“我看看。”賢妃探手觸碰,杜小曼倒吸一口冷氣,右手情不自禁去護,賢妃再訝然,“好像這隻手也……”

杜小曼再笑笑:“不礙事,可能有些扭傷。”

賢妃的視線掃到她臉上:“妹妹,可不能不把小傷當回事。這麼細嫩的手,怎能傷到?”喚陪同過來的宮婢,“回去,取本宮妝台第二個抽屜裡的那個雲紋瓶過來。”

杜小曼忙道:“娘娘不必如此波折,真的隻是小傷。”

賢妃扶住她手臂:“妹妹莫這麼客套。”

杜小曼差點倒吸一口冷氣,趕緊控製表情:“隻是……不想,這麼麻煩。”

賢妃笑%e5%90%9f%e5%90%9f道:“妹妹呀,不用這麼拘謹。今兒天色真好,外麵階下那花兒也開得好。”一把挽住杜小曼的手臂:“要不,你我姊妹就到院子裡走走吧。”

杜小曼緊咬住牙關,咽下痛呼聲,勉強點點頭:“好。”

賢妃卻鬆開了她的手臂:“妹妹,你好像不大舒服?”

杜小曼道:“可能剛來有些認床,沒休息好。”

她抬眼,正與賢妃的視線相觸。賢妃立刻眼波一漾:“那我們還是屋裡坐著罷。”

不一時,服侍賢妃的宮女就取了那個瓶子過來,賢妃讓左右取水淨手,拿過玉瓶,左右宮人忙上前道:“娘娘請讓奴婢們來。”

賢妃擺擺手:“你等都退下罷,她們都知道,本宮平常用此膏從不讓旁人動手。”

左右隻得遵命退出屋外。杜小曼趕緊起身:“賢妃娘娘這……”

賢妃抬眼看她:“坐下,彆動,隻當我讓你這麼做的。”

杜小曼隻好又坐回椅子上,賢妃用小玉挑挑出一些糊糊狀的東西,點在她的左手腕上,再抬指輕揉,杜小曼隻覺得一股清涼從肌膚直滲入骨,疼痛緩了很多。

她忙道:“多謝賢妃娘娘,我自己揉開就行。”

賢妃抿嘴道:“你呀,不知道力道。這個藥